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7/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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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您还正常吧，朋友？”吴道先生被华夏先生的反常举止吓怕了，“我只是说大概。”



“这样判断的理由呢？”华夏先生问，仍然在绕圈子。



“主要是总编对哲学式著作没兴趣。他不点头，谁也休想发表。”在说话之前，吴道先生用他的小眼睛探视了一下四面八方。



“他会发表我的作品的，如果他是一位稍有见识的总编的话。”对自己的作品充满自信的华夏先生说，收起了他的稿件。



“现在，麻烦快带我们去见他吧。”华夏先生有些迫不及待了。



吴道先生一扯衣袖，看了看表，抱歉地说他们总编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到，接着他又一次把小眼睛眯没了，说五礼出版社的设施与装潢顶呱呱，他可以充充向导带华古二人参观参观。他继而提议先到采编部走走。古先生对此说了句“随便”，华夏先生则默许了。



吴道先生一路上神侃，大谈采编部是怎样一个部门，由几男几女组成，以及它在整个五礼出版社中的地位，它往后的发展趋势等等。他谈这些的时候喜气洋洋；而一当他当门而立，去搜寻采编部一部人辛勤工作的背影时，他就七窍生烟了。



采编部统共三男三女，吴道先生当门而立的时候有幸见着了这么一副图景：一个强壮的男的把一个女的按到一面墙上，正向其胸口亲去；另外两个女的，彼此妄想说服对方哪一种化妆品才是真的好，直争到扯皮；另外两个男的，一个在玩“CS”的电脑游戏，己至全神贯注的化境了，另一个正通电话，满嘴“我想死你了”、“我爱死你了”、“我爱你爱到地球爆炸”一类的肉麻话。这些便是吴道先生当门而立的瞬间的全部所见。



他恼火地大咳一声，想亲女人胸口的男人就亲了墙（因为那女人己快快闪开了），通话的则惊落了手机，玩“CS”的一着急，电脑可就死机了。



等三男三女恢复了正常工作的时候，华夏先生亦己完成了对这间房子的大致观察。液晶电脑、麦克风、数码相机、一摞摞文件、新旧照片、摄影机、纷乱的纸片等等逐一入目。最令华夏先生豁然一亮的，是在边缘竖着A、B、C、D四个标牌的大无盖铁桌，里面的纸质材料冒了出来，快有滑落地面的危险了。



“这些都是目前市场上最畅销的书。”待到华夏先生到达A区的时候，吴道先生开腔说。



“是么？”华夏先生随手拣了一本，“我猜这些都是当代才子们的惊世之作吧。光是这儿就有这么多，可见当今文坛群星灿烂啦！”华夏先生热烈地赞道。“咳！这本书放错了位置吧？它决不该出现在这里吧？”华夏先生忽又叫唤起来了，“里面的描写多么露骨！”



“我得告诉您，这儿全是这类书。”吴道不紧不慢地说。



“天呐！”华夏先生失色大叫，“怎么得了！”



“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吴道淡淡地说，脸上亦是淡淡的表情。



“大惊小怪？！”华夏先生厉声重复，爆发了雷霆之怒，“我的老天爷！要明白，这些可是书呀！它们比牛粪马尿还污秽！它们毫无价值、不堪入目！它们只会误导人性啦！你们怎么能出版这种龌龊的手稿，来毒害芸芸众生的双目和灵魂？”爆发正义呼声的同时，盛怒的华夏先生疯狂的作来回短距离走动。



“别冲动，先生，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呀，”吴道先生慌了，“单是A区的书就惹得您这样了，您要是看了B、C、D区的，您该不会掀了我们整个社吧？”这一个恐怖的推测，直接导致吴道先生产生了恐怖的面色――他面如死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