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77/165页


  三人闻言,不觉相互看了一眼,不知如何回答。但树上的燕皝,或者我们应该叫他慕容元真才对。他被宗政辅的言语惊的大骇,但孰不知他的这点微小的举动,使他的目光惊怵有变,而对与一个高手来说,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人的眼光。尤其是变化的眼光,这种惊人的直觉常常出现在修位精湛的人身上,而宗政辅就是这种人。方才燕皝目光很稳定,加上他离几人很远,所以对方并未感觉到。但他的惊骇使宗政辅突然大警,不待莫敖说话,突然闪电般地向那树上凌空挥出一掌。
  燕皝突然大骇,知道自己已被人发现,急忙掠身后掣,但还是晚了一步,立时之间,顿觉一股掌风突然“啪!啪!”地透过树隙砰然打在肋下,少年突然一阵气血翻涌,倾力趁势籍此一掌之力反而掠得愈快,提气如鸿般地掠过树梢,一溜烟地飞快地行到那崔韵儿置身之地。这时,崔韵儿果然尚在原地,他急忙穿好衣服,取下面巾,掠到她的身后运气闭了自己的穴道,一如被人点中一般。
  这时的他直觉得好了许多,若非身穿了他父亲的‘隔山蝉翼软甲’,怕是要被这宗政辅一掌击破护身之气,大有危殆。他长长吁了口气,但仅此功夫,他已下了要杀了宗政辅的决心,他目下虽然不是此人对手,但他立刻有了周密的办法,只须几日后见到自己的属下,宗政辅就死定了。
  他只顾自己想,却不知一举一动,早被崔韵儿看在眼里。她当然背上无眼,但这个一直担心着慕容元真的姑娘却看到了他的影子,此时日色偏西,方才看不到的影子现在却看得一清二楚,惊惶的燕皝却忘记了影子变长了。她心中突然很奇怪,本来她莫名其妙地生怕对方会有什么不测,所以她一直盯着地上,希望太阳快些西坠,好让自己看到他的影子,她想看到他的影子,但更怕看不到——因为那意味着他被人掳走或杀死了。
  结果,她的苦心没有白费,终于看到了燕皝的影子,但却是对方移动的影子,这少女立刻明白了自己被何人点了穴道。她的心里一阵悲伤,她纵是再不聪明,现在也能知道这燕皝会武功,而且还很高。崔韵儿突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自己的担心成了多此一举,她很迷茫地不知所措,正在仔细想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莫叔叔。
  正在此时,来路上突然响起一阵衣袂之声,如星掷丸跳一般掠来三道人影,他们正是莫敖、谷应声和公孙芷三人。燕皝没有回头也能辩得清楚,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听到第四个人的声音。但以宗政辅事必躬亲的性格,绝对不会不追的,那剩下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隐在暗处;二是他自信方才那一掌定会致人死命,才安然而去。
  莫敖三人正是怀疑到了燕皝才急急追来,突然发现他与韵儿站在一棵树下一动不动,颇为一惊。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急忙上来一看,他们两个都被人点了穴道。公孙芷解了韵儿的穴道,莫敖亲自为燕皝解去穴道,这人疑心颇大,解穴的同时,运内力一试,其背后大椎果然被制,当下稍稍放心,为其冲开穴道。须知江湖上能自己将真气一截为二的,毕竟不多见。
  公孙芷道:“韵儿,你们不是先去灵潮镇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韵儿看了燕皝一眼,犹豫了一下。
  燕皝见状,一副犹有余忌的模样,道:“方才我和韵儿姑娘走到这里,突然好象有个人从树上掉下来,我背上一麻,浑身就再动弹不得。”
  莫敖轻哦了一声,道:“燕公子,那你看清除那人没有?”
  燕皝摇了摇头,道:“我只觉背上一麻,就再没有一丝声音,但你可以问问韵儿姑娘,她或许看到了也说不定。”
  崔韵儿心中气得不得了,他在自己身后尚且什么没有看到,自己又怎么能看到呢。燕皝正是认定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才故意让莫敖问她。但若是他知道崔韵儿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定然不会这么自信了。
  崔韵儿奇怪地望了他一眼,答道:“莫叔叔,我也没看到,我们被点了穴,又喊不了你们,究竟怎么了?”
  莫敖笑笑只说无事,那谷应声与他对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即使信不过慕容元真,也信得过韵儿姑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慕容元真同流合污的。而且,慕容元真的修为难臻斯境,因为天下能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宗政辅的‘灭劫手’而无事的,虽不能说没有,但毕竟为数不多。这少年年纪轻轻,焉能臻此。
  莫敖笑了笑,他们对燕皝的身份并未有多大反应。反倒是公孙芷,眼中看燕皝时,时时若有若无地流露出惋惜的表情。当下一行人起程去那灵潮镇,一路上崔韵儿象是失了魂儿似的,一直在惦记着燕皝之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做。这人装傻充愣跟着自己一行,不知道想干什么,她愈看这少年俊美无邪的样子就越害怕,但又不忍就此害了他。
  ※※※
  到了灵潮镇,几人打听了一回,得知此地最好的客栈名叫‘佳留客栈’,就坐落在镇东不远。当下几人直趋佳留客栈,到了一看,果然尚算可以,此店前为食厅,后为客房厅院,廊庑掩映,吊窗花竹,皆垂帘幕,里面竟然颇为宽敞,但客人好象并不甚多,当下几人要了四间并排的客房,命店小二一个时辰后准备吃食,一面命他们打了净水送到客房,浣洗一身风尘。
  莫敖打算得很清楚,燕皝的精舍安排早他与谷应声的房子中间,以便严密看护,防他逃跑。公孙芷与韵儿一间,她们都是女人,住在一起正好有个照应。当下几人提着包裹进房,那崔韵儿一把将那柄‘定燕剑’扔给了燕皝,瞪了他一眼,道:“你的东西你自己拿,我可愿再帮你扛着它了!”
  燕皝不觉一怔,只好取过长剑,不知她今日为何如此大的脾气。五人进屋各自洗去一身的风尘不说,却说他们住了一日,却依然不再走路,燕皝想来崔海诸人定是等待他们的四弟‘紫电剑’随止何,敬候他们主人——‘北渚神剑’崔毖的飞鸽传书。这几日内,佳留客栈越来越多的人投宿,然后又结行北上,看他们的打扮都是江湖中人,想来定然是被邀请到荻花洲的客人。如此一来,莫敖三人等得愈加心急了。这其间,崔韵儿变得很奇怪,他到哪里,她也跟到哪里。象是监视他似的,但她的监视技术实在很差,与其说她监视燕皝,倒不如说被燕皝监视。
  这日晚间,一行五人在前面食厅进膳,店外又进来两个客人。他们身材适中,都身着破旧不堪的衣服,一进来就要客房,那店老板看他们穿得寒酸,说客店已满,将他们轰了出去,其中一个大骂他狗眼看人低,一掌排碎了一张桌子,道:“镇西关帝庙不知比你家客店干净多少,老子不稀罕你这鸟店!”言毕,再不理会那吓得脸色大变的老板,迳自离去。
  这下倒是引起了莫敖几人的注意,这两人虽然打扮破烂不堪,但看身手却是高手无异。如今这条道上有不少高人,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匆匆吃过正要回房,这时,那和尚道长郑慧娘突然狼狈不堪、满脸大汗赶了进来,但见他头上象蒸馒头一样热气腾腾,神情紧张焦急而又满脸憔悴,见到五人也不怕那谷应声再来找碴,急忙喘着道:“喂,你们又没有看到我的大哥?”
  几人被他说的一头舞水,只有燕皝心中暗笑,看他的模样,又累又喘的象头热牛,显然是很久没有休息了,定然是一路马不停蹄地从燕留折回,看那样子慕容一、慕容二和慕容三三个人定是没有给他‘土实丹’的解药,他才这么风风火火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猛追,赶到此地。
  和尚道长看他们那副模样,急得直跌足,道:“我大哥他长得……总之他蒙着面,穿黄衣就是了,我急着问他要药,你们见过没有?”
  谷应声看他如此着急,正好拿他出一回气。他笑了笑,道:“道长说的人我好象见过,不过一个时辰前那人一直向东去了,我想现在兴许已到了二十里之外了。”
  韵儿闻言,心中大是不忍,这谷应声分明没有看到过,却要骗这和尚瞎赶。燕皝亦是心中大怒,这谷应声实在可恶至极,今日幸好这和尚吃得是粒石子,否则他这句话岂不害死一条人命。但那和尚道长却早信以为真,不待韵儿忍不住要说出真相,就风尘仆仆地跑出店外,连口水也没喝就一溜烟追去。
  膳后几人各自回房,燕皝一进屋发现桌子上有幅素白的汗巾,他急忙取了杯水朝那汗巾喷了一口,上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兰色小字,他看过之后,没过片刻之功,那小字又渐渐隐去无踪了,那幅汗巾又恢复了原来的干净洁白,没有点尘,象是从来未成出现过兰色的字迹一样。
  正在这时,莫敖房中突然有破窗之声,几人都闻声赶来。原来,那莫敖刚一回房,突然发现屋内有一道人影,“嗖!”地刚好自屋中穿窗而出,足不点尘,若无声息,莫敖大吃一惊,突然纵身也燕子穿帘一般飞快地掠到窗外,但那道人影却已倏然飘没于屋脊之上,一晃而逝,不知所踪了。
  莫敖大吃一惊,他望着那道人影,突然想到了日前小林中偷听他们与宗政辅说话之人,这时见几人都匆匆赶来,他支开崔韵儿和燕皝二人,关起门来。这时屋内只剩下莫敖、谷应声与公孙芷三人。
  公孙芷与谷应声都很奇怪,道:“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莫敖当下将方才的事说与他们,然后道:“我看那人身影颇似方才的两个打扮破烂的人,他们有可能就是那天在灵潮镇外林中偷听我们说话的人。”
  两人闻言都是大惊,谷应声道:“那……大哥有没有和他交手?”
  莫敖摇了摇头,道:“此人身法很快,我追出时他就走远了。但方才他们不是说要去什么镇西关帝庙么,我们到那里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两人闻言,纷纷点头都觉有理。但谷应声突然担心那燕皝会趁机溜走,莫敖冷冷一笑,道:“慕容元真已经被你用截穴手制住,定然不会逃跑,但为了确保无碍,二弟再去点了他的睡穴,再去不迟。”
  谷应声闻言点了点头,果然到了燕皝的房间,这时他刚好要躺下休息,谷应声飞快地上来点了他的睡穴,直到看他鼻息沉沉地真的睡熟,方折回来与莫敖和公孙芷一起带了兵器,飞身上房,直趋镇西。他们刚走,燕皝后脚就挟剑蒙面,反穿衣服,飞身从窗跃上屋顶,趁着幽夜之逸光,身腾若夜枭飘飞,无声无息地潜入了黑夜之中……


第三集 无影之尊 红叶山庄
  燕皝出了灵潮镇,一路东行出了镇子。
  不过片刻,到了一片林子,他穿进林子,绕了一圈,一棵树上突然跳下三个手提长剑的年轻人,但见他们都是江湖人打扮,个个生得阔鼻方口,虎目剑眉,而且三人长得颇为相象,一看便知是同胞兄弟。好在三人衣着稍异,才可略略分辨,其中一个身着青衣,一个着黑衣,第三个则着银衣。他们三人见了燕皝纳头就拜,口称主上、三公子。
  燕皝摆了摆手,道:“你们三个是接到那个和尚道士的信才来得么?”
  那青衣剑客抱拳,道:“是的,但那人非问我们要什么‘土实丹’的解药不可,我看他拿着主上的玉佩,所以不敢轻率,只推说不知,他就很快跑掉了。”
  燕皝摆了摆手,道:“这些琐事不必再提,我让你们打听的事如何了?”
  那黑衣人躬身道:“属下接到主上口谕,立刻传讯于‘洗天墟’的‘神晓堂’。天下还有没我们‘神晓堂’查不到的事,不到半天他们就传来消息,这次高句丽国有大批高手来到中土,我们慕容的大敌宗政辅也到了冀州,但未听说高句丽的第一大宗‘紫柳门’的高手前来。属下还打听到高句丽的世子也将来此,此刻正在途中。”
  燕皝点了点头,谓那青衣人道:“慕容一,方才引出崔海的两人是你的计策?”
  青衣人点了点头,道:“是的,属下命他们二人故意说了在镇西留宿,然后又让两个手下去引他们,这会儿他们定然被那两个高手引到了镇西关帝庙,耍得团团转呢。”
  “做的好!”燕皝转向那黑衣人,道:“小二,这段时间京城有什么消息?”
  黑衣人抱拳,道:“最近京城还是一样,大公子坐镇京都,无什大事。‘神策堂’的几位谋士智囊怕公子人单力薄,长使裴嶷特吩咐‘斩龙堂’又派来了三十名高手协助公子,并劝公子擅自珍重千金之体,尽早回京师绸缪大事。”
  燕皝点了点头,道:“难得裴先生如此挂怀,但此行我既然到了冀州,就要取走宗政辅的人头,杀了高句丽国的世子。若是这点事也办不到,还谈什么王图霸业。至于‘神晓堂’,你们此去立刻吩咐他们一面查清慕容焉的所有的事,一面查红叶山庄的底细,随时候问。”慕容二闻言,躬身应命。
  燕皝从怀中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软甲,递于银衣的慕容三,道:“这件软甲名叫‘隔山蝉翼软甲’,乃是我父王昔年送给我的礼物,今日我要用它杀了宗政辅……”一言及此,他叹了口气,抚摸那软甲道:“只是可惜了这副宝甲……”
  慕容一很奇怪地道:“主上,宗政辅修为极高,听说与‘紫柳门’的掌门魏武三相相差无几,这几年它的掌门不问政事,宗政辅是唯一能左右美川王的人,身旁定然有很多高手,属下怕……”
  燕皝闻言不觉仰天一笑,摆了摆手道:“这个我自有妙计,小三拿此甲让一个死士穿着它去行刺宗政辅,嘱咐他不成功便成仁!”
  慕容三接过软甲,心中大是不解。凭区区一个死士,就算穿着这件软甲,又如何能伤得了宗政辅。他心中虽然疑问,但却不敢多问,他素知慕容元真料事如神,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遂恭身应命。当下燕皝挥了挥手,三人应命而起,各自振衣飘没入了幽夜之中。
  三人走后,燕皝正待回程,黑夜之中突见林外一道人影,如鬼魅般一闪而逝,向东疾掠。此人身法极速,但背上似乎还背着一个白衣人。燕皝一看,心中突然骇然一跳,那素白色的衣服使他立刻想到了崔韵儿,她就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一念及此,他蒙好面罩,急忙随着那道人影跟了过去,那人影闪得很快,燕皝生怕追丢了此人,但亦怕惊动了他,用尽了平生之力方能随与身后。那人行了约半炷香的光景,到了东边小山之下。他寻了一处山洞,晃亮火折点燃了堆火,将那背上的人放到一块石上。
  燕皝躲在一块大石之后,借着火光一看,那人原来带了副面具,这面具乃是个瞪着眼睛的庄严老者,绘得神采飞扬,若有灵魂。所以看不清起面目,但从外表看,此人身高八尺,身材适中,看他的手强健有力,料想此人当是个年纪不老的人。而石上那个白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崔韵儿。如今她昏昏迷迷,横陈石上似已睡去,想来不是被点了睡穴,就是被此人的那副形状给吓昏过去了。
  那人阴阴冷笑一声,目光在那崔韵儿身上来来回回游动了好几遍,突然炽焰熊熊而起。象是一头难以自控的野兽一般,缓缓走向了她。这时,崔韵儿喘了口气,轻咳两声,倏然悠悠转醒,她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啊地一声惊叫,想挣力起身,但怎么也动弹不得,眼看着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一步步逼近,玉面惨淡,欲喊无力,惊恐万状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快走开!”
  她愈是叫得厉害,那人就愈是眼火愈盛,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崔韵儿完全地溶化掉才算罢休。崔韵儿体内一股自发的恐惧令她浑身直抖,但却依然起不了身。她吓得眼中流泪,突然哭泣地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你……你是燕皝,我只是跟着你,你就要害我吗?”
  石后的燕皝闻言不禁大怒,自己无端被人冤枉,今日若是果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岂不永背采花大盗的恶名。一念及此,他俊目沉寒,正要上前一剑斩去那人的头颅,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眼中的火焰竟骤然覆灭,突然弃了手中兵器,望着转身望着燕皝躲藏的大石上,跪下纳头便拜。
  燕皝突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但那人的举动马上又令他大吃一惊。但见他望着那块大石连拜三回,神色突然虔诚已极地道:“圣尊,弟子曹剑叶不知您老人家驾到,望乞恕罪,望乞恕罪!”
  崔韵儿与燕皝都被他奇怪的举动吓了一跳,燕皝大感讶异,悄悄往这大石上瞧了一回,但却并无半点踪迹。那人突然摘下脸上的面具,顿时露出一张硬朗的脸膛。但见他年纪在四十来岁,棱角分明,颇有几分英气。他突然恭身侧立一旁,似乎有什么人在一步步地靠近他。他的举动却让崔韵儿机伶一颤,脸色大变,因为这曹剑叶目光移动的方向正向自己这边,也就是说,这个隐而不见的所谓‘圣尊’正在靠近自己。她魂飞魄散玉面无色,使劲地拿眼冲着曹剑叶的目光看去,但始终未看到半个人影,也未听到一丝的声音。
  燕皝也是莫名其妙地一阵发冷,任他自诩才高八斗,智胜颜回,但遇到眼前这种看不见的事,也不由得暗暗惊心,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但本来有些不信,但那曹剑叶的目光是那么的真实,而且他没有必要自己一个人装神弄鬼。
  曹剑叶的目光突然停到了崔韵儿身上,他的目光突然变得恭敬而又温顺,象是被人问话,冲那崔韵儿的方向一抱拳,道:“回圣尊的话,这女子……弟子原来准备……”
  哪知他话未说完,象是被人突然打断并训斥一顿,曹剑叶蓦然神色惊惶地跪了下去,连忙求道:“是,是,弟子知错了,既然圣尊喜欢她,弟子自然唯命是从。”
  崔韵儿吓得妙目惊惶四看,哪知此时她期门穴似是突然被人点了一下,身上禁制顿时除去,身体顿时能再次动弹,但这下她的恐惧不但没有减去半分,更吓得浑身无力,使尽了力气方哆哆索索地缩倚石壁,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处查看,却不敢挪动半步。
  曹剑叶看她模样,突然脸现不阅地道:“你这女子,圣尊解了你的穴道你竟然连声谢也说,你太无礼了。”
  燕皝与崔韵儿闻言都脸色泛灰,惊惶莫名地瞪大了眼睛,这时就连燕皝这等人物也脊梁直冒冷气,曹剑叶的目光突然从崔韵儿身上移开,似乎那人正在向外走,而又倏然停了下来。曹剑叶突然跪地连连道:“圣尊,你……你不喜欢她,都是弟子不对,你……你大发慈悲,饶弟子一回吧,饶弟子一回吧!”
  他咚咚连磕还几个响头,额头都几乎磕破。他竟然毫不为意,继而脸色突然大喜,道:“圣尊,你……你原谅弟子了,那……什么,您还把她赐给我了,让我享受完了再吃了她……”他说到此,又是连连磕头称谢,同时他的目光突然又恢复了原来的那副兽光,想是一堆存有火星的干柴突然熊熊地燃烧起来,他又成了一头野兽,目光象一只大手,将崔韵儿再次抓住,死活动弹不得。这时的她先后被连续惊吓几次,精神几乎当场崩溃,妙目只是孤立无助地四下乱看,寄希有人能出手将自己救出生天。燕皝亦被他的话吓的心中一阵恶心,这人真是阴狠至极,他竟然要吃人。
  这时,曹剑叶突然怔了一下,想是被人提醒了一回,突然警戒地将目光转向外面,遥空大声道:“阁下是什么人,还不给老子滚出来,敢耽误老子的大事,敢惊扰圣尊,我非杀了你不可!”
  燕皝顿时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正要从石后跃出,谁知离自己七、八丈处的一棵树后,突然兢兢颤颤地走出个和尚,燕皝一看,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那个和尚道长郑慧娘。原来他被那谷应声骗得一直东行,走到这里却路消失了,前面出现了座小山,他还正奇怪怎么回事,当时谷应声明明说那人可能已到了几十里外,但这里离灵潮镇尚不足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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