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废后》第75/174页


  窦涟漪痛苦地吟哦一声,“你别压着我,我受不了。”秀珠这才醒悟,赶紧从她身上爬了起来,仍是不停地抹泪。
  隐隐地传来鼓乐声,她凝神听了好一会,又不似寻常庆典时的音乐,“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宫里莫非有喜事?”
  “回夫人的话,是皇后娘娘请的法师在做法事,一来驱邪,二来为夫人祈福。”徐太医听了听,方才答复。
  “皇后倒是有心了。”唇边艰难地扯开一丝笑意,她玩笑道:“怎么听着像丧钟似的。”
  秀珠与素云俱转过脸去,不忍看她惨笑如哭。
  又说了几句话,她觉得累,便闭目休息了一会,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轻声地问站在一边措手无策的男人,:“徐太医,我还有多久的日子?”
  “还有一生。”
  蓦然,从门口传来一声,而随着明黄色一闪,屋子里陡然一亮,俊逸不凡的男人如同光耀大地的太阳一般临近。

  ☆、第118章 主使竟是她

  窦涟漪惊喜交加,挣扎着撑了起来:“皇上,你怎么来了?”
  “快躺下。(首发)”玄寂离抢上一步,将她轻轻地拥进怀里,轻轩了眉头:“以后不许说这种丧气话,也不要胡思乱想,朕说过不让你和他见面,就一定不会让你如愿。”
  过了这么长时间,窦涟漪以为那件事早已过去了,听得他又提起,不禁苦笑一声:“皇上,都过去许久的事了,您还耿耿于怀哪。”
  “只要你这次安然渡过,朕便相信你是爱朕的,不然,就算你过去了,朕也要将你拉回来。”
  这位坐拥天下的男子,霸道到了想要与死神一较高下的地步,可能吗?窦涟漪不知道,只是希望,若难免一死,能在他的怀中安静地睡过去。
  眼皮好沉,他的怀抱又是那么地温暖,她不再强撑,任由沉重如山的眼睑合上。
  “徐太医,朕已经叫人遍寻名医,这段日子期间,你给我想法保住她的真气,否则,你便等着替她陪葬吧。”
  他将昏睡过去的人置于榻上躺好,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唇启森然。
  “是,微臣一定尽力。”身后,徐太医喏喏称是。
  三日后的傍晚,怡心殿御书房笼罩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书案后,坐中男子着了一件黑色龙纹袍,手中执了一本书,只是心神始终无法集中。
  “皇上,人带来了。”李莲成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执书的手略略动了动,男人眉眼未抬,视线依旧投注在书上,只有不带情绪的声音自书后传出:“带进来。”
  稍顷,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曼妙身影摇曳生姿地进来了,女人第一次现身皇上的领地,倒也未见小家子气的害怕,满心欢喜都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只见她轻移莲步至书案下,朝着书案后英俊得令她心跳加剧的男人盈盈拜了下去:“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久不见回音,女人大着胆子扬起脸来,赫然与一双清冷却华美的眸子撞上,若是别人,早已错开视线,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
  宁夫人却嫣然一笑:“皇上这样盯着妾身看,妾身会害怕的。”
  “噢?朕倒看不出你有丝毫的害怕。”玄寂离淡淡一句,依旧不着情绪。
  女人眸光斜飞,努了艳若花瓣的唇,“皇上是妾身的男人,妾身自然不怕。”这时,眸色忽然黯了一下,下一瞬间,复现神彩飞扬:“自从上次与皇上独处一室,妾身夜夜香汤浴身,苦苦等待皇上再次驾临。”
  “朕还记得爱卿身上的香味,极是美妙。”眸微眯,男人的神情似乎在回味。
  格格一笑,宁夫人的神色既有得意,也有开心,声线越怕地娇软下去:“皇上,妾身的身子香着呢,想闻吗?”
  男人慵魅的神情给了她暗示,便不宣而起,暗自下了决心,今晚她要用这具世上独一无二的身子勾住他的心。
  “大胆。”
  一声厉喝却在这时响起,令她堪堪站起来的双腿一抖,咚地跪了下去。
  “宁静如,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谋害窦夫人,还不从实招来。”啪地一声,玄寂离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扔,挑指堂下,声色俱厉。
  宁静如愣了好一会,方才明白过来似地,伏地大呼冤枉:“妾身冤枉,窦夫人被人下了毒,与妾身毫无关系。”
  “还敢狡辩,朕已经查过了,所谓窦夫人不祥的消息是从你的玲珑阁最先流出的,这点你总不会否认吧?”玄寂离冷笑一声,先挑已有定论的事说,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再慢慢往下审。
  果然,宁静如不喊冤了,默然一会,想是权衡轻重后,终于有了定夺:“妾身承认流言是妾身叫底下人传播的,但下毒一事确与妾身无关,请皇上明鉴。”
  “朕劝你,趁早将使了什么毒,以及解毒的法子一一说出来,或许朕可以网开一面。”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解药,是以他抛出一个诱饵。
  熟料她软硬不吃,一味地死不承认:“妾身没做过的事如何说?求皇上明鉴。”
  “哼,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去宫刑司说吧,来人,带下去仔细审。”
  一声令下,李莲成带着几名太监进来,拖了她便走。
  “不要,皇上,不是妾身做的,皇上,您要相信妾身,妾身是冤枉的……”女人一路呼号着被带了下去。
  徐太医得知“凶嫌”被抓住了,联想到她擅长制香,查了两日医书,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种叫大丽的花。
  此花虽无毒,其根径却有剧毒,中毒后的症状与窦涟漪惊人的一致,便依照书上记载的解毒法子下了药,病人只服了三剂药后,病情便得到了控制。
  “徐太医,这次多亏你了。”
  窦涟漪精神大好了,终于可以坐起来说话。
  “还不能乐观,从脉相来看,只是药物与毒素相互中和,病情暂时得到了控制,但此毒还在继续侵袭夫人的身体。”徐太医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日常用品,以及室内陈设,就连毫不起眼的畸角旮旯都不放过,还是一无所获。
  “奇怪,我们与夫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皇上也经常来,为何大家都没事,只有夫人中了毒呢?”秀珠自言自语道。
  是啊,这也正是令徐太医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会不会毒就藏在我身上?”窦涟漪将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凑到鼻子下闻着,若有所思地分析道。
  人面与花相映红,徐太医的目光突然定格,“窦夫人,您喜欢玫瑰花?还有闻花香的习惯?”
  “被你看出来了,窦夫人极喜欢玫瑰花的香味,每晚都要在寝室里摆上几盆呢,早上再搬出去。”素云快言快语地答。
  徐太医神色一正:“可否将这朵花给微臣看看。”
  “怎么?”窦涟漪怔了一怔,旋即脸色一变,将玫瑰花从鼻子旁边拿下来,低呼道:“莫非……”
  “微臣不好说,先看看。”徐太医从她手里接过那朵娇美的玫瑰,送到鼻子下仔细地闻了起来。
  过了一会,窦涟漪紧张地问:“有问题吗?”

  ☆、第119章 审问帮凶

  “有。”徐太医将花从鼻子下拿开,极肯定地一声。
  秀珠与素云惊得异口同声:“当真。”
  徐太医不答,只用力地点点头,“这些盆栽都是晚上搬进来,白天搬出去,而微臣只在白天来,是以一直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
  好巧妙的法子,窦涟漪不得不佩服下毒之人的心思缜密:“秀珠,叫小安子进来。”
  举凡周密的安排必得知已知彼,而最了解她习性的便是身边人了,秀珠和素云断不至于,便只有入住新月阁时,内务府送来的这名随侍小太监嫌疑最大了。
  很快,秀珠叫来了小安子,一进来,便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看上去极老实本份的一个人。
  “小安子,你跟我的时间不长,我这坐庙的确是小了点,没什么油水可沾,可我有亏待过你吗?”窦涟漪闲适地抿了一口香茶,以同样闲适的口吻问。
  小安子的腰身躬得更厉害了,“窦夫人待奴才极宽厚,奴才能侍候您实是三生在幸。”
  “那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当地一声,将手中茶盏往小几上用力一顿,茶水溅了出来,湿了桌子,也吓得小安子扑通跪倒在地,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窦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那些毒是奴才下的吗?”
  将声线一沉,反问句式又加重了逼迫感:“难道不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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