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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我记住了,明天就开始吃。”
  二人相互配合修复了气氛,贵和觉得尬聊能够暂告段落了, 开始说实在话。
  “郝所,谢谢您来看我。”
  郝质华也想赶快进入正题,听他起了头,马上说出来意:“是我把你打伤的,应该负责,你统计一下医药费,我转账给你。”
  贵和赶紧摆手:“不用,我这都是活该,是我先冒犯您的,您要是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揍我一顿。”
  他不能老揣着炸、弹睡觉,冒着爆炸的危险拆弹,郝质华中了他的苦肉计,怒气被内疚抵消,平静摇头:“别再提那事了,只要你没有传染病,我就全当那是场意外。”
  贵和忙赌咒发誓:“我从没得过传染病,您要是不放心,我明天就去体检,把医院的传染病试纸都试一遍,要是有问题,我、我就……我就……”
  他想赌个最厉害的咒,筛选了一两秒,郝质华已先拒绝:“不用了,我相信我没那么倒霉。”
  她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大姑娘,人家肋骨断裂都没跟她计较,她何必惺惺作态?那样反倒像她很在乎这件事似的,想想更丢脸。
  贵和顺利逃过追责,又欢喜又侥幸,歪着头冲她呵呵傻笑,转眼又被裂开的肋骨疼哭了。
  此时珍珠正按他的指示替他消除隐患,拉着想上楼送茶点母亲说:“妈妈您别去打扰三叔,一会儿见了郝所也千万别说三叔是在家里摔伤的。”
  “为什么?”
  “三叔骗郝所说他是被郝所打伤的,刚才下楼时叮嘱我转告你们,还说要是你们说漏嘴他就活不成了。”
  佳音狐疑地望向天花板,琢磨着贵和这番行动的含义。千金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她端着果盘和茶水,问她家里是不是有访客。
  珍珠抢着说:“三叔的上司郝质华所长来看他了。”
  千金的弯眉整体上移,惊道:“贵和现在和她这么要好了?她也太关心下属了吧。”
  “不是,三叔骗郝所,说他的肋骨是前晚被郝所打裂的。”
  千金也感染了疑惑,眼珠懵懂地转动着。
  佳音透露现有情报:“他前晚是挨了郝所的打,昨天亲口承认的。”
  “他为什么挨打啊?”
  “不知道,他不肯说,但听那口气好像做了对不起郝所的事,还把人得罪得不轻。”
  珍珠不像母亲口风谨慎,捕风捉影是她的强项,肚子里已编排好一套理论,神秘兮兮对长辈们说:“我怀疑三叔和郝所之间有猫腻,姑姑刚才您没在,三叔下楼见了郝所,一把抓住人家的手往楼上拽,那动作别提多暧昧了,郝所也没反抗,任他牵着上楼,怎么看都像恋爱中的男女。”
  千金瞪眼:“真的假的?”
  “不信您问妈妈。”
  佳音微笑:“是挺奇怪的,不过要问问贵和才能确认。”
  她们在千金心里放了只蚂蚁,急性子的女人打算上楼查看,被珍珠拦住。
  “姑姑,三叔带郝所上楼就是想和她单独相处,您别去打扰啊。等郝所走了再说吧。”
  千金呆不住,不能露面就偷听,没准还能套取真实情报呢。
  楼上贵和在郝质华帮助下垫高枕头,调整到比较舒服的姿势,不会再轻易牵动伤处了。上司这次待他很有耐心,他感激她的关怀,也忍不住对她表示关心。
  “郝所,那梅晋这两天还在骚扰您吗?”
  “没有。”
  “等我去上班了,他再敢来我就帮您教训他。”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你好好在家休养吧,年前都不用来上班了。”
  该说的都说清了,郝质华认为没必要再逗留,接下来便告辞。
  “您不再坐会儿?”
  贵和觉得客人刚来,茶都没让人喝一口就走太过意不去,欲要挽留,郝质华却说她坐地铁来的,再晚恐怕赶不上末班车,起身时还叫他好好躺着,不用起来。
  “那怎么行,我得送您啊。”
  他坚持爬起,又重复了刚才不能动弹的痛苦窘境,郝质华忙去扶持,搂住他的肩背帮他躺好,训斥这个不听话的麻烦伤员。
  “不是叫你别起来吗?老是乱动伤势加重怎么办?”
  贵和疼得睫毛都湿润了,含泪道歉的模样更像个孩子,叫人不忍苛责。
  郝质华递上纸巾,心想他还好跟家人住一块儿,要是独居还得安排人照料,不然说不定会饿死病死,由此联想到有兄弟姊妹的好处,设想自家能这么团聚一回该多好。遐思间,冷不防听他轻声说:“郝所,前晚我真不是故意占您便宜的,您别生气了好吗?”
  他再次郑重赔礼,郝质华很不自在,假装洒脱地自嘲:“我有什么便宜可占的,都是老阿姨了。”
  对方音量立即提高:“谁说的,您一点都不老,还是青春美少女。”
  “美少女她妈吧?”
  她不过随口说说,贵和却误以为她仍在为那天被李二胖侮辱一事耿耿于怀,慌忙补救:“您怎么还记得这事,我那同学李二胖一向嘴贱,我已经替您狠狠骂过他了,下次见面还会继续骂。”
  经他提醒郝质华正经追究起来:“你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吗?”
  “啊?”
  “我和你的关系。”
  这可是个大误会,不澄清不行。
  贵和延误了军机,只得谎称已经解释过了,她信以为真,然后放心告辞。他不敢再乱动,躺着叮嘱她路上小心。不料开门时跌进来一个人。
  “郝所,您好,我是贵和的妹妹,我叫赛千金。”
  千金笑嘻嘻向郝质华问好,用热情掩盖她扑门偷听的行迹。
  郝质华只好装糊涂,微笑着还礼。
  这妹妹继续套近乎:“贵和跟您提过我吗?我和他是双胞胎。”
  “提过,你们长得挺像的。”
  贵和不满她的捣乱行径,质问她来干什么。
  “路过不行吗?”
  千金虎脸怼他一句,又迎春花似的对着郝质华笑:“郝所,您要回去了吗?”
  “是,我怕地铁收车,得抓紧时间。”
  “我开车送您吧。”
  “不用了。”
  “没事,反正我正想出去兜兜风呢,就让我送您吧。”
  千金刚才在门外没听出个所以然,还想深入挖掘线索,执意送客人回家。郝质华推辞不过,答谢后跟她去往停车场,巧遇下班归来的景怡。千金趁便让丈夫当司机,和郝质华并排坐在后车厢,好在途中聊天套话。
  “郝所,贵和平时在公司表现如何啊?工作还勤奋吗?老板喜欢他吗?”
  “挺好的,我们董事长很喜欢他,经常夸他。”
  “他很聪明,走到哪儿都受欢迎。”
  “是,看得出来。”
  “他还很上进的,工作特别努力,又有责任心,待家人也非常好,很重感情,上学那会儿好多女同学喜欢他,可他想专心学习工作,一直没顾上谈恋爱,所以拖到现在还没结婚。”
  千金广告商似的包装贵和,多少有浮夸的嫌疑,郝质华讪讪听着,后来忍不住接话:“他跟我说他从大学毕业起一共相了几百次亲,都没成功。”
  这记打脸让千金进退两难,景怡及时来救场。刚才他见到郝质华就敏锐觉察出异像,也将妻子送人的动机和目的推测得一清二楚,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他心里都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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