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必会喜欢》第6/33页



我之所以现在在精神病院的原因就是我听了二狗这个傻-的一个恐怖故事后,突发好奇心,希望能够见识一下那个恐怖故事中存活的女主角。

她叫若兰。

我现在特希望你能相信我,因为现在围着我的这群人没有人相信我讲述的那个理由,包括若兰在内。

我被牢牢的绑定在一张大床上,头顶上方半米处一盏极亮的大灯直射我的眼,以致我根本看不清哪些混蛋在围着我发问。有几个白大褂,应该是医生;有几个大沿帽,应该是公安;还有几个穿的没什么特征的,应该是专家吧。

我头疼欲裂,到现在还滴水未进,胃里的食物昨晚已吐光了,空荡荡的难受,手腕、脚腕和腰部被死死地绑住,不能移动半分。最过分的是他们在我嘴里还塞了一个大圆球,就是性虐待片儿里给女优嘴里绑着的那种,这让我感觉到无比羞辱。

这些傻-们已经轮番审问了我几个小时,希望得到我为什么要割开二狗和丑老头的肚皮吃他们的肠子的答案。

正如你所料,我在煞费心机、苦口婆心并且实事求是地告知他们事实后,他们大眼瞪小眼,严肃认真地讨论了一下后就把那个大圆球给我塞在嘴里了。

一个大沿帽大义凛然地走到我的头顶上方,威严地告诉我如果我不说实话就要把我抓回警察局,我这个罪大恶极的罪犯定会受到严惩的。我非常希望给这个装得很牛-的警察普普法,需知在刑法上有一个重要的原则――罪刑法定,任何人在法院判决之前都不得认为是罪犯。当然,我没有机会讲,因为那个羞辱性的大球还塞在我嘴里,我哈喇子流了一脖子,完全没有了尊严。

我说不出话,只好听大沿帽进行他自认为很严密的推理。他认为,我骗丑老头半夜开了门,带着二狗进入丑老头的房间,趁二狗不备用早已准备好的凶器(就是我落在房间里自卫的那把小刀)把二狗肚子割开,然后强迫丑老头把二狗的肠子吃下去,最后,我把丑老头的肚子也割开,在往外拽丑老头肠子的时候被逮了个现行。

我靠,你听听,他是不是个傻-,根本不符合证据。二狗和老头的肚子是老头生生用手抓开的,开裂的痕迹肯定和刀割的不同。想到此处,我不禁极其愤怒,人民警察为人民,怎么可以对待这么大的案子如此儿戏!于是我开始拼命呜呜叫,希望他们能给我把大球拿出嘴。

我的努力得到了傻-警察的认可,他给我松开了绑大球的绳子。我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去看看他们肚子上的伤口,如果是刀割的老子就认了!

傻-警察轻蔑的一笑,似乎对我的负隅顽抗表示严重不屑。他随即给我展示了一组令我目瞪口呆的尸检照片。照片上的二狗和老头被剥的精光,他们肚子上的裂口竟然平滑整齐,仿佛刀割而成!我脑袋天旋地转,全身仿佛三九天从头灌下一桶冰水,不知该说什么好。傻-警察严肃的说:你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的伤口我们都已检测过了,的确是你的那把刀子割开的。

随后,他们又叫来了若兰和我对质,若兰木木地盯着我看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不认识我。

我这辈子对于任何事情都没有放弃过,这次,我却完全放弃了抵抗。我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我在它的面前竟然显得那么软弱无力,不堪一击。

看到此处,你是不是浮想出我被推上万人公审大会,被愤怒的群众丢了一脸的臭鸡蛋、烂白菜之类的杂物或被啐了一脸唾沫,最终高呼着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屁话后被崩了。那我只能再次鄙视你,因为你是个法盲。

我国现行刑法对于一些种类的人是不适用的,比如我。

你一定又在抠着鼻孔纳闷,我属于哪一类人呢,如此神通广大?

吃肠子事件发生后一周内,一些全国知名的精神病专家对我进行了会诊,结论是我是强制性抑郁症与精神分裂症患者,具有高度危险性,属于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人。

什么叫完全无刑事责任能力人呢?告诉你,就是随便杀人放火抢劫强奸都不用进监狱、挨枪子的那种人。我这种人在法学家眼里属于物,而非法律意义上的人。

瞎扯这么多,我是想告诉你,我最终被诊断为精神病人,虽然我不是。而这个结论对于我既好也不好。好的是我可以不用被审判不用被枪决,不好的是我恐怕得在严格看管的特殊病房内虚度余生。

但你一定得明白,我真的没病……

第一卷 乱心之旅 第十五节 特护病房

我和二狗进入精神病院之前曾经扮作精神病人的家属把这个花园式的医院仔仔细细地调查过一遍。

整座医院依山而建,前身是一个教会医院,应该已有近百年历史。医院占地面积很大,应该有八九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院中绿树成荫、郁郁葱葱,鸟语花香、落英缤纷,如果不是精神病院,真是个休闲度假的好去处。虽然医院面积很大,但主要建筑物只有三个楼,其他地方都是草地、苗圃、花卉,靠近山脚的地方还有一个翡翠一般的宁静小湖。

三座楼中两座新楼距离很近,分别是女精神病楼和男精神病楼,这两座楼是新盖的,从外观上看应该不会超过五年房龄。而那第三座楼距离前两座楼很远,隐藏在靠近山脚的小湖旁的一些参天大树之中,如果你不仔细溜达到跟前,根本不可能找到这座楼。

这座楼非常古老,应该是原来教会医院时期保留至今的老建筑。那天我和二狗探讨了一番道这座建筑的用途,却没有结论。这座楼并不大,只有三层楼,楼体四周被浓绿色的爬山虎密密地包围着,窗子都被盖住了,透过爬山虎,隐隐可以看到每个窗子上似乎都安装着不同于前面那两座楼的特殊护栏,这种护栏几乎是用铁丝网编成的,有点像监狱大墙上的那种电网。

这座老建筑门前竟然没有一个人,虽然大门开着,但里面却黑黑地,看不见光。当二狗探头探脑地准备往门里窥视一下的时候,黑暗中闪出一个粗壮的黑脸保安呵斥二狗离开。这个黑脸保安一脸的哭丧样,好似刚死了老爹似的,混浊的眼神发着乖戾的光,似乎看谁都不顺眼。他很不耐烦的警告我们病人家属不允许靠近这座病房楼,至于原因我们则没有必要知道。

我和二狗那天只好一边心里问候着这个黑脸保安的老母,一边悻悻地离开了。

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对这座老楼的用途产生任何疑问了,因为――我已经住进了里面。我被五花大绑地抬进这座楼的大门时,我恍恍惚惚看到大门内部的房顶上挂着一块黑底白字的旧旧的大匾,用繁体字写着:重度精神病人深切治疗中心。

我被安排在三楼最里端的一个房间,房间非常潮湿阴暗,透过窗子上密密的爬山虎,才隐约可以看见几丝光亮。窗子外的确绑有一些狰狞的铁丝网,与爬山虎纠结在一起,包住了整个窗子,至于铁丝网上有没有电,我可没敢试,我又不是精神病。房间的门是监狱中的那种铁栅栏门,看不到明锁,应该使用的是电子控制门锁。铁栅栏门没有丝毫的隐秘性,我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被外面走廊的人看到,这哪里是什么治疗中心,简直就是一座监狱!

房中的光线不足,我忧郁的平躺在硬梆梆的小床上开始琢磨发生的这些古怪的事情。

我那天为什么和二狗去西瓜摊吃西瓜呢?因为大狗有事,我们可以趁着看瓜摊的机会吃点西瓜。

我和二狗为什么要在吃西瓜时讲恐怖故事呢?因为二狗说闲的无聊,说给我讲点儿刺激的事情。

二狗给我讲那个故事为什么让我猜结尾?而我为什么猜出的结尾和恐怖故事里女主角经历的一摸一样呢?鬼才知道,应该是巧合吧。

我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听了二狗的建议,跟着这个傻-一起来精神病院体验生活呢?主要是我的好奇心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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