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12/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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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肠跟你的嘴巴一样毒！”女商贩朝渐渐离去的素儿愤愤然说；她恨死素儿了。



“跟您相比，”素儿边走边回过头说，“不及您的十分之一。”



女商贩气哼哼的瘫到椅子上，为方才的遭遇痛苦了五十五分钟之久；她接下的工作状态糟透了，在遇着素儿以前她从未这样过。



话分两头。却说华夏先生自到达了素儿指给他的位置，就以学者似的钻研精神展开了对钞票真假的极力鉴别――尽管这种鉴别是毫无结果的。但是我们仍然要说，“一滴水反映太阳的光辉”；在这一小小的不起眼的事情上，所折射出的一代伟人华夏先生所特有的待人待事一丝不苟的作风和严谨务实的科学态度，除了值得人们无限褒奖之外，更值得当代人引为榜样，好好学习。



“先生，您看出什么了吗？”素儿问一直忙于鉴别的华夏先生。



“暂时毫无所获――是的，毫无所获――鉴别真伪是门大学问，我想它是非常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华夏先生觉得他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远远未能达到他想像中的标准。



素儿这时向上司要求，请华夏先生把纸币给她瞧瞧；因为她说她懂一些验钞的诀窍。华夏先生高兴地说他正好可以学学（始终保持旺盛的求知欲是华夏先生的显著闪光点之一），积累积累这方面的知识，就把那张在他自己是真假难辩的纸币交予素儿了。



素儿乘华夏先生稍不留神，暗中以极快――快到华夏先生不会知觉――的速度将真钞换了假钞，然后她像老师教小学生似的对华夏先生说：“先生，您看，左边的这块白色区域――人头像――毛主席人头像，您看清了吗？（她把纸币翻个面）先生，您看，右边的这块白色区域――与刚才的那面相对的――毛主席人头像，您看清了吗？”



“看清了――看得蛮清楚。”素儿问了两次，华夏先生如是答了两次。只是他有点纳闷，他方才怎么没看清？这成为华夏先生长期思考的疑难之一。



“您看清就好了，先生，”素儿说，“通过人头像能够初步断定这张钞票是真的。”



“真的？”这一与女商贩根本对立的结论令华夏先生吃了一惊，“方才那位女士说它是假的，素儿。”华夏的思维有些混乱了。



“这只能说是她眼神不好，看走眼了，先生。”想了一会儿，素儿觉得这么解释比较妥贴。“商贩们的眼神普遍不怎么好，看走眼是常事。”



“眼神不好是一类眼疾吧，我猜？”华夏先生充分展开想像说。



素儿“哧哧”的轻笑了几声。“精辟呀，先生――太精辟了！您的见解总是很独到的。”她竭力克制住又一股涌上来的笑的冲动，气息和缓地说：“先生，您说的对极了，眼神不好确是一类眼疾，而且是一类相当顽固相当恶劣的眼疾，它恐怕正在商贩们中肆无忌惮的传染和蔓延哩。”



“我的老天！”华夏先生叫，“听起来真恐怖！市场上就没有根治这一类劣疾的药物吗？”华夏先生忧虑地问素儿，流露出一副急于求答的神色。



“正在研制中，先生。”对方回答，又补了一句，“相信在不远的将来就可以上市了，先生，您不必过于忧虑――噢，我知道，您的眼神告诉我，您是这样的。”



“你的答复让我舒服多了，”长在华夏先生脑前的双目就恢复了一丝欢快的亮色，“真希望这种药能早些上市。眼睛总是看走眼总归是件坏事。”华夏先生作总结似的说，终止了两人对此问题的更深层次的探讨。这也恰恰是素儿所期盼的。她惟恐聊着聊着，一时大意就说漏了嘴，道出某些细节，而她深知，那么细节是会多么容易就勾起华夏先生对当代社会的一股强烈的道德危机感啊。到那时，华夏先生势必会有一番关于道德败坏的满含忧虑情怀的感慨，进而叹世伤神、茶饭无思一阵子亦未可知。素儿可不愿见华夏先生这样；他的身子本来就干瘦干瘦的，再一忧一叹，那还了得？



且说继上述诸事之后，华孔二人便进了停车场。有关停车场的总体概貌兼某些细节，因在本章开篇己有涉及，在此就不复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