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64/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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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过分啦！”斜眼人在大怒之下摩拳擦掌了，“我要修理修理你！”



“丧失了理智的先生呵，”华夏先生勇敢地立在了他秘书的前面，“无论如何，你不能对一个姑娘动手。是男人，都不能对姑娘动手。你动了手，就是降低了一个男人的品格。”但摩拳擦掌的人仍在逼近之中。



“我明白了。（她其实早明白了）你就是马其歉！你就是那两部无聊之作的无聊的作者！”素儿此言一出，步步进逼的人就停止不前了。



“我不是无聊之作的无聊的作者！”是斜眼人的多么无奈而又悲凉的声音。



“你是！你看你的反应强烈的过头了，先生。”素儿把头探出华夏先生的肩膀道，“你方才的铁拳甚至距我都不到一尺远了……如果你说你不是无聊之作的无聊的作者，你就该回去，回去坐到座位上去。”斜眼人就乖乖地回去重新坐到小圆凳上。他这般听话，着实是费解，连作者是也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就请读者们自己去分析吧，有劳了。



话说华孔二人重新入座后，过了一刻钟之久，也仍是安安静静的，以至于本作者苦思冥想到茶饭不思也仍感无事可叙。他落笔困难呐。



“喂，胖墩墩的先生，”隔了二十分钟，但听素儿说，“你馋猫似的盯我已经盯了半个钟头，请把你的尊眼从我身上移开！”



“素儿，讲话客气点，不要粗声大气的没礼貌。”华夏先生以较低的声音说。



“先生，他在看我。”素儿又加了一句，“他看我看了半个钟头啦。”



“荣幸呵，你的荣幸，素儿，这说明你很受人欣赏。”华夏先生面带微笑说。



“不这么简单的，先生――”下文的人截断了素儿。



“呃，”胖墩墩的人说，躺在一张沙发上，“呃，这位先生，您的秘书是姿色一绝的美人儿呀，比我的秘书强多了。”



“谁？谁比我强？”忽而从另一张沙发的一角冒出一颗小巧的头来，闪亮而宽大的棕红色墨镜遮掩了她的眼睛和大半个额头。她的胖墩墩的上司独占了一张沙发，却也把软垫压倒触及地板。经年累月、淤积而起的脂肪把他的肚皮撑大了二倍，三倍，三倍半……他的严重下坠的肥肚子，是使其上半截身子长期前倾的重要保证；肚子坠一些，倾斜度也随之增大一些。但他仍不觉醒，始终由着肚子往下坠，就导致了他现今的严重驼背。



且说戴棕红色墨镜的秘书小姐从沙发的一角冒出头后，就开始审慎地环顾整个等候厅的所有女性。上了年级的她用余光瞟，三十多的她只斜一下眼，和她年岁相仿的待小视一眼后，就发出轻蔑的一笑。在这种自我的审美淘汰赛中，她是一路高歌，捷报连传，从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快感。她已把全厅20%的女性划作不屑一顾的一类，把40%的女性划作毫无竞争力的一类，把30%的女性视作手下败将。到此为止，她已浏览了百分之九十的女性的姿容，而仍无一人能令之失色，剩下的百分之十她也就不大放在眼里。于是她的视觉开始疲劳，她的瞳孔开始缩小，缩小，近于闭上时陡地就胀大了，比最大时还大了二倍半――她的双目碰到了素儿。她满含妒意地细瞧素儿的如月的弯眉、宝石似的美目、桃花似的面庞和璞玉似的朱唇她看着看着就万念俱灰了；她发现自己没有一样如素儿。她嫌墨镜碍眼，摘下重看哩，看着看着又一次万念俱灰了；于是迅速的把头从沙发的一角再缩回去，相传在整个等候的过程中它再也没冒出来过。



“嗳，体格偏瘦的先生，我叫史大亨，”胖墩墩的人自报姓名道。“未知尊下姓名若何？”史大亨文绉绉的问华夏先生。



华夏先生忙说他当不起尊下之称，继而华夏先生说他姓华名夏，并注释说是“中华儿女的华，春夏秋冬的夏”。



“十分意味深长的名字――意味深长。”史大亨又文绉绉地问，“未知这位秘书芳名若何？”““不劳您操心了，死大亨先生。”孔素玉暗中骂他，把最后五字加了重音。



“素儿，不能这么无礼，告诉一下名字有什么关系。”华夏先生便替她代报姓名说，“她叫孔素玉，我相信是很雅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