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贵夫妻》第60/178页
这是来找茬儿的?看穆荇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沈安侯心中一喜,便是平时再不愿意惹事,这会儿也得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望您恕罪,我好歹是望江楼的东主,只怕得下楼去看一看,免得管事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连圣人都随意得罪了,整个京中还有谁算得上是“不该得罪的人”?林内侍在心中疯狂的吐槽,穆荇虽然皱了皱眉,却显然不是冲着沈大老爷去的。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是陈家的人,你去看看也好。”
涧河陈家,四家五姓之一,穆荇后宫中最受宠的陈贵妃便是陈氏嫡出,而三位相爷之中的侍中陈平是现任陈氏家主,尚书左仆射陈广若为陈氏旁支。沈安侯脸上不动声色,脑子里飞快的划过陈家的资料,在心中暗暗思付:这陈家的脸他是打呢?还是不打呢?
第94章 何谓风流
沈安侯从四楼往下走,正好将人堵在三楼往上的楼梯口上。眼见着望江楼的管事并护卫们一脸为难勉强陪笑还是拦不住这群带着鹰犬爪牙的公子哥儿, 沈大老爷便是嘿然一笑:“往常只听说过店大欺客的, 倒不知还有这样大的‘客人’,生生欺压到我们店里来了。”
为首两位公子长的有几分相似,管事的小声在沈安侯耳边介绍:“这是陈府嫡出的两位公子, 身量高些的那位是陈侍中的幼子陈旭, 年纪小些的是陈刺史家的三公子陈晨。”
陈家这代嫡出的兄弟两人, 陈侍中是家主, 另有一名嫡亲兄弟任寿州刺史。沈大老爷眯着眼看那鼻孔朝天的陈旭,这位可是宫中陈贵妃的亲弟弟,算起来还是上头坐着那位的便宜小舅子。
“可惜了,这架势明显不能善了,就是不知道陈贵妃的枕头风有多厉害。”沈大老爷心中有些无奈,面上却是不显,只问一旁的管事:“按说楚大郎送了四楼的贵宾卡给陈家,这番阻拦又是为了何事?”
管事的却是一脸苦笑:“东家有所不知, 陈小郎君是个不拘小节的, 有好几次在四楼用膳喝高了些,不小心便毁了不少书画诗作。侍中老爷听到这事儿后便特意交代了楚东家, 往后只让陈小郎君在二楼,切不可再往上走了。”
陈侍中倒是个知礼的。楼上的穆荇听到这话,在心中给这位相爷打了个好评。沈安侯嘴角却是一抽――这个老狐狸,三楼四楼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他陈家可不能丢脸丢到这群人面前, 说不定就得罪了哪家无辜树敌呢?
只可惜陈小郎一点儿没有领悟自家亲爹的良苦用心,还在梗着脖子叫嚣:“你们懂什么!这叫潇洒倜傥,是风流!岂不知名士便该突破桎梏抛开樊笼,只随心所欲方是真性情。”
沈安侯一脸黑线的打量这个孩子,这是被爹妈教的多单纯才会说出这种话。年纪不过十七八便一口一个“风流潇洒”,神特码的“随心所欲”啊,你家大人没告诉你随心所欲之前得考虑有没有妨碍到别人?
看着眼前的东家做沉思状,陈小郎君有些得意的瞟了身后堂弟一眼。若只是他一个人来,在二楼吃饭也就罢了,可这次是多年未见的堂弟好不容易进京,自己总要显摆显摆。
这东家明显是被他说动了,陈小郎君决定再接再厉:“这位东家可知道京中沈侯爷?这位便是真正的风流名士。他的事迹无需我多说,只一条――他何时在乎过别人的想法?挂印便出京采风,回京便作惊世文章,我父亲想要拜会他也敢直接把拜帖扔出门来。我虽文采有所不及,但这般风仪却是想要学一学的。听闻你望江楼本也是沈侯爷的主意,东家既然是个能做主的,想来和沈侯爷相熟,该明白我的一番心思吧。”
这小家伙只差没在脸上写着“快支持我”四个大字,沈安侯已经是嘴角眼角一起抽搐。自己明明是出来打脸的,怎么变成无辜躺枪了?说不定这小少年还是自己的脑残粉呢,就不知道他亲爹听到这话会做何感想。
楼上的穆荇在一愣之后忍不住捂嘴轻笑,对陈家的恶感倒是全部消除,只好奇沈安侯要如何化解这个问题。在他想来,沈大老爷会把人请上四楼,再亮明身份一番教诲,必然能让陈旭彻底拜服。却不想下头沈安侯已经摇头了:“陈小郎可知一句话,叫做‘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陈旭一愣:“这是何意?”
“小郎君既然是世家出身,当明白何为世家。流传千年的家族能够一直兴旺,自然有他的原因,也自然被人们所推崇。”沈安侯目光灼灼的看他,无形的压力释放开来:“那么为何世家的传世宗旨各有不同,却极少互相羡慕,反而一心想要学习世家规矩的,大多数都落了个画虎不成反类犬呢?”
陈旭哪里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他小人家不过就是来吃个饭罢了。便听沈安侯继续说道:“学我者生,是汲取其中优秀之处化为己有,不断超越,而似我者死――市井中有句俗话,叫做‘美人在骨不在皮’,光是学习皮相有什么用?”
小少年已经完全傻掉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你的意思是我如今不过学习沈侯爷的皮相,却没学到精髓?”他颇为不服气:“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这么说我?”
沈大老爷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挺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微笑,双眼中充满睿智:“在下不才,正是小郎君口中说的沈侯爷,沈放沈安侯。”
“嘶――”陈旭少年没忍住发出一个牙痛的抽气声,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家大哥告诉他的话:“望江楼身后不俗,两位东家一位是名满京城的沈侯爷,一位是世家出身的楚小将军,你去了那儿可不许嚣张,说不定就遇上真佛了。”
可不就是被乌鸦嘴的大哥说中了吗?小郎君一脸懊恼,只希望能够时间倒流,自己从未出现过。沈安侯看他的表现也有些明悟:只是个好面子受宠的孩子罢了,便是骄纵些,却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相逢即是有缘,我们便楼上坐吧。”沈安侯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开通往四楼的通道,率先往上去。陈旭老老实实的吩咐身后随从去一楼候着,自己带着陈晨硬着头皮跟上沈安侯。
穆荇这时候还在琢磨沈安侯那几句话,只觉得确实是真知灼见。其实相比世家,他们老穆家最多只能算是暴发户,要说心中没点艳羡那是不可能的。可沈安侯说的好,羡慕不要紧,便是学习也无所谓,只是需要得其精髓,再化为己用,才能同样世代流传,千古不衰。
带着小客人上楼,沈安侯没再往穆荇身前凑,而是另外开了一桌,要了些精致的小菜。陈旭和陈晨还有些拘谨,沈大老爷便笑:“刚刚听你说我是个风流名士,我却是不敢当的。如我这般闲散之人,其实勉强算个狂生吧,要说风流人物,却还得在朝中寻找――比如朝中的三位相爷,再比如,当今圣人。”
陈旭虽然还沉浸在看到偶像的激动之情中,脑子却转的不慢:“我父亲哪里是什么风流名士,每天只谋划算计听的我头疼,侯爷可不必在我这里说他的好话。”
“哪里是说好话呢?你父亲是陈氏嫡支,若说文采,绝不在我之下。可你想想,他为何不能每日饮酒作赋恃才放旷,反而兢兢业业的做你觉得无聊的算计谋划?只因他心中早已不是一人一家一姓,而是胸怀大燮,胸怀天下罢了。比起安侯这般的小打小闹,他自然才是真名士,真风流。”
沈大老爷站起身来,王八步迈起,心中默数一二三:“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三王五帝,略输文采,阙宗金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岑皇太古,只识沙场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一首长短句,好一句‘还看今朝’!”率先开口的正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穆荇。短短几句诗句,竟然让他徒然间心血澎湃隐有共鸣。沈安侯看他激动的样子在内心摊手,这本就是帝王之气的诗作,当然是当今圣人最能懂。
沈大老爷冲他微微行礼,继续转过头来对着小少年灌鸡汤装叉叉:“你如今可知何为风流?并非是我这般狂生,而是心系天下为国为民。你身为年轻一辈,国之栋梁,更应该引以为戒。当知晓你之使命,不在于喝酒取乐,不在于写诗作赋,而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陈旭和他身后的陈晨早已听的热血沸腾,立时站起来一揖到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等谨记先生教诲,必定改过自新,不负先生厚望。”
沈安侯微笑着招手,让他们坐下,乃温言道:“你们如今年纪还小,肩膀尚且稚嫩,不到挑起国家重担的时候。只是人生的积累也是一步步形成的,与其花费时间学我这般无所事事混个名声,不如好生在家读书,为了将来而做准备。我希望你们能成为你们父辈一般强大而为国有用的人,也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他们的苦衷,更为他们而骄傲。”
陈旭和陈晨连连点头,穆荇也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莫名想到当初太上圣人伏案劳作的样子。沈大老爷顺势拍了拍少年人的狗头:“今日这顿算我请客,你们且安心享用,我亦会与楚大郎打招呼,日后并不拘着你们上来。”他笑的慈爱又包容:“想来小郎也再不会喝醉酒摔东西了,对不对?”
哪里还敢摔东西!想想自己之前所为,陈旭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陈晨虽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两眼亦光芒闪闪,若有所思。沈安侯微笑看着两个孩子食不知味的吃过一顿饭便跳着离开,在心里比划了个成功,转头向穆荇再次告罪:“看见这些孩子,总是免不了想到自己当初,便多与他们言语了几句,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穆荇早已从之前的思绪中换了过来,淡然的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今天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沈安侯从善如流,将人一路送到望江楼大门口,目送他坐上一辆低调宽敞的黑色牛车渐行渐远,这才收回视线。一旁的管事看他表现心中早有猜测,这时候凑过来询问:“那位客人……”
沈安侯不动声色的做了个向上的手势,管事的心中一惊,默默退后,心中对这位东主的评价又高了几分。敢在这位人间至尊面前谈笑风生的人能有几个?沈侯爷看似闲散,谁知道他暗中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沈大老爷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越发高深莫测,他只觉得今日当真是流年不利运气不好,明明只想出来散个心,结果事情一桩接一桩应付的他身心疲惫。早已兴致全无的沈侯爷让厨房打包了几个特色菜品,决定回家找媳妇儿要安慰要抱抱,这斗智斗勇还得顾虑人设风度什么的,真是要了亲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存稿中,咱们十月1号到5号每天早上四章连发,6号起一直双更到十月结束哦~宝宝们要支持我呀~
第95章 故技重施(二更)
沈安侯空着肚子回到府上,对着林菁好一顿撒泼卖萌才渐渐平复了心情。林大夫人便笑他:“你不是自诩大点男主么?看, 这就是男主光环啊。”
“所以还是你当绿网女主, 我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吧。”沈大老爷抱着儿子玩着他的小手,被小家伙拽着拇指往嘴边塞也不恼,任由他糊了自己一手的口水:“还是在家里好, 我决定这段时间都宅着算了。”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 现实是残酷的。沈大老爷在望江楼的金句诗赋很快便被文人学子们传播了出来, 便是京中官员们也不免感慨他心境之高远。而有心人则是猜到和沈安侯同桌而坐那人的身份, 悚然而惊之余更是摸不清头脑,沈大老爷在圣人的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形象?
陈府的当家人自然也属于有心人的范畴。得知自家幼子差点莽撞到贵人头上,饶是陈平位高权重也不免吓出几滴冷汗来。后又听闻沈安侯的一番教诲,不仅没让陈家失了脸面,只怕还送了个大人情给他,陈侍中暗暗点头:或许以后在朝中议政时,可以多偏向沈家楚家一些了。
楚怀也是后头听到的消息,第一时间便把倒霉大外甥叫来一顿臭骂:“穆荇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你比我更明白!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这次你是赌对了, 正好骚到他的痒处, 若是一个不慎惹了他的厌弃,他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到时候别说你沈家,便是搭上我,搭上平宁楚氏,也不见得能护你的安危!”
楚舅舅向来是八风不动的老狐狸样子,突然这样暴怒, 便是老油条如沈安侯也有几分害怕,赶紧认错:“我也是一时义愤上涌,没忍住就……”他嗟叹一声:“不然为何我总是避着他走呢,便是料到和他正面碰上便没好事儿。”
楚怀看他的懊恼不似作伪,这才缓和了几分神色:“我知道你与先太子情同手足,自然看不惯设计他上位的当今。”更何况与心胸开阔的穆莳相比,穆荇实在是差了太多:“可是有句话叫做成王败寇,你如今不是独身一人,该为身后的家人考虑考虑。”
这就是过关了。沈大老爷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不显,仍旧有些恹恹的。楚怀反而劝道:“你也不必这般纠结,能和他说开了亦是好事。他虽然有几分小心眼儿,倒不是个不分黑白肆意妄为的,尤其他向来看重你的才能,你与陈家小儿说的那几句话也算是与他剖白内心,只怕这次倒是因祸得福,说不准他正考虑着启用你呢。”
要么怎么说楚怀深得上心呢,穆荇这会子还真考虑着要不要给沈安侯一个实职让他施展抱负有一番作为。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两人心中各有心结,也没个中间人为他们沟通,这才一直毫无进展,这次毫无准备下的“直抒胸臆”却打破了僵局,至少穆荇能够相信,沈安侯依旧有着为国效力之心,便是他不忠于自己,也会忠于皇位,忠于皇权。
只要他穆荇坐在这张椅子上一天,沈安侯便一日是他的忠臣。想通了这一节,圣人老爷变不再犹豫,只考虑哪个位置最适合交给沈放,让他能尽情展示自己的才学。
近距离看了全过程的林内侍心中除了钦佩还是钦佩。他虽然知道其中凶险,可眼中所见更多的是沈侯爷轻描淡写的便让圣人放下心防诚心与对,好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
京中官员人心浮动,奈何沈大老爷并不出门,时日久了事态也就渐渐平息。这一日沈安侯正与林菁闲聊,便看见沈汀和小程氏带着一脸泪痕的小淑窈气冲冲的杀进澹怀堂,臭小子开口便是告状:“父亲母亲,二婶真是欺人太甚了,你们得好生劝劝淑窈妹妹,别让妹妹被他们骗了。”
沈安侯看着小姑娘通红的兔子眼,心都揪起来了,赶紧将小姑娘抱进怀里,一边问沈汀到底所为何事。林菁看这一眼就有了几分猜测,听了沈汀和小程氏的叙述果然如此:“二婶故意使坏,让人在淑窈妹妹玩耍的路上嚼舌根子,说女儿比不上儿子金贵,之前是太太自己没亲生的孩子才宠着她,如今有了四弟,便要将她卖给人家当儿媳妇儿给小弟铺路了。”
沈汀话音未落,淑窈宝宝又哇的一声哭了。虽然嫂嫂劝过她,告诉她那些都是假话,可这段时间母亲身体不好极少抱她,奶奶也多稀罕小弟弟却是事实。别说小孩子整天憨吃憨玩没点儿心思,他们眼睛亮着呢,也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林菁已是彻底怒了:“当初我生淑窈,她便让人在二郎和幼娘跟前用这招,现在生了凌儿,她还是不忘挑拨离间。她这是忘了其实我才是沈府的当家大太太,家中一切庶务该是我说了算才对吧。”
大夫人虽然脾性好,可也不是个圣母病,都被欺负到头上了,哪里还能放过范氏?林菁当机立断的冲小程氏下达指令:“你去告诉你祖母一声,咱们家最近有些入不敷出,我得节省开销,调整家中下人人手。老太太的福德堂自然是不动的,其他各处都会有所削减,只怕要闹着她。你就说我说的,请她到半日闲的庄子上和夫人们玩一段时日,我自会把家中打点好。”
小程氏心领神会,揉了揉眼睛便红着眼圈儿往福德堂哭诉去了。楚氏听了也直摇头:“阿林待二房没有更好的了,整个京中哪里还有比她更宽容的当家主母?既是她自己不知福,便让你家太太放开了手脚做吧。”
林菁做事向来有分寸,老太太并不担心她坏了家业,真就收拾包袱往庄子上去了。范氏自付没有把柄落在林菁手上,仍旧是有恃无恐,却不知下头服侍的人已经是人心惶惶,毕竟大多数人的身契可是握在大老爷大夫人手里的。
泥人也有三分脾气,范氏平日里撩闲也就罢了,把手段用在孩子们身上,可正犯了林菁的忌讳。家里既然要裁减下人,那自是留下能干少言的,将整日里嚼舌根乱窜的扔出去。至于如何分辨?也是简单,大家伙儿不记名不公开的互相揭露就行了。
说的是有据可查事实、和别人的口供对得上的有赏,故意隐瞒或者陷害他人的立刻打一顿发卖出去。这一招算得上阴狠,别看那些小丫环小厮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关乎生存的时候,哪个不是咬咬牙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捅了出来。不求自己没有黑料,只要别人的黑料比自己更多,说不得就安全了。
范氏之前做的不算隐秘,虽然也知道威逼利诱,可面对大房的雷霆之怒,下头的人哪里还想得到她那些小恩小惠,甚至不少人心生怨怼,只恨自己一时糊涂,被范氏收买了做了错事。中公可是在大房手里头的,没看老太太都主动避嫌出门去了?沈家到底谁做主,根本一目了然。
几个嚼舌根的人很快就被掀了出来,当着沈淑窈的面,几人哭着将范氏如何交代他们挑拨的话语抖了个干净。沈小姑娘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只仰着头问:“二婶为什么要让咱们亲人不和家宅不宁呢?”
“因为她脑子有病,以后你可少听她的话,有什么事儿自己多想一想。”林菁蹲在小姑娘面前霸气道:“你只想想看,就算咱们家不得安宁,和她又有什么好处么?损人不利己,可不就是脑子坏掉了?”
小姑娘认真点头:“原来是婶婶有病。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和病人计较的。”
看着沈汀拉小姑娘去里间玩耍,林菁直起身子,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你们品行不端,非议主家,按说直接打死也没什么不妥的。只我家到底宽宏,不愿枉造杀孽,只每人打上五大板子发卖出去。你们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