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第128/294页


  “有是有,可我的客户是小雨,不是你,而且当初卖她的时候就说了迷魂童子的禁忌,你遇到的情况,不在保修范围内。”
  “那你想要多少钱嘛!我现在钱包和银行卡里加起来只剩一千五百块了。”
  迷魂童子就是冯栏做的,他解决这个事,不需要结缘起,让我跟女孩要钱,只是本着贼不走空的职业素养,多少捞一点,而这女孩被小雨骗财骗色,怪可怜的,加上当初小雨要把她介绍给我,让我对她有一丢丢异样的好感,便没有加价,让她付一千五就行。
  谈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她说她有车,下班后将童子送到我家。
  夜里七点多,女孩开着一辆小QQ来了,确实如小雨当初所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身材娇小,模样可爱,她一见我就嘟起嘴,眼神幽怨,好像被我甩了似的。
  她将木偶递给我,有些心疼的说:“三万块钱买来的,就这么没了,吴师傅,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我苦笑解释,我只是做小雨的生意,小雨其他行为,我无法左右。
  她不置可否,取出钱包里所有的百元大钞递到我面前,却没松手,而是问道:“能不能给我留五百块?不然我没钱吃饭了,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再给你五百!”


第一百九十五章 猫鬼1
  我最见不得美女受委屈,而且这女孩看上去内向又老实,想到小雨曾说过她的身世,我大为同情:“算了算了,你把钱收回去吧,以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你这么漂亮又单纯,大把人等着骗你呢。”
  这女孩有些发愣,不明所以的看了我好一阵,这才把钱收好,连个谢谢也没说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我出门取了两千,拿着木偶去冯栏家,他没要钱,超度木偶就是顺手的事,让我装起来当零花钱。
  转过天,女孩发短信说:吴师傅,我没有再梦到吸血的小孩子了。
  当时我睡得正香,看一眼就放下手机,没一阵她又发来一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一句搞得我睡意全无,正琢磨如何回复,她的短信又来了: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
  话说到这份上,我要是还不明白,活该单身一辈子,但我很确定她不喜欢我,因为我俩只见了一面,我要有让女人一见钟情的魅力,也不会被朱姐和淑琳踹来踹去了。
  我觉得这个女孩应该是被我感动了,我没要她的钱,她觉得我对她好,所以愿意跟我处处看。
  典型的缺爱。
  我也挺缺爱的,就回复她:迷魂童子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晚上有时间嘛,一起吃个饭?
  她说:好,你挑地方吧,不要太贵,我请你。
  我说:还是我请吧,你留着钱喂自己。
  她说:那不如我做给你吃?买菜不贵,你尝尝我的手艺。
  没想到这女孩还会做饭,我真是捡到宝了,欣然接受她的提议。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女孩缺爱的程度,到了我给不起的地步。
  她的事后面再说。
  时间退回到三个月前,我给小雨摆桃花阵不久,佛山蒋先生一个电话将我招到广东:“吴师傅,阿发仔出事了,你能不能来一趟?”
  阿发仔就是当初蒋先生与张天豪谈判时,领我去钓鱼的蝎子男,给根鱼竿不给鱼食,也不知拿我当傻子,还是拿鱼当傻子。
  我问蒋先生,出了什么事?
  他说:“阿发仔被一群猫挠成重伤……是一群看不到的猫!我怀疑是张天豪在报复!”
  蒋先生不算真正的生意人,他只是手里有几个钱,投到朋友的公司里,每年吃点分红,还跟两个极其要好的合作伙伴,共同经营一座渔场,阿发仔就是其中一位姓吕的老板的手下。
  说起这阿发仔,我一直挺好奇他的名字,就南方人的称谓习惯来说,要么叫阿某,要么叫某仔,搞不懂他为什么叫阿某仔,不过我也没问过,这阿发仔不好惹,他和台湾的阿青一样是混黑的,但他比阿青黑多了,港台的帮会洗白之后,阿青那种基层小弟和公司白领没什么区别,阿发仔却是几个老板养的打手,专帮老板们处理杀人放火的事。
  听蒋先生说过几句阿发仔的过去。
  佛山是久负盛名的武术之乡,阿发仔从小练功夫,长大之后去部队当了五年兵,退伍后在一场斗殴中失手杀人,被警察通缉,他只好逃到云南中缅边境混饭吃,至于他在云南干什么,蒋先生就没跟我说了,总之是吕老板去云南做生意时,被当地的黑赌场找麻烦讹上了,阿发仔看在老乡情谊上帮他解决,后来在吕老板盛情邀请下,这才领了几个兄弟回佛山,帮蒋先生几人照看生意。
  挺狠的一个人,经历也很丰富。
  也是他出事后,蒋先生才告诉我,阿发仔剁了张天豪三根指头。
  关于阿发仔被一群看不到的猫挠成重伤,是一天夜里,蒋先生几人在夜总会喝酒,期间阿发仔离开包厢,不知做了什么,总之十几分钟后,他从某个犄角旮旯里冲到夜总会大厅,一边惊呼着:“猫,好多猫。”一边玩命狂奔,冲出夜总会后下落不明。
  蒋先生几人找不到他,只能报警,最后在警察和夜总会的服务员撒网捞鱼之下,三小时后,在离夜总会几百米外的漆黑小巷中,找到满身鲜血,陷入昏迷的阿发仔。
  阿发仔的伤势很古怪,衣服没有破,身上却布满挠出的伤痕,送到医院,医生也说他的伤很像猫犬挠得,而蒋先生几人回到夜总会询问,不论当时在大厅的目击者,还是监控录像中,都没有看到猫的踪影,而医生给阿发仔包扎伤口之后的几天里,他依然昏迷,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渐渐发黑并流出污血。
  一连几天,夜深之后,他都要再疯叫一阵,猫,好多猫,快救我之类的话。
  当初蒋先生的儿子受到凶宅影响,被脏东西缠身后,他请过一个当地的米婆给儿子驱邪,阿发仔离奇受伤,蒋先生怀疑也是脏东西作祟,便请米婆去医院诊治。
  米婆和过阴婆差不多,是通过大米来向死鬼询问一些事情,本身并不具备高深的法力,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有了通灵的本事,那米婆打发蒋先生儿子身上的普通死鬼还行,却对阿发仔的伤势束手无策,但她笃定这是有修法人在用邪术对付阿发仔,让蒋先生赶紧请法师保命。
  阿发仔整天跟着几个老板,他得罪过谁,蒋先生心里有数,要说跟修法人有关的,只有张天豪,而蒋先生托人打听,得知张天豪于两个月前关了自己的风水公司,下落不明,便怀疑张天豪藏在暗处,为当初的事向他们报复。
  蒋先生是我出道之后的第一位客户,我俩早就成了朋友,他知道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法师,赶忙向我求救。
  接到他的电话,我立刻联系冯栏,可冯栏在外地并且手机关机,我只好给冯栏发个短信,让他开机速回电,便搭当天的飞机赶往佛山。
  到了佛山已经入夜,机场与蒋先生见面后,我见他胳膊上戴着黑底白字的孝牌。
  我赶忙询问:“蒋先生,家里有人过世了么?”
  他点点头:“我母亲半个月前去世了,你离得远,就没跟你说。”
  蒋母是个一团和气的老太太,当初我第一次去蒋家,她卧病在床,见了我还要下床待客,突闻她的死讯,我有些难过,随即又想到张天豪,以他和蒋先生的恩怨,要报复肯定先拿蒋家开刀。
  我急忙问道:“张天豪也对你家下手了?”
  蒋先生下意识说道:“不是,我母亲是夜里起床,失足摔倒才去世……”
  话说一半,他脸色微变:“吴师傅,你说我母亲摔倒,会不会也是因为张天豪对她使用了邪术?”
  我只是随口一问,究竟如何还未能分辨,便让蒋先生稍安勿躁,先带我看看阿发仔,转天再去祭拜老太太。
  确定阿发仔被邪术所伤后,便给他办了出院,接到当初蒋先生带我去的小庄园休养,由阿发仔的媳妇照料她,我们去时,蒋先生的两个朋友正在院里闷头抽烟,阿发仔则赤身躺在竹塌上,昏迷不醒,竹塌下铺满了正在燃烧冒烟的艾条,熏烤阿发仔的身子。
  这是那米婆出的主意,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伤口愈合。
  跟他们打过招呼,我没有啰嗦,检查阿发仔的伤势,而他身上的伤口虽然不深,却密布全身,好像被人用小刀子千刀万剐了一遍,并且伤口翻起来的皮肉都泛起乌青色,有点中毒的意思。
  阿发媳妇操着浓重的广东口音,说道:“吴西虎,前几天阿发伤的更重,系用艾条熏过几天,排出一些污血,这才愈合一点点,你有办法救救他咩?”
  院中几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要说艾条有助于伤口愈合,我倒是有些想法,艾灸有温经散寒,推宫过血的作用,这是因为艾草有很重的阳气,既然阳气能帮他伤口愈合,只说明他身子里有很重的阴气,我正好带着罗盘,便画两张制三煞符,用当初给小敏驱邪的法子,在阿发仔身上转罗盘,将他身子里的阴气转出一些。
  有些效果,但并不理想,随着他体内泄出的阴气,他像个泉眼似的咕咕往外冒血,我怕他失血过多而死,打黑一张黄符后,不敢再转,而是让阿发媳妇给他擦身子。
  擦干净后,全身拍照在QQ上发给冯栏,并将阿发的情况编成文字告之。
  对于这种稀奇邪门的事情,蒋先生三位大老板没有半点主意。
  等我发完短信,他赶忙问我:“吴师傅,现在怎么样?”
  “阿发仔不是每晚都发疯么?今晚我再观察一下,把他发疯的情况告诉我朋友,哎,我那个朋友一到关键时刻就联系不上了。”
  蒋先生看看表,说道:“那我们先去吃饭吧,阿发仔要十一点才会发疯。”
  “这么准时?”
  “很准的,前后差不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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