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92/127页


  从最大妓坊变为最大的艺坊,那里已没有熟悉的面孔。
  待在王府平静无波的日子一晃便过了一月有余。想见亦不想,矛盾复杂。身边的婢女时而带来宫里的消息,只关于他。她只是听,不过问,后宫佳丽多少,他可有最宠爱的女子,那个女子在他心里又是如何的。又待在府里十来天,年关将至,她回了铺子,啼?E寸步不离。她顺便取了些绸缎。嘱托夫妻二人帮她打理铺子的生意。铺子没了颜礼郑智的招揽生意,冷清不少。不过养活家中二位老人,月里进账一些银两还是可有的。
  临走前,留下书信托二老交与颜已,还有别的。
  “这是……”年迈的妇人疑惑。
  “每年不可废的,不过今年提前。”她握着妇人的手,亲切自然。他们是她在雪昭国相伴两年的人,诚心待她的人。
  “小姐,何时能回来。”妇人也没了去年的推拒。
  “说不准,二老别太惦记我。”
  年迈的老人,不多话。凝着说话的二人,眼里一抹不舍。
  “会的。”妇人声音微哑,别过脸去。
  “颜已都嫁了,我也一把年纪总得嫁了罢,应高兴才是。”她附耳在妇人耳旁小声道。
  妇人闻言又喜又哭,终归是不舍。
  “小姐,嫁去哪。”妇人出于关心多问了句。碍于旁边多了外人,便附耳小声问。
  她的手一顿,再附耳道,“好人家。认识很久了,你也知晓,放心罢。”嫁人。……嫁出去的人,娘家不会往来,如此是让妇人安心。
  “铺子每月入的银两可当如何。”老人不愧精明,开口问眼下最为重要之事。
  颜礼郑智是待他们不薄,对他们也不吝啬身外之物,对外便不能而与。
  她倪了老人,意昧深长。
  “帮我存着。”
  老人点头应允。
  “他该如何。”妇人小声问道。
  “很重带不走。”
  

☆、第十二章 过年(一)

  街上比以往还要热闹几分。人声鼎沸,眼花缭乱,步履艰辛。
  王府上下打扫屋子,庭院。
  王府的主人虽不在王府,年的习俗仍是保留下来。住在王府剩下的仆人,一年皆是待在王府,已将这当作自个家,自是格外用心。这里的人待王府的时间皆比她早,不过除了管家,其余她未曾见过。
  第一天是管家领着仆人在门外候着她的到来。见她时,管家的神色异样,随即向她行礼。
  许是她的声音,打消管家的想法。
  这里的人,唤她一声,姑娘。
  姑娘也不是白唤的,是客人,就是打扫王府时她可在屋里待,打扫她屋子时,她还可去别处转悠。
  毕竟不是自家,客人需收敛的,分寸自知,不会先入为主。
  花灯高挂,王府上下分工明确,多了平日少有的热闹。她在这住了近两年,过了一个年。那时也是王府最忙,最热闹的。比现在热闹,在于人太多了。
  与那时不同,今年比较像年。如此有个坏处,想念亲人,父皇与哥哥现在如何,母妃离开已很久了。另一时空,妈兴许已是外婆级别,不知会不会像克莱曼婷纠正,不许叫外婆。辕派偷偷怂恿孩子,茹妈偷偷的笑。林丞和明柳结婚多年了吧,最好是。
  他们的积极,年,她忽然也有期盼。数着时间过日子,滴答滴答缓慢流逝,但回首便是一瞬,一瞬便将它过滤一遍。这些时日做了甚么,无不是平常琐事。还有为人妻会做的事,盼着夫君归家一聚。不过未等来,比人妻可悲些,她不是人妻。
  守岁那夜,即墨渠未有来。这么些年,她还是不知他喜爱吃甚么。
  蜡像怎可与真人相比,可蜡像她不会被拒绝,她想见便可见,由她决定。她想蜡像,陪她近两年。第一个年,屋内灯火通明,蜡像陪她守岁。第二个年,她抛弃他,灯火通明下只有她。
  等到两更天,菜凉了,心也凉。撤走一桌的菜。洗漱便回床榻掌灯睡下,甚么也不想睡得很好。
  睁眼,屋内灯光,外面亮光,似错觉。鼻子忽然的酸涩,她想说甚么。坐起身,他扶她,指间的冰冷透着单薄的里衣传入皮肤。他收回手。
  她面对着他而跪,头顶上方压力莫名。她也顾不得,探出双手福地,头着床榻,虔诚无比,唇边一抹笑意。他与她相处的时间原就不多,哪还有心思置气。帝王回他的王府,怎会带银两,想着,他会不会哄她,心没由来的兴奋。
  她的手忽然一沉,微抬眸。
  “你怎会……”语速很慢,后面的想起了,便未接着问下去。某种情愫灼了她的心,暖流流入心间。
  她欢快的起身,无视身侧的人,几乎是跳下床榻。目标很明确,只见她打来匣子,将钱袋放了进去,从里拿出的东西收入袖中,合上后又折返回床榻在他身边坐下。
  被他凝着袒露在外的白皙双脚,缩了缩。即墨渠缓缓倾向她,她紧张将手撑着后面。即墨渠将她重新抱回床榻,包裹严实。
  压制笑意,小心翼翼从被里探出手,摊开手心,是一成色通透的玉。“物归原主,泥人现是我送你的。”她的霸道对于他是那般小孩子。
  即墨渠凝着她手心的玉,清冷的神色染上一抹复杂。她此刻是躺着,未有刻意抬眸,手一滞,收回也不适。
  见他脱下鞋,她收回手,往里挪了挪,忽的被他捞入怀中,四目相对,心莫的跳快,忙垂下眼睑不去看他,鼻息是她熟悉的清淡冷冽香味。她面色微红,许久未敢抬头,也不敢乱动,身子僵硬。她才试探的抬了眸,见他阖眸,她放了心,缓缓抬眸凝着他。她已三年有余未如此仔细看他了,他仍是俊美他,已是二十又四的他,还是,她心仪的他,手不知何时微微抬起,还未移动一分,缓缓垂下,觉着已凝了他好一会,便收回视线。在她转身之际,腰间的力又将她拉回。
  她无意瞥见领口微微敞开,心一动,里面可甚么也未穿,还好贴着他胸膛是头,轻轻将它拉好。
  “母后送的。”
  她吓了一跳,随即道,“哦。”赎回它,白花花的银两,一年铺子收入加之她的好几件宝贝,便如此。
  “你比它重要。”
  放在那时的情景,或是现在皆不是情话。他不过是告知原因。沐棉儿的确比它还是她重要。重要是价值。
  “换言之,即墨渠变好了。”她本就不笨,愿与她说关于太后的事,表现如此明显,不是在说明沐棉儿与外人不同么。
  他握着她手,未语。
  她心里一丝甜蜜。
  再次醒来时,已是巳时。床榻旁空空如也。手心仍握着那块玉,清晨梦游。
  坐在床榻旁,赤足踏在地上。温暖的双脚,冰冷的地板。温差感知传入大脑,却被莫名的心绪排挤。
  即墨渠,甚么时候走的。
  即墨渠,还会来么。
  即墨渠,还是不来好了。
  脚缓缓移至鞋旁,触及时,她微蹲身穿鞋,下了床榻,行至柜旁,从她府里带来衣服,置于另一新柜里。原衣柜的衣服,仍是放在原处,原柜。除了那次意外,她再未打开过。
  她立于柜前,如往常在柜前思量,俨然忘了方才之事。
  穿完衣服,梳了发髻。吃了早膳加午膳。有点心虚,客人怎可起如此迟。王府的人,问她,倒没有,委婉些的也没说,心愈发虚。她考虑晚膳要不要吃,想了许久方案可行。不吃。是这样的,她生病了,别人猜测她迟起原因便迎刃而解,很有说服力有没有,而且,她仍是识礼的客人。
  所以,明日早起,咳咳,咳咳,风寒咳嗽不是她可控制的,咳咳,便如此罢。
  转念一想还需完善,比如,他们找来大夫。
  不必了,未生病。如此解释好么。
  无碍,过几日便好了。可接下来了,客人生病了,他们自然好生照料,之后,大夫请来,开方子,药便不可避免。
  她在另寻法子,想破脑袋。渐渐走了神,被强行排除的思绪又统统回来,令她生出无力感。
  她与他,已是不同。她渐行渐远,他,有关他,两月的时间与辰时的短暂,她自作多情了。即墨渠,多年前,她一心想去接近,多年后,是两种心理。接近还是远离,她的想法慢慢明了。
  王府,原是她的家,是因即墨渠是她的丈夫,丈夫包含在亲人范畴里。可她却处处小心,她不可越规矩,不知所在国家生活法则,与这里的女子般遵循。她安分待在应待的地方,清风阁,如此她便能待在他身边。但会累,她只有他,需要与他共同维系,可看不见希望,她选择不归路。走错了一步,毁了后来,她刚得到不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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