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会喜欢》第20/33页



民警把一个大夫拉到旁边窃窃私语,我隐约听见大夫建议对我进行特殊看护。

特殊看护?我心中一沉,莫不是要把我送到那个“重度精神病人深切治疗中心”吧?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三十八节 摊牌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被一阵略带粗暴的摇晃后醒来。

二狗在我面前傻傻地看着我,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眼中似乎还带有一丝愧疚。

看到这个傻-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他这个倒霉人害我成这样的,妈的。我伸手就想闪丫的大嘴巴子,可发现自己还像睡前那样被牢牢地绑在病床上,丝毫无法动弹。

二狗看到我这个惨样儿,不禁眼圈都红了,低着头趴在我床沿儿上低声说对不起我。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到:“二狗,你我相交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我不是热血汉子,但也懂得珍惜友谊;我不是忠义之士,但也懂得保持诚信;我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但我能够拍着良心讲,我却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你,你却为何害我?”

二狗摇着脑袋说他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会给我带来伤害。他本想按照李警官的话把我骗进精神病院来,引我讲个故事就可以让李警官给他疏通关系,给他老爹办个保外就医手续,好让老人在监狱之外度过余生。这个交易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谁曾想,正当要让大狗给我们办理离开精神病院手续的前夜,我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恐怕我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

我大骂他脑子糊涂,想要让我来精神病院讲故事就跟我直说吧,我还能不帮忙?为什么瞒着我?

二狗说李警官严格嘱咐不许让我知情,否则我所作的一切事情就都没有意义。

我生平最恨两件事,一件是自己智慧不够,无法给别人设套,把别人蒙在鼓里;另一件事就是自己一时大意,被人设套,被人蒙在鼓里。现在我的这个好兄弟二狗竟然帮着外人给我设套,他确已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我要求二狗跟我全部坦白我所不知道的一切相关事宜,二狗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我全盘托出。

话说二狗他爹,也就是辣手狗王因为祖传的屠狗宝刀被城管强制没收而引起的血案发生后,辣手狗王就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逮捕、调查、判决、入狱。多年以后,也就是到了现在,辣手狗王的身体非常虚弱,随时可能咯屁着凉。大狗和二狗着急呀,就去监狱要求保外就医,可现在这个社会,有关系有门路的一句话,没关系没门路的跑断腿,总之,没成。就在大狗、二狗准备眼巴巴看着自己老爹病死狱中之时,一个姓李的警官主动联系了他们,要求他们如此这般……

因而,现在我的就被困在这倒霉的精神病院啦。

二狗说完后,埋怨了我一句:“其实也怪你,我本来都安排好了,今天就让我大哥把咱俩接出去,你非得突发好奇心地跑出去跟踪我,还惹下这么大乱子。这下我可没办法了,刚才听大夫你得进小湖旁的那个阴森小楼被特殊监护了。”

我听完二狗的叙述,马上问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我那天的确在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讲述出了和若兰讲述的一摸一样的故事,这如何解释?他们煞费苦心地让你把我弄到精神病院讲故事还必须瞒着我,这如何解释?李警官和一个道长的秘密谈话中那么多离奇的内容又如何解释?”

二狗一愣,问道:“道长?哪有什么道长?你追踪出去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傻货还没有我知道的多,算了,原谅他吧,看来他也不是存心害我。可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困在这里,那些算计我的人还在外面蠢蠢欲动,我突然感到一种失控的乏力,我该如何是好?

我不经意间注意到现在二狗已经不穿精神病的蓝白条服了,问道:“怎么,你要离开这里了?”

二狗咽了口吐沫,说到:“我……我的确想留下来陪你,可是我老爹突然在监狱中出事了,我必须出去帮忙,我大哥已经给我办好出院手续了……”

我无力地点点头,示意他走,耳中回响起一个稚气的声音:“永不背叛,永不遗弃。”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三十九节 真正入院

我被固定在移动的病床上,那个像是死了老爹的黑脸保安推着我的病床向小湖旁的那个阴森小楼推进。

我可真是命运多舛,这个曾经是我恐怖故事素材的湖边小楼竟然成了我的归宿。

进入小楼的入口时,我仔细看着房顶,那里并没有挂着一块黑底白字的旧旧的大匾,也没有用繁体字写的“重度精神病人深切治疗中心”的字样。我心里舒坦了一些,看来我被关入这座小楼只是个巧合,根本不像那个牛鼻子老道说得我能在讲故事中预见未来,过一段日子大狗和二狗应该就可以把我接出去了。

想到此处,我心情好多了,嘴里哼哼着小曲。

黑脸保安一言不发地快速推着我往病房走,安静的楼道里单调地响着移动病床骨碌的声音。突然,我注意到这里的病房的门,天哪,竟然是和我故事里设想的一模一样的铁栅栏,没有明锁。黑脸保安把我推向三楼,当我滑过一间病室的时候隐约看见一间病室的角落里蹲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他突然抬头,冲我诡异地一笑,他竟长着一双灰色的眼睛!莫非是倒霉孩子?我吓得心里一哆嗦,赶快扭头,却看到他对面房间里的另一个精神病人虎背熊腰,人高体壮,两条浓浓的剑眉紧蹙,安静地坐在床上出神的看着他面前的那堵墙,两只手指甲很长,长了厚厚的大茧子。那堵被他面前的墙都是划痕,似乎构成一幅印象派的图画。

天啊,我真的走进了自己编造的恐怖故事里,我莫非真的神经病了,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按照这种逻辑,我接下来应该看到的就是老吴那个饿死鬼了吧。

黑脸保安在倒霉孩子旁的病房停了下来,用对讲机说到:“开310。”

铁栅栏门哗地打开了,他把我推进了本应是老吴的房间,这个房间根本没有老吴!

黑脸保安走后,我真的开始害怕了。现在我被关在310房间,是三楼的最里端,我的对面空空的,没有人。我的旁边是倒霉孩子,我的斜对面应该是那个叫李虎的爱斯基摩症精神病患者。这不可能,虽然和我编的那个恐怖故事不太相同,可相同之处却也太多了,怎么会这样?

正在我手足无措地不知从何处想起的时候,护士来送午饭了,那个护士长得不算难看,身材也不错,脸上还有些小雀斑,这不是活生生的苗若土吗?我不禁问道:“姐姐,您是叫苗若土吗?”

她在铁栅栏门外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精神病人,最终把汉堡仍给我狠狠地说到:“我最讨厌精神病人打听我的名字,我是苗若土又怎样?”

我身体一僵,额头上的豆大冷汗流了下来,你是苗若土又怎样?你是苗若土的话我可真的该倒霉了,我怎么可能在故事里连别人的名字也能编对?也许,我该试着相信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预言的能力。可,可这也太无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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