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98/165页


  矮胖老头瞪了他一眼,却只顾看那韵儿,这下顿时惹的他益怒,正要发作,韵儿却突然孱弱地和胖老头打个招呼,转谓慕容元真道:“元真哥哥,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会和宝剑说话的人,叫‘装神弄鬼’,你不要打他。”
  慕容元真闻言一怔,但瞬即道:“既然你与韵儿认识,又为何前来拦路,我要带着她去疗伤,你快些闪开。”
  原来,正人正是‘装神弄鬼’,不多时前他戏弄完了崔毖,依然找不到郑慧娘,料想自己必是追错了方向,就重新向北行,打算无论如何也要寻到这个秃顶的牛鼻子算账,却不料正遇到了何韵儿。他还记得自己尚欠她一个人情,如今自己要远行了,想立刻了结此事,省得走到哪里都觉的自己欠了人一屁股债。其实那日韵儿根本没有帮到他什么,但他却硬说她帮自己讨回了别人欠的银子,当日分明是他在拦路抢劫。当下问道:“这韵儿受了什么伤,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呢。”
  慕容元真微微一怔,心道这人周游燕、代,说不定真有些救人的本事,当下将宗政辅的‘灭劫手’说给他听,然后道:“现在我就去五十里外命人找宗政辅,若是他不给我解药,听说此地有个叫‘竹溪眷主’的老人也精通医术,也只有去找他了。”
  胖老头先是吃了一惊,但继而叹了口气,望着韵儿道:“少侠请恕老夫直言,即便是那‘竹溪眷主’封子綦来到此地,恐怕也会束手无策,韵儿娃的伤非同一般,眼下只有去找那宗政辅,说不定才有点希望。”
  慕容元真讶然说道:“你如何知道‘竹溪眷主’的名字叫封子綦,难到你知道他隐居在哪里?”
  胖老头自知失言,急忙辩解道:“我只听说宗政辅的掌力惊人已极,掌中带毒,他又很少履足中原,即使那封子綦有本事救人,怕是也要花很长时间来研究病情,但眼下韵儿姑娘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慕容元真听到此,心中被提醒了,心中一凛,不再多说半句,急急纵身东去。因为在五十里外有自己的手下,他之所以不招他们前来,却自己去找他们,乃是因为他嫌这些手下身法太慢,耽误时光,其实都是他心急如焚之故。那‘装神弄鬼’却也莫名其妙地着急起来,生怕这韵儿万一死了,自己岂不是要欠她两辈子的人情,当下也急急施展轻功跟了上来,叫道:“何韵儿,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快说,今日我一定要还清欠你的人情!”
  慕容元真深厌其烦,但这时他却毫无半点时间取掉这个狗皮膏药,只是加快身形欲把‘装神弄鬼’累躺下,但这胖老头竟然轻功不弱,大气不喘地轻松跟上,一面如履平地地说着话道:“韵儿娃子,你有什么事要我做么?”
  何韵儿只是好奇,轻咳一声孱弱地道:“‘装神弄鬼’,我没有什么事要你做啊,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用吃力地跟着我们了。”
  胖老头见她拒绝,就愈加坚定了跟下去的决心。道:“韵儿娃子你不用担心,我身体不知道有多好,你快让我做些事吧,我可一直等急了呢。”
  何韵儿没想到这胖老头当日一言竟然如此认真起来,还要说话,但终于心口隐隐剧痛,同时左肋下横隔之处时不时地一下痛楚,就象是让人用尺许长的针猛地刺了一般,顿时脸色惨白,面上渗汗,但这少女一直强忍着不出声音,生怕自己痛苦的呻吟会让慕容元真担心。但孰不知她愈是隐忍,慕容元真就愈加心疼担心,突然向那‘装神弄鬼’喊了声“滚开!”,复又向东纵掠。
  ‘装神弄鬼’被他喝得为之一滞,但立刻又追了上来,依然要履行自己的诺言。结果,他们三个行了不到片刻,突然见前面有不少人正也向这边疾掠,慕容元真一看,他们正是那群‘斩龙堂’的弟子,来到近前,急忙拜了下去,其中一个道:“主上如何到了这里,属下们刚收到消息,说高句丽的世子钊和另外一胖一矮一高三个人已经到了五十里外的镇上歇脚,而那个宗政辅竟然带了五十名高手直奔龙涉山而来,所以属下等正欲去木屋护驾……”
  ‘装神弄鬼’听说有一胖一矮一高三个人,急忙问道:“那三个人可是叫胖长老,矮长老和高长老么?”
  那禀报之人吃了一惊,望了慕容元真一眼,慕容元真点了点头,那人方道:“老先生说的一点不错,他们正是高句丽国‘紫柳剑派’的三个积行长老。”
  胖老头真是三分热度,听过之后不再理会,嚷着要何韵儿应自己做点事,实在吵得很。那群武士都很奇怪,慕容元真实在厌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转谓胖老头道:“‘装神弄鬼’,你真的想帮韵儿么?”
  胖老头闻言坚定地道:“如今我正要远行,若是不完成诺言,总觉得欠了她一屁股债,所以……”
  慕容元真打断他道:“那好,韵儿是因为那个高句丽国的世子钊受伤的,你若是能为韵而出口气,那不就谁也不欠谁了。”
  胖老头闻言拍手叫好,但突然停了欢喜,道:“你不是要我杀了他吧,我帮人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何韵儿闻言亦吃了一惊,慕容元真温柔地望了她一眼,接道:“我不是让你杀人,是让你将这个坏蛋吓跑,你敢不敢?”
  “吓人?”‘装神弄鬼’几乎偷着乐了起来,道:“吓人唬人,那可是我‘装神弄鬼’的拿手本事,怎么吓你只管说,我先答应你了。”他一面说一面暗自庆幸,自己这回白白捡了个大便宜。
  慕容元真道:“你不是认识那三个长老么,我要你学他们的声音,假装着要杀了他们的少主世子钊的样子,将这个年轻人吓跑,但这件事要做得逼真,就不能让世子钊那个坏蛋怀疑,你把这件事说成是魏武三相的命令,让他们狗咬狗,这样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们报复了。”
  “哦,你就是说要我装成他们自己人吓他们自己人,还要说是魏武三相指派的,对不对?”
  “我不是怕他们报复,只是不想得罪那些高句丽人,只是不知你做不做得到?”
  胖老头闻言,有些生气地道:“小子,你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我装神弄鬼的本领那可是厉害得很,莫说是推给魏武三相,就算是让我扮他,也能做地惟妙惟肖……”一言及此,他突然倏然住口,猛地想及自己平生并未见过这个魏武三相的长相,学来可能还真做不到。
  慕容元真道:“我韵儿妹妹不喜伤人,你只要将他吓回高句丽就行了,但且不可伤了他的性命。”
  胖老头闻言不禁大笑,只望了韵儿告辞,竟不理会周围的人,纵身向东去了。他向来最好玩乐,如今难得有个既还人情又耍人的机会,而且这次除了那三个笨蛋长老外还有个世子钊,顿时玩性大起,纵高伏低一路撂撅子直向东去不说。
  却说慕容元真弄走了‘装神弄鬼’,眼中倏然闪过一丝冷湛的光,转向那群武士,吩咐他们除了为首之人留下,其余的人未经允可,不可接近。他自己留下了柄长剑,当下转望了那留下的剑客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有些受宠若惊地一怔,急忙抱拳道:“属下慕容嶂,听候主上差遣。”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稍为满意地道:“你立刻施展轻功去行刺宗政辅,你此去只去试试他的武功,我在这里等候你的回音。”
  那人闻言,竟然毫无半点面对强敌的危险之感,当下抱拳应命,提剑而去。慕容嶂这一走,这里只剩下慕容元真与何韵儿两人了。韵儿听说他要将宗政辅引到此地,大吃一惊,正要说话,慕容元真却急忙让她缄口,自己将他抱在自己怀中,为她渡引真气疗伤。此时这少女身体愈加难济,待到慕容元真的真气渡到,韵儿顿时觉得自己体内一阵绞痛,但瞬即便舒服起来,她知道,这都是慕容元真在为自己耗命,少女身体那再难以忍受的剧痛令她痛不欲生,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念头,象是看到了自己死去。她的眼睛湿润了,因为她是多么想和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一起北游燕代,落居棘城啊。但如今所有的梦想都付诸东流,突然深感到自己可能真的是个坏人,否则,怎么可能无福消受慕容元真的爱呢。
  过了片刻,何韵儿的脸色好了不少,但无脏六腹却在渐渐地衰退,她几乎能感觉得到这细微的变化,外表却强现出娇嫣如花、灿似晓霞的微笑,孱弱地道:“元真哥哥,你……你离开这里好么,我怕你打不过那个人,你带我走好么?”
  慕容元真眼中蕴泪,深情地将嘴唇印到她的额上,双目望着远处,突然射出冷冷的光,口中却温柔地道:“韵儿,你不用担心,今日我一定要拿到解药,天下任何人再伤害不了你,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何韵儿见说他不动,只好不再劝阻。但她对这个自己深爱的人有着全心的信任,知道他要做的事,天下可能还没有人能阻拦的住,她只想在他的身边,在死的时候深深望着他,记下他的样子。当下,慕容元真脱下外衫,轻轻为她披好,然后抱她到了一棵树下,让她倚着树睡上一会儿。何韵儿果然望了他一眼,轻轻闭上双目睡了起来——他的话她从来都会照着做的。
  过了不知多久,何韵儿果然深深睡去。但见她那美得令人窒息的螓首,乌云软垂,琼鼻檀口,尤其是在她睡着时,琼鼻微微地翕动着,倾呼出女子特有的馨香,似乎天地岁月,都停滞不前,凝于此刻。秋林所有,都为她的静谧柔美而静声。慕容元真望着她,心中涌起了一种拥有的幸福,但这幸福感却在渐渐的退去,在河阳城那清河公的话令他心中轰地一惊,突然出了一头的冷汗。他说韵儿红颜薄命,难道世间所有的绝色女子都是命运悲惨么。这个问题不但是他,即使天下所有的人都有此一疑,此身此心虽为四大虚构,但造化之神奇在她的身上尽显无疑,她拥有倾国之色,但却不能有一日享受到这倾国之色带给她的安逸,斯为奈何?
  慕容元真下了决心,他绝不要任何一人伤害到韵儿,谁若是伤害她半分,他也会对那人毫不留情,宗政辅若是不给自己解药,今日必将陨命此地。一念及此,他目光严若寒霜,弹剑东望,静候这宗政辅的到来……
  果然,东面有个人匆匆地赶来。
  但这个人却不是宗政辅,而是慕容嶂。他提着长剑纵身疾掠而来,恭身应命,正要回秉,慕容元真却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就离开此地,我要会一个人。”
  慕容嶂闻言一怔,但主上既然有命,他不敢多问,立刻躬身应命而去。
  这时,那树下的何韵儿渐渐转醒,却见慕容元真面凝寒霜,遥空朗声说道:“宗政辅,我等你很久了,阁下既然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你不正在到处找我么?”
  他话声未落,突然听到一个淡淡的笑声,飘飘荡荡,幽林之东倏然风动,叶开人现,倏忽之间一道人影如翩翩惊鸿,冉冉飘落地上。何韵儿见了此人大吃一惊,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灭劫手’闻名的宗政辅,今日他单刀赴会,孑然一身,飘然而至,振衣缓缓踱过几步,望了慕容元真一眼,凝注良久,道:“慕容元真,想不到竟然是你,刚才那人是你的手下?”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打断他开门见山地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中了你的‘灭劫手’,不知还能不能救治?”
  宗政辅望了他一眼,心中讶异,口中却道:“那要看是什么人了,若是‘逸剑宗’的过九阳或是师辩先生,就能救治,但其他人却不能治。”
  慕容元真不待他话毕,问道:“那我又如何呢?”
  宗政辅闻言一怔,旋即笑道:“阁下乃是慕容贵胄,当今慕容国君最喜爱的公子,我自然想办法救你,但恕我记不起我何时伤过你?”
  慕容元真望了何韵儿一眼,道:“不是我,是我的女人中了阁下的掌力。你救好她,我可以跟你去高句丽的丸都山城见美川王,要杀要刮,到时任凭你们处置。”
  何韵儿闻言,顿时大惊,孱弱地道:“元真哥哥,你……你不能去高句丽,他们不会轻饶你的……”
  慕容元真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宗政辅轻“哦”地一声,望了何韵儿一眼,见她面色惨然,青气上冲,果然是中了自己的‘灭劫手’的症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日自己穷追两的个人,他这次涉足中原只出掌三次,而只有那次有可能击中对手,若是如此的话,那另一个武功不弱的人一定是慕容元真了。一念及此,他突然警觉地望了慕容元真一眼,脑中闪电百转,略一思忖利害,突然有了计较,道:“我可以救她,但不可能只有你到高句丽为人质这么简单,我还有别的条件。”
  何韵儿闻言益急,蕴泪连连摇头,半晌终于用尽力气嘶声道:“元真,不要听他的……”
  慕容元真看到韵儿,心中大震,但他对宗政辅的野心太了解了,早已料到不会如此简单,当下湛然不动,神气无变地道:“阁下还有什么话,就请一次说清楚,我不想和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谈,但我得给你个忠告,阁下若是将我的价值看得太高,开的条件不合时宜,不知轻重,我父王未必就会答应。我的大哥慕容翰与我乃是最有可能被策立世子、继承王位的人,到时我父王会毫不犹豫地立我大哥为世子,我大哥能征善战,勇冠天下,到时未必是你们高句丽国的福份。”
  宗政辅闻言倏然一震,这点他还真未想办法到,天下人都知道慕容之主慕容廆膝下数子,以大公子慕容翰最为雄才伟略,三公子慕容元真最无才无谋,若是慕容廆果然因此将世子之位传与大公子,再因掳走慕容元真之事与高句丽结下大仇,因他慕容元真一人而得罪一国,那确非高句丽之福了。但他马上警觉地道:“在下虽然远在丸都山城,却也听说过三公子确实不及大公子慕容翰之才,但方才你的话却高出凡人不知几筹,你想骗我么?”
  慕容元真了无异色。举止自若地道:“我父王在我去段国进贡时就对我说,若是段王要留我作人质,就让我说方才的那番话。”
  宗政辅闻言暗暗点了点头,略一思忖便觉释然。慕容元真出使段国的事他是知道的,受段王侮辱他也知道的,量他一个绣花枕头也说不出这样一番话,当下放下了心,道:“既然你父王如此教你,那自然是喜爱你了。我想阁下与那位姑娘两条命总不至于不值一个玄莬郡吧?”
  慕容元真心中暗怒,但他不能发怒,因为他还不知道宗政辅的‘灭劫手’到底有没有解药,他只有让宗政辅得到想要的所有条件,结果自然分晓,因为他不想那韵儿的命当儿戏。当下冷冷说道:“阁下的胃口果然不小,不但要掳我作人质,还要我慕容割玄莬郡给贵国。”
  宗政辅仰天一阵得意狂笑,道:“阁下既然知道了,就请先给你的父王写封信吧。”
  慕容元真点了点头,当下从怀中取出一件黄巾,竟然咬破手指在那巾上当场写了一封短信,然后又取下身上的一枚玉佩一起交给宗政辅,道:“我父王看到这枚玉佩,自然知道这封信是我写的,现在你请为我的韵儿解毒吧。”
  宗政辅将那美玉拿在手里,见上面果然死楷死篆地镂着一个‘皝’字,当下暗暗点头,将那封信取入手中,突然形色大变,仰天大笑。何韵儿早瞪得妙目泪流,那慕容元真心中却惊得咯噔一声,他心中蓦地有了不祥的预感——宗政辅的‘灭劫手’可能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除。元真按捺不住心中急躁,口中依然大声问道:“宗政辅,你笑什么?”
  宗政辅语气里有浓浓的不屑,轻蔑异常地笑道:“三公子,恕我未将话说明,我刚才只说‘想办法救人’,但我确实想不到任何办法,因为当年我师父传我绝技时,并未传我解毒之法,它之所以叫灭劫手,正因为此。”
  慕容元真心一直沉到了东海之底,伫立着浑身颤抖,思忖久之,轻轻抬起头来,已是满目杀机,眼露寒光,他终于探到了‘灭劫手’的底细,但这个结果却令他的心死了一半。那边的韵儿闻言,芳心大怒,她静静地望了慕容元着一眼,目中蕴泪,心疼不已,猛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红红的磁瓶,仰起玉面将它全部倒入口中,凄绝无似的娇靥之上,一行清泪串坠而下。不足片刻,突觉五脏六腹痛如刀绞,顿时嘤咛一声,颓然倒地,颓唐如玉山之将崩,口中鲜血直流,手中磁瓶“啪”地坠地。
  慕容元听到声响,回头一看,心中倏然一搐,神情大变,这时顾不得那宗政辅急急跑过来抱起韵儿,发现她浑身颤抖,不停地抽搐,嘴边的血迹殷红刺目,与那聚雪般的肌肤相映,令人悚然惊心。慕容元真突然看到了地面上的那个那个红瓷瓶,啊地一声惨叫,急泪交加,抱住何韵儿突然大恸,大声道:“韵儿,韵儿,你……你喝下了了什么?”
  这时,何韵儿眼中泪翳,透过泪光凝视着慕容元真,吃力笑道:“元真哥哥,这是那瓶……双红……绝,我藏起来就是怕……怕有一天我会拖累……你,你不要管我,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们……侮辱到你……”一言未毕,一泪未尽,林上风动,这个可怜的命苦少女倏地软垂在了慕容元真的怀中。她的生命就象昙花一样精绽,如今却似要凋谢了,幽风浮动她的秀发,轻轻地抚摸着慕容元真静静的泪动,他的泪滴在她的脸颊上,慕容元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这时,她依然在他的身边,很近的身边……
  这时,林东突然传来了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宗政辅为之一惊,回头一看,又复一喜,这时林下转上来一群玄衣剑客,他们个个身材魁梧,神情彪悍,手提长剑,不是别人,却正是宗政辅从高句丽带来的五十名高手。是以宗政辅一见不由一喜,心怀大放。那群人来到此地,纷纷向宗政辅抱拳为礼。
  宗政辅摆了摆手,他本来还担心自己一人若是有慕容的人前来支援,恐难应付,如今他再无后顾之忧,转向慕容元真弹嗽一声,望了两人一眼,道:“三公子,你先不要悲伤,到丸都山城,我会给你找一百个象她这样的女子,你还是跟我先走一趟吧……”
  慕容元真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何韵儿静静地流泪。
  宗政辅又叫几声,那慕容元真方抱着何韵儿突然转身。他一直抱着这个少女不放,目光象两柄上决云天的利剑,即使隔着一层涵视天下的泪光,依然犀利无减,森然无御,不由得将那宗政辅亦骇得一惊,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
  宗政辅微微一顿,倏然驻足,冷笑道:“三公子,怎么,你要和老夫动手么,但我劝你不要试探我的耐性!”
  慕容元真没有回答,只提起了手中的长剑。那冷冷的目光映着那柄沉湛的长剑,泪光、心死、仇恨凝合着涣若秋水的青锋,倏忽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坚不催的剑气。抱着韵儿轻轻地道:“韵儿,元真哥哥这就为你报仇,我们一起报仇!”
  宗政辅闻言,威棱外射,沉声地道:“慕容元真,就以你的……”哪知他话犹未毕,慕容元真突然身形疾动如排山倒海,携着韵儿陡地沛然而至,其身形之快,令人一惊由顾,青锋所向,嗡地沉沉颤颤,忽然而至,那股气魄如河决地,如虹决天,可谓无坚不摧,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心惊胆绽的震撼——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宗政辅也骇然吃了一惊,但他却瞬即又恢复了正常。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运罡气护身并纵身闪开,但如今他身上有件‘隔山蝉翼软甲’,这件宝甲刀枪不入,而慕容元真手中的长剑乃是平常之剑,声势再迅也绝难透甲而过,但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运了三成功力护身。这时只眼睁睁看他击在自己身上,待他招式用老的那一瞬间定能一掌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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