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109/127页


  “将头抬起。”即墨渠将笔收回离她几分。
  “笑了么。”她探头到他面前,如此近的距离,一脸笑意,一脸讨好,一脸魅惑。
  “有事。”避开她的目光,即墨渠问。
  “无事。”眼珠转了转。
  不,她有事,四书完完全全未动过呢。而无事,不是一件事。她应如何说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其实是可言传的,比如言传身教。在不知不觉已失去立场迎合他,及时行乐,哪还有时间想书还有许多未抄写。
  不过享乐过后会是大彻大悟。第三天抄书花七个时辰,发现不够,时间挤了又挤,七个时辰半,到了第五日她已加到八个时辰了。她累,即墨渠也跟着累,心疼。她还宁愿掌掴,不牵连他。可如此,即墨渠心疼如何是好。她自想自秀恩爱,又多了抄写的动力。
  半月过后,带着抄写的四书五经如以往早早去雪宫请安。宫人呈上放于案上,太后未翻看,心顿时放了放。似乎甚么也未发生,太后未在众嫔妃面前提起,请安后嫔妃也各自回宫。
  君窈窕回到明宫便卸了妆,对着铜镜看一会,面容憔悴,眼周围黑眼圈明显,半月的辛酸史是真实发生了,她顾不得想这些,回床榻补眠才是正理。
  华妃被禁足之事,纵使太后未提,半月未来雪宫请安,她们心中也早已知晓。
  “事事变化无常。”苏淡尘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笑。
  桌宛听而不言。
  丽妃也不再言语,两人前后安静移步。
  一年前百官谏言皇嗣,而丽妃在前一日遣退如影随形的桌宛,出宫私见她的父亲。自那以后陛下便不曾来过。
  在前不久丽妃掐着桌宛的脖子,“桌宛告诉本宫,君窈窕凭甚么替代沐棉儿。那张脸么,如此陛下又怎会冷落尚钗规,帝王心,帝王心。”丽妃唇边勾出一抹冷笑,眼里掩盖不了悲凉。
  桌宛待在丽妃身边如影随形三年有余。阴狠的丽妃也有可悲的一面,陛下赐给许多宫人丽妃,因她曾在清风阁伺候过王妃,便待她有所不同。丽妃忌惮贵妃有着与王妃几分相似的容貌,贵妃入宫并不如丽妃受宠,但贵妃怎会甘心,贵妃常出现在陛下回去地方,丽妃总会从中破坏。贵妃并未有她姐姐尚妃那般善良,她们暗里斗了三年。
  王妃是如何的,喜欢坐在秋千上,喜欢打理花草但并不擅长,常入宫陪着太后,她知晓的只有这些。而今的丽妃便是如此。陛下若是真将丽妃当作王妃的替身,又怎会如此。陛下面对王妃时,俊美的脸上即使是毫无别的神色也是不一样。而在面对丽妃时,陛下只有冷漠,眼神只有疏离冰冷便无其他。丽妃又何尝不知,但却宁愿自欺欺人。
  “若是未有沐棉儿,嫁给陛下是本宫。”
  丽妃未说错,她是应嫁给还是亲王时的陛下。但已成事实,改变不了。若当年嫁给陛下的是大司马府的苏小姐,而不是黎桑国的公主,若陛下与公主不相识,但陛下待丽妃会有不同么。陛下少年时曾游历各国,见过的女子又岂止公主一人。
  “原陛下要的是一模一样的替身。”丽妃几个月前从宫外回来,坐在冰冷的地上喃喃自语,泪滴在上面不自知。
  

☆、第二十九章 禁足

  半年后,她怀孕了,被再次禁足,出于陛下,意味着她失宠了,嫔妃这般想,百官应如是。
  以现在为,推溯至半年前。这半年后宫宁静,暗潮汹涌。自那时起,陛下除了在御书房留宿外,多数时会在明宫,但仅指的是多数。现陛下最为宠爱华妃,丽妃虽未有当年受宠,陛下待她还是有些情分的,若去明宫五日,必会有一日去丽妃那,小坐或留宿。贵妃不同,入宫以来一直是不受宠,之前会以为陛下是因黎桑国公主的缘故,然华妃与公主颇为神似,却深受帝宠,因而推翻前面的猜测。使人想起几年前皇城的一位说书人,他的想法令人惊骇经久不能忘怀。陛下爱公主,是么,从不可信变为将信将疑,当然亦不能接受。陛下英明,圣明。而公主,妖媚,祸害。说书人若在皇城,命不保矣。世人不能忍受,无法容忍这一观点的存在。
  那么,世人是如何看待与公主神似的华妃,痛恨还是唾弃么。即便如此,总得有个原因,原因有,因她长得与公主神似么,如此原因只有陛下有权利,她是属于陛下的。公主呢,同样是属于陛下的,凭甚么就应招世人这般看待,她无辜,可怜么。不,世人不会这般认为,这是她应承受的,因她犯下不可宽恕的错误。而华妃待人温婉宽厚,可引人非议的便是霸着帝宠。何人,应是除了她还有他以外的人。
  “臣妾不会将陛下推向她人,陛下的选择,臣妾亦不使陛下为难。”太后愈发不喜她。她已无往日的理智,将困恼心里许久的话说出,于太后而言,如何不敬她顾不得。脑中皆是他留宿北宫,她的爱人,昨夜他们在聊甚么,那时她还很开心,笑颜,连续在脑中回放过去的一幕幕,心硌着生疼。他们痴缠的夜,画面不由将它换作她人。她并无构想的大度。想象着将他推给别人,想象着她是否还能生育,他应有孩子,很多孩子,可她开不了口,不想开口。
  她怕有负他的心,他将心交由于她,站在他最近的地方,她不能伤他。
  殿内的宫灯闪烁,她凝着朱门外。平日她坐在背对着门外的软垫,未见过他从门外朝她走来的身影。听他熟悉的脚步声,她会暗暗心安喜悦,嘴角弯的明显,他坐在她身侧。他不会问她笑甚么,他知道。
  太后说了些甚么,她记不得。太后并无为难便让她回明宫。前几日她生辰时,太后送来名贵的礼物,一如当年。准确的说,太后是送给沐棉儿,君窈窕生辰并不是那日,这月亦不是,君窈窕不能与沐棉儿有一丝关系,她有新的生活。太后想表达甚么她并不知。她又想起他了。沐棉儿生辰,他与她在一起,她的生辰已不可正大光明。她不在乎,隆重的场面敌不过,他在她身边。他们是在宫里过的生辰,深秋的夜晚微凉,那年有个傻瓜学着做长寿面,然另一个傻瓜并未品尝好不好吃。后来她有机会品尝他做的长寿面,热气腾腾的面,氤氲她的眼眸。
  “不是很好吃,谢谢。”
  她的生辰愿望许了之前剩下的两个,还有一个还给他。
  “还有一个愿望,仍是我帮你代劳么。”她问。
  “许甚么。”
  她神秘的笑了笑,快速的吻了他的脸颊。那年他们第二次遇见,觉得他俊美无比,只是想他收留她。
  他揽过她的腰不让她逃离,轻车熟路的与她纠缠。
  那年他强吻她,他们在一起之后,她也吻了他,心里不由高兴,那时她已喜欢他。现在呢,她爱他,如爱自己般,那应有多爱。
  入眼的是她熟悉的身影,她的脚步停顿一会继续朝他走来,他的目光落在奏疏上未回头看她。
  她未开口问,这时怎么出现在此,而是行至一旁安静坐下。
  他也未开口,嘴角不由微扬。
  安静的气氛一瞬缓和。
  她撅嘴侧目不去看他,过没一会禁不住便笑了。她是生气,理智是她不应告诉他,但另一种心绪驱使她应知真相。敛起笑意,问,“丽妃……对她有感情么。”她会害怕,但她是局外人,他们之间,不是她逃避,便可消失。而她与他之间,她是局中人,她应知道,他对丽妃究竟是何。她缺席了三年,而另一女子代替她相伴。
  她仍高估了想法,她会使他为难,还是欺骗彼此。她不会为难的是陛下的选择。那人是陛下,仅是陛下。而她每天想着的人,他有名字而不是毫无感情的尊称。
  “从四年前至今,我都在嫉妒。”从他登基封妃,时过境迁已四年了。那三年她应陪在他身边,可她未有。她终究是亏欠于他。
  他凝视着她,将她拉入怀中。
  “我已告诉你了。”垂首埋在她左耳旁说道。
  “你说的我比较笨。”她是很聪明,不过偶尔,只是偶尔……平时她不生气,它是门高深的学问,还是不学。
  “渠,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罢。”拉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语速也跟着手摇摆的节奏。他说她无赖,正好让无赖有新的突破,理直气壮加强版,她又自暴自弃了。
  关于她,是他的秘密。一眼望不到头的画廊,墙上一幅幅画,画上皆是同一女子。她记得为何离去的背影,站在书房外等他时的漫天雪花,坐在窗前时的神伤,秋千时的漫无目的,蜀阳国华衣宫裙刘海遮住美丽的额头,时而坐在窗前,时而立于朱门,站在华胜宫外时,在池塘边白衣女子,坐在案前下棋时,有许多画看似相似,而女子的神色却不同。有些是她,有些又不似。坐在窗边时她的神色是如何的,蜀阳国她不喜坐在窗边。站在华胜宫时,她已忘了那时的模样,也许是决绝,内心的无助,她已强大得足以掩饰。池塘边时的她,应是淡然。爱人,亲人,朋友,她的右耳,还有甚么可以失去的,有甚么可害怕的。画中有真实或想象。里面出于许多画者,技艺精湛,将女子描绘的细致入微。
  而有位画者,他将寄托放在画上。揣测女子神态。那位画者不单只作画,他还营造了种种。清风阁依旧保持原有的样子。她常穿着一袭红衣,他的画里许多时候她是如此的,洛翰宫的各式红衣襦裙,宫裙,华衣,又是为了谁。明宫一处与清风阁四周有何分别。
  “总觉得你在我身边,未曾离开。”过去的某天即墨渠说。
  即墨渠将心意关在有她的牢笼,再也未出去,其他女子如何取代。
  何其有幸,他是她的爱人,他可为她的朋友,他们是亲人,她会牵挂,因而有了感情。
  陛下纳了三位美人,一位贵人,华妃仍获盛宠。
  后宫三妃,贵妃与丽妃是世家小姐,朝中有三分势力掌握在她们父亲手中,不过二位大人在朝堂争斗多年。华妃虽未有二妃显赫家世,可她受陛下宠爱,二妃从中拉拢。贵妃的姐姐入宫未至半年便离世,而贵妃在宫中存活至今,她待在皇宫十余载,相处的人,看的事,其中略懂。
  尚氏家族与沐氏家族历经几代人,近百年,根基稳固。而苏氏一族在铲除沐氏一族立功,沐氏一族陨落,先帝为不使尚氏一族独大,便扶起苏氏一族,与之抗衡,发展七八年间已可与尚氏一族共分朝中三分势力。亲王时的陛下朝中已握有三分势力,加上浏亲王为大司徒,大司空又是跟随陛下多年,九卿里老臣忠于朝廷,也有陛下提拨的年轻官员。朝中七分势力便掌握在陛下手中。若陛下铲除其中一个家族,尚氏会是第一目标。
  二妃为各自家族利益,企图从中打破此番局面,怎会使她们如愿,她两不相帮。
  按道理她应偏袒贵妃,她们是表姐妹,尚钗规的家族亦是母亲的。无论她变了多少身份,她依旧承认尚频曳是她的母亲。但巩固尚氏家族,威胁他的江山,母亲的家人与即墨渠,应当如何,她已很明白。再次印证,她偏心程度。若终有那天,她会拼尽全力保全母亲家人的性命,使之安享余生,她可做的只能至此。
  

☆、第三十章 守岁

  后宫嫔妃,皇室宗亲。
  只有即墨浏,他们是见过。即墨浏见过她,在封妃时,名为君窈窕的女子。
  三国中,皇室成员最不错综复杂的属黎桑国。黎桑国陛下有六个兄弟姐妹,然后六个兄弟姐妹成年成家生子。陛下膝下只有三子,二殿下至今不在黎桑国,有一隐晦说法二殿下幼年便夭折,众所皆知三公主殿下未活过双十年华,陛下身旁便只剩大殿下,被寄予厚望的大殿下膝下只有一子,尚且不过三岁。
  雪昭国几百年一直是最为强盛,为彰显这一点,后宫嫔妃二三十人。王爷的妾室至少五人之多。以诞下皇嗣,子嗣为己任,几百年循环下来,某些外姓扯一圈回来,估计还能与即墨皇室沾边。
  雪昭国陛下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除了五年前离世的太子,谋逆处死的洹王,皆还健在。与陛下最为亲近浏亲王,浏亲王的生母乃太后娘娘的亲妹妹,而浏亲王生母难产而死,太后娘娘代为抚养。洵王即墨洵年幼丧母,由柔太妃抚养,洵王的生母又是柔太妃的亲妹妹。帝王家二女共事一夫普遍,达官显贵为显示其地位也纷纷效仿。
  皇室宗亲多数从雪昭国封地赶赴一年一次的家宴,家宴完了之后,好聚好散便各自回府邸,皇城未有府邸的便连夜赶回封地。少数宗亲戍守边境要塞,无法赶赴家宴,出嫁的女子,不可参加家宴,庞大的皇族,一年一度家宴难以聚全。他们她未见过,不认识,无感情,他们是即墨渠的宗亲,留着即墨皇族的血液,有些甚至与陛下有共同血液,不可否认,他们也是威胁陛下江山的人。
  家宴完了之后,陛下会亲自送太后娘娘回雪宫。嫔妃各自回宫。
  “即墨渠,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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