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13/133页

---

那一天，华古二人抵达那一幢巍峨高楼时，迎接他们的是长着小眼睛的人――吴道先生。



“嗳嗳，两位朋友，别来无恙吧？”细脖子吴道先生像久违了的老朋友似的跟华古二人招呼。



“王道先生！”古先生口气不善，称呼的倒体面。“真当我们是朋友，你就该向我表哥道歉！并把真相说清楚――那两部书的作者是我表哥，而不是你和你的总编。你应该澄清事实，而不是狼狈为奸，王道先生！”



“王道先生，”华夏先生比较温和地说，“王道先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改过了，我们就能成为朋友，只要你愿意。”



吴道先生在华古二人的谆谆教诲之下，表现的不是深悔当初，而是明显的三次焦急，起因嘛，无非是华古二人先后叫了他四次“王道先生”，而这已经教他恐惧不己了。华夏先生见他额头上冒出了汗，只当是吴道先生悔恨交加所致呢；作为宽慰，华夏先生主动同他握了手。



“跟你们实说吧，”十分诡秘的四面八方看了看，吴道先生就耳语似的说：“真的，说实话，所有一切全是我们总编吴德的主意，我是着了他的道，受制于他的呀。”吴道先生的样儿好委屈，两只小眼睛都红了，“相信我，我是被迫的。我何尝想干这种下流事，来得罪我的朋友呢？我的所作所为全是被迫的呀，两位朋友。”吴道先生连续两次叫屈说，几乎快哭出来了。



这一个胆小如鼠、疑神疑鬼的人，每当提及他的总编之前，总是万分小心，不四面八方的探视，不低语，他就不自在。这一回大概是越来越接近的缘故，他的小心也就翻倍，每说一句则四面八方的瞧一通，原本连贯的话，全让他说得断断续续的了。他的细脖子在不断的转动中辛苦的工作着，直待他站到总编室门前；门紧闭着。吴道先生正了正领带，然后去扣门。



等了一会儿，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文静秀气的年轻女子――不消多说，她即是五礼出版社的女会计了。吴德先生适才在里头恰想“办事”，不期正要开始即被搅和了，他因此怒气腾腾。



“我的吴助理，你敲门可真是时候！”那总编的目光充满了怒火，似乎要点燃吴道先生的身体。



“关键是，总编先生，”畏畏缩缩的吴道说，“和谈的人到了。”



“是吗？”仿佛他才发现新来了两个人似的。接着是握手，再是客客气气地请华古二人入座，第三是倒了两杯绿茶，总之，一般人应尽的待客之道吴德先生一一尽到了。



“我猜，您就是那位斐声文坛的大作家吧。”吴德先生以带几分肯定的口气猜测说，“我听助理说过，您的胡子非常有个性。但愿我没有猜错吧。”



“我凭我作证，您猜对了，总编先生。”华夏先生说，言语温和，“但有一点我必须澄清，就是我不是什么斐声文坛的大作家，一个普通作者罢了，总编先生。我今天来是为了――”



“明白――明白。”总编吴德笑道：“可是，您说那两部书是您所作，可有凭据？”



华夏先生的大脑开始展开对凭据的搜索，无奈头绪纷乱，大脑一片空白了。



“譬如，两部书的创作日期。”吴德先生提示道。



“它们是我十年共计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的心血呵！”华夏先生发出来自肺腑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