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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那女的。”
  “她为什么打你啊?”
  贵和如同掉进荆棘丛,扎了满身的刺,抱着头双腿乱蹦。
  “大嫂您别问了,总之帮我想想办法,我得避几天风头。”
  秀明让他别打歪主意:“你又没病,人家医生也不敢给你乱开证明啊,要不你脱光了出去跑两圈,把自己冻病了再去医院。”
  “大哥你就会出馊主意!”
  贵和捧着炼丹炉般七窍冒烟的脑袋奔跑上楼,楼道里突然响起他的惨叫和重物跌落的声音,秀明和佳音赶紧前往查看,只见他断线木偶似的爬在一至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拖鞋搭在脑门上,脸不停抽搐,喊妈的力气都没了。
  家人赶紧他送去城里的医院就诊,忙乱到深夜方回。
  这一跤说来幸运,那么陡的楼梯上滚下来只磕裂了两根肋骨,他渴求的医生证明到手了,忙收买侄女替他向上司请假。
  珍珠办事伶俐,电话拨通后镇定自若地向郝质华问好。
  “郝所您好,我赛贵和的侄女,上次见过面的,不知您还有没有印象。”
  郝质华态度还算温和,问她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三叔昨晚喝醉酒不知被谁打了,今天一直胸口疼,去医院检查大夫说他右肋轻微裂伤,得在家休养几天,希望您批准,等他上班时会补交医生证明的。”
  “……知道了,你让他好好休息吧。”
  放下手机,郝质华心绪波动,今天贵和称病请假她还没放在心上,此刻听他受伤,不禁起了联想,疑心是不是她昨晚那通拳脚造成的。
  郝辛恰巧敲门进来,说有事问她。
  “昨晚那个赛贵和跟你什么关系啊?”
  郝质华头颅胀大,闭眼按压睛明穴。
  “爸,这话今早妈已经问过了,您想知道可以去问她,别再让我重复好吗?”
  “你们真的只是同事?”
  “不然呢?他比我小十岁,就是个小弟弟,有时遇到麻烦会跟我诉个苦什么的,我看他平时踏实能干,像个正经人,所以才当做朋友来往,但关系真的很普通,除了公事都不联系。”
  “那他昨晚还敢那样对你。”
  “他喝多了,听说交警要吊销我的执照,可能一时着急才想出那个鬼点子,我当时都气懵了,稀里糊涂揍了他一顿。刚才他侄女来电话,说他肋骨裂伤,要在家休养几天。”
  郝质华无意中透露了额外的信息,郝辛本已稳定的心立刻起了抛物线。
  “那肯定是被你打伤的,肋骨裂伤可不是小事,他要是去派出所告你,你要负刑事责任。”
  这话刚好被前来送水果的林惠听到,忙来追问,得知此情比丈夫更惊慌。
  “这可不得了,他要是去告你可怎么办啊?”
  郝质华被他们说得没谱了,自言自语道:“没这么严重吧,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凭什么告我?”
  林惠提醒她分清轻重,在外人看来,打人至肋骨骨折和比被轻微的猥亵情节严重,就算对方不追责,传到公司也会对她的工作造成不良影响。
  她说话就提出解决方案:“我看要不这样,妈陪你去他们家看看,你好好跟他赔个不是,再把那医药费结了,看能不能私了。”
  郝辛赞同:“你妈这主意不错,不管谁对谁错,你打伤了人就得负责,爸陪你一块儿去。”
  郝质华不愿再劳烦老父母,决定明天下班后独自办理此事。
  第二天晚上8点,她乘车来到长乐镇,在超市买了些营养品找到赛家。佳音开门时觉得她很眼熟,没敢马上确认,郝质华主动行礼:“您好,我是赛贵和的同事郝质华。”
  佳音连忙将这位意想不到的贵客请到家中,珍珠在院子里浇花,得到这封鸡毛信,遽然飞奔至四楼向三叔报信。
  贵和魂不附体,昨天他让侄女谎报军情,妄图用苦肉计抵消前晚的冒犯,万万没想到郝质华会上门探病,要是家里人走漏风声,他更要罪加一等。巨大的危机来临,他强忍伤痛,让侄女火速扶他下楼。
  郝质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佳音刚泡好茶,还没来得及放到她跟前,就见他火急火燎赶来,身后似有鞭子驱赶。
  “郝所,您来了。”
  他笑得极不自然,像服用了违禁药物,面红耳赤。
  佳音怕他伤情加重,上前搀扶:“贵和你怎么起来了,大夫不是叫你别乱动吗?”
  贵和缩手避开她,把手伸向郝质华。
  “大嫂您别管我,郝所,请到我屋里去吧。”
  他只图抢险,不知死活地抓住郝质华的手拉她起身。郝质华余怒未消,见他放肆不由得火冒三丈,可对方有伤势护体,她不敢动粗,被动地被他拉扯着走上楼梯。
  这一幕也令佳音母女失惊,四只眼睛死死盯住二人紧握的手,一齐心潮起伏。
  贵和将郝质华领到四楼,疼痛疲累把这短短的路程延伸为崇山峻岭,他进门后脸色煞白地靠住墙壁,喘息十几秒方颤颤微笑。
  “郝所,您随便坐。”
  按说他该给客人搬把椅子,但眼下真的有心无力了。
  郝质华见他这可怜样儿又顾不上生气了,问他:“疼得厉害吗?我看你脸上全是汗。”
  贵和接过她递来的纸巾,笑比枯叶憔悴。
  “还好,大夫说熬过这一周就不怎么疼了,再过两个月裂缝就能愈合。”
  他的伤势比她估计的严重,郝质华顿感内疚,听他连声说“请坐”,就叫他先上床躺着。两个人相互推让几回合,贵和先从命,蹒跚地坐到床上,双手撑着身体倒退往床头挪动,没挪几公分不小心扯到伤处,疼得浑身僵直,忍不住求救:“郝所,麻烦扶我一把,我动不了了。”
  他喊话时脸皱成一团,面皮水煮虾似的眨眼通红,郝质华赶忙相救。这就不可避免的要爬上床铺,她还没想好从哪个角度搀扶,贵和双手抓住她的肩膀,手臂快速移动抱住她的颈背,像失足落崖者把她当做树藤紧紧攀附,上身完全吊在她身上。
  郝质华听他低声哀嚎,明白这人慌不择法了,只好一手撑着床,一手使劲托住他的腰,模仿在狭窄井道里作业的旷工将这伤员运送至床头。
  等贵和后脑勺挨着枕头,二人都累得脑门出汗。
  “你没事吧?”
  “还、还好,谢谢。”
  问候已出口,他们才发现情行不太对,郝质华爬在贵和身上,双手撑在他脑袋两侧,两张脸间距不超过30公分,正是标准的床咚。
  他们像被枪口瞄准,瞬间呆若木鸡。


第64章 定计
  不到半秒郝质华电击似的跳下床, 衣裤上的褶皱和散乱的头发都好整理,缭乱的心情可没那么容易收拾, 责怪自己大意, 就算对方是个小弟弟也不该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太不成体统了。
  这份慌张不能外露, 否则更难堪。她强做无事地转身坐到书桌前的转椅上,表情轻松,其实每寸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乒乓球碰上去也会弹回来。
  贵和感受和她差不多,耗子逗猫假淡定,讪笑问:“郝所您吃饭了吗?”
  听她说:“吃了。”,又继续问:“吃了什么?”
  明白他在没话找话化解尴尬,郝质华配合回答这无聊提问。他也知道老是尴问不行, 变了个花样嘿嘿道:“我还没吃呢。”
  “你家这么晚了还没开饭?”
  “不是, 我没胃口, 不想吃。”
  “你受了伤更该补充营养,不吃饭可不行。”
  “我大嫂给我炖了骨头汤,待会儿喝一碗吧。”
  “你可以多吃些富含蛋白质、维生素及纤维素的食物, 比如瘦肉、鸡蛋、鱼和豆制品,蔬菜和水果也该多吃, 这样骨头才恢复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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