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6/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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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古先生怒气未消地说，投给仍在“哟哟”呻吟的华夏先生极富同情的一瞥。



“啊呀，您一定是传说中的那位著名的大作家――”那人一边走向华夏先生一边恭维；他恭维的正来劲儿，大有滔滔不绝之势，却不幸给淡薄名利的华夏先生扼杀了，“这位先生呵，我不过写了两部书，能不能发表还不一定呢?"


“谦虚的人啦！”他又一次恭维道：“凭您的盖世才华，发表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时他冷不丁把话音提高了十来倍（因事出突然，华夏先生只当是晴天霹雳，惊张之际直向天上张望），冲着保卫室门口就喊：“李门卫！懒猪！快出来！你个猪猡！”



于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来到了门口，萎蘼不振地眨眼睛，嘴里不断打哈欠；他似乎有嗜睡症。



“李门卫！”嗓门照旧那么高，使华夏先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你还要做梦么？我早就跟你说过，推门的时候动作要轻，不要太粗鲁，瞧，这回你不把这位可敬的老先生给伤啦？亏得人家有长者之风，应该不会计较你什么。”



“啊啊，敬爱的吴助理，”年轻人热情地称呼说。“我记性糟透了，想不起您何时教过我那些，还有，我刚才推门了吗？我怎么觉着是您――”年轻人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却一面进行着有理性的思维和答话，这令华古二人大为吃惊：他们不约而同把眼睛瞪到有史以来最大。



“李门卫！”吴助理高喝一声，及时截断了年轻人，“为人要诚实！我反复说过为人要诚实！我们这位有长者风范的老先生已经不怪你了，你还狡辩什么！你如此不老实，莫非不想干啦？”年轻人一听，吓坏了，头一次振作了精神，跟着就号啕了。他说他再不敢狡辩了。他恳请吴助理宽宏大量，千万别让他失业。姓吴的人眯起了他的小眼睛，小眼睛就像没有了一样；他那副自鸣得意的死样子，简直是人人喊打。



“吴先生，您刚才对人太凶了吧？”穿越了保卫室，华夏先生说。



“对谁？是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吗？啊，就该这样，吓唬吓唬能让他老实。”



古先生这当儿说，凭他对姓吴的人的了解，姓吴的人本应姓王。



“嘘！”吴先生把右手食指压到右嘴角说，一面小心翼翼的四面八方探视，搞的神秘极了。“实话跟你们说吧，没错，我是姓王，但在这里就姓吴，并且只能姓吴。我们总编姓吴，他偏爱姓吴的助理，就是这样。”



华夏先生当即表态，说他极不赞成这么做。古先生作了附和。吴道（姓吴的人的名字）先生则耸耸肩，一笑了之。然后吴道先生又瞅了一眼华夏先生手上提着的购物袋（一路上，他对这只购物袋倾注了莫大的关注，几乎是走个二三步便歪一次头去瞅，居然没把他的细脖子给歪下来），他说，“中西朋友，你表哥为人客气了吧？


“客气？”古先生说，一头雾水。



“你托我向我们总编引荐你表哥的大作，其实犯不着――”



古先生这时忽然高喊，说要华夏先生把闪着其智慧之光的手稿先给吴道瞧瞧，并相信吴道必会有一番十分精彩的点评。



稿件一拿出来，购物袋立马空了，吴道先生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按他以往的经验，那袋子鼓鼓的，应当会有不少礼品，哪想全是纸张，吴道先生失望透了。



“两位朋友，”信手翻了几页稿纸的吴道说，“依本人愚见――先说好了，这纯属个人愚见――这两部著作我们总编大概不会受理。”



“不会受理！”愤激的华夏先生嘶叫，与此同时发狂似的绕起了圈子。“不会受理！”隔了会儿华夏先生第二次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