《高门大户贵夫妻》第33/178页
然而冉越已经坚信沈安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了,如果他们按照这法子炼不出来刚,那也是他们自己的技术问题。
沈大老爷解决完自己大兄弟的问题,便溜达了去看山上移栽的草药。要说冉越真是个好人,一直都在细心为他满山的寻找,发现目标便小心翼翼的挪过来。如今他那山头田地里各色珍贵药材长的满满当当的,后世贵的要死的三七在这里一株一株挨的紧紧的,沈安侯都看着浪费:“这东西活血止血,你们就不拿来用?”
冉越摊手,他们不会这个,山上的巫医只用符水就行。
好吧,这次得把巫医给提留过来。这个神神道道中年男子对沈大老爷也是十分崇敬的,听说他还知道汉人的医术,立刻就来了个五体投地,说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冉越就在一旁做翻译:“巫医说如果您能教会他中原医术,以后他就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和拥趸。”
要不要这可夸张啊。沈安侯赶紧把人拉起来:“我也就认识一些药材。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哪些药材有什么用,等我回去了给你们找几个会医术的来。到时候让他一边在这儿研究着一边和你们互相学习探讨,一定把你教会了。”
听完冉越的翻译,巫医连连点头,表情虔诚的跟在两人身后。沈安侯就一种种的介绍过去,哪个是清热的,哪个是解毒的,哪个是外用止血的,哪个是可以泡酒或者泡水喝增加抵抗力的。冉越也是听的两眼放光,好在还是克制住了,交代身边的人:“这些事儿你们都不许往外说,等回头咱们自己找个山头,再寻了先生说的药材去种起来。这边的东西都是沈先生的,谁敢往里头伸手,我就剁了谁的手去。”
这话说的带了几分狠厉,下头的随从无不低头遵从。别看冉越在沈安侯面前蠢萌蠢萌的,能够统领十万大山山民的人怎么会是个心慈手软之辈?他血腥狠辣的手段可从来不缺。
沈大老爷倒是没说劝阻的话,他也是十分欣赏冉越这种风格的。他在山寨里呆了一个多月,看炒钢的炉子已经搭建起来,山民们也将军体拳炼的有模有样,在冉越的依依不舍中终于踏上了归程。
如今已经是七月中旬,等他回去就到八月了。虽然沈敬这个便宜弟弟让他很不爽,但是自己大侄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这亲伯父可不能错过了小年轻的新婚大礼。
第49章 女学
沈大老爷在外头浪的风流潇洒,大夫人林菁却过的有些焦头烂额。这大半年里, 半日闲的事儿因为大长公主的参和变得复杂了许多, 虽然她和楚氏一再退让,但仍然逃不了被拿来做筏子。
大长公主自然是希望所有夫人和前来学习的贵女们家中都作为自己的手下来使唤。然而别说世家女有多骄傲对皇室多是面子上的遵从,便是勋贵人家也不一定买她的账。好在她也不是个急功近利目光短浅的, 来了几次发现事不可为之后便消停了。只越发念着崔氏要想法子把控住半日闲。
崔氏简直是头痛, 自己跟着楚氏吃喝玩乐就是为了个兴致, 如今生生搞成了任务, 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崔氏小脾气一上来,也不管李大人如何苦着脸劝说,干脆的告病休养去了——你李家欠的人情你们自个儿还去,她老人家一把年纪的不伺候了。
这李夫人一撂挑子,女学的事儿就垮了一小半。盖因之前穆青玉逼得急,楚氏又只管着慈淑所,女学这头几乎是崔氏一个人把整个事儿都揽过来了。洛氏等人看出来些许异常,也不与她争功, 只一门心思的考量吸纳会员的事儿。如今她甩手不干, 可不是坑的夫人们一脸血,大长公主更是差点儿黑了脸色。
崔氏倒也不是这般不顾大局之人, 在告病之前先寻摸了陈氏和徐氏帮着打理。只两人也没想到她会走的这么干脆,之前看着大长公主的架势也不敢对女学表现的太过上心,这才一时慌了手脚,花了几天功夫才将事情重新理顺。
崔氏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派人挨家挨户的送了赔礼。大家一块儿玩了两年时间, 感情早就处出来了,也体谅她的不易。只这样一来,女学就少了个统揽全局的人物。
倒不是说徐氏和陈氏便比不上崔氏,只她们俩都不是耐得住劳累的。当初徐氏就因为不耐烦应酬得了个不出门不交际的名声,在女学顶上一两天还罢,要她长长久久的当个管事儿,只怕她能直接退出半日闲。陈氏虽然德容言功俱佳,精通诸子百家学问,却最讨厌算账,性子也太软和了些,当个女学教授很不错,管理起来就麻爪儿了。
秋氏和白氏的身份差了些,并不是一等世家的出身,家中男丁的官职也不高,只怕镇不住各怀心思的女学子弟们。于是之前被边缘化的楚氏洛氏和林菁又重新被提溜了出来干活。可夫人们是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反正洛氏就直接说了:“我来半日闲就是好玩儿,又不想着要什么好名声。女学里去讲一两次课还罢了,可没空劳神费力的管那么多事。我家里如今还得我管家呢。”
楚氏虽然没说这么直白,但她的慈淑所正在慢慢走上正轨,且分不出精神来两头儿跑。于是林菁就被抓了差,原是让她帮着陈氏管管账,不料几天下来,事儿就都扔在她头上了。
若只是忙一些也就罢了,可女学那些学生们都是些什么人?哪个不是千娇万贵傲气凌然的,怎么能服气的了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年轻夫人?哪怕她是楚氏的儿媳妇,是所有世家夫人都交口称赞的新贵,可不买账就是不买账。
这事儿怎么办呢?林菁想着要不顺势认怂省了麻烦,没想到被楚氏给否决了:“如今老大的名声越来越好了,你要与她并肩站着就必须表现出不弱于他的才能来。我知道老大是真心待你的,然而就算他不在意,今后这些非议也会让你很难过。若是你本就没有才华也就罢了,但我心里明白你和老大一样优秀。沈家不也是泥腿子出身?他能当风流名士被京中学子吹捧,楚家子弟那么骄傲,在他面前也一个个乖乖听话。你难道比他差了?如何当不得一个才女的名头?”
林菁被楚氏这话说的热血一涌,羞愧的脸上火辣辣的。她以前可不是这样不思进取的人,现时代的女性哪个不敢与男人们争一争呢?可来了这个时代,虽然她口里说着不能只局限在内宅中,但还是慢慢被安逸的生活腐蚀了,只觉得自己能管账刷了好名声就足够,碰上麻烦便想着躲开,完全忘了自己曾经也是一路荆棘站在最高处的那一拨。
楚氏看她想开了,也是欣慰的一笑:“你自从有了淑窈之后便懈怠了不少,我虽然体谅你的慈母之心,却并不像见你被此埋没了。如今咱们府上有小程氏管着,淑窈也有自己的乳母婢女,你很该放开手来像两年前那般表现自己。也让那些姑娘们明白,不是你高攀了沈家,而是沈家大老爷不知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娶了你回来。”
林菁诚恳的行了个大礼应诺:“之前是我不思进取,今后再不会了。”她站直了微笑:“世家底蕴又如何?文学传世又如何?我哪里会比她们差?”
“正是这样。”楚氏拍手叹道:“就要这股儿气势。”
林菁也是说到做到,和陈氏报备后就开始按照自己的设想给女学排起了课程表。女子最重要的乃是德容言功,妇德,贞顺也;妇言,辞令也;妇容,婉娩也;妇功,丝麻也。林菁设必修课程书、礼、算、织,学习经籍典故、礼仪规范、算账管家和纺织刺绣四项。另有妆容、药理、厨艺和琴棋书画等选修课,供她们培养兴趣陶冶情操。
所有女学弟子每月都要考试。必修课程必须达到合格,选修课程也至少需要选择两门参加考试,得到良好以上的成绩。宣布这一条时立刻有不少贵女表示出不满,而林菁则强硬的表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女学亦是学堂,虽比不得国子监,但也不会比世家的家学差太多。你们可知道哪家的家学是没有考试的?若是真觉得这般规矩无法接受,你们大可以退学。”
要知道来这儿的女子有不少是打着在夫人们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方便以后嫁个好夫婿的小算盘,哪里想到林菁会当真像学堂一般要求她们。只这话实在不能明说,她们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只好咬牙答应下来。
也有贵女发出挑衅:“沈夫人既然给我们开出这些课程,可见您是觉得它们并不难甚至十分精通咯?小女子能否请教夫人几个问题,也让我们对夫人的才学有个了解如何?”
林菁一看这位就笑了,说起来她们俩还有些恩怨的。原来这位小姐姓王,年初时设局林蓢而被沈安侯逮着告了家长的王家儿郎正是她的亲哥哥。
不管是故意找茬儿还是单纯不服气,林菁既然打算好了立威,就不会怯了场。她点头应道:“德言容功四项我虽算不得出众,但自认为不差,你们有不懂之处可以问我。而其余几门课程是兴趣所致,我还做不到样样精通,只药理和妆容两门课程是我做教授,你们有情趣的可以来听一听。”
她敢这么说也是有底气的,谁让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连小说都没的看,让她和沈安侯无聊的只能看诸子百家打发时间?也不知道是原身就十分聪明还是穿越附带的金手指,她和沈安侯都发现自己就算达不到过目不忘的水平,但只要认真看过一两遍的东西,基本上就能记个囫囵。加上后头还有个博群馆收录天下典籍,如今她不说比肩大儒,应付这些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是轻而易举的。
事情不出所料,林菁引经据典加上心灵鸡汤,成功让小姑娘们纷纷闭嘴。无论心里头服不服,至少面上是收了轻视的表情,真心对待起沈大夫人提出的要求。
四门课程也各自请了半日闲里或者京中颇有贤名的夫人前来任教。陈氏甩了管理的事儿便专心负责“书”这一门课,据说为此还回去翻了李祭酒给国子监做的讲稿。“礼”则是楚氏和洛氏联手担当,四家五姓的礼仪规范和普系传承无人能置喙。“算”的教授是徐氏,不过她已经放话只暂代,等找到合适的人选便退位让贤。教“织”的则是一名宫中放出来的教养姑姑,一手针线活儿无人能及。
至于选修课的师傅们就随意一些,各位夫人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担着,也有的请了有品级的女官前来担任。女学每五日课放假两天,用作休沐和交际,月考一次不过的警告,三次不过的劝退,不可谓是不严格。不过女学生们的家中得知如此安排后都表示赞同,认为闺女若是能顺利从女学毕业,今后无论交际、名声还是能力都会得到十足的提高。
女学的收费不菲,但第一轮招生还是很快满员了。林菁要求她们穿统一的校服,她的解释是:“统一服装有利于培养她们的集体荣誉感。毕竟小姑娘们总是少不了攀比,而世家女勋贵女与商户女更是界限分明。”她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如今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上一样的课程,只能比一比谁更努力刻苦,谁的成绩更好,可不是省了不少事儿?”
这话似乎说的十分在理。小姑娘们虽然有几分不情不愿,但看在女学发下来的校服样式大气美观材质也不错的份上还是接受了。于是到重新开学这天,大家穿着一样的衣裳在大教室中大眼瞪小眼,居然觉得原本看不惯的对头们都变得顺眼了不少。
各位夫人们比这些小姑娘看的更深远,不禁感慨林菁脑子转的快。不过是小小一件衣裳,立刻将女学中因身份不同带来的隐患消弭了大半。而且如此一来,大家有了一种“咱们是一伙儿”的潜意识想法,会变得更团结些。所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哪怕她们在女学中还是免不了明争暗斗,但等她们毕业嫁人之后,这里将带给她们归属感,姑娘们也能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毕竟都是一群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再怎么带着目的性,还是会被新奇的事物吸引。从未有过的学堂体验,各种有趣的课程让她们很快沉静下来,专心研习典籍或培养自己的兴趣。而林菁的妆容课更是大受欢迎——与其说女为悦己者容,不如说爱美之心乃是人之天性,有哪个小姑娘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呢?
林菁所教的“妆容”其实是以养护为主,辅之以美白和饮食调养,这又涉及到“药理”这门课。很多姑娘们纠结许久后还是咬牙啃起了医书,对林菁也是愈发的“又爱又恨”起来。
第50章 巧合还是恶意
万事开头难,女学有了系统的管理方法, 之后上课考核只需按章办事便可, 倒是方便了许多。而洛氏也十分大方的包揽了课本印刷的活计。楚家的家内坊用上好的白玉纸并油墨印刷出来的书籍美观大气,虽然价格依旧不菲,学生们却毫不犹豫的买买买, 即便是自己没有选择的选修课也一并将课本买下来。
这般“败家”的行为却得到了学生家长们的一致好评。原因无他, 实在是这些书籍光看纸墨印刷装订的精致程度就值得作为藏品了, 何况书籍的内容也是精粹全面, 还有许多孤本残卷,不是有所积淀的学者世家根本编写不出这种教程来。
这课本一出,一直保持观望的世家子们也坐不住了。然而今年的报名已经满额,他们便是想塞女儿进来也只能等下次请早。女学中的小姑娘们自然是欣喜骄傲的一波,对上学这事儿也更加认真积极起来。
夫人们也最喜欢乖巧听话又聪明的小姑娘,看她们这般孜孜不倦求教的态度,也恨不得将自己所知所学都一一讲授。林菁深知学堂就是这样,一旦形成了良好的风气, 后头就不容易走歪, 她也总算可以将心思从小姑娘们身上转移到财政上头。
这年头还没有专业的会计出纳这种行当,最多请几个账房先生并管事。林菁说了自己的想法后陈氏与其她夫人们都觉得可行, 洛氏更是爽快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如今这事儿就是你管着呢,你尽管按自己的法子去做,哪怕除了岔子,也有舅妈给你逗着。”
楚氏便看她不顺眼:“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呢, 哪里轮的上你显摆来的?你家有钱了不起了吗?”diss完弟媳妇儿又好声好气与儿媳妇说话:“你在管账这事儿上只怕比我们加起来都强,安心去操办起来,也让夫人们看看你的能力。”
“阿林的能力还用再看吗?我们哪个信不过她?”白氏好笑道:“再者她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我们又不是蠢的,哪里分不出好歹来?”
于是账务上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林菁专门组了一个财务部,直接对七位夫人负责,每家各出人手,根据个人能力分工合作。而沈家的四柱清册和算盘也引起了夫人们的高度肯定,纷纷询问林菁是否可以将这种算法公开出来。
林菁自然是同意的,不仅是夫人们,便是女学的算学也多了四柱清册和打算盘的课程。对于管家的意义心知肚明的姑娘们这次是真心感念起女学的好处来,光学会这一手算账清帐的功夫,以后进了夫家就不知道要占多大的便宜。
时间在忙碌中一溜烟儿的到了七月,半日闲和女学都重新走上正轨。慈淑所基本上是只出不进,楚氏也不想让夫人们破费,干脆自己和洛氏独自经营起来。反正他们两家有田产有出息有银钱,负担起来倒也不算太困难。至于两家的儿媳妇是不是会因此有什么怨言?老太太们才不管呢,她们就这么任性。
林菁也基本上从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除了去女学给姑娘们上课外,便是每天带着快满一岁的小淑窈牙牙学语。这般松快了几天,林夫人却是一脸惊慌的来的沈府拜访,才看见她便流下泪来,拉着她的手连说“怎么办才好”。
林菁赶紧让林夫人坐下,喝杯凉茶静静心,再将事儿告诉她。林夫人镇定了一会儿总算没那么激动了,开始给她说起事情原委。
原来林老爷致仕后闲着无聊,自己带着徒弟经营一家医馆。这事儿本是常见,却不料昨日来了位中年男子,直说自己肠绞痛,让林老爷给开药。
林老爷摸了摸他的脉象觉得有些奇怪,分明只是阴虚而血燥,说便秘有可能,肠绞痛就不至于了。不过男子一直坚持,他也只好开了些降火和止痛的药给他煎服,让他喝上两天再来复诊。
没想到今儿那人是来了,却是被人抬着横着进来的。他的家人也是一个个蛮横的很,围坐在林家医馆门前哭天抹泪的,从林老爷医术不精一直说到他谋害任命。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重症不治的病人不知凡几,若是都要当医生的陪葬,那这世上也美誉大夫这一行当了。可要是真是因为开错了药方导致的人命官司,那林老爷别说之前攒下的名声,连带着全家都得脱层皮。
这事儿闹的开了,林老爷一口气堵在胸前,也不肯私了,直叫着请京中名医过来会诊,看看到底是不是他的错。可医生们一过来也尴尬了,原来这人真是死在肠瘫上头的。
按说林老爷多年的太医署医博士,不至于犯这样简单的错误,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辩解。林老爷听了医士们的会诊便眼前一黑晕厥过去,如今林府大乱,官府也已经插手调查了。
林夫人无计可施,只能来找林菁,而林菁当机立断的找来了金台庄的负责人:“你们赶紧去查一查这桩案子,尤其是要查清楚死者到底是不是就是那个病人。我相信我爹不至于连病症都分不清,而且肠瘫从发作到死亡会拖延一段时间,并伴随呕吐低热等症状,如果他今儿就死了,昨天绝对没法一个人溜达到父亲的医馆上去。”
这一点前来会诊的医士们也明白,有他们为林老爷做解释,事情总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至少官府如今只是在调查,并没有将林老爷拘捕起来。
但事情一日不查清楚,林老爷的名声就一日洗不清,再加上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只怕他要憋屈出抑郁症来。林菁倒不觉得这个局有多难解开,凭借金台庄的人手,只怕一两天功夫就能找出昨日那人来。她现在更在意的是这件事儿到底只是巧合还是有人在恶意针对林家。
年初时林蓢被设计的事儿最后钉在了王家公子的头上,但林菁和沈安侯都相信背后还有其他人,只是掩藏的好没被他们发现。时隔半年多林家再次出事,如果又是那人所为,这般针对就太可怕了。
和林菁预料的一样,金台庄的人很快打听到死者叫吴金柱。他还有个堂弟叫吴宝柱,与他长的十分相似,只是并不住在城中,而是离京城不远的鄢郡乡下。
他们按图索骥,果真在鄢郡找到了吴宝柱,将人抓到京兆府中归案。吴宝柱早在被抓住的时候就被好好“教育”过一番,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坦白一切都是他临时起意,看到堂哥吴金柱肠瘫不治即将断气,想到趁机讹诈医馆一笔,这才假扮成吴金柱的样子让林老爷给他看病,等吴金柱死后再指使着吴家人前去闹事。
“我当事真的觉得医馆一定会私了,这才起了心思想要谋一笔钱财,谁知道那老爷子就这么倔呢?”吴宝柱跪在地上愁眉苦脸:“我看事情不对,只好躲到乡下去了,哪里料到你们还是把我给找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