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先生全集.net》第73/1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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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进来的是走路左倾右斜的大法官，一件宽阔而华丽的法官袍盖住了他的满身的赘肉。紧紧的跟在他的屁股后面的是两个走路同样左倾右斜的审判员，亦是满身的赘肉。而三人的颈项又凑巧细长而且略微弯曲，所以倘从远处粗观，他们三人倒颇似三只肥腻的鸭子，所以他们走路也慢腾腾的，并且气喘吁吁。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坐稳后，瘦如芦苇的书记员就无精打采地去汇报他的工作。汇报毕，他就坐到了记录桌上，再没有露过脸；据会长先生说，他后来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呼噜声，甚是奇怪。此时想来，大概是书记员在电脑的遮挡之下睡着了。



大法官坐稳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落了一下法官锤，宣布开庭。跟着是核对名姓。



“王道，王道是哪一位？”大法官把巨脑摆向被告席上的吴道和吴德两位；他不知道谁是王道，便在二吴身上轮流的投以渴求回答的眼神，可是二吴暂时是没法满足他的。



吴德一听吃了一惊，就吃惊不改地去看吴道；吴道呢，惊惶的脸色白成了纸，他不晓得该怎么去圆场了——读者们可别忘了，他在上司吴德那里可是一向以吴道自称的。



“王道究竟是哪一位？”大法官不耐烦地嚷嚷了起来。



“应该是吴道吧。这里就有吴道”吴道惶惶急急的都结巴了。



“这么说你是吴道而不是王道啰。见鬼！”大法官牢骚大发“搞了半天人都搞错了！明明被告应该是王道，却搞成了吴道！吴道先生，你这是公然的扰乱法庭”



“我是王道！我是叫王道！吴道是后来才改的名字！”吴道吓坏了，生怕法官当庭判他个扰乱法庭罪，便把不愿说的全说了。



“你这样反反复复的搞什么名堂！”大法官被搅糊涂了，“你把身份证呈上来吧，我得核实核实。真是！”



一名绿装法警先是上去，之后下来，便宣告了核实的完结。核实表明，吴道即王道。



在接下的法庭调查中，高律师宣读了以下三条诉讼请求：



一，追回《君子要略》和《我之道德观》这两部书的著作权。



二，吴德、吴道得公开认错，并登报致歉。



三，按律判处吴德、王道一年的有期徒刑。



“我记得没有第三条的。”会长先生比较肯定地说；他压根儿没想过让人坐牢的。“是您的秘书让加上去的。她说是您的意思。“高律师悄悄地答复。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呀。”会长先生满脸诧异之色。



“怕也晚了。我已经念啦。”高律师两手一摊说，表明只能这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