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的勇士》第27/58页


  我忍住就此放手的念头,狠下心来狠狠骂道:“贼婆娘,还不说么?再不说老子连你的下衣也一起扒了。”我一边说一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腰带,作势要往下扒,那女人总算是求饶了,抬起头来尖声叫道:“不要,我说就是了......呜呜......”这声尖叫说的是罗马语了,而且字字发音准确,将为她求饶的琼斯听了个目瞪口呆。
  “这不就得了?”我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琼斯,松开了手道:“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再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我,不得有半点遗漏。”
  身下的女人慢慢地坐起身来,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将我撕开的上衣重新穿好。但见那对在她胸前耸立的圆润而又雪白的肌肤,在纤纤十指的轻捂下微微变了形状,直看得我眼花缭乱,心口蓬蓬直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看见她身上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我赶紧将身上的铠甲脱下来给她披上,心道:“要是让你以这副模样跟我说话,我能听得进去才是怪事。”
  那女人完全没有料到这个,两手拉着铠甲的套绳呆望着我。我干咳了一声,道:“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金条让你拿,还是说正事要紧。”身边的女人忽地笑了一下,那柔光似水般的脸上好似生了一朵美丽的鲜花,在我眼前绽放开来,霎时间我满脑子里都是她的笑容,竟容不下半点其他的东西。我定了定神,道:“没事就别笑,一个女人对着男人发笑成何体统?”“是么?那你还扒我的衣服呢?”女人似乎已不再怕我,一面拿眼盯着我看,一面幽幽地道:“就许你们男人扒女人的衣服,却不许我们女人对着男人一笑?”我怔了一怔,一时间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她,只得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你还有理由?你是我的俘虏知道么?再不听话老子一口吃了你。”女人又是一笑,道:“你要吃我刚才便不会放过我了。”我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很不简单,刚才还在敌人的手里救命挣扎,转眼间却已经和敌人说笑起来,真个是古怪的很。而在这一刻我竟然有种拿她没有办法的感觉,越想越觉得我在自己的俘虏面前的颜面早已荡然无存,连在一旁的琼斯都看得过意不去,插嘴道:“喂,我说这位......小姐,你也太过分了,哪有俘虏骑在胜利者头上的道理?因为我大哥是英雄加好汉,所以才会优待俘虏,你别以为得了便宜还......还卖那个乖。”
  “是么?我怎么看不出来?”那女人听了琼斯的话,只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当然了,你怎么会看得出来?你只知道别人对你的不好,怎么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何对待别人的?昨天晚上老子不过撞了你一下,就被你的手下打得嘴角流血,当时的我还是你们日耳曼武士的身份,可想而知在你心里面是如何看待你的俘虏的?”我想起昨晚那些被折磨至死的罗马战俘,心中的愤怒达到极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没看见你的那些手下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吗?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惨无人道、灭绝人性。别说你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听得怔住,在我的逼视下垂下了俏脸,低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而且他们也不能说是我的手下。我的手下已经被你杀光了。”
  我恨声道:“杀光了?真要是杀光了才好。”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你也该说了,别让我狠下心来对你下毒手。”
  眼前的女人真正被我吓了一跳,我现在的神情不再是装出来的,而是心有所恨,双眼透着阴森凶狠的杀意。
  “我能说什么?我不过才从斯卡拉村过来这里,真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的几个护卫曾经告诉我,我们夺回这座奥尔都司堡就等于切断了奥古斯塔的退路,那些罗马人便回不去了。”随着微微发颤的声音从这日耳曼的女贵族的口中吐出,我终于知道了一点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消息,但随即又被她的话语给惊呆了,猛然间我腾地一声从地上跳起,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提起来,死死地盯着她道:“你说什么?这里不是奥古斯塔?你再说一遍。”手中的女人被我突然从地上捉到半空中给吓坏了,双手一个劲地在我手臂上乱打,口中尖声叫道:“你干什么?这里是不是奥古斯塔又怎样?你快放手。”我心神一震,回过神来看了手中的女人一眼,轻轻地将她放下地来,道:“你别害怕,接着刚才的说。”但见她脸色苍白,嘴唇上下颤动,小巧精致的鼻翼因急剧的呼吸而膨胀收缩。“日耳曼人里居然也有这样的美人,当真是难以想象的事。”琼斯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突然说起了风凉话。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打岔,我们已经耽搁了很长的时间,不能再出乱子。”我转过脸来,催促女人将其他消息告诉给我们听。但身边的女人忽然大声说起了日耳曼语,那对水汪汪的凤眼射出无比的恨意。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她说了些什么,哪知她最后一句却用罗马语道:“这便是你想要知道的全部内容,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呆了一呆,猛然之间又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冲天怒气,暴怒道:“老子对你已经是百般忍让,你这贼婆娘好没由来地消遣老子,老子也不要什么消息了,现在就一刀结果了你。”说罢,闪电般拔出了腰间骨刀,扬手一刀直劈而下。但我毕竟于心不忍,就在骨刀即将把身前的女人劈作两半的瞬间,我手指拨动刀把上的机关,一股内劲直透刀身,将片片骨节冲散开去。接着手腕微微一带,已经化作软鞭的骨刀登时弯曲了形状,从她的左肩一滑而过,“砰”地一声击入脚边的土地中。但见尘土飞扬、枯叶飘飞,地上已经被击出一道深达数尺的鞭痕。
  身前的女人被吓得瘫软在地,连站在一边的琼斯也骇然一跳,叫道:“大哥,你想拆了这片树林啊?但用不着这样对女人吧?万一吓死了她怎么办?”这一连串的问话又将我激得恼怒起来,一抖手中的软鞭,大声喝骂道:“他妈的,你小子的胳膊肘往外拐呀?老子还没有发火呢,真要发火这片林子早就他妈的不见了。真是想不到,老子竟然会载在一个女人手里,要是个男人,老子一刀子下去立马让他变成一堆肉酱。”然后一把扯下那女人身上的铠甲丢在地上,怒气冲冲地将她抓到眼前,道:“你这贼婆娘赶快给老子消失掉,否则老子把你先歼后杀。滚吧。”说完,抓着衣领的手臂向外一伸,远远地将她丢了出去。我也不去看她摔得如何狼狈,回身冲着琼斯道:“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向前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身后的女人的叫喊声:“你别走,我有......有话要对你说......”
  我站住脚,头也不回地道:“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你不想知道提比略的事么?”
  “你要说就说,少在老子面前摆威风。”
  “也不知道谁在谁的面前摆威风?把人家摔成这样。”身后的女人半点也不肯吃亏。
  我心中实在是想知道提比略的消息,无奈之余只得回转身来走到那女人的身前,道:“好,现在你说吧,提比略在那里?”哪知地上的女人却嗔道:“这样子人家如何说话?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
  我看着地上的女人的脸上一副“我不怕你”的表情,不禁为之气竭。当下骂道:“他妈的,究竟你是俘虏还是我是俘虏?你真够厉害,算老子怕你了。”一抖手腕将软鞭恢复了骨刀的模样插回腰间,再伸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一棵大树旁边,让她背靠着大树坐下。
  “这样子满意了?”我恨声道。
  “嗯,比刚才好点。”女人的脸上分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嫣然笑道:“你要强迫我,人家是不会说的。”忽然又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拿刀子杀人?为了夺回这座城堡,我们族的武士都快要死光了。我想这应该是你们先侵犯我们条顿堡吧?因为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这里,大家都活得很好,直到你们来占领我们的土地,这里才会变成尸骨遍野的坟墓。”女人眼里的神情渐渐地变得忧郁起来,话语之中已没有了刚才的得意,幽幽地道:“我来这里并没有几天,只不过听族里的武士说过,这一仗打的很惨,我们总共有三万多的勇士血染疆场,剩下的也多半带伤。但究竟还是把你们给打退了,你们罗马帝国的军队也并不怎么样。”
  我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只听她继续说道:“不过,你很特别,和他们不大一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看见过长得像你这般模样的人。看你刚才的本事,我想我们族里的勇士恐怕都打你不过,幸好在罗马帝国的军队里面没有几个像你这般厉害的人物,要不然我们条顿堡便要给你们占去了。”
  眼见这位日耳曼的女贵族两眼中满是斑斑泪痕,我心下竟不由自主地怜惜起来,脱口安慰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你也别太过悲伤。”话音还没有落下,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弄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去安慰自己的俘虏。
  女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道:“是呀,死了太多人了,我也已经看麻木了。昨天早上你们的军队才退走,往奥古斯塔方向去了,我们想拦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因为罗马帝国的军队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们所有的族人加起来也只有你们的一半。”说完,女人用一种让我从没见过的眼光望着我,不一刻我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尴尬地道:“你说完了?”
  女人看了我半晌,突道:“还没有。”
  我愣了一下,道:“那......你还有什么没有说?”
  “你想知道?”女人的语气忽然间变得阴冷起来,冷冷地看着我道:“你是个凶残恶毒的坏男人。”我听了一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却又见她宛然笑道:“不过比其他的男人好多了。”但这一句解释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心道:“她妈的,女人真是天生难缠的家伙,一张脸长得跟万花筒似的,当真说变就变。”
  我抬头看看天色,眼见林中的光线已经大亮,便对坐在地上的女人说道:“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些消息,现在你可以走了。”
  地上的女人手扶着大树慢慢地站起身来,悠然道:“你还要去奥古斯塔么?”
  我点头答道:“是,谁叫我是军人。”
  只听见“啪”地一声暴响,我的脸上已是挨了一耳光。我吃了一惊,因为不曾防备眼前的女人竟然会伸手打人,所以当这记耳光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却来不及反应。
  “你干什么?”我勃然大怒道。
  “因为如果你去了奥古斯塔,我们就会有无数的族人勇士死在你的手里,这一记耳光便是替他们打的。”面前的女人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原有的贵族形象,高贵的气质她的身上四散开来,令我情不自禁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敬意,但双方的敌对立场让我看着眼前的恢复了高贵气质的女人默然无语。
  两双眼睛在异样的气氛中默默相视,但觉对方的眼神中隐隐蕴涵着怜爱之情,便在这一刻,这种毫无征兆的情感将我的全身都淹没了。我拼命地反抗这种感觉,在心底疯狂底大叫:“我怎么了?竟然被这女人给迷惑了?不,她是日耳曼人,敌人啊?老子不能栽倒栽一个日耳曼的女人的脚底下;不要看她,她妈的,老子不要看她......”无奈心底的呐喊丝毫也挽救不了我的眼睛,眼球如同着了魔一般不能从女人的脸上移开半分,身体也在恍惚中变得僵硬起来,仿佛四周的空气也在这一瞬间凝固,将我牢牢地锁定在当地。
  终于,女人回过头去,以日耳曼的贵族所特有的姿势缓缓离开了这片树林,只在身后留下了一句令我难忘的话语。
  “东去三十里便能找到你们的军队,但我希望你能离开他们。也许我们这边才是你的真正想去的地方......”
  我呆望着消失在树林尽头的背影,空白的大脑中只剩下这句话在不停地跳动。良久,我才从呆望中回过神来,只在心里叫道:“完了,老子完蛋了,竟然会载倒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你个贼婆娘,当真是狠毒绝伦,不仅要回了自己的命,还差点把老子这100多斤也一起拿了去。老子这下败得可真够彻底,他妈的连本带利地输个精光,连身上的裤衩都没有留下......”
  末了,我转过身来,一眼瞧见正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琼斯,登时将心中的恶气洒在了他的身上,飞出一脚狠踢在他的屁股上,狠狠骂道:“他妈的,你笑个鸟儿?再笑老子阉了你去做太监。还不快走?”
  琼斯遭了这记横祸,顿时手捂着屁股连滚带爬地向林外窜去,一路上连声惨叫:“大哥,你也太黑了吧?我又没有打你的耳光,疼死我啦......”
  而我在离开树林的途中在心里叹道:“最好别让我再遇上那个女人,不然老子的老命不保。哎,什么手握神刀天下无敌?到头来连个女人都敌不过,这天下无敌当真是狗屁不如……”
第二十九节 重获新生  
  夕阳西下,漫天彩霞围绕在落日隐没的山涧,将浩瀚无尽的山林映得一片金黄。煦暖的晚风带着溶溶的暖意拂过茫茫的林海,卷起万千浪花,形成声势惊人的阵阵林涛。
  我和琼斯奔行在这林海的边缘,被那卷过林海的晚风吹在脸上,顿觉洋洋暖意直彻心扉,全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经过一日一夜的疾速奔走,终于在林海与平原交界处看见了罗马军团的身影。但这已经远远超过了三十里地的范围,以我和琼斯的脚力,在一日一夜间奔走的距离已经有一百里不止;而且方向也有所变化,并非原先的正东方向,看来那日耳曼女贵族也并不完全清楚敌人的具体动向。
  望着身前一马平川的草原,终日在山林中转悠的我顿觉视野无比的开阔,微微昏暗的天际和草原的尽头遥遥相连,将天地融和在一起,哪里还分得清彼此。在草原深处的军队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缓缓南行,只在平原上化作一块块的黑色方块在慢慢地蠕动,那正是罗马军队标准的行军队列。我见了浑身猛然一震,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仰天一声长啸,将几个月来积压在胸中的闷气一股脑儿地喷将出来:“啊……”高亢悠长的啸声冲天而气,远远传了开去。远处的大军听到了啸声,隐约间停止了行军,就地驻扎了下来。
  我和琼斯使尽了力气在草地上疾步奔跑,过不多时便迎头撞上了殿后掩护的罗马轻骑兵。这些听到了我的啸声的轻骑兵们正排列成一个防御的阵型,防备在啸声后发起攻击的敌人,全然没有料到看见的竟然时两个貌似野人般的壮汉。
  “什么人?立即站住。”一声暴喝从轻骑兵的队列中响起,“否则乱箭伺候。”
  “住手!是自己人。”我听了大惊,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如果被乱箭伺候了那还了得?我赶紧高声喊道:“我是罗马近卫军团的军团长赵建锋,你们哪个是骑兵长,快出来见我。”
  对面的骑兵队列立即骚动起来,显然被我这句“近卫军团的军团长”给吓住了,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好一阵才从队列中冲出一骑跑到我的面前,马上的骑士大声喝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大呼小叫地冒充军团长?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道:“你见过有人追着军队去冒充军队里的长官吗?”
  那马上的骑士呆了一呆,道:“没见过,那又怎样?”
  我笑道:“这就是了,哪有这样的蠢货敢用这种方法去自寻死路?所以你最好相信我这个近卫军团长。”
  但是马上的骑士显然不信我的话,兀自在马上骂道:“滚你的吧,再在这里纠缠不清,本骑兵长立即杀了你喂狗,滚。”
  我见马上的骑兵长始终不肯相信我,心中怒极反笑,道:“看来不使点手段你是不会相信本军团长的身份的。”说完,我猛地纵身窜上,扑向马上的骑兵长,那骑兵长见了大吃一惊,连忙挥剑砍了过来;我侧身避过剑锋,手臂一长抓住了握剑的手腕,口中暴喝一声:“你就给我下来吧。”登时将骑兵长扯了下马来。
  后面的骑兵们吓了一跳,呼喝叫骂声响起,举起手中的长抢、利剑便待围攻。我见状将手中的骑兵长往身前一挡,喝道:“住手,你们敢目无长官,无视军纪么?”那些骑兵们听了并不以为然,反而是我抓住的骑兵长倒有些心动,叫道:“大家停手,待我问问他。”骚动的骑兵们这才安静了下去。
  “你说你是我们的长官有什么证据?”骑兵长问道,“看你们两个的样子根本就和乞丐没有分别。”
  我怔了怔,这才主意到自己在数月的逃亡中早已是破烂不堪,恍然道:“说的也是,难怪你不相信。”当下松开了手中的骑兵长,道:“那么你是第一、三、七、九远征军团中的哪个军团的骑兵长?”那骑兵长见我没有再把持他,心中已有些动摇,此刻听到我说出了远征军团的番号,不由自主地脱口道:“是第九军团。”“哦,原来你是阿洛克。贝迪尼将军的部下,好说,好说。看来你们比我们近卫军团的骑兵们好多了,在莱茵河畔我的骑兵团差点全军覆没,哪像你们这般健全。”眼前的骑兵长瞪大眼睛看着我,不能置信地道:“你真是近卫军团长?”我笑骂道:“还好没给你这个小小的骑兵长吃掉。好了,还不快带我去见提比略殿下。”“是,我这就带你去。”骑兵长此时的态度明显地显得恭敬起来,随即叫过两名手下让出自己的坐骑给我和琼斯骑上,然后率领着轻骑兵们陪着我们俩人一起往前面的大军驻地奔去。
  “你和你的轻骑兵队不再殿后掩护大军撤退了吗?”路上我奇怪骑兵长没有留下一个轻骑兵巡视后方而感到奇怪。
  “撤退?我们没有撤退啊?”骑兵长却被我的问话给弄糊涂了,茫然地道:“将军是从哪里听来的?”
  “哦,我是从我们在莱茵河吃了败仗而得出了结论,并非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我漫不经心地答道,心里却在想:“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是从日耳曼的女贵族口中听来的消息么?”
  “啊,原来是这样啊。”骑兵长恍然大悟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自从在莱茵河畔败了以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军奥古斯塔,哪知到在后面的斯克登堡被日耳曼人拖住了数月之久,接连打了十几场大战,这才通过了斯克登堡。只不过这几个月来兄弟死伤了不少,连第七军团的番号都被撤了,军团长克尔克将军调任近卫军团长……”骑兵长说道这里突然打住,转过脸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我看了骑兵长一眼,那张长方型的脸上分明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当下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哦,有这样的事?”心里面却是异常地震惊,暗叫一声:“没想到老子辛辛苦苦地追上了大部队,得到的却是自己丢了近卫军团长的职位的结果,真是倒霉透顶了。”过了片刻,我又想道:“也罢,且看提比略如何安排老子,说不定以后要跟在提比略的屁股后面转了。”念及此处,心头突然轻松了许多,又想:“斯克登堡?不是叫奥尔都司堡么?怎地变了称呼?难道两边的叫法不一样?当真古怪得紧。”当下催动跨下战马,加速向大军驻地奔去。
  到达了大军阵前,军中的指挥官似乎早已得到了士兵报告,我和琼斯没有任何阻拦地顺利通过了后军,催马直奔中军而去。一路上,沿途的罗马士兵纷纷伸长了脖子注视着我和琼斯骑马从队列前奔过,眼神中分明透露出无比的惊讶,整个队伍中没有一个士兵说话,只偶尔听见兵器相互间发出的撞击声和士兵的咳嗽声,然后便是跨下奔马的马蹄声。待到我们两个在护卫得簇拥下来到近卫军团得队列前时,军中得士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喜而欢呼起来。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快看呐,将军回来了。”
  “是真的,将军没有丢下我们,太好了。”
  “这下那个克拉克可以滚蛋了……”
  耳朵里听着士兵们的欢呼声,我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在心里面很是担忧,生怕这样会让提比略生出疑心。所以我对士兵们的欢呼声聪耳不闻,目不斜视地催马通过了近卫军团得队列,径直来到了提比略的中军大帐前方才勒马停住。
  我和琼斯跳下马背,帐前护卫的军士立即上前牵走了战马,我回头示意琼斯在外面等着,然后才跟着一名仆从的身后钻进了提比略的中军大帐。
  “噢,我亲爱的近卫军团长大人,你终于回到我得身边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提比略一看见我走进了大帐便高声喊道:“你能平安地回来我真是太高兴了。”说完,提比略张开双臂紧紧地将我搂住,好一阵才松开了手,满脸堆笑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一丝惊讶。
  我欠了欠身,答道:“托殿下得鸿福,属下身子骨还比较硬朗,依然能够为殿下效忠。非常感谢殿下对属下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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