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女的幸福生活全集Zei8.net》第39/220页
斜嘴男人痞性十足,十里八乡都怕,他虽然诧异,但却不惧怕,吊儿郎当地道:“怎么兜着走,我却不知,叫她弄一个‘兜着走’给我看看?”
明显是欺负人家母女!有人心有微词,却不敢放言,只看着事态发展。
一个中年女声慢悠悠响起,“她给起‘兜着走’,也许我能,要不试试?”
众人齐刷刷地朝后看,一顶富丽堂皇的轿子停在路口,轿中仿佛有个妇人的身形,旁边围着一群珠围翠绕的丫头婆子,还有几个随侍威风凛凛地手握军刀斜睨着视线。
镇长家的官太太啊,真是好大气派!民众连赞叹都不敢,忙齐刷刷地弯腰低头,现场一时静得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莫太太搭了块帕子在丫头手上,这才慢吞吞地下了轿。
莫敬贤率先走向春花,笑着寒暄。
斜嘴男人从莫太太出声时,心中就一凛,欺欺平头百姓倒没个大事,就是怕招惹上官身,到时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今天真是大意了,光想着替本家小饭馆出头,却忘了这家酒楼的后台有多硬。先服个软吧,他抬起头,想对着莫太太作揖,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失声道:“你,猪二娃,怎么在这里?”
大明着一身青布小童衣,背个大书匣子,身体笔直地立着,看都没看朱老霸一眼。
朱老霸不禁拽住,转了转眼睛,骂道:“好你个崽子,活得好好,也不知给你伯伯我报个信,害得老子担心!现在跟我回去跪祠堂,你这不孝的狗东西!”
大明不由怒目而视。旁人大都知道朱家的底细,不由起了恻隐之心,暗自唾骂朱老霸睁眼说瞎话,连亲生侄儿都要谋害。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把在朱老霸肩上,力量不大,却有种让人震慑住不能动弹的奇怪感觉。朱老霸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被人威慑过。心底先是一惊,忙斜过眼看――除了有双黝黑夺人的双眼,只是个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继而大怒,就算碰上官府的人他也只是表面恭敬,内里却是从来没怕过的,没想到竟然怵了一个瘦竹竿的书生,这真是太扫面子了!
朱老霸手臂青筋浮出,反手就想给那小子一个过肩摔。
护卫冲上前扭住朱老霸。
韩孝宗看了朱老霸一眼,温吞地道,“他是我书僮!”说完忙回身侍立在莫太太身前。
莫太太走到朱老霸身前,身边的老嬷嬷手指指向朱老霸,叫道:“好大胆!竟敢殴打韩家少爷,你是想活想死?不要命了?”
旁边的人群哄的一声议论开了,有一个大胆的媳妇凑向莫太太的服侍丫头,问是哪个韩家,是不是出了个翰林大学士的韩家。
那丫头骄傲地说是。
群情激动了,韩家啊,不管官声名声皆是本省第一等的韩家啊,那可是比天皇老子更遥远的神人啊!
好奇掩盖了畏惧,众人纷纷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打量着韩孝宗。
伏在地上的朱老霸彻底没了脾气,民不与官斗,何况还是能直达天听就连莫家也一根发丝都比不过的韩家,别说是少爷,就是仆人,惹到这家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韩孝宗心里一苦,韩家啊,多有名啊,看看,连路边的花子也知道韩家,还崇拜地看我。那韩家真有那样好啊!
他的眼神有瞬间晦暗,但迅速地掩饰了去。
晦暗只是昙花一现,却被春花瞧在了眼里。那个人人推崇的韩家令他不快?
莫太太瞟了眼韩孝宗,俯视朱老霸。
朱老霸行走江湖多年,终于在今日撞鬼。平时受他欺压收保护费的民众不禁在心中拍手称快,恨莫太太不能一巴掌拍死他。但都绷着脸,不敢把喜悦外露,这是怕人打击报复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朱老霸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大喊错了,请求原谅,以后不会再犯。
竟敢到他家地盘捣乱,莫太太眼中寒芒闪过。
春花忙走上前,笑道:“姨妈,你来啦!今天就算啦,是误会一场,这位只是言语冲撞并没犯大错,莫家作为仁和镇表率,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犯不上严惩罢。”
话里有两层意思。朱老霸没犯大错误,莫家在众目睽睽下不能落了无故欺人的名声,暂时不可处置他。至于以后,那就要看这个镇当家的意思了。
莫太太思索一会,才哼了一声,朝前走去。
朱老霸满脸的汗,挣扎着在一片目光中跑远。
第五十一章 美味
更新时间2012-6-28 22:38:27 字数:2226
莫太太和气地和侧过头向外探看的客人打招呼寒暄,一边对春花抬手,“来,到姨妈处来。菊花姐,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春花娘骄傲地挺起胸膛,谦虚地道:“她还小,要学的东西多着呢,称不上好字。别当面夸她,都被我惯坏了。”
莫敬贤悄悄捅着发呆的春花,低声埋怨道:“春花,你有好吃的火锅,都不告诉哥哥一声。要不是听学里纨绔谈起,我还不知道!想我一吃喝界的领军人物,竟不知道最近有这么个新鲜玩意,还是出自自家的,听别人提起才知道消息,真是太丢脸矣!”
春花发现韩孝宗似乎有些变化,眼神余光总瞄向王媚姐妹,压下心里起的涩感,低声道:“那火锅不过就是富贵人家冬日戏耍之时吃的石锅子,有什么新不新鲜,只是换了个季节吃,风格不一样,使人产生新奇感罢了。”
莫敬贤嗯了一声,转头吩咐亦步亦趋的小二快上火锅。小二如吃了蜂蜜,脸上嘴上都是蜜,好呢一声,径直往厨房而去。
王媚姐妹几个紧紧挨着莫太太,看着得福酒楼内人声鼎沸人满为患的火爆场面,兴奋地说生意真好,一边抱怨说人气多,臭哄哄的。
莫太太心情很好,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笑着和春花娘交谈,瞥了眼莫敬贤,顿住神色。
春花娘看见春花兴高采烈的,神色有些莫名。她第一次意识到女儿是不是应该和男子避个嫌什么的,都十岁了,是个小大人了。但转念一想,不过才十岁,知什么事,别太小提大作了。
莫敬贤正与春花热烈地交谈着好吃好玩的物什,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连老鼠蝎子蚂蚱都可以炸着吃,让前者胃里一阵翻涌,又舍不得不让她讲,连韩孝宗都听住了。
儿子的热烈那只能放在自己身上!莫太太哼了一声,道:“明哥儿,说什么,这么有意思?也说给大家听听。”
王媚早停住了话头,一脸恨恨地盯着春花。她接住话茬,“是啊,表弟,说什么好玩的东西,让大家听听。独乐乐不若众乐乐。表妹偏心,跟表弟说,也不跟我们说。”
春花笑道:“表姐想听?如果我说了,你吃不下午饭,到时不能怪罪我。”
王媚心想你能说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东西?笑道:“说个东西就能吃不下饭,你也太小看我了!说说吧,连曦哥这么稳重的人都听得入了迷,定然是好东西。想糊弄表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莫敬贤抱起手臂,一脸有趣的表情。韩孝宗有些不忍心,却并不说什么。
春花笑道:“说起好吃的,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滇省边界地段的人就特别爱吃鼠肉,逢年过节无鼠肉不欢。鼠贩子专门到坡上逮老鼠卖。那卖老鼠的集市上啊,一排一排都是拔了毛的老鼠,烘烤得黄溜溜的摆在集市上,三角脑袋朝一头,长尾巴并排放着朝另一头,那个景象,实在壮观。卖老鼠的人家啊,桶里爬满黑黝黝吱吱叫的大家鼠,人家看见就流口水呀,想着腌了吃该多美味啊……”
几个小娘子淘气不懂事什么都不怕,反而瞪大眼,听得津津有味,王媚却忍不住作呕起来。
莫太太从小也是吃过苦的,什么都不怕,很感兴趣地道:“我也吃过鼠肉,真是细嫩无比,但却是饥荒年吃过,比不得人家把鼠肉当猪肉是常吃的食物。菊花姐,想当年,我们还一起逮过老鼠呢。可惜没逮到过。只是鼠肉的爽滑味道至今让我难以忘怀。”
春花娘笑道:“确实,味道好。只是看着样子不好,让人恶心。”
几个小娘子拉着大人,兴奋地议论着是不是也去打几只鼠来试吃。
两个哥哥无语。连他们起先听见吃鼠肉都有点恶心,这几个小娘子却越听越兴奋,大有去鼠洞掏老鼠的举动,真是让人可畏。
王媚本想大喊不要说了,还想拉着妹妹一起抗议,想不到她们却比谁都兴奋。王媚捂嘴,飞快跑向钵盂,揪着帕子好一阵狂吐。
春花第一次发现王媚的可爱之处,这才是个女子正常的举动嘛,看看那几个小姐妹高兴得,春花都以为自已在谈论什么山珍海味。
莫太太带着一群人走向雅间,二话不说,先就发作了,“跪下!”
众人吓一跳,才看见一直跟着的富贵匍匐在地,心又落了地。
春花看了一眼富贵,借口说去传菜,拉起春花娘飞快闪了。
富贵脸紧贴着地面,心却松了口气,不用在春花面前挨训比什么都好,这丫头倒知趣。
莫太太看了前后晃动琉璃珠子串的珠帘,心想这个毛丫头挺精。
莫太太横眉道:“好哇,富贵,长本事了,都学会窝里斗了!被泼皮无赖砸场子,你边屁都不敢放一个!配当酒楼的大管事?懦弱无能窝里横,只知道欺小凌弱,不把酒楼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我要你这种人何用?等哪一天酒楼被人烧了,你为了摆你那掌柜架子,是不是还要帮忙添上一把柴禾?今天要不是我来了,你是不是要让人把酒楼拆了,放任人羞辱酒楼的人,质疑酒楼的声誉,也不出言护个三分?当初就不该把我陪嫁丫头许给你,被府里的一群势利眼捧得高了,连自已姓个什么都不知道!”
富贵知道莫太太对外头大管事惯会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叩头认错,却半句没有辩解的话。
果然,再说了一通责怪的话,莫太太就收尾道:“好了,起来吧,都几十岁人了,比个丫头还不知事,以后注意点!下次再发现类似的事,必将严惩不贷!”
小辈们这才有些明白事情发生的经过,等富贵走了,王媚才道:“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该罚去作小二吃吃苦头。姨妈怎么轻饶她?”
莫太太十分喜爱王媚的柔顺,摸着她细软的发,教诲道:“他是大掌柜,掌握了多少府中的密事,控制了多少酒楼的银钱往来,连我也不知。这种大掌柜最是不能得罪。没有他们传话递话,我们深闺里的妇人就成了睁眼瞎子,连酒楼赚几个钱都不知道!如此情况,又怎能重惩他?”
莫敬贤怒道:“那他也不能离谱到和人一起欺辱一个小姑娘!真是岂有此理!娘,我去把他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