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65/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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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雅致，先生。她说话的声音真如银铃般悦耳呀。”史大亨便又朝素儿贪看一眼。他不知素儿的此“死大亨”非彼“史大亨”，反也自乐其中。



“您是大商贾吧？”对史大亨的形体稍作研究后，华夏先生凭经验道出了想法。“确切地说，是为中国的口罩事业做过突出贡献的商人。前几年的‘非典’，噢，恐怖！不但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连商业界也饱受重创，好多工厂、商店、公司都关门大吉了，我却撑起了口罩事业的一片蓝天”



“得了吧，死投机鬼！暴发户！”素儿怒道，“这有什么可炫耀的！保不准你出售的口罩十有九成是水货！”



最末一句击中了史大亨的死穴，使他的呼吸加深加急加快，那肥肚子也只得随着不辞劳苦地起起伏伏。他一改暧昧而以凶眼怒瞪素儿了，瞪到牛眼那么大，怪吓人的。



华夏先生对他秘书的无端――是的，在纯朴的华夏先生心中，确实是无端――攻讦之词也大为不满，正欲以一个君子的口吻对其秘书稍加指责，并且循循善诱时，不期另一位重要人士闪现了――从等候厅的门口。他是曹不土先生――亦称曹局长，五礼市的显耀之一。仔细一瞧，后面还跟着一个赵秘书，照旧套一副厚厚的眼镜。



华夏先生一见两人，感激之情占满了头脑，一股握手的冲动随之而来。可曹大局长一到，全厅人无不纷纷起立，鞠躬，笑面相迎。他们都要同他握手，一时轮不着华夏先生呀。也亏得我们可敬的华夏先生是德行一流的君子，“谦让乃君子之德也，”他这么想着，就站到一旁去，任他们握个天昏地暗。



“曹局长，您好！”最后一个同他握手的人――华夏先生――问候说。“赵秘书，您好！”



两人吃惊地看华夏先生；然后曹局长去看他的秘书，那意思是要他告知握手之人是何许人也；赵秘书也去回看他的上司，表示他对此人毫不知情。



华夏先生对两人的反常表情作了短暂的思考，猛然间，他两眼豁然一亮――他想到他是剪了长胡子的；而剪去长胡子则使他一下子恢复到了四十岁模样，甚至更年轻些。他想这可能和两人目前的迷惘表情大有关联的。



“是我，递交申请书的，在硕鼠大酒店。我申请过办中华君子协会的――我剪了胡子啦。”



“哦，”赵秘书在脑海中把华夏先生的长胡子原封原位的添加上，就啥也记起来了，“哦，您好，您好。您剪了胡子真像换了一个人。”



“感谢曹局长的批复，”华夏先生露出可掬的笑容说，“也感谢赵秘书把批复好了的文件交给我。感激之至，两位。”



“应当的嘛，不必谢，不必谢。”曹大局长启动巨口说，饶有深意的睥睨一眼赵秘书；赵秘书顿时汗涌面颊，擦而不止。



上文所述诸人，乃五礼市精英中的绝少部分，华夏先生本能接触更多的精英，而使读者们读到更多有趣的故事的，可哪料一分半钟后通报人员就宣布座谈开始，人们便一个一个往会议厅赶去。



会议厅是极雅致的。优质的白瓷砖铺地，映出轮廓分明的人影。长短交错的桌子从东西南北四方围成长方形，只置一张长桌的宽边之一坐位出奇地高。长方形内部是整齐划一的一排鲜花――郁金香，香味四溢，沁人心肺。东西光滑而洁白的墙上，在中央，醒目地孤挂一个国徽，其上是“为人民服务”的字幅。值得令世人铭记在心的五礼市精英座谈会便是在此隆重上演。



五礼市精英阵容浩大，他们在厅口你拥我挤，互不退让，展开了一场甚是激烈壮观的入门大战。无辜的华夏先生本不欲投入其间，岂料后续部队硬是把他卷了进去。他在门口卡了一会儿，本快被挤进去了，却不知谁拐了他一下，把他又拐出来，后面的冲刺者蜂子似的涌近他，又把华夏先生挤到了门口。



被挤得晕头转向的华夏先生，踉踉跄跄进门后。发现一半人己然坐上了座，他便略微审视了六七秒钟，拣个就近的座位坐下。不想座位极高，华夏先生坐上去，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而伏在桌面则尤为吃力。“或许能有什么机关能把它放低一点。”华夏先生就试着去寻机关。寻了大约两三秒钟，忽地在他眼前闪出了两条腿，男人的腿，这令华夏先生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