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54/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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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需罗里罗嗦再对素儿姑娘的玉容大作描述；我们对她这方面的着墨算来确己不少了，而况作者本人也己近于穷词穷句，即令想描述怕也是描述不出了。我们只消说，但见隔了一分零四十六秒，素儿换了素雅的丝绒裙从试衣间款款细步地出来了，腰间系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带。



“哇呀，好个标致的美人儿！”女服务员大变脸形地盛赞。“看吧，我早说过，你跟它会是绝配！”她猴急地撕下一张售货单，“姑娘，相中了这条是吧，咱们开张售货单吧。”女服务员又猴急地抓过柜台上的一支银色钢笔，要来奋笔疾书了。



“别急，”孔素玉一把抓住了女服务员急于动笔的手腕，“别慌嘛，我想先见见你们经理。”



“见经理？他从不直接负责销售。”



“总之我想见他一见。”



“他脾气可不怎么好。”



“我会让他好一回的。”



“他待人很凶，对顾客也一样。”



“我会让他懂一点温柔的。”



“他今天喝了点酒的。”



“我会让他醒酒的――而且保证比平常任何时候都清醒。”



“好吧，”女服务员又是一指，指出了一张长方形木桌，其上就趴着一个醉鬼。桌子上写着“经理”二字的牌子，己有一部分推出桌外，再推一下，它就会因做一种著名的运动――自由落体运动――而掉到地上。



“嗳，嗳！醒醒，酒鬼！”孔素玉推了推他，毫不客气地叫唤。“醒醒，猪猡！”



“什么？”适才还在做梦的人霍地抬头，鼓起了一对血红血红的眼球，它们像吹气球似的越鼓越大。他露出的那张脸是一张非人的脸，或者委婉些说，他的脸是一张极罕见的脸。一句话，他左边的脸盘比右边要大，说得更白一点，他的左右两个半脸不对称啦！这导致他周身上下的人体器官在大小、长短和布局上全失了协调。他的左眉毛比右眉毛长，他的左鼻孔比右鼻孔大，他的左肩比右肩高，他的左腿也比右腿粗些简而言之，他不像个人。然而在孔素玉的眸子里成像的，的的确确又是这么个人。“你在说我吗，刚才？”他粗声粗气地问，用血红血红的眼睛直盯素儿。



“这儿有第三者在吗？”姓甫的经理于是左看看，右看看，向前看看，最后又大力地旋转脖颈向后看了看，待他确定果无第三人在的时候，他就穷凶极恶地盯着素儿了，血眼仍在不懈地鼓大着。



“这样凶巴巴地盯你的顾客，很不礼貌哟，经理先生。”



“不是看在你是女子，而且颇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会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