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1/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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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什么呢？”古先生带着十分迷惘的神情问道。



华夏先生说，为了普及道德，纯化世风，他打算创建一个协会，协会的名称他己想好了，就叫――“中华君子协会”。



“多有创意的设想！”古先生不是说而是叫了起来，并且捏碎了那只饱遭他虐待的纸杯，足见他激动到了什么份上。“但是究竟怎么创办，我没有一点经验，这就得靠你了，小表妹夫。”



古先生第一对华夏先生的这一个伟大设想表示了高度赞扬，而他也完全赞同。第二，古先生说，只要协会成立，他将至死不渝地拥戴这个协会，并甘愿为它赴汤蹈火。第三，他说他向来很博学（笔挺了一下上身），这一点众所周知；而他深信他的博学（又笔挺了一下上身）对未来的协会必定会有莫大的帮助，这一点也确凿无疑；因此，为使他能最大限度地贡献自己的才智和体能，全心全意为这个即将诞生的协会服务，古先生说他有一个绝佳的提议――提议由他来做未来协会的副会长。“这纯粹是为了方便我出力，老表哥，”古先生说，“况且，你一时恐怕也找不到更适合的人来担任这个要职，我估计。”



他的估计是不错的，华夏先生思量了片刻，便口头应允下来。古先生立时欢天喜地的，孰料古太太偏偏这时候叫他们去吃饭，古先生整个人当即萎蔫了――他为他的肠胃提心吊胆哪。华夏先生倒没那种顾虑，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在席间，华夏先生要古先生告知他创办协会的相关事宜。谈到如何创办一个协会，古先生本也啥也不清楚，却偏偏装作胸有成竹的酷样，言之凿凿地说只要给他一天工夫，他就能理出程序，一步一骤不漏分毫。实际上，他是上了一天网，才查出些眉目。他老婆爱新觉罗*如凤女士，在餐桌上很是殷勤地替他夹菜，而他总以为饭菜中混了尘土的，他老婆所以这么做，是存心在整他，因而在华夏先生愉快进餐的时候，古先生却一副难以下咽的苦相。



这一晚华夏先生安睡了一宿。
第五章 奔波
第二天，古先生苦相不改的来到小瓦屋找华夏先生。据他浏览网上的信息所知，要办这个协会，先就难在经费上，因为注册资金起码十万。古先生说出这个数字时又是摇头又是叹息，表示对华夏先生而言，它不异于一个天文数字。随后，他又以安慰者的口吻，对华夏先生想办协会的雄心壮志给予了深切的同情和惋惜。



“别愁眉苦脸的，老伙计，这有害健康。”华夏先生开口说。



“是不应该愁眉苦脸的。”古先生说，“可是，协会办不成了，老伙计，你难道就不难过吗？”



华夏先生说，真要是那样的话，他会痛苦万分的，因为无法想像，一个抱负远大的人却不能才华施展，他该多惨多苦！俨然他自己即属这类人似的，华夏先生投入进去了，将这一类人的凄苦之色演绎得淋漓尽致，这叫古先生当真以为华夏先生己然万念俱灰，进而随时有自寻短见的可能。



“想开些吧，老表哥。”古先生战兢兢地开导，“勇敢一点，老表哥，坚强一点，老表哥。你要像《老人与海》中的老人那样百折不挠。”



“你在说什么呀，老朋友你不觉得你有点语无伦次吗？”



这一来，华夏先生觉得古先生不大对劲儿；古先生反觉得华夏先生神经失常：他们就你看我、我看你的，相互猜忌地凝视着对方，己有二分二十七秒之久了。



“朋友，你是正常的吧？”华夏先生疑虑重重地问，这时他们互视的时间正由二分二十七秒末进入二分二十八秒初。



“当然。”对方利落地答，“我但愿你也正常，朋友。你不能因缺钱建不成协会就想不开，我的朋友，尽管这对你是个巨大的打击。”



“我什么时候说因为缺钱就建不成协会？”华夏先生说，莫名其妙。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古先生亦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华夏先生公布了他的财产，说他的农行存折里假如没有十五万或者还会多点，那就是他在胡扯了。华夏先生从前住在市区，搬到郊区后比较廉价地卖了那所房子一十五万，多年来这笔钱他没动过。古先生称华夏先生这是深谋远虑，华夏先生没有回称古先生什么，独是笑着捋起了又直又硬的胡子――他但觉快慰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