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少爷校对版作者武大狼》第85/156页


  “俺叫鼠来宝!”叫鼠来宝的人警惕的望着陈老幺,为什么要问自己的名字,娘说了,别人问你的名字时,一定是在打你的主意,这个时候一定不要告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跑!拼命地跑,玩命的跑!知道吗?但是今天,他没有跑,因为他的面前站了一个美若田仙的女子,她是那样的出尘不染,静态肌研,美肤秀发,坚毅的俏面里藏着一份真纯。
  胡无衣有些尴尬,这个叫鼠来宝的人有些面熟,到底在哪里见过呢,对了,他和宫里的那个大太监长得十分的相似,除了穿的破破烂烂,蓬首垢面的,要不然胡无衣真以为他就是王振,这个人,她隐隐觉得要带走,至于有什么用,她又说不清,一种很直观的感觉,但她深信,如果将此人交给朱少明,她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陈老幺目光在胡姑娘与这个傻子一样的叫鼠来宝的人身上打着转,嘿嘿干笑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这个傻子也不算太傻啊!
  “你带我们去找程当家的,我们找他是有要事商量,不会伤害他的!”胡无衣轻点一下头,极力让自己表现地很正常,这傻子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只好牺牲一次色相,为了早日将那两人救出来,豁出去了。只是朱少明啊朱少明,尽管为你默默做的这些,你都不会知道,但是我还是会尽自己的努力去帮助你解决后顾之忧。
  突然,鼠来宝像是发疯似得顿了下去,眼泪哗哗的直掉,胡无衣一阵愕然,她有说什么吗?只说了这么一句吧!可那句话也没问题啊!一个大小伙子,青天白日的哭的跟姑娘一样,不觉得脸上无光吗?难道她以为自己是在利用自己的色相来欺骗他?或是他觉得自己的话还未达到信任的程度?陈老幺也相当的无语,本以为抓到条大鱼,这到嘴的鸭子一变身,成了一只十分怕人的小猫咪!拉了拉胡姑娘,既然没有线索,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找吧!这个傻子,哎!
  不信邪的胡无衣却没有走,反而蹲了下去,小声的安慰道:“鼠来宝,不哭了啊!告诉姐姐,出了什么事这么伤心?”陈老幺回头一看,眼珠子掉了一地,这胡姑娘没事吧!那个傻子不正常,他也跟着不正常?今天出门难得没看黄历吗?如果看了,黄历里面肯定会说,今天不宜出行,因为会在半道看到一傻子,然后另一正常人也被感染,晋升为傻子。
  “呜呜,俺娘亲说了,漂亮的女人会说谎!”鼠来宝大哭一声,这话说的胡无衣内心五味陈杂百感交集,漂亮的女人会说谎,她是该说自己不漂亮呢还是该承认自己从不说慌呢?咳,咳,陈老幺被这句话给逗乐了,这傻小子还知道这么回事,你这句话可难为到了你这个傻姐姐,这个社会上的女人,漂亮的女人往往会想,我和西施那般漂亮。稍微漂亮的女人回想,我只比西施差一点点!不太漂亮的女人也在想,她们都跟西施比,伤自尊!于是甜甜的想:我比那东施还是漂亮好多的。这下轮到长相不算标志的女人想了,他们会想:其实吧,人家也不丑的!只是出生的时候在娘胎里将脸撞坏了!
  胡无衣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话来回答这个鼠来宝。承认自己不漂亮,不正是应了他的原话‘漂亮的女人会说慌’!可是承认自己了自己漂亮,这里还有个陈叔在这里,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她真的想拥有朱少明那堪比城墙般厚实的脸皮,那样就能所向披靡无所畏惧了。
  见这个漂亮姐姐吃瘪,鼠来宝眉开眼笑一声大喊:“走,我带你去见老大!”陈老幺悲催的发现,如果不是这个叫鼠来宝的人不正常,就是自己不正常,他已经被搞蒙了,这都是哪跟哪啊!一会说女人,一会就跳到了程庆生哪里,这傻孩子的思维跳跃真他妈快,比他攀墙爬壁快躲了。
  三人从第左边的那个岔路口走进去,这里的巷道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巷道多,他跟胡姑娘早就冲了过去,走过那条巷道,又是一个岔路口,这里更奇观了,竟出现五条巷道,鼠来宝跳跳跃跃的从第二条巷道走了进去。三人大概行了一刻钟,终于走到了尽头,这时候,陈老幺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面前出现的不是巷道,而是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正拿着刀枪棍棒迎接着他们。
  “几位,恭候多时了!不知找程某到底有何事?这又是为何?”程庆生斜坐在一张大椅上,看不出是什么心情,他将那窝囊少往前一推,指着他说道。在西门,谁不给他程某人面子?就凭这两人,将赌场砸了,还将自己的表弟眼睛扎瞎了,如此的欺人太甚。是当他程某人好欺负吗?还是东门那边绝对自己的实力达到了敢到西门来叫板的地步,今天,现在,他就要为自己的表弟报仇,都被人欺到了家里来,让他如何不怒,打狗还需看主人,他程某人在京城这一片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好歹也是一快地域的龙头老大,被人如此欺凌,日后传出去了,还怎么服众,还如何面对其他扛把子。
  “你就是程庆生?”胡无衣冷嘲一声,既然找了目标人物,必要的礼节还是做齐的!抱拳行了一个江湖礼,尔后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叫程庆生的西门大佬,他就是西门这一块的地头蛇么?精壮的身子,却又配了一个窄小的头部,让人看起来不是很舒服,但是那双精明的眼珠子锐利无比,想必这程当家的那双眼睛应该是最厉害的,可是啊公说线索在他这里,是不是他抓了张杰和奔雷,如果是,定绕不了他,如果不是,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是胡无衣却不后悔,再来一次,照扎不误。
  “正是!姑娘芳名何许?我这表弟应该是姑娘下的毒手吧?”程庆生蓦的一眼扫过来,胡无衣感觉浑身不自在,这倒不是说程当家的目光淫邪,而是被一条毒蛇盯住的那种心悸感,你不知道它何时发起攻击,它只是冷冷的盯着你,不远不近。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夺命帐薄流出宫!
  养心殿。
  养心殿位于内廷乾清宫西侧,是一独立的院落,南北长约六丈,东西宽约八丈,占地八亩(相当于现代的五千多平方米)。养心殿前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正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这里一般多为皇帝日常起居和活动的地方。而在今天,养心殿里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婉零落芳美艳,辗转成泥更护花。蕙质兰心玉妆容,轻盈皓首好模样!朱祁镇正坐在龙椅上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审批着奏折,时不时抬眼偷瞄下桌台下拿了把椅子端坐当中的姐姐。今天上午散朝之时,他召集了杨士奇与朱昆来宁庆门商议朱少明案件。祖奶奶却偏偏来搅局,丢下一个重磅消息后姗姗离去,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对于祖奶奶的意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朱少明的身份,要自己的姐姐嫁与他,还差些火候。
  “祈镇,你有何良策?”朱琳兰催促的道,都几天过去了,皇弟依然没将那朱少明从牢中解救出来,又听说在牢中他被人割破了喉咙,也不知真假,看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她心里万分的担忧,这不,来求自己的皇弟呢!老关在大牢里也不是个事啊!而且看祖奶奶有意无意的将自己许配给朱少明,这事八成已经定好了。
  朱祁镇蠕动了下嘴巴,没做声,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想给姐姐一个惊喜,一个空前盛大的婚礼。他要全国的人都知道他朱祁镇的姐姐过得很幸福,嫁给了一个有才能有抱负的俊朗年轻人,可是朱少明,你能让朕圆梦吗?朕可就这么一个姐姐,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若是日后听闻你欺负他,别说你是朕的姐夫,朕照罚不误。
  朱琳兰摆头看了看天色,行了一礼,将椅子搬回原位,告退了!祈镇如今长大了,需要得到别人的尊重,一国之君,这君臣之礼不可因俩人是姐弟就荒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来也只是想催促一下自己的皇帝,若是想救那朱少明出来,只凭她一句话,便能保他无虞,这么做,并不能起到她所期待的作用,她的夫君必是那万人敬仰万人尊崇的翩翩君子,在官厅湖之时曾说过:“今番偶遇,实属良缘,他日若见,定奉你为榻上之客,闺中之蜜!”如今夙愿以偿,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朱祁镇使了个眼色,王振‘喳’的一声,疾步向殿外走去,朱祁镇继续垂头查看着桌上让锦衣卫查获的帐薄,无独有偶,让杨大学士去查那李伍之死只是一个借口,因为李伍之死根本无从查起,也不需要明察,事实摆在眼前,朱少明是被人陷害。而那群逃逸的黑衣人更是来无影去无踪,他的注意力不在那点上。拾起帐薄,很清楚明白的记载了李伍这些年贪赃枉法的罪证,铁证如山,他死得不冤,这本帐薄,他自有用处!
  不多会儿,王振已经回来,满脸的笑容,悄悄道:“主子,兰公主已经回宫了!咱们走吧!”朱祁镇清摆身子,将那帐薄交到了王振手上,并小声吩咐了几句。之后朱祁镇进了里间,换了件锦服,使之看起来不那么的招风亮眼,两人一前一后的又溜出了宫。
  ……
  杨士奇蹙着眉头听儿子说着那延庆县县令这些年的事迹,心里的怒意已攀至峰顶,直达天灵盖,世上竟还有如此奸佞小人,处在天子脚下也敢为虎作伥,真道国法是他家的菜园子么?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当年太祖皇帝杀了多少贪官污吏,将上朝遗漏下的恶习根除了大半,这些人竟不思悔改,铤而走险真是岂有此理。
  “爷爷!宫里来人了!”杨君武敲敲门,提醒着在房间里讨论的父子两人。他无聊地坐在门口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可是杨府依旧冷清死寂,不过他倒觉得如此这般挺好,人多了,事情就多,他也没多少时间与爷爷相处,更没办法学到爷爷那高深的学问,这些,他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今年二月份,爷爷去主持了经筵!若是这些人有几个拔尖的学子,那他就有伴了,爷爷是他们的恩师,若是高中,呵呵!这见面礼倒是能免的。而一年一度的殿试马上就开始了,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会是谁?
  听闻宫里来人,杨士奇立马站起身来,急冲冲地向外走进,这个时候,是什么事呢!杨甚林也跟在父亲后边,前往前堂走去,因为杨君武提前报告了消息,待杨士奇走到前堂之时,三个太监模样的人才从门口缓缓而进。时间上恰恰相好,杨士奇迎了上去,杨甚林和杨君武俱站在杨士奇后边。
  “杨大人,接旨吧!”这次来传达口谕的太监非常之年轻,长得细皮嫩肉,青眸红唇,十分妖艳。这些当然不可能是杨士奇看出来的,是杨君武在一旁心里犯着嘀咕。
  “臣等接旨!”杨士奇作了一礼,直直跪了下去,杨甚林杨君武也跟着跪了下去,年轻太监才轻开尊口尖声道:“奉皇上口谕,命杨大人明日朝会上将这本帐薄呈上去!杨大人,可勿要忘记了!”年轻太监说完扫视了一眼整个杨府,冷清凄苦的,看来是没什么油水可捞了,冷淡的将帐薄交给杨士奇。转身欲走,杨甚林一个疾步,拉住了那年轻太监,递上一锭银子恭送着他们出门。
  杨士奇冷哼一声,没骨气!气汹汹的拿过帐薄甩身进了里屋,他杨士奇什么时候也教出了一位如此阿谀奉承的好儿子?真是讽刺,他杨士奇行得正,坐的端,不行那苟且龌龊之事。有这钱还不如施舍给那乞讨的乞丐,真是糟蹋。
  杨君武不解爷爷为何生这般大的气,父亲那般做也是无奈之举,这些太监可不能轻易得罪,得罪了可是要给自己穿小鞋的。他们家里虽然银钱不多,但维持生计还是绰绰有余的,家里就五口子人,娘亲一般待在房子绣女工,还有一人是位阿母,打点着府上的卫生后厨。
  愣在原地不知要去作何是好的杨士奇就见父亲笑眯眯的从外间回来了,他还笑,爷爷都生了那么大的气,还笑!哎!爷爷为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这也是杨府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缘故,他们都不愿与爷爷有交往,怕遭小人暗算,因为爷爷得罪的人不在少数,相反那朱府,赵府每天去拜访的人想当的多,只是很多时候,他们闭门谢客。
  杨士奇走到刚才坐着的藤椅上,帐薄既然是圣上赐给他的,肯定别有深意,是想告诉他什么?垂下头,翻开帐薄,第一眼就见‘宣德某某年,白菜多少,银子支出多少……’看的杨士奇怒发冲冠,他是翰林出身的,这些帐薄的不对之处一眼就能观出来,忍着愤怒继续往下看,看了三页之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负气将书往门口一扔,右手抚着胸口,竟然有这样的事,先前听儿子说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甚林说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而那本帐薄,却是详细的记载了相关内容,他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呼,呼,呼!’恨恨的喘着粗气。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杨甚林捡起地上的帐薄,奇怪的瞄了一眼,帐薄的封面上写着…延庆县衙开支收项薄,赫然一惊,刚才跪在地上没能瞧见,现在有幸一观,竟是一个滔天的罪证,这……吓得他急急忙忙交到父亲手中,这本罪证关系到多少个官员的乌纱帽可想而知,如今帐薄流出宫,那些铤而走险的官员势必会孤注一掷前来窃取。杨府将陷入一种混乱,这……
  “慌什么,你爹我还没死!”杨士奇看到甚林那没出息的样子就一肚子火,你钱有多是吧!给点我花花,你翰林院每月才发多少银子,一出手就给一锭,你又不是那年少有为的朱少明,你是大人了,上有老下有小,花钱不得有个轻重缓急啊!君武也大了,也应该筹划着给他讲门亲事了,这些不都得花钱啊!还有你爹我的棺材本,你爹我还有几年就咽气了,这些你都想过没有!杨士奇是恨铁不成钢。
  他当然知道这本帐薄的危害性,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帐薄,藏进了怀中。这个时候,杨君武又出现在了门前,他苦笑一声道:“爷爷,有好些官员要求见你呢!”
  杨甚林脸上都渗满了汗,这些人来得好快!宫里的人前脚刚走,这些人后脚便至,这里面肯定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然那些官员平日里不来拜访,今天一股脑的全部来拜访,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些人心里害怕,所以来探探口风,然后在出价出资想贿赂父亲,可是父亲的性子,杨甚林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转过头对君武道:“去,告诉那些人,爷爷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见,为何不见?”杨士奇眯着眼睛吐出一口阴郁之气,混账东西,天子脚下也敢中饱私囊,国法岂能容他,老百姓岂能容他?


第一百六十八章 轰走小人君王至!
  杨士奇出了里屋,气势汹汹的冲到院子里,只见院落里摆满了锦石玉盒、奇珍古玩、名人书画,竟还有人送来了两座大石狮摆放在府前,不时还有人从外面将东西往里搬,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大斥一声:“谁让你们搬这些东西来的,统统都给我拿回去!我杨某人受当不起!”杨士奇吹鼻子瞪眼睛的样子让这些个官员心里都犯怵,有些尴尬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爹,好好说就是了!这些东西我们不能要,但是大家都是同僚,没必要撕破脸面!”杨甚林在一旁小声的劝慰着,父亲这个秉性,哎!当今皇上大权尚未在手,或许还能容忍父亲的个性率真,以后呢?激怒顶撞了圣上,那么,他的仕途也要跟着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已经在翰林院编修了两年,还差一年就可赋职,到时候父亲向皇上请奏几句,留京任职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
  杨士奇冷哼一声,背过身去,这些人送礼都送到了自家门口,要他如何去礼让待人,礼让也要看是什么人才行,就这些油光满面、肚圆体盘的蛀虫,他实在无法提起一丝谈话的兴致,当官不为民做主,只顾给自身谋取利益,这样的蛀虫不仅危害国家,更大的苦还是由老百姓来扛,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日没夜的辛勤劳作换来的血汗钱都被这帮蛀虫啃食了,让他心如何不怒,又如何不恼!
  “呵呵,大家都是同僚,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回去吧!我们暂时还不缺!如果缺了,一定会向各位通报的,还是将这些都送回去吧!”杨甚林摸摸额头上的冷汗,亲娘额,有好些东西他看了只眼馋,可是不能收啊!一收,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相当于跳进了黄泥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可这些官员虽然贪赃枉法,但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十分庞大,得罪了一人就相当是将最顶端的那人给惊怒了,百害无一利啊!
  众官员心里都在犯难,这送出来的东西岂能又拿回去,泼出去的水又岂能收住。这个杨翰林,话虽没杨阁老说的难听,好歹也是一句客气话,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如果需要会找他们通报,这不是给了他们一个讯息吗?是不是意味着……
  即便如此想能让心里舒服些,但是做主的乃的杨阁老,他杨翰林的话至少现在还不能作数,众官员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们只是想送出自己一点点的小意思,没其他的意思,都是些土特产,跟贿赂这个词完全不沾边,来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杨阁老为人清正,从不结党营私收受贿赂,这才准备了这些,权当一番心意。
  其中一位刘姓官员腆着脸谄媚道:“杨翰林,只是我们群僚的一点小意思,你就不要拒绝了!我们这么多人,如此这番……”杨君武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斯文人,都无法容忍了,这些人的脸庞怎么就厚到了这种程度了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们这一套,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可我爷爷是什么人?真是滑稽可笑!
  “各位大人们!这些东西你们还是送回去吧!趁我爷爷现在还没有拿扫把赶你们走!现在自己将东西领走还能尚存些面子,若是我爷爷拿扫把将你们扫地出门,这恐怕明天京城上下就会传若干官员……”后面的话杨君武不打算说出来,前因后果和他们分析了,走不走,是他们的事!言尽于此,听不听,也是他们的事。
  “这……”或许想到了杨阁老一贯的作风,或许是想到了其他更好的办法,这些官员吩咐着脚夫将这些都搬走!唯今之计只好来硬的!既然给你面子你不肯要,那么就别怪我们心狠,你可以装清高,但是你手里紧攥着我们生死的把柄,我们能安心的酣睡么?能睡踏实么?你官职大又当如何,我们人多势众,会怕你一个大学士,真是笑话!
  “爷爷!都走了!”杨君武像做了件了不到的事一般开心,他们杨家从来都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更是知道国法的威严不容践踏,这些人,哼,当初收受贿赂的时候怎么就不想到会有一天东窗事发,他们该如何自处,现在临时抱佛脚,也要看你抱的是谁的脚,换做是弥勒佛的脚,说不定还有几分可能!如果是我爷爷的脚,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等数十名官员和东西都走光之时,从门口里现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人非常的面熟,另一人那阴柔的面孔更是记忆犹深,杨士奇忙不迭地跪了下来。“吾皇……”朱祁镇哎了一声,拖住了杨阁老,刚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些官员们有些垂头丧气的,有些面上发狠的!有些面无表情的……
  朱祁镇赞赏的道:“杨阁老,此举弘扬了我大明的德胜明治啊!其实朕今天出宫就是想瞧瞧这些人的反应。哼!”
  王振立在一旁,心惊肉跳,主子现在好像变得越来越聪明,都有些捉摸不定主子的想法,要出宫之时,他还以为主子是要去天牢里看那朱少明,因为兰公主在养心殿里坐了两个时辰,却还是真没想到主子已经想到了如此深远的一面。
  “哈哈……怎么,杨阁老,朕来了也不请进屋里坐坐?”朱祁镇开了个玩笑,看着杨阁老还在发愣之际,拍了拍其肩膀,杨士奇虽觉得怪异,但却是亲昵宠信的表现,能与圣上勾肩搭背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可做到,他便是那朱少明,可惜现在他还要受几天牢狱之灾。
  “啊!皇上请!皇上请!!”杨士奇回过神来,连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又侧头对孙儿君武道:“君武,去,煮壶开水!”离得最远的杨甚林苦笑连连,父亲这是恼了他啊!恼他向那太监送钱,恼他没有读书人的骨气,恼他的迂腐唯唯诺诺,恼他,而可以忽略了他的名字,要知道一朝之堂,皇上能记住名字的能有几人,一旦名字被皇上记住了,那么仕途是不是会比较顺利些呢?
  王振则在上台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杨甚林一眼,接着一起进了里屋。这个杨甚林与杨大学士关系似乎相处的不太融洽啊!
  “皇上,老臣这里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唯有一杯苦茶聊表心意!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杨士奇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竹筒子,揭开那盖子,一股荫郁之气传来,如同置身在郁郁青葱的树林中,又如同蹲坐在河边望着那涓涓流动的河水,这是一种甚妙的体会,紧紧闻其味都能感受到浓郁的芳醇,若是泡出来的茶水,口感岂不更佳!
  “杨阁老,这茶,好似没闻过,也没喝过,但是这种味道很特别,不知泡出来的茶水是什么味?”朱祁镇有些迫不及待,他想快些知道这茶的味道如何,因为他身为一国之君,如此美味可人的清香茶叶都未喝过的话,岂不是让那些番邦之临贻笑大方。现在他已经长大了,做出的每一步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走一步,望三步。
  杨士奇笑而不语,只在桌上写了个苦字!皇上万金之躯又怎会喝过如此低劣的茶呢!这茶叶说起来是最普通不过的地道茶叶,是茶农们在茶树摘下的第一道茶,这一道茶往往叶香味甘苦,不便送人,只好烘干作于普通市面上的茶叶流通,其实说白了就是寻常百姓家喝的茶叶。
  “何苦之由?”朱祁镇睹了眼杨阁老,这个杨阁老真是会卖关子,就不怕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吗?朕问你,你回答便是,难不成这茶叶的味道不像表面闻起来那般涩齿留香,而是苦涩异常,不见得吧!
  “皇上,待会您亲自品尝,一切自有答案!请容许老臣先卖一下关子!”杨士奇说罢站起身来跪到地上向朱祁镇请罪道,君臣相交,礼数不可废,玩笑不可过,更是不能卖弄聪明,这是禁忌,为人臣子,必要的谦卑还是要做足的,这是一种智慧。
  杨君武加大了柴火将那一壶水很快烧开了,小心翼翼地将开水提到爷爷所在的房间里,早就知道皇上年纪正值少年,如今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一颦一蹙间,现出一种大气,这一点,不知道那朱少明又是怎样的,他倒是有些期待两人在一起时的画面了,爷爷刚刚特别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真的好开心,读书之人总是希望金榜题名的,可是如果爷爷不举荐的话!他也只能和普通人般参加乡试,会试,再殿试。
  “杨阁老,这便是你那孙子杨……”朱祁镇疑惑道,年纪和自己相仿,不知道学问怎样,旋即一笑,杨阁老是大明难道的知识渊博之士,其足下的弟子学问又如何差得了?只是看到他,便想到了年少轻狂的朱少明,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姐夫。索性待会一起去见见吧!
  ‘滋……扑……’滚烫的开水快速的使杯子里的茶叶舒展开了其卷皱的身躯,一片片墨绿的茶叶栩栩如生地漂浮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游动着,一股清香浓郁的青翠味道遍布整个房间,朱祁镇满足的深吸了一口气,如此摄魂夺魄的异香其味应该更甚吧!舔了舔唇,手指漫无目的的敲击着桌面,他有些紧张,杨士奇说这茶味苦,他不信,想一尝为先,他是一国之君,他说这茶是甜的,那么,它就是甜的,谁也不能辩驳。
  “好苦!扑!”朱祁镇终于在痛苦的煎熬中端起了杯子,轻抿了一小口,茶水一沾舌尖,舌苔上的味蕾如遭雷击,一种酸涩难耐的苦味瞬间让其将茶水吐了出来,这是什么茶,竟如此之苦。人能喝下去吗?皱着眉头不悦的盯着杨士奇。
  “皇上,您应该明白!人如同这茶般!外表披金戴银,装饰美玉锦服,若是其里面包藏祸心,是不是可以等同于这酸涩无比的茶水呢!实不相瞒,皇上,老臣在府中一直喝惯了这茶,时刻在警醒着自己不做那等表里不一之人!!”杨士奇跪在地上恭敬的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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