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11/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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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素儿就把身子挨近华夏先生，偏了头，使她左脑的云鬓与华夏先生的右肩相触。她也认真的看了看那张纸币。



“先生，您到那边再仔细看看吧。那边的光线似乎更好一些。”素儿指着较远处的一个位置说，“我先替您把钱付上。”



华夏先生听从了秘书的提议，走开了。



素儿把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女商贩，然后她开始心不在焉的东张西望。



“零钱找好了吗？”素儿礼貌地问。零钱明摆着是没找好，因为女商贩仍在很用心的研究那张纸币的真假。如若给她一柄放放大镜，她大概也会用上。



“只怕这张钞票也是假的。”传来了女商贩的令人难以接受的回答。



“别蒙人了，老姑娘――”素儿有意拖长音调说，其中饱含的嘲讽与轻蔑气紫了女商贩的脸。“那张钞票是我刚从农行取的。”



“可是它是假的！”女商贩以蛮横的腔调嚷嚷，整个一泼妇。“它就是假的！就是！”她的口腔消化液――唾沫――细雨似的喷到空中，点缀得周围的环境雾气氤氲。



素儿借助撑在玻璃柜台上的双手把轻巧的纤柔之体支高的同时微微前倾，以使她的嘴能与女商贩的耳朵相距更近一些。



“您就别耍小把戏了。过时了，女士。”素儿把话音控制到说悄悄话的大小。“这张假币不是我的；我的真币被你用它掉包了。唉！”素儿叹了口气，“不怎么高明的调包计，您说呢？”



“你说这话小心！”女商贩极度恐慌――因为她的脸色不经时间的蕴酿在一刹那间就变白了――的说，同时神情格外紧张的左右看了看，生恐有第三人听见素儿所说似的。“法制社会可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就是乱说――你乱说我可以告你诽谤；我会的。”看来女商贩对法律知识也略通一二；在同行中，她在这方面应该算是出类拔萃的了。



“呦嗬，您也懂法？”素儿抓住了第二次揶揄女商贩的机会。能看到女商贩在自己的冷嘲热讽之下七窍生烟的样子，那是非常享受的。素儿在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你嘴巴真毒！”女商贩怒冲冲的说，盯着素儿的小巧的嘴，一面在脑海里幻想着各种撕开那张小嘴的方法。



“也许您会觉得我下面的话更恶毒。”素儿调侃味十足的说，“请您把您掉包的一百五十块真钞统统乖乖的拿出来吧――这样我会考虑对您手下留情的。”



女商贩惨然一笑，“去你的！你再烦我，我就报110。”



“试试吧――我建议您最好试试――就现在――瞧，电话就在您旁边，只消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了。”素儿边说边笑，一丁点儿惧色也没有，这在女商贩看来是极其反常的，于是乎一个可怖的念头在她的精于小算盘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莫不成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是便装警察？她不禁怕起来了，便重新把素儿从上而下又从上而下的打量一番。谁想她是越看越觉像，也就越看越沮丧了，便抱着一般人在此处境下都有的“坦白从宽”的侥幸心理，将刚刚到手的一百五十元真钞――一张红的和一张绿的――慌忙如数奉上了。在递交的一刻，她差点昏厥。要是她在幻想中的那副大手铐真的出现的话，她百分之百会吓昏了。



“您到底是想通了！”素儿把追回的百元红钞翻到正面，念出声来：“GG5171132――啊，对极了，是这一张。在拿它作冒险的试验之前，我特地记了编号的。编号即是最好的证据，女士。”素儿临别之际给女商贩上了一课。这一课，据说是令女商贩终生难忘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