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66/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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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吓人吓死人的，先生，这不是小事，”华夏先生温言责备道，“您应该先吱个声。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



“请问能把座位放低一点吗？”华夏先生觉得他最好先这么问问。



“不能，先生。不但不能，我还得请您离开，去对面去坐。这个可是堂堂市长的宝座，您坐不稳的。”



华夏先生就坐到另一头去，和市长先生正好遥相呼应――如果市长在座的话。



厅里语声微弱，嘈嘈杂杂，是精英们在窃窃私语，私语五礼市市长的形容，着装，癖好，生活习惯



“市长到！”门卫忽报，是很响亮很有气势的通报；声音以其340M/S的速度瞬间传遍了会议厅的各个角落。于是精英们的几十双眼睛汇成一道渴望的光芒，急巴巴地盯着门口，仿佛在等着看稀奇似的。



却说从门口第一闪进的是个侏儒，第二是个巨人――相对于侏儒来说，或者说，是侏儒衬托了他。巨人――暂先这么称呼他吧――的左手里提了个高凳，右手则抓握着一块木牌的柄。两位齐头并进的姑娘是第三进门的。她们个儿一样，衣着一样，都穿着鲜艳的开叉裙，裙子无袖，裸露出白里泛红的四只玉臂。



“市长大人好！”人群里有人高呼。



“市长大人千岁！”又是一声。



“市长大人万福！”



“市长大人器宇轩昂呃！”



铺天盖地的啧啧咏赞之声，从几十条粗犷的喉咙里震震地吼出。五礼市精英们的粗细长短各不一的脖子齐刷刷地扭向了巨人先生――他们在头脑中想像的市长大人。对于这一非笔墨所能描摹的最高欢迎仪式，巨人先生却给予了非常古怪的反应：他把脸转向精英们，一边把眼眨到闪光似的快，一边把头摆得像风扇，最后，他霍地举起早己备好的右手上的木牌，牌上大书“前面的人才是市长！”



“幽默呵！市长先生幽默呵！”五礼市精英们不约而同地叫喊。谁也不信前面的侏儒会是市长。



“杨大秘书，”侏儒市长恶狠狠地说，“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做五礼市市长。”说罢抛去一个白眼；杨大秘书的高大之躯立马失了协调――他浑身颤栗了。



“雄奇伟岸的市长啊，他们是一群笨蛋！”



但市长己走近座位，杨秘书就慌忙去安置左手上的高凳；没有高凳，钱市长便爬不上座位，因为他比座位只高从眼到额的距离。即令有了高凳，也得杨秘书拉一把，他方能顺利地上座。他一坐好，两名礼仪小姐也便分立两侧站着了，从此一动不动，像服装店前华衣披身的女式雕塑。



“五礼市的精英们，我让你们失望了吗？告诉我！”钱市长用话筒喊。



“市长先生是拿破仑！”精英们心灵相通地答复，口径多么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