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原跋扈全集Zei8.net》第93/127页


  晚膳前,她与啼?E说了不必用膳。她生病了。啼?E为她找了大夫,看了病。她懂些医术,稍想法子,大夫是不易察觉。再者大夫就算知,也不会道破。大夫开了方子,啼?E毫不怠慢吩咐下去熬了药,药呈上,她饮下。
  “有糖么。”碗见底,缓缓放下问道。
  只是药很苦,只是如此而已。
  啼?E楞了一会,“奴婢去准备。”
  她叫住啼?E,“未有,便不必如此麻烦。”
  抬手示意手中的杯子,“喝水便可。”
  

☆、第十三章 过年(二)

  她再次见到即墨渠是在今晚。
  两人先是安静了一会,见他抬手,她身子微颤但依然立在原地。他的手背搭在额头,不似清晨时的冰凉。
  “我……好多了。”装病却有人是真的关心,心下忐忑。
  “你……”她在此停顿了一会。她想问,清晨时,他守在床榻旁多久了。
  “晚膳吃了么。”想太多晚膳的,极快从脑中飘过。
  “未。”即墨渠回。
  即墨渠惜字如金,从未发现他不善正常言语。
  “与……”后宫嫔妃相处言语也如此生硬。
  话卡了。
  “吃饺子。”她忘了甚么时候该吃饺子,这里是否也有如此习俗。吃饺子,好像是意义团圆。
  “恩。”
  “面粉。”与言语障碍的人交流,她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坐罢。”她道。主人,不是应主动坐下,之后在招呼她,她等了许久。
  即墨渠行至案前坐下,放下手中的匣子。手放于身侧的软垫,示意。
  “我去厨房。”
  “你说我做。”
  她愣了一会,居然点头。一路上追悔莫及。主人亲自下厨,太过了。可他说出的话,她很难再拒绝。换作以前,她可曾对他说不,有,一次。喝醉时。记得很清楚,可即墨渠,他竟可将她不同时间说过的话串起来,简略概括。
  你说过想去的地方有我,我陪在你身边,你便开心。
  我不会离开你。想去的地方是有即墨渠的,未有他的地方我哪也不想去。
  这样你很开心么。
  是。
  而后,她吻了他。
  而后,缠绵。
  他的手握着她的手,包裹在手心。
  即墨渠,即墨渠。
  她的目光移向远处,某个地方,不看路,他与她一起,不担心摔倒。她怕会忍不住将一切告诉他。她怕,很多,皆是关于他。
  那日,即墨渠并未回宫。即墨渠做的饺子不好吃,他们全吃完了。
  在他未开口,未做甚么时,她拒绝了,他为她沐浴,只是沐浴,暧昧却无比温馨,是爱人才会如此的。倚在浴池旁立着的屏风良久,她需要时间休息。如此她可像今日般若无其事对他。若还有明日的话。
  她唇边勾起不加掩饰,苦涩的笑。
  指腹摩挲左手手心的疤痕,他也是如此细致用指腹摩挲她的手心。他未问,手心的疤痕为何不见好。她未告诉他,其实她不想它好起来。他在身边,会为她抹药,不在,她不想打理。自那日,他未再为她抹药。
  即墨渠,时间改变很多,是否他也在其中。
  即墨渠,即墨渠……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嗓子微哑,是想哭了。
  即墨渠,变好了。
  她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即墨渠是一直都很好。
  她呢。
  堵在心口,痛到深处喘不过气。
  见到他时,所有心绪暂停了思考,轻声道了句。
  “早。”
  “早。”不自然的单音。
  她未想过他会回。
  说话言简意赅,出言有章,深不可测的即墨渠,也会有不自然的时候,是不是应取笑他一番。
  若是……
  可。她听不见他说的。听觉不敏锐,不想成为劣势,不过是为了与别人相同。可她毕竟不懂唇语。再难的,听不懂。以后,她会不会错过他说甚么。
  嘴张了又合,未语。
  谢谢。
  不合时宜,前言不搭后语。如此如何开口说出最想对他说的。
  书房仍是他长待的地方,即墨渠很守时,用膳时,他会与她一起。
  即墨渠,守岁那夜,他有事脱不开身。她是这般理解的。可以后,他也不会与她,守岁。他有一个大家庭,母亲,妾室,兄弟,叔伯,妯娌,表亲,帝怎可缺席。她也未曾与他一起守岁,从何而来习惯。
  由不得己的心,期盼更甚。
  那年,下雪,她等他,他未出现。自那天,他与她不再同床而眠,他也鲜少出现。知她,不想见他。守岁,她未进宫,因她不喜雪昭国皇宫。甚么也不懂的辕珂,又怎会知年要与亲人一起,即墨渠未与她说。宫门到那里的一段距离,他是否想起了王府的她,是否也孤独落寞。他会不会失落。灯火通明的夜,睡下却一宿无眠,是否入了某人的眼眸。
  对不起。
  她想对他说的。
  那年,于他们而言,他并没有那么重要,于她很重要,她是他的妻,可不可以只是她一人的夫,担惊受怕他娶了别的女子。若真是如此,即墨渠于她也不是那般重要。内心挣扎,一种可怕的观念替代。辕珂是现代人,一夫一妻,平等观念熏陶十几年。
  不见,不提,试着淡了心里的重要。
  王府的人,称她为夫人。对她,由客气变为敬畏。一贯冷静沉稳的即墨渠,怎会在此事上计较呢。
  她至多是金屋藏娇的女子,王府的人清楚不过,看不明白只有他。
  他忽然出现,凝着她,在她脸上停滞几秒,一抹复杂感情,最终他走向她,仍是甚么也未说,拥她入怀。
  她不委屈,没关系的。她变得胆怯,只是依偎在他怀里,也甚么未说。
  在他未拥她入怀之前,她不在意。那瞬,想哭,眼泪在眼圈打转,不让落下。她甚么时候都可以哭,现在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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