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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己找骂挨,贵和果断打脸:“看你说的,难道我不稳重不可靠吗?我比你有钱,可从不干骄奢淫逸的事,比你年轻帅气,却从没自我感觉爆棚以为自己是花花公子大众情人。我和质华好上以后心里只有她,绝不拈花惹草,全心全意忠于她。将来我的财产都是她的,也认定她是唯一有资格给我生孩子的女人,像你这种品行不端的弃夫凭什么质疑我?”
  “弃夫?”
  “是啊,你不就是因为道德败坏坑蒙拐骗才惹恼质华被她休弃的吗?我们质华是个十全十美的大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很挑剔,像你这种没夫德的人怎么可能守住原配的地位。更别说被抛弃以后还死皮赖脸缠上来,妄想再次登堂入室,财力和色相还没一样拿得出手,真是贻笑大方。坦白的说这段时间你的表现就像小丑,捧着一两银子到贵族家门口炫富,一个年老色衰的中年大叔却硬要冒充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对你这种拙劣的演出我只能先吐为敬。可吐多了也怪恶心的,毕竟我们质华有洁癖,不能老面对你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所以还请你尽快识相远离我们,别再固执地自取其辱。”
  贵和最了得的功夫就是口才,耍嘴皮子十个梅晋也不是他的对手,被气得咬疼了后槽牙。
  贵和见他还有对抗的架势,再放一个大招,笑道:“怎么,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吗?陆阿姨,去跟游艇管理处的人打个电话,今晚我想在船上招待宾客,让厨师和工作人员都准备一下。梅总,在家吃饭怪没意思的,到我的私人游艇上去坐坐吧,边吃饭边欣赏江上的风景,要是你恼羞成怒了,还可以跳到江里凉快一下,多方便啊。”
  “不用了。”
  梅晋麻溜起身,怨毒地看一眼郝质华,大步离去。贵和让陆阿姨送客,故意大声地让她叮嘱客人出去时别走错了方向,免得闯入别人家的领地启动报警器。
  梅晋默默忍受羞辱,他深知大欺小,富压贫的规则,该弯腰时绝不抬头,可自尊的伤痛会牢牢铭刻,有朝一日定要加倍奉还。
  敌方惨败而归,晚间郝质华和贵和去一家高级餐厅吃饭庆祝,心情愉快,美酒滋味更浓,二人接连碰杯,尽情欢笑。
  “这下他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肯定的,他的脸皮都被我剥得一丝不剩了,怎么好意思再来。您看到他刚才的熊样了吧,我说请他上游艇时他耷拉着脸,屁都不敢放一个,别听我嘴上叫他‘梅总’,其实心里在笑他‘没种’。”
  “回去替我谢谢你妹夫,他真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
  “谢谢你,我感觉好多了,之前纠结的坏念头都没了,我想从现在起我能够真正开始新的生活了。”
  “您是该从头开始了,先从感情方面着手吧,快点找个真心喜欢您的男人,相信下一次您一定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郝质华心里的垃圾一扫而空,贵和的这句提议宛若清风吹入她干净整洁的心境,再没有蛛网飘荡,灰尘乱舞的难堪景象,她容光焕发,不避讳地笑道:“我想也是,这次一定要睁大眼睛找个好人。”
  贵和顺嘴开玩笑:“您中意什么类型的,我或许能帮您物色。”
  “恩……要诚实、善良、稳重、成熟的,最好比我大个四五岁。”
  “不考虑年纪小的?”
  “我不会再搞姐弟恋了,想当初我被梅晋蒙蔽,真心深爱他,总想照顾他,保护他,为他做一切事,哪怕筋疲力尽,快支撑不下去也拼命咬牙忍耐。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太傻了。就我本意来讲,真的一点不想变强势,也希望有个人能无条件包容理解我,这点恐怕只有年长的男人能办到。”
  郝质华语气很坚决,她已经过了想与人纵情欢歌的年纪,只愿找个人陪她慢慢变老,人生路上孤单坎坷,爱情的最终目的不外乎为自己寻觅可靠的伴侣。
  贵和心里一扇窗户好像漏风了,老是关不严实,为抵御这种不自在,他再度举起酒杯:“希望那个人快点出现,我提前祝福您。”
  郝质华回以灿烂微笑:“谢谢,我们相互祝福吧,希望能早日喝到你的喜酒。”
  “那还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先来干了今天这瓶酒吧,这可是2006年的法国干红,1000多一瓶呢。”
  “今天我请客。”
  “不不,我请我请。”
  “别跟我争,这是庆祝我重获新生的酒宴,应该我买单,你陪我痛痛快快吃喝就行了。”
  看她纯然大姐姐的神态语气,贵和犹如站在娱乐场所外的未成年人,望着“18岁以下禁止入内”的照片一筹莫展,有些吃力地笑道:“那我先谢谢您了。”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替我狠狠教训了梅晋。来,我们干杯吧。”
  郝质华伸长胳膊碰了碰他的酒杯,今晚她兴致史无前例的高,忘记设防,坦然地向外人敞开心扉。
  这就是信任吧,贵和欣欣期许,自问他是否已跨过结界,走进她的世界了?
  他们喝到12点闭店才散场,贵和又醉了,像在月球上行走,一脚深一脚浅。郝质华还大致清醒,顾虑他伤势未愈,小心地搀扶他走路。
  离开餐厅,他的亢奋仍在持续,胳膊搭在她肩上,眯起眼睛笑赞:“郝所您可真能喝啊,我还没见过比您酒量更好的女人。”
  郝质华也没见过比他酒量更差的男人,一再告诫他走慢点,别碰着伤口。
  贵和眼皮上各压了百斤重的沙包,两眼昏黑地问:“我的脚怎么有点飘呢,是不是刚修了路,路面还没干呢,怎么踩上去软踏踏的?”
  “你喝醉了,先在这儿站一会儿,等我叫车。”
  郝质华让他靠住路灯柱,刚掏出手机,贵和忽然门板似的仰头倒下,她急忙施救,箭射一步到他身后,指望撑住他。怎奈对方倒势太猛,她立足不稳也被压得朝后跌倒,做了他的软垫。单单这样还只是吃一点皮肉苦,糟糕的是她的手机同时脱手,不偏不斜落进下水道盖板的缝隙,再也捡不回来了。
  事已至此,只好叫声倒霉了事,她扶起昏睡的醉鬼,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叫停一辆计程车。申州的计程车就是这么紧俏,尤其是夜间,不用打车软件根本叫不到。
  湿冷的空气渐渐伸出皮鞭,使劲抽打人的手脚。郝质华怕再待在室外贵和会着凉,架着他另寻落脚地。这人像中了化骨绵掌,只剩一张空皮囊,没有一点力气可用。他肋骨有伤,肩扛背驮都不行,郝质华没别的招,右手搂住他的腰背,左手兜住他的双腿,来了个逆向的公主抱。
  她力气够大,贵和又属于男人中的轻量级,操作颇具可行性,就这么一口气前行一百多米,来到一家快捷酒店,进门时两个前台服务员一惊而起,先后赶来帮忙。
  她要了一个标间,在服务员帮助下将贵和抬到七楼的客房,安置在床上。送走服务员,她跌坐在地毯上粗声喘气,越想越觉得这情形荒唐离谱,仿佛跑错片场的演员,拿着剧本一阵阵出戏。
  等她稍微缓过气,床上人的呻、吟着喊渴,她倒了一杯温水,抱住他的头小心地喂他,他喝完半杯水,神智似乎略有恢复,双眼无神地望着她,眼神忧郁迷离。
  她怕他呕吐,让他躺好别动,问他:“还记得你家里人的号码吗?我通知他们来接你。”
  他目光静止,似凝固的蜡油,没半点反应。
  她又问了一遍,怀疑他处在半昏迷状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撩动了他眼里的烛光。
  女人的脸庞被暖光渲染得温柔亲切,让他感到温馨舒适。
  “郝所,您真漂亮。”
  这句梦话吓得郝质华倏然坐直,呵斥:“你在胡说什么?”
  贵和漂浮在酒意里,仿佛暴风里的轻丝,处境再凶险仍能游刃有余,继续无所顾忌地直言:“是真的,我早就想说了,您真的很漂亮。”
  她脸皮发紧发烫,不适感一直传染到头皮,骂他醉糊涂了。
  贵和真醉糊涂了,不久又沉沉睡去。郝质华进退两难,去浴室洗了把脸,出门叉腰想对策。
  几分钟后贵和的手机响了,他的手机接听时不用密码,她见是他的大嫂打来的,起初还一阵高兴,可猛然联想到此刻的处境,顿感慌窘。
  孤男寡女酒醉后共宿酒店,倘若他的家人知晓,如何解释得清?
  她只好过滤掉这阵手机铃声,等了一会儿,用酒店的电话联系家里,谎称公司加班,以免父母担心。
  接下来她靠看电视消磨时间,担心醉鬼会沉睡整夜,几次想抽身离去,终究放心不下,在苦闷和懊恼中纠结着,觉得当下的状况比屏幕里的泰剧还脑残。
  凌晨两点过,贵和终于醒了,摇摇晃晃起身走向卫生间,说他想上厕所。
  她以为能结束困境了,不久听门内响起淋浴的水声,便在门外大声问:“赛工你在洗澡吗?清醒一点了吗?要是清醒了就快点出来,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我知道了。”
  听他的应答还算有精神,郝质华放了心,又说:“我先回家了,待会儿你去办下退房手续,房费我都付清了,你自己当心点。”
  她拿起提包走向房门,卫生间里突然噗通一声,她胸口似被木槌击打,忙转身高呼:“赛工,赛工你怎么了!”
  隔了好几秒,才听他哭丧:“我、我摔倒了。”
  “摔得严重吗?”
  她焦急拍门,这次再听不到回应,好像对方已伤重昏迷了。
  危机意识促使她放下羞耻,拧开门锁闯进去。浴室内水气弥漫,那马虎鬼一、丝、不、挂瘫在地上,背靠浴缸挣扎不起。
  她瞥过脸避看他“玉体横陈”的不雅姿态,关掉喷头,抓起架子上的浴袍裹住他,将他半扶半抱弄回床上,忧急询问:“摔哪儿了?胸口的伤怎么样?”
  贵和欲哭无泪:“胸口没事,可是脚扭了。”
  要不是郝质华突然说要走,他也不会急匆匆跨越浴缸以致滑倒。
  她怨他自找麻烦,责问:“你不是上厕所吗?干嘛跑去洗澡?”
  “我、我不小心尿到裤子上了。”
  他羞怯惭愧俨然刚过门的小媳妇,郝质华头疼不已,问他伤了哪只脚,听说是右脚踝扭伤,便动手帮他检查。贵和很瘦,双腿修长笔直,从浴袍下伸出的姿态十分性感。她在检查完他的伤势后才发觉异样,心慌地放下他的腿脚,拉过被子盖住,背对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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