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目睹记》第10/39页


“哈罗,布莱恩。”亚历山大很亲切地对他父亲说,“原来你在这里。啊,多棒的牛肉!有约克郡布丁吗?”
“对啦,有。”
“我们学校的约克郡布丁糟透了--又湿又软。”
“躲开,”露西说,“我要做肉汁了。”
“多做些肉汁嘛。我们可以有满满的两碟吗?”
“可以。”
“好哇!”斯妥达・威斯特说。同时,他把字音小心地说准。
“我不喜欢白白的肉汁。”亚历山大急切地说。
“不会是白白的。”
“她是一个了不起的厨娘!”亚历山大对他父亲说。
露西在这一刹那有一个印象,她觉得他们俩扮演相反的脚色。亚历山大说话的神气,好象一个亲切的父亲。
“我们可以帮忙吗?爱斯伯罗小姐?”斯妥达・威斯特礼貌地问。
“是的,你们可以帮忙。亚历山大,你去敲锣宣布开饭。杰姆斯,你把这托盘拿到餐厅好吗?还有,伊斯特利先生,你把大肉片拿进去好吗?我来拿马铃薯和约克郡布丁。”
“一个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人在这里。”亚历山大说,“你以为他会同我们一起吃午餐吗?”
“那要看你阿姨如何安排。”
“我想爱玛阿姨是不在乎的。她很好客。但是,我想哈乐德舅舅会不喜欢的。他对这命案感到很不愉快。”亚历山大端住托盘穿过门洞,同时回过头来添了一点消息。
“温邦先生现在正和那个伦敦警察厅的人在书房谈话。但是,他不会留下来吃午餐。他说他得回伦敦。来吧,斯妥达。啊,他去打锣了。”
就在这时候,锣声响了。斯妥达・威斯特是个艺术家。他施展所有的本领敲。于是,底下的谈话声都给遮盖住了。
布莱恩把大肉片端进来。露西端着蔬菜跟在后面--她又回到厨房去把两个肉汁盛得满满的碟子拿来。
爱玛匆匆的走下楼的时候,温邦先生正在大厅里站着戴上他的手套。
“你真的一定不能留下来吃午餐吗?温邦先生?都准备好了。”
“不啦,我在伦敦有一个重要的约会。火车上有餐车。”
“谢谢你过来帮忙。”爱玛很感激地说。
那两个警官由书房出来。
温邦先生握住爱玛的手。
“亲爱的,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事。”他说,“这位是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克瑞达克督察。他是特别下来主持调查的。他准备在两点十五分再来。他要了解有助于他调查的一些事实。不过,我已经说过,没什么可以担心的事。”然后,他对克瑞达克瞧瞧。
“我可以把你告诉我的话再对克瑞肯索普小姐说一遍吗?”
“当然啦,先生。”
“克瑞达克督察刚才对我说,这几乎可以肯定的说不是一个只和本地有关的命案。
遇害的女人大概是由伦敦来的,也许是一个外国人。”
爱玛・克瑞肯索普突然说:“一个外国人。她是法国人吗?”
温邦先生的那句话分明是为了要安慰她。现在,他略感吃惊。德摩克・克瑞达克的眼睛便迅速地由他那里转移到爱玛的脸上。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假思索地就断定那遇害的女人是法国人,以及她为什么因此而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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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目睹记第9节

对于露西烧的好菜真正欣赏的,唯有那两个孩子和塞缀克・克瑞肯索普。他就是为了这命案回到英国来的。但是,他似乎完全不受这些情况的影响。的确,他似乎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颇有趣的、恐怖性的玩笑。
露西注意到:他这种态度使他的弟弟哈乐德极不痛快。哈乐德似乎认为这个命案是对于他们家的一种侮辱。他这种受辱的感觉很历害,因此,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爱玛面露忧虑、不乐之色,也吃得非常少。阿佛列似乎沉迷在自己的心事中、所以也很少说话。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褐色的面孔,瘦瘦的,眼睛生得距离太近了。
午餐之后,那两个警官回来了。他们很客气地问可否同塞缀克・克瑞肯索普先生谈谈。
克瑞达克督察的态度和悦友善。
“请坐,克瑞肯索普先生。听说你刚刚由巴利亚利群岛回来。你住在那里吗?”
“最近六年都住在那里。在伊微沙岛上。那地方比这个沉闷的国家更合我的心意。”
“我想,你在那里享受的阳光比我们这里多。”克瑞达克很有礼貌地说。“不久以前,你回来过――听说是在圣诞节――更正确的说,什么事情使你这么快又回来了?”
塞缀克咧着嘴笑了。
“得到一个电报――是我的妹妹爱玛打给我的。我们这个别庄以前从来不会出过人命案。不想错过这个热闹――因此,我就来了。”
“你对于刑事学有兴趣吗?”
“啊,我们不必有这么高深的名词吧!我只是喜欢有关凶杀的新闻,侦探小说,等等。我们家门口就有侦探好戏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除此之外,我想可怜的爱玛也许要人帮忙――要照顾老太爷,还要应付警察,等等。”
“哦,我明白。这命案投合你的冒险天性,也唤起你对家族的关注。我相信你的妹妹必定很感激你――不过,她的另外两弟兄也来了。”
“但是不能鼓舞她、安慰她,”塞缀克对他说,“哈乐德气得不得了。一个城里的要人是不屑于和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命案牵扯在一起的。”
克瑞达克微露吃惊之色。
“她是――一个有问题的女人吗?”
“这个嘛,你是这种问题的权威呀。只是按照这些情形看,我觉得似乎可能。”
“我以为你也许会猜出她是谁吧?”
“算了吧,督察。你已经知道,或者你的同事已经告诉你,我不能认出她是谁。”
“我说是猜想呀,克瑞肯索普先生。你以前也许没见过那个女人,但是,你也许可以猜想她是谁,或者可能以前是什么人?”
塞缀克摇摇头。
“你找错目标了。我绝对没有一点印象。我想,你是推测她也许是到‘长仓库’和我们弟兄当中的一个相会吧?但是我们没一个住在这里。家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位老人。
你不会真以为她是来同我们可敬的爸爸约会吧?”
“我们的推测是――培根督察和我都有同感――那个女人以前也许和这个别庄有些关系。那也许是若干年以前。你回想一下,克瑞肯索普先生――”
塞缀克想了一两分钟,然后摇摇头。
“我们有时候也请过外国人帮忙家务,象大多数的人家一样。但是,我想不出会有这种可能。你还是问问其他几个人好些。他们知道的会比我多些。”
“当然,我们会那么办的。”
克瑞达克往椅背上靠靠,继续说下去:
“你们在侦讯的时候已经听到,法医不能非常明确的断定死亡的时间。只能推测那女人死的时间是两星期多,不到四个星期――那就是大约圣诞节期间。你对我说,你回来度圣诞假期的。你什么时候到英国?什么时候离开?”
塞缀克想了想。
“我想想看……我是坐飞机来的。到达的时候是圣诞节以前的那个星期六――那就是二十一号。”
“你是由马约卡直飞英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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