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若小安实体1-4全套作者唯公子》第200/203页


  若小安不由得忆起很久之前,那个叫狄安阳的很会画画的男人,曾经教她,要学会享受一段长长的前戏。高潮不过几秒钟,而真正应该被享受的是那之前的铺垫。
  饮食男女,殊途同归。喜欢做菜的陈维高也说过,中国菜和其他菜系的不同,在于准备功夫占了九成。你看满汉全席的擂台赛,各位大厨对之前的切洗炖炸都全力以赴,绝不怠慢。真正下锅的时间也许就是那么翻炒几下而已,而色香味全出。
  “那档子事就像煲汤,时间越长,火候越足,味道越好!”陈维高的这句话再次飘荡在若小安耳边。
  都是真正会享受欲望的男人。她隐秘地笑了。
  他在她身上移动的同时,从她的额头、眉毛、鼻子、脸颊、耳朵,一点一点吻过去。当他的舌头在她脖子里舐来舐去时,一阵又麻又痒的舒适感倏地掠过了她的身体,同时,一股热流从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奔涌而出。
  她和他,两个人体内的汁液使他们闪闪发亮。
  实木餐桌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稳稳的,它就像一片广袤的草原,鸟语花香,而他们就是草原深处的一对漂亮的豹子,皮毛闪着光,交缠在一起的四肢拥有世上无与伦比的美妙曲线。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一个处于权力的巅峰,而另一个青春茂盛,都是最好的时光。
  然而,盛极必衰。
  她看着他,一头动物,一头优美、坚强的雄性动物,表面上完完全全地主宰了她,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主宰她的行为。若小安哀伤地闭上了眼睛。
  她哭了。她躺在沾满了鲜红草莓酱的柚木餐桌上,眼泪汩汩而流,像蛋蜜涂满脸。
  陈维高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他以为那是欢喜。事实上,若小安也说不清楚。她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还会有如此情绪化的时刻。
  若小安把头埋在他臂弯里,泪水混着汗水,她紧紧抱着他,心事重重。
  “你怕不怕?”她问他。
  如果他坦诚他心里的恐惧,她可能会心软,说不好,无法肯定,说不定她会突然心软,然后告诉他一切。
  陈维高的脊背一僵,但是等他将她的头掰过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灿烂的笑容,像日暮西山的太阳,带着最后的暖意。他对若小安说:“我的小姑娘,不要怕,有我在呢。”他不怕,他以为自己还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她。
  可是,他没有了,他即将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五天,也许是后天,甚至,也许就在今晚过后。他就将一无所有了。而他仍不自知。
  若小安不怕了,这个时候唯有她才能成全她自己,别人,谁也帮不上忙了。
  此时此刻,除了爱,一切都形同虚设。
  他们上楼,洗了个澡,在哗啦啦的水声中,她的声音潮湿而恍惚地响起来,像来自雾中的花园。若小安轻轻咬着陈维高的耳朵说:“我们,继续。”


第59章 最伟大的床上艺术家
  于是他想也没想,又一把抱住了她。
  他宽厚的手被她纤细的手指抓住,无可奈何又颇感兴奋地在她的牵引下,进了卧室。她要他,这是他无法抵挡的。
  “你今天怎么了?”他问。
  “你不喜欢吗?”她反问。
  他怎能不喜欢?“喜欢。”欢喜得紧,从没有一个女人肯这样满怀深情地招待他,尤其当他成为万众敬仰的“陈总”之后,再无深情。
  若小安却将甜蜜的果酱涂在身上,将自己烹制成一道盛宴,呈给他。今晚,他喂饱她的胃,而她喂养他的身心。
  在那张松软的大床上,他移动身体,但是很轻很轻,比若小安魁梧得多的身体,缓慢而轻柔,像是怕惊醒她,惊醒那个如梦如幻的她。
  他没有像刚才一样高高骑在她身上,而是十分小心地把她放在自己的身上,让她压着他。他双眼湿润地注视着这具正压迫着自己的身体,这肉体呈现一种五彩缤纷的温暖,像一座被阳光照耀着的白色宫殿,辉煌而宁静。他不由自主地摸上去,她没有硬邦邦的肌肉,浑身绵软无力,却源源不断地带给他想要往前冲的激情。
  人们说,性是一种欲望,像饥饿一样。陈维高突然领悟了,他现在就有那种欲望,想要把眼前人一口吞掉的欲望。他把她的手指塞进嘴里不停舔舐,像孩童得到了最心爱的棒棒糖,那种享受带着珍惜之情。她坐在上面,半眯着眼睛,发丝凌乱,浑身散发着食物一般的香气。
  “好吃吗?”她问他。
  他“呜呜”了两声,极其享受的样子。
  “那就好。”她幽幽地说。
  他停下来,今天确实太不一样了,即便男人的第六感天生较弱,他也已经感觉到了。“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
  她轻轻一笑,缓缓俯下身去,两边浓密的黑发垂落,扫在他脸上,痒痒的。她吻了吻他的鼻尖,又滑下去,吻他略带胡茬的下巴,然后是脸颊,接着又是眉毛――她在他那两瓣焦渴的嘴唇周围煽风点火,就是不肯轻易令他如愿。
  “我要咬你。”他终于忘了自己刚才的疑问,管他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的樱桃小嘴一点点。
  若小安笑了。她低下头,把两瓣红唇送进他嘴里,连同自己灵活的舌头。他们像两条小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忘乎所以。
  陈维高的身边从来不缺美女。他在他的小小王国里,是最高统治者,说一不二。那些女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屏息凝神,在他经过的每一个地方,用各种方式靠拢他,用动物般毛茸茸而空洞的眼神撩拨他。陈总,你好棒,真的你让我一次又一次地高潮。哇,这项链太美了,是南非的钻吗?她们像真正的爱人一样摸他的脸,拍他的屁股,抓着他的阳具往自己身体里送。
  而陈维高的快感只有两秒钟,当他的生殖腺完成喷射之后,任她再倾国倾城,也味同嚼蜡。
  他在那个圈子里待得太久,对怀揣着各种目的绕在他身边的人,都能一见如故,他认识一个人就像吐口痰那么容易,同样忘记你也很容易。他从不指望在他们中间找到一个亲密爱人或真正的好朋友。他太了解自己的优势,当各式漂亮女人和心怀鬼胎的男人像蜜蜂一样对着他嗡嗡嗡,他就在心里冷笑。
  他的心就像一片冻结的湖面。这一夜,有个叫若小安的女人,却在上面狠狠凿了个洞。湖水冰冷刺骨,她却英勇地,一个猛子扎进去,搅乱了他的安宁。
  “我要咬你。”她说。
  “你――”他还没从前一秒的酥麻中恢复,就又醉了。
  可是,对若小安来说,这才刚刚开始。她要让他对这一夜终生难忘。
  全球最贵的脱衣舞娘蒂塔・万提斯在跳舞时,有三个致命的撩拨点:首先,眼神绝对勾魂;其次,欲脱未脱,吊足胃口;最后就是摆臀扭腰够高、够劲。今晚,若小安决心将之运用到与陈维高的床笫之欢……
  这样的诱惑不在于技巧,更重要的是对男人欲望节奏的掌控。
  这个时候,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脐下三寸,无论若小安怎样细微的动作,他都能十分深刻地感受到。陈维高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种“哪怕肝脑涂地,也请你继续”的渴望。十分深刻。
  她用舌头和唾液轻柔地安抚他,轻舔,深吞,一进一出,性感致命。在她濡湿目光的注视下,陈维高只觉得这一刻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美好得就像一场艺术表演。若小安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床上艺术家!
  他感觉到了,它很烫,越来越烫。这是男人的命。表面上,这是男权社会有序运转的指挥棒,实际上,它也是阿喀琉斯之踵――被若小安含在嘴里,沦陷又沦陷。
  他被越舔越饿,越舔越渴。“我快被你弄疯了。”他睁开眼睛,紧紧皱着眉头,一次次袭来的欲望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持。
  “快了?那就是还没有。”笑意从若小安眼底升起来,像一团湿漉漉的浓雾,“你绝对会疯掉的。”她笑起来。
  他注意到她潮红的脸色,以及亮闪闪的肌肤,还有她半蹲时腰臀之间的曲折。他惊愕于她身上全盛的美。那种美就是性,是一切的根基,其余一切都是茎叶。现在,在这片广袤的根基上,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花。女人为什么会在十六岁开始显得那么可爱?就因为这时候性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庞,宛如玫瑰开放在玫瑰枝的顶端。
  这种美,是科学无法定义的,甚至可能被莫名其妙地憎恨,因为它不符合因果关系的规律。社会也莫名其妙地恨它,因为它总在那儿扰乱男人们一统天下的美梦。
  这种美此刻正从若小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发散出来,如烟如雾,如梦如幻,如闪电,如惊雷。陈维高被完全震慑住了,他惊觉这种美是如此神秘,飘忽不定,既不能吃,也不能拿来做衣料,更无法被他装进口袋里随时拿出来任意挥霍。那是他根本无法掌控的一种力量,他只能屈从于它,心甘情愿地被一遍又一遍地舔舐着,却越来越虚无。
  他抓不住她。却被她一口叼住了。
  “你要什么?”他闷声吼道,“我都给你。”
  “我要你开心。”她笑得温柔缱绻。
  当她这么回答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些面孔,那是狄安阳,也是老傅,还是胡少棠、陈荣华、杨立、萧勇,以及好多好多人。
  她欠他们的,就在今晚,一起回报给这个男人吧。
  这是最后的礼物,在末日之前。
  她再不能陪着他了,她不愿意去殉葬。
  是的,没有必要回头。过去的都已过去,连扭头看一眼都毫无兴致。那只会平添滑稽。滑稽和伤感一样,都是最无用的情绪。
  她抬起头,直起腰,骑在他身上。上下咬合。她心忐忑,他意昏昏。
  朗月当空,没有拉起窗帘的卧室里,一片白雾,水汽在他们四周弥漫,整间屋子像个湿漉漉的神秘洞穴。他们在这里待了很久,像半个世纪那么久。他们体内蒸腾而起的水汽,在周围凝聚,最终幻化成形状莫测的云朵,包裹着光怪陆离的欲望。
  她摇动着腰肢,那跌宕起伏的身体,波光粼粼,像被阳光照耀的湖面,让男人不敢直视。他闭上眼睛,任由她颠倒乾坤,如痴如醉。
  若小安也闭上眼睛,沉入黑暗。她恰如其分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也控制着男人的欲望,时而浅插如婴儿含乳,时而深刺似冻蛇入窟。乍浅乍深,再浮再沉。
  终于,他的欲望像蓝色飞鱼从刀锋上高高跃起,那一瞬间,他盼望有温柔一刀插进自己饥饿的脊椎骨,让全世界和他一起喷射。
  那一刻,若小安也在他身上凌空飞起,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叹息从她喉咙深处发出,她香汗淋漓地虚脱了。终于伏下来,趴在他身上。
  他们连续做爱两个小时,可能更久,因为骨汤都炖好了,烂熟的鲜肉从骨头上脱落,入口即化,整锅汤浓稠得像白色奶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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