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马恺撒大传全集.net》第5/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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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一章(17)
“为什么他们要推翻她的统治?”
“因为饥荒,”波特伊鲁斯答道,“尼罗河河水已经连续两年浅得几乎无法没过船桨了,去年是继三千年以前埃及祭司设立尼罗水文计以来的水位最低值。河水只有八腕尺深。”
“你解释解释。”
“恺撒,埃及将尼罗河的水情读数归为三类。第一类是死亡之量,第二类是丰饶之量,第三类是泛滥之量。要是尼罗河的河水流进尼罗河支流或流进山谷,河水至少要达到十八腕尺以上。只要低于这个读数就在死亡区内———那时尼罗河河水不能浇灌,河泥也不能沉积在河岸土地上,因而整个尼罗河沿岸就会颗粒无收———埃及与罗马不同,这里从不下雨,所有的灌溉用水都来自于尼罗河。在十八腕尺到二十二腕尺之间是丰裕之量,这时尼罗河的河水高得足以流进支流,河泥也正好可以沉积在耕地上,此时尼罗河岸的庄稼或多或少都有些收成。但如果河水的深度高过二十二腕尺,汹涌的河水就会漫过山谷,甚至那些地势较低的村子都会被泛滥的河水席卷而去。这种不能应时退却的河水当然不利于粮食种植。”波特伊鲁斯连气都没喘一口就说完了,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向那些对此一无所知的人解释这个问题了。
“我明白了。可是,波特伊鲁斯,你们埃及皇室一向很富足,为什么不在青黄不接时从国外先买些粮食存储起来?”
“想必你也知道,”波特伊鲁斯平静地说,“从西班牙到叙利亚的整个欧尔海海岸地区今年都遭遇了严重的干旱。我们也试图买一些,可是这些粮食价格波动很大,自然而然,这些额外的负担都必须转嫁到亚历山德里亚的普通消费者身上去。”
“真的!你倒挺聪明。”恺撒赞同波特伊鲁斯。他把放在大腿上的卷轴拿起来,说道:“法萨卢斯战役之后,我在格涅尤斯?庞培?马格努斯的帐篷里发现了它。这是你的父亲———托勒密十二世———的遗嘱。”恺撒对那个厌倦得快要睡着了的小国王说,“上面的字迹非常清楚。遗嘱上说,他希望自己活着的年龄最大的女儿克利奥帕特拉与年龄最大的儿子托勒密?欧尔格特斯能够结为夫妇,共同统治亚历山德里亚和埃及。”
波特伊鲁斯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伸出一只傲慢的手,“让我看看它!”他要求恺撒道,“假设这是一份有效的、合法的遗嘱的话,它应该被书记管保管在亚历山德里亚或者保存在罗马的维斯塔尔贞女手中。”
泰奥多图斯走到小国王后面站着,用手指轻摇他的肩膀以令他保持清醒。而加尼米德斯则坐下来,面无表情地听着恺撒的话。你!恺撒想,加尼米德斯,虽是亚历山德里亚最有能力的人,但你不得不忍受波特伊鲁斯对你颐指气使,这定会令你苦不堪言!相比较而言,我猜你更愿意看到这位年轻的托勒密———阿尔西诺公主———登上王位。这儿的所有人都憎恨克利奥帕特拉,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皇宫内务大总管,你也许还不清楚,”恺撒冷冷地说,“托勒密十二世———也就是奥特勒斯———说,他的遗嘱既不能保存在亚历山德里亚,也不能存放在罗马,由于———呃!问频谋破取<热凰诹⒄夥菀胖鍪保蘼砟浅〖唇嚼吹哪谡交故亲有槲谟兄铮敲窗绿乩账沟难韵轮庖欢ㄊ侵傅笔毖抢降吕锕诘母丛泳质破仁顾匦虢约旱囊胖龇旁谧约荷肀摺!扁鲎鄙碜樱溃叭缃窀檬茄抢降吕镅前捕ㄏ吕吹氖焙蛄耍彩撬耐持握叨韵虏闳嗣癖硐肿约喝蚀鹊氖焙蛄恕T谘抢降吕镅俏乃芯用瘢唤鼋鍪锹砥涠俚墓笞骞瘢峁┯辛缘摹⑷说赖纳钐跫埃椅抟饫肟饫铮业牧贾炊晕抑С秩魏伪墒勇蘼砣说男形头ü妫簿荒苋萑倘魏喂页晌С峙按蘼砣说暮诵摹=邮芟质蛋桑业陌<巴豕笞迕牵啦霉兮鼋嵋恢贝粼谘抢降吕镅谴碜约旱氖挛瘛忝且残硐胨担灰庋胀淠ń恰D呛茫揖痛蚩盎盗粱鞍桑∥抑孕牡叵M忝且丫闪斯僭钡娇死屡撂乩抢锶ィM诓痪玫慕矗夷茉谡饫锛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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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撒想,他刚发布自己将留在亚历山德里亚一段时间的消息,共和派也许就会如放羊般地逃到阿菲利加省去。不过只要他恺撒想收拾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
他起身对托勒密国王、波提伊鲁斯、泰奥多图斯和加尼米德斯说道:“你们回去吧!”
他们面带怒容地离开了会客厅。
第二天,恺撒派人把波特伊鲁斯单独叫了来。
“我要代表我的一位老朋友与你商量件事。”恺撒轻松而直率地说。
“是吗?”
“也许你还没有忘记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吧?”
波特伊鲁斯皱了皱眉头,“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也许,记不大清楚了。”
“当托勒密?奥勒特斯王夺回自己的王位之后,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就来了亚历山德里亚。他到亚历山德里亚的目的是为了催讨奥勒特斯欠罗马银行家国际财团的大约四千万塞斯特尔提乌斯。可是,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到了这里以后却发现,亚历山德里亚的书记官和所有伟大的马其顿公仆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承认这笔债务的意思。奥勒特斯告诉我的朋友拉比利乌斯说,他不得不*整顿皇家及公共金融秩序来达到筹备那笔巨款的目的,于是信以为真、毫无戒心的拉比利乌斯穿着令人厌恶的亚历山德里亚官差服装,没日没夜地替托勒密?奥勒特斯卖命。在那年年尾,亚历山德里亚城的财政状况大为好转。可当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向奥勒特斯重申自己的收债要求———四千万塞斯特尔提乌斯———时,你们的前任国王———奥勒特斯———一分钱也不还给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特图姆斯,反而将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特图姆斯扔上一条开往罗马的货船就算了事。后来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特图姆斯才知道,事情之所以那样,全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像条走狗一样整日为奥勒特斯出谋划策,拉比利乌斯到达罗马时决不会弹尽粮绝、一文不名的。波特伊鲁斯!这一切必须要找一个人好好清算清算。”
波特伊鲁斯的灰色眼睛中弥漫着灰蓝的迷雾;听完恺撒的话后,他并没有垂下自己的目光,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
“所幸的是,”恺撒依旧慢条斯理地说,“在我的其他朋友大巴尔比、小巴尔比还有盖尤斯?欧比乌斯的共同帮助下,今天的拉比利乌斯已经是罗马财阀界的富豪。不过债终究是债,我决定造访亚历山德里来的原因之一就是为拉比利乌斯追讨债务。看着我,内务大总管,你就是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的债务人,请马上清偿你所欠盖尤斯?拉比利乌斯?波特图姆斯的四千万塞斯特尔提乌斯。按国际惯例,它们相当于一千六百银泰伦。严格地说,我还应该按总数额外收取你们10%的利息,如果你能尽快把本钱乖乖偿付给我的话,我今天就暂不谈利息的事了。”
“我可没义务为前任国王偿债!”
“你所言极是!不过你不应该否认自己有为现任国王偿债的义务。”
“你知道,现任国王年纪还尚校”
“我亲爱的小伙子,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不找他的原因。我劝你别再多费口舌,赶紧还债吧!”
“我需要相应的还款合同作为还款证据。”
“我的秘书法毕利乌斯很乐意为你提供。”
“没事了吧,恺撒?”波特伊鲁斯站起来问道。
“等一会儿,”恺撒礼貌地问,“看到女王的踪迹吗?”
“还没有她的消息,恺撒。”
“麻烦来了。”第二天,也就是恺撒到达亚历山德里亚后的第八天,卢孚利乌斯对恺撒说。
“什么麻烦?"
“你把拉比利乌斯?波斯图姆斯的债收回来了吧?”
“收回来了。”
“波特伊鲁斯的喽啰们正四处散布谣言,说你抢劫了国库,把所有金贡奉都熔成了金块,把整个谷仓都据为己有以供你的军需。”恺撒爆出一阵大笑。“事情开始闹得炸锅了,卢孚利乌斯,我的信使已经从克利奥帕特拉的营地返回了。当然,波特伊鲁斯派出的使臣们根本就没机会在我的使者见到克利奥帕特拉之前把她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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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恺撒停留在亚历山德里亚的第十天,一艘尼罗河特有的独桅帆船混在阿基拉斯刚刚到达的舰队之中溜进了大港,它灵巧而毫不引人注目地穿梭在繁忙而杂乱的各色船只之中。
这艘船最后在皇家港口停泊下来;那里正有一支皇家禁卫队小队在恭候它的到来,并保证没有任何人能够偷偷摸摸地侵入或离开那里。这条船上总共就两人,他们都是尼罗河埃及祭司———光脚、光头,身上的亚麻布服装紧绷着上身,并逐渐向小腿中部的底边柔和地展开,两人都是普通的埃及祭司,因为他们还没有资格穿戴金饰。
“站住,你们想去哪儿?”两名禁卫队下士截住他们问道。
这两位祭司鞠着躬从船上下来,交叉着的双手轻放在大腿根处———一个表示恭顺和服从的姿势,“我们想见恺撒。”其中一名祭司用蹩脚的希腊语回答道。
“见他做什么?”
“我们从乌厄比那里给他带了份礼物过来。”
“是谁让你们来的?”
“是普塔哈的色姆,勒伯?罗特鲁,乌尔克赫利普?赫姆瓦,色克尔查鲍,普塔哈摩色,查厄姆———乌厄比那儿”这个祭司用唱歌一样的调子慢吞吞地吐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词。
“不要给我们打哑谜了,我俩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聪明,可别逼我们失去耐性!”
“我是说,我们从孟斐斯普塔哈的高级祭师乌厄比那里给恺撒带了一份礼物,我刚才说的是高级祭司乌厄比的全名。”
“是什么礼物?”
“你自己看吧!”祭司边答应着,边带着禁卫队下士进入到自己的小舟里去。
禁卫队下士看到船底下放着一张卷成筒的毛毯。对一个亚历山德里亚马其顿人来说,从它上面破敝的颜色和尖角的图案来看,这张毛毯实在是寒酸得不值一提———即使在拉可提斯(Rhakotis)最末流的杂货市场也能随便买到比这好几倍的东西!而且这条毛毯看起来好像有成堆的虱子蜗居在里面。
“你们就是想送这个给恺撒吗?”
“是的,长官。”
这位禁卫队下士拔出剑小心翼翼地在毛毯上刺了几下。
“请不要……”祭司柔和地说。
“为什么不行?”
一位祭司与禁卫队下士神秘兮兮地做了个动作,让禁卫队下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这位祭司便学着眼镜蛇的姿势扭动了几下,下士马上吓得不由地退后了好几步。他们眼中的埃及祭司俨然变成了一条剧毒的埃及眼镜蛇。
“嘶!嘶!嘶!”那位祭司伸出一条略微发叉的舌头,发出眼镜蛇吐信子的声音。
这位禁卫队下士吓得面色如土,慌忙返回了码头。他感到口干气闷,说话困难。“莫不是普塔哈也讨厌恺撒?”
“就如同他能替代所有别的神?一样,普塔哈也就是瑟拉比斯神。当他发现朱庇特神庙的首席大祭司的存在对他的确是一种公然侮辱时,他就打算将这个信奉朱庇特的异教徒从亚历山德里亚铲除出去。”
下士听得心花怒放起来;一张可爱的、签有波特伊鲁斯名字的现金支票开始在他的脑海中飞舞。“把你们的礼物送给恺撒吧,”他大度地说,“普塔哈兴许会为亚历山德里亚立下大功的,你们可要谨慎些呀!”
“放心吧,长官!”
这两名祭司弯下腰,每人抬起这卷略微松垮的圆筒的一头,干净利落地把它御在码头上。“我们现在到该去哪儿?”那位一直与禁卫队下士搭话的祭司问道,“只需要沿着那条路穿过玫瑰花园,过了那个小方尖碑之后———你的左手边第一座宫殿,就到了恺撒的住所。”
他们抬着这条毛毯一路小跑着。它的确很轻!
矮胖而贪食的盖尤斯?特利巴提乌斯?特斯塔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恺撒,”他说,“孟斐斯普塔哈的高级祭司给你送来一件相当奇特的东西,总之不是信件!”
“奇怪!”恺撒从他的文件中抬起头来,说,“这件物品保存得还完好吗?没人碰过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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