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马恺撒大传全集.net》第10/56页


早晨,当恺撒就着巫医特意为他所配制的大麦糊,享用了一小条夹着蜂蜜的面包后,感觉精神好多了。
托勒密的军队在*近一个小村庄的地方安营扎寨,并在小村庄与他们先前的山体结构之间用棱堡来加强防卫;因此恺撒首先命令自己的主力部队向小村庄发起猛攻,希望通过夺取这个小村来达到攻破托勒密堡垒的目的。不幸的是,在托勒密的阵线与尼罗河佩卢西翁河段之间有一段火箭密布的地区,不管恺撒命令谁穿越那片地区,他立即就被铺天盖地的乱箭射死。佩加蒙的米特拉达梯居然从分水岭的远端开始逼近托勒密,可从那儿进攻也有难以解决的麻烦。最后虽然恺撒攻下了那座小村庄,但恺撒不敢进一步冒险让自己的军队穿过箭雨去袭取托勒密所在的山冈,跟他们背水一战。
恺撒紧急召来第六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德西姆斯?卡尔福勒鲁斯。
“卡尔福勒鲁斯,你赶紧召集五个大队的兵力沿着山冈地势较低的地方突破他们的防线,占领那些白痴在山冈上留下的空缺!”恺撒果断地发令道,并在心里暗自为适当的休息和合理的饮食恢复了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而感到庆幸。
在卡尔福勒鲁斯攻取堡垒的一个小时内,托勒密国王的军队就被恺撒的部队团团围困了。
“卢孚利乌斯,有小托勒密国王的消息吗?”
“有,恺撒。他一开始登上了条战船,可是由于河岸上的局势非常混乱,以至于还没等到他们的划桨手将船撑离河岸,那些疯狂求生的人们就将这条船挤得水泄不通了。所以它只沿着尼罗河行驶了不远,就翻了,国王也在那些被淹死的人当中。
“你们捞到他的尸体了吗?”
“当然。”卢孚利乌斯露齿笑了笑。这个前百夫长带有疤痕的、朴素的脸上露出天真愉快、孩童一般的笑颜。“我们也擒获了阿尔西诺公主。不管你相不相信,当时正在堡垒中的她一看见卡尔福勒鲁斯就挥舞着手里的剑,如摩尔莫莱色一般尖叫着要与他拼死决斗。”
“实在是令人满意的消息!”恺撒惬意地说。
“恺撒,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只要我能跨越亚历山德里亚的那些陈规陋习,”恺撒边向营帐里边点头边对卢孚利乌斯说,“为亚历山德里亚好,我会把托勒密国王的尸体连同阿尔西诺公主一起带在身边。你和好人米特拉达梯立即打点行装,然后随军跟从我返回皇宫。”
“杀了她。”当恺撒将仍然一身戎装、头发蓬乱的阿尔西诺带到她面前时,坐在御座上的克利奥帕特拉立即下令道。
阿波罗多鲁斯躬身问道:“立即处死吗?阿蒙?拉的女儿。”
“唔!峙虏恍小!扁鲇帽傅目谖撬档馈?
台上的那个小人儿心头蓄积着怒火,态度极其生硬:“恐怕不行,你这是什么意思?”克利奥帕特拉咄咄逼人地问恺撒。
“法老,阿尔西诺是我的俘虏,而不是你的。因此,按照罗马的习俗,她应该随我到罗马参加我的凯旋仪式。”
“可是,只要我的妹妹活着,对我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我今天非得让她死不可!”
“我不同意。”
“你不过是亚历山德里亚的匆匆过客而已,你无权对埃及的统治者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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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恺撒怒气冲天地说,“你要记住是谁把你扶上今天的位置的,即使是这里的过客,我还是有权依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如果我高兴,任何时候我都可以任命其他任何人来坐这把昂贵的交椅的!你最好集中精力管好自己的事,法老!胰澳阍诎涯愕牡艿苈裨嵩谏曛螅】炜甲攀种亟ㄑ抢降吕镅浅堑墓ぷ鳎蝗缓螅绻阍敢獾幕埃慊箍梢缘矫戏扑够蛘呶衾寄崛ズ煤糜瓮嫘菹⒁幌拢媚愣亲永锏暮⒆幽芄缓煤梅⒂ぁW钪匾氖牵阋肽愕男〉艿艿藿峄橐觥>推灸阋桓鋈烁揪筒蛔阋猿牌鹧抢降吕镅浅牵靡桓鋈硕啦猛持慰刹缓习<叭撕脱抢降吕镅侨说睦创场!?
他说完就走出了会客厅,克利奥帕特拉不顾自己作为神圣法老的尊严,踢掉自己脚上的高高木屐追随恺撒出去,只留下惊呆了的观众揣测这场宫廷之争的最后结果。阿尔西诺站在那里狂笑,阿波罗多鲁斯站在那里沮丧地看着卡尔米安和伊拉斯。
“大胆!”克利奥帕特拉尖声冲恺撒叫道,“你怎么敢在满朝文武面前让法老丢脸?”
“亲爱的,作为法老你不应该如此专横!”恺撒用手指敲着膝盖,温和地对克利奥帕特拉说,“在你宣判死刑之前,你首先该问一问我的意愿。不管你承不承认,近四十年来罗马一直对埃及有着绝对的控制力。一方面,我会留下一部分罗马军队驻守在亚历山德里亚的。如果你想继续统治埃及和亚历山德里亚,你最好放聪明点,对我谦虚谨慎些!虽然目前我是你的爱人,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可是一旦你的利益与罗马的利益发生冲突,我们这种联系就将不复存在了。”
“在你眼里,罗马就等同于恺撒,是吗?”克利奥帕特拉针锋相对道。
“没错,过来,与我相拥而坐。你这样大发脾气对孩子的发育不好;当我们亲热时也许小家伙会不介意。可我敢肯定,一旦我们发生争执,他在你肚里就会感到极度不安。”
“你也认为他是个男孩子?”克利奥帕特拉虽有些放不下面子,但还是象征性地*在恺撒的膝盖上,不过只是轻柔地倚着他。
“加厄姆和塔加让我相信这是真的”。
不等他把这句话说完,恺撒浑身一阵痉挛。他忙不迭地看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接着就弓着背轰然从椅子中倒在了地上,他的胳膊和大腿都紧张抽搐起来。
克利奥帕特拉尖叫着让人过来帮忙。她头上松松垮垮地戴着双层皇冠朝恺撒冲过去,完全无视它从头上脱离下去并摔碎在坚硬的地板上。此时,恺撒的脸色变成了紫青色,他的四肢剧烈地抽搐着;接着又一声尖叫,当克利奥帕特拉试图制止恺撒时被他打了个仰八叉。
事情完全是突如其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卡尔米安和伊拉斯一开始认为恺撒和克利奥帕特拉这对爱人不过是从口角争执升级为人身攻击,就没有贸然介入。直到女王的哭声向她们传达了某种信号,暗示里面有严重的事情发生时,她们才赶忙冲进去,接着这两名宫女也像克利奥帕特拉一样发出惊慌的尖叫声;阿波罗多鲁斯,哈普德法尼和三名祭司同时冲了进去,发现恺撒手足瘫软地躺在地板上,呼吸迟缓,鼻息沉重,他的脸呈现出重危病人的那种青灰色。
“他这是怎么了?”克利奥帕特拉急切地问哈普德发尼,此刻他正跪在恺撒身边,不停地嗅恺撒的鼻息,听他的心跳声。
“是不是他刚才痉挛了好一阵,法老?”
“对,没错!”
“来点甜酒!”这位巫医大声吼道,“来些甜酒,再拿一根中空的软芦苇秆过来。快点!”
当其他的祭司争相去寻找甜酒和芦苇秆时,卡尔米安和伊拉斯抑制住自己的叫声,开始安抚克利奥帕特拉,并劝她把身上的那些法老的行头、累赘的珠宝都卸下来。当阿波罗多鲁斯咆哮着说如果找不到中空的芦苇管大家都要人头落地时,昏迷不醒的恺撒却感受不到聚集在每个人心头的恐惧和惊慌———要是世界的霸主死在了埃及,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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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恺撒睁开朦胧晕眩的眼睛时,哈普德法尼立即给他端来了一剂汤药,“你喝点这个。”
不一会儿,恺撒就恢复到足以*自己站立起来行走了;他四处走走,看着这些表情惊讶的人们。克利奥帕特拉脸上的妆都抹花了,泪眼婆娑,她看他的眼神好像恺撒刚从地狱中返回一样;卡尔米安和伊拉斯也欢呼起来;阿波罗多鲁斯把头埋在膝盖上,放松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几个祭司快活地在屋子里叽叽喳喳;显然这些不寻常的反应都是由他引起的。
“发生了什么事?”恺撒坐回到克利奥帕特拉身边,对大家的反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刚才发作了一阵癫痫!”哈普德法尼毫不隐讳地告诉恺撒,“可是恺撒,你患的并非是真正癫痫症,当我发现这些甜酒很快就能使你苏醒过来时,我就意识到了在上次的病痛中你不知不觉留下了些后遗症———也就是说你的身体内部发生了些重大的变化。你发病时距离你吃东西有多长时间?”
“几个小时。”恺撒舒适地将自己的胳膊*在克利奥帕特拉的肩膀上,他有些不解地注视着这个又黑又瘦的埃及人。恺撒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哈普德法尼展露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不无懊恼地说:“原因是我忙得没空吃东西。”
“以后,你一定要贴身带着一个细心的人时刻提醒你按时吃饭。”哈普德法尼严厉地对恺撒说,“规律的饮食完全可以消除你的病根;假如你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吃饭的话,至少要抽空喝点甜酒。”
“不,”恺撒歪歪嘴说,“我不喝酒。”
“喝点蜂蜜水,或者是果汁———反正任何一种带糖的饮品都行。让你的侍卫随身替你带着些类似的饮料,即使在危急的战争之中也不要忘了。同时你应该多注意发病的先兆———恶心、晕眩、幻觉、软弱无力、头痛,甚至是感觉到疲乏等等。如果你有任何上述的感觉,立即喝点甜品,恺撒。”
阿波罗多鲁斯蹒跚地站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虚汗。“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他松了口气道。“哦,感谢上苍的眷顾,终于没事了,恺撒!”
亚历山德里亚所谓的冬天已渐有凉意,那天夜晚蜷缩在恺撒怀里的克利奥帕特拉温暖的身子向恺撒输送着暖流。在柔软舒适的鸭绒被下的恺撒彻夜无眠,他在思量着人生日日月月,岁岁年年。
从他踏入埃及这片土地开始,经历了多少风云变幻。马格努斯的头———那些罪恶的皇宫朝臣———那种只有东方才会滋生出来的腐化和堕落———一场意想不到的战役在这座美丽的城市爆发和平息———人民竟然想把三百年来苦心修建的都市毁于一旦———更可怕的是他自己也亲自参与并指挥着这场大破坏……当然最不可思议的是,埃及女王决心通过惟一方式———怀上神的儿子———来拯救自己的臣民,这可是桩不错的买卖。多奇怪,克利奥帕特拉竟然相信他,恺撒,是一位天神!简直怪诞极了。
而今天,恺撒突然引起人们一阵恐慌。今天从未生过大病的恺撒不得不面对自己五十二岁生命必然的后果。这当然不仅仅是由于年纪,还在于自己平常肆意地浪费和滥用了自己有限的精力;在其他人休息时自己却在不停地追逐名誉。不!恺撒绝不言败!休息从来就不是恺撒活着的方式,似乎休息和追逐现世的功利都不是恺撒一生所要追求的。可现在,从来没有生过病的恺撒必须得承认,自己病了好几个月。不知道是以前不停折磨着他令他颤抖的疟疾还是瘴气使恺撒严密的身体器官发生了病变,并留下了后遗症———巫医怎么说来着?———身体内部产生了病变。从今以后,恺撒将时刻谨记着按时进餐,否则像今天这样的癫痫症就会随时复发,按他们所说,最后恺撒就会变得虚弱不堪,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恺撒了。因此恺撒必须严守自己的秘密,千万别让元老院和罗马民众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
克利奥帕特拉在恺撒身边微微叹息着,咕哝着轻轻地打了一个嗝———她今天流了多少眼泪,而且完全是为了恺撒!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真的爱我———她真的爱我!对她而言,我不但是她的夫婿,还是她的可依*的父亲,舅舅,弟兄,是她所有托勒密亲属的统一体。我真的想不通。福尔图那为什么要把守护和照料几百万人的重任压在她纤弱的肩膀上。就像我从来没有给予朱莉亚选择的机会一样,她的所有选择机会都被无情的命运剥夺了。她是一个严格按照埃及的宗教礼仪加冕的最高统治者,她不仅比世上任何人都更神圣高贵,而且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人,她掌握着埃及每个人的死生大权。可她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东西,小婴孩。作为一个普通的罗马人来说实难想象她二十一岁的生命历程中都经历了些什么事———谋杀和乱伦就是组成她生命的要素。加图和西塞罗曾饶舌恺撒一心想做罗马皇帝。当这个惹人爱怜的小东西躺在我身边,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时,所有的皇帝梦都远离我而去,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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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蓦地想到自己应该马上起床!拔冶匦氲闷鹄春纫恍┨墙恕N业耐纺月痪模腋芯踝约阂换岫氢鲆换岫俏摇<蛑狈植磺宄握卟攀钦嬲淖晕摇!?
想到这儿他并没有立即起床去饮果汁,而是把头舒服地*在枕头上转过身去温存地注视着克利奥帕特拉。目前已是午夜时分,所幸天还并不很黑,整个卧室外墙的华美镶板被柔和光线投射而斜向窗户的一侧。今夜,月光如洗,从窗户外投射进来的光亮将她的肤色照成浅古铜色而非惨白色。多可爱的肤色埃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她,轻抚她。他的手掌一直往下抚摩至她已有六个月身孕的肚子,目前它还没有膨胀到显山露水的地步。他的思绪又留驻在辛尼娜身上,当时辛尼娜与朱莉亚的孕期相差无几,她在一阵惊厥中带着自己的胎儿———小盖尤斯火葬了。
她的乳房正在生机勃勃地膨胀,显得多汁而沉甸甸的。我们要花费多少宝贵的时光和心力才能最终了解生命的奇迹呀!
她波浪般的头发蓬松而散乱地耷在枕头上。虽然她的头发不及塞尔维利亚的亮黑浓密,也不及里安萝的头发秀美勾人,可克利奥帕特拉的头发就是克利奥帕拉的头发!她是一个独特的生灵,有自己独特的美,就如克利奥帕特拉的身体一样。而且克利奥特拉对我的爱是与众不同的,她不仅唤回了我逝去的青春,而且为我孕育了下一代。
克利奥帕特拉睁开朦胧的大眼,目光定定地盯在恺撒的脸上。换成其他的时候,他或许出于纯粹的条件反射,立即就会别过脸去,将她从自己脑海里完全清除出去———绝不能让妇女掌握男人的感情。否则她们就会利用这种武器来削弱自己丈夫的权力。可是克利奥帕特拉一辈子几乎都在与宦官打交道,她正想从我这里得到的是一个有魅力的丈夫,一个可依*和依赖的父亲、舅舅和弟兄。现在我必须让她知道的是,我无意于用自己的优势来胁迫和压制她臣服于我。我的女人们从来都是有主见、独立自主的人。
“我爱你。”恺撒一边轻柔地将她拥入怀里一边咕哝道,“做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妈妈,我的阿姨吧!”
虽然她并不真切地知道在恺撒的心里,她一直是被当做一名真正的女人,一个与男人平等的女人而被爱着的,而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托勒密家族成员才被爱着的;可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幸福快乐和如释重负。
至少恺撒已经将她当成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恺撒说他爱她。
随后的一天,恺撒将她抱上一只驴子,带她绕着亚历山德里亚城随便走走,看看这六个月来,无情的战火都给这座城市带来了什么?克利奥帕特拉所经之处满目疮痍,整座城池差不多被夷为平地,几乎见不到一所完好无损的房屋。暂时用做阵地的山冈和城墙上镶嵌着炮孔,地上满是废弃的炮弹。衣衫褴褛、无家可归而饥肠辘辘的妇女和孩子绝望地抢夺和挖掘每一点可吃可用的物品;而在滨海区,情景更加恶劣凄凉,平民人家几乎都已片瓦无存。
“噢!图书储藏处也被烧光了!”克利奥帕特拉绞着双手,痛惜地叫道,显得异常沮丧,“由于没有存书目录,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到底烧毁了些什么书!”
对克利奥帕特那种天生的优越感恺撒未置一词,他只是用嘲弄的眼神瞥了瞥她;看见那么多饥饿的妇女和孩子,克利奥帕特拉从来没有为他们的处境感到一点心酸和同情,如今却为这些无生命的书籍差点落下泪来。
由于距离宫廷大道较远,拉可提斯的瑟拉比斯神庙损失也很小,不过在主庙里还是有三根巨大的房梁被人卸走了,以至于屋顶差不多快塌陷下来了。
“所幸瑟拉比斯神像还是老样子。”恺撒爬上一座石头砌成的台子,对克利奥帕特拉说道,他还是无比威严地坐在那把由珠宝、钻石镶嵌的御座上,蓄着大胡子、长头发,一副希腊主神宙斯的神气。在他的脚根处蹲伏着三头狗色尔伯鲁斯,瑟拉比斯神头上还戴着一顶沉甸甸的篮子形的巨大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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