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若小安实体1-4全套作者唯公子》第7/203页


  男人的阳具奔腾得像一条被拴住乱吠的狗,而且还是流着口水的那种沙皮犬,有点狰狞。若小安知道,不能随便逗它。但是,尽管气势汹汹,也没能折腾很久。毕竟,岁月不饶人。若小安像哄小孩一样哄他入睡,自己没有睡意,睁着眼睛数了几千只羊才渐渐入眠。
  一觉醒来,已近中午。枕边人不知所终。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回。若小安自顾自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拿着包准备离开,刚下楼就发现大门外站着两个黑西装,个头都不是很高,但身板壮实。
  门反锁了。若小安站在落地窗前,其中一个黑西装看到她,走了过来。若小安指指门,问他怎么回事。对方摇摇头,只说自己是某某保全公司的,然后就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若小安苦笑,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被软禁的价值。手机电池被人拔了,房子有电视、有音响,甚至还有家用摄像机,但就是没有电话机。把床单接起来当绳子从阳台逃跑,那是肥皂剧的情节,若小安不想演。她在房间里转圈。刚转完第八圈,大门对讲机就响了,是门外的黑西装:“小姐,中午想吃什么?”
  “不吃,谢谢。”
  枯坐到夜幕降临。她只转一个念头:速战速决。
  局长一个人开车来了。脸色虽然看起来很疲倦,但他对若小安的态度很温和,甚至为了昨晚的暴怒而道歉。他从本田车的后备箱里提出两个大袋子,里面装满超市里采购的食物和日用品,甚至还周到地为她买了干净的内衣裤。
  “听说你中午没吃饭。”他在案板上认真地切着牛肉,“晚上就尝尝我的手艺吧。”还是小科长的时候,他周末也会下厨,家里的女人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后来他越来越忙,干脆就请了一个住家保姆。这样算来,也有好些年没拿锅铲了。
  “我来打下手吧。”若小安一边应着,一边把两大袋子东西整理出来,居然还买了围裙。她笑笑,走过去,帮他围上,粉绿格子碎花底。若小安看着那个被围裙盖住的啤酒肚,“扑哧”笑了。他有些尴尬,一边切菜,一边嘟嘟囔囔地埋怨秘书挑这围裙没眼光。
  忙碌了一个半小时,四菜一汤终于上桌了。吃饭的时候很安静,桌子两端,各怀心事。
  “小安,”局长终于放下了筷子,“今晚不能陪你了。”
  “哦,没事。”
  “……你想好了吗?”他看起来有些紧张,像个等待考试成绩公布的小学生。
  “想什么?”
  “装傻!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把你锁起来?”
  若小安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局长身边,轻轻地贴上去,把他的脑袋抱在胸前,说:“对不起。”
  隔了许久,男人推开若小安:“我知道,我根本关不住你。但是,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了你。”说完就走了。
  若小安不喜欢叹气,所以她只是撇了撇嘴,然后开始收拾碗筷。没有人可以关住她,放不放手,也不能只由男人们说了算。
  别墅里装了卫星电视,洗了澡,若小安就舒服地窝在床上,一个人看《超级变变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觉醒来,又是中午。门依旧反锁,站岗的人倒是撤了。为了打发时间,若小安开始打扫屋子,用昨天超市买来的材料给自己拌了个苹果土豆色拉,边吃边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
  下午,局长秘书来了一趟,又给若小安提了两大袋子吃的。临走时,若小安托秘书给局长带话:晚上一定过来,有重要的话跟他说。
  外面黑透了,局长才过来,还是自己开车。
  若小安开门见山:“我愿意留下来,但5万不够,我要50万。”
  男人愣了一下,外套脱了一半,考虑了几秒钟,他便咧嘴开心地笑:“不就是钱嘛!没问题!”
  这下轮到若小安愕然了。但这个极易泄露心事的表情,她没有露出来,就压了下去,随即也嫣然一笑。
  一纸协议,若小安轻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还不忘认真地填写了日期:2006年2月21日。随后,甲方迅速签完字,便立刻将这唯一一份协议书收了起来,锁进了保险柜。若小安默默看着男人兴高采烈地把两张纸放进保险箱――开锁密码很好记,就是这栋别墅的门牌号。
  她绕在男人身上,撒了一会儿娇,得到了自己的手机电池,然后催他去洗澡。趁这工夫,她快速调试了卧室里的家用DV。然后,从酒柜里挑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酒杯进卧室。
  喝了一点酒,气氛很好,她要求开着灯做,男人没反对。趁他找套子的工夫,若小安背着手,打开了摄像机镜头,开始拍摄。
  男人对那个黑洞洞的小镜头无知无觉,完全沉浸在占有若小安的狂喜中……
  床对面就是一个硕大的梳妆台,有一面大镜子,男人左边屁股上方有一颗黑痣,挺显眼的,背上全是汗,亮晶晶的,但越来越秃的后脑勺更亮。若小安的小腿正绕在男人腰上,她看着它们,觉得肌肉还不够紧致,应该更完美才对,或许有必要多做做瑜伽。
  此时,男人突然大叫一声:“不行了!”若小安知道他到极限了。相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局长已经够卖力了。她应该给予高度赞扬。于是,若小安闭上眼睛,两只手搂着他的脖子,跟着他奔赴无涯的旷野,然后,融在一起。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若小安知道男人喜欢怎样的节奏和力度――他们穷尽一生,都在寻找一个温暖又湿润的洞穴,一头扎进去,全世界都安宁了。完事后,男人有些累,小睡了一会儿,让若小安过一个小时叫醒他。遵命。
  送局长出门,在给他系领带的时候,若小安提出要回公寓一趟,收拾下行李再搬过来。当然没问题。局长临走时,若小安想送他一个吻,却被一个电话打断了。局长一边接听,一边往外走,坐进车里朝若小安挥了挥手,走了。
  若小安耸耸肩,最后的礼物没有送出去。不管了,她打开摄像机,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作品,画面尚算清晰,声音也很动听――局长的脸清晰可辨,而画外音则是若小安在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男人们在寻找洞穴的时候,从未想过会被咬吗?那里面,很暖,很湿,但也很黑,结果他们一个比一个凶猛,甚至是奋不顾身。真有意思。
  若小安躺回床上,合眼入睡。大概因为心里有事,一早就醒了,于是索性赶着上班高峰打车回到了上城区的公寓。
  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5章 拿一样来换另一样
  前脚刚进家门,她就给老傅拨了个电话,约了在桂湖边的茶楼见面。
  上午九点多,马莉罕见地已经苏醒了。隔壁传来她讲电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好像在跟什么人吵架。若小安倒是习以为常了,反正马莉总是能找到人干嘴仗,居委会大妈、邮递员、送牛奶的、商场导购,甚至在路上自己绊了一跤,她都能对着不平整的地砖唠叨上半天。她有她的发泄方式。
  若小安不发泄。有需要的话,她就会像此刻一样,默默地找出那几本银行存折,看一眼上面的数字,数一数那串数字后面的零,是不是又多了一个。她一共有三本存折,红、绿、蓝各一本。红色那本存的是从老傅手里得到的利润分成,属于大头。绿色里的钱来自老傅以外的男人,但基本还是在老傅安排的饭局上结识的,例如卫生局长,他们通常也是出手阔绰。蓝色则是一些零散收入,虽然跟了老傅后,若小安不再去那些高档会所守着了,但仍有男人会通过各种渠道得到她的电话号码邀约她……
  “咕咕咕――”座钟里的布谷鸟飞出来,叫了几声。上午十点整。
  阳光正好,若小安换了一套衣服就出门了。她进茶室的时候,老傅还没来。门口两只会说吉祥话的金刚鹦鹉,每次一见若小安必来一句“恭喜发财”,她也会笑吟吟地回一句“同喜”。
  若小安经常一个人来这儿坐上半天。茶楼三面临湖,风景独好。一楼大厅,消费丰俭由人,有每位几十元的龙井清茶,也有数百元一位的特色名茶。这里的“真金八宝茶”、“水丹青”、“阴韵乌龙”是独家秘传,远近闻名。
  虽然二楼和三楼都有包厢,尤其是三楼的豪华包间,还经常推出红楼茶宴、秦淮茶宴、江南茶宴等专供VIP客户的套茶和功夫茶,装修也是一流,镂刻精美的窗饰、年代久远的红木家具、白底青花的瓷具,墙壁上还挂着色彩斑斓的清朝官服……但若小安通常喜欢坐在露台的茶位上品茗,而且只中意二楼的露台,居于中间,可上可下,莫名地就让她安心。
  楼里的茶艺师称“茶博士”或“小二”,雅俗各便。这里讲究用“天泉”或称“无根水”泡茶,技法讲究细水长流、凤凰三点头、雪花盖顶,有十分地道的桂湖龙井和九曲红梅,香气滋味和雅兴情趣均是最佳。
  但只有老傅才喜欢看露出雪白腕子的“茶博士”表演复杂的功夫茶,若小安一个人的时候,通常只要一壶杭白菊,配一盘糖渍蜜饯。此处的杭白菊也好喝,热水一泡,一朵朵绽开,花瓣层层叠叠,花色玉白,汤色澄清,浅黄鲜亮清香,入口甘醇微苦。
  因为刚到中午,又是工作日,茶室里人很少,二楼露台却已坐了一个男人。太阳暖暖地照着,若小安进去的时候,他正望着桂湖发呆。
  服务员麻利地递上茶水单,若小安瞟了一眼,发现“杭白菊”一栏被改成了“千叶玉玲珑”,后者是古人对杭白菊的一个雅称。她曾玩笑似的建议茶楼老板给她最爱的这种花茶恢复古称,没想到还被当真了。
  这里的老板姓郑,开茶楼是他家的祖业。若小安喜欢听郑老板讲他的家族故事,喜欢看他挥毫泼墨的样子,也喜欢他听从了她的建议,在三楼新辟了一处书房,摆着文房四宝供客人取用――他总是能把她的随口一说当真。
  “一壶千叶玉玲珑,谢谢。”说完这句话,若小安的心情似乎更好了。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乱翻书。
  在随身的大包里翻一翻,只找出一本书,是个美国女作家写的毕加索传记。毕加索说:“在我心中,谁也不会占真正重要的地位,对我来说,女人就像漂浮在阳光里的尘粒,只需挥下扫帚,它们就得飞出门外……”在这个天才九十二年的生命中,他有两任太太和至少五个情人,而且每个女人的结局都很惨,不是疯了,就是死了。虽然眼下连毕加索的仿作都卖得恶贵,但若小安一直不喜欢那些画中支离破碎的女人的脸。
  她一边喝茶一边翻着书,第一壶还剩下约三分之一的时候,老傅来了――浅蓝格子衬衫,脖子里一条粗得吓人的金链子,刚坐下,就摸出那个寸步不离的石楠根烟斗。若小安记得,第一次遇到老傅,他差不多也是这身装扮,炫富的金链和沉稳的烟斗矛盾而统一。
  “工程很顺利。”一见面,老傅就谈工作,显然若小安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我这边不太顺利。”若小安说。
  老傅的两条粗眉就像毛毛虫,这时,左边那条轻轻挑了挑。他低着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略有耳闻,好像你被局长大人相中了。”
  “帮我脱身吧。”说着,若小安就把那卷带子交给了老傅,“这是关我笼子的‘钥匙’。”
  “你本事不小,自编自导自演。”他开了句玩笑,但马上又严肃起来,“他答应给你多少?”
  “每月50万,签两年。”
  “你真不动心?”老傅小小吃了一惊。最初探听到此事,他生怕自己最得力的爱将弃他而去,毕竟现在四位数、五位数就能交易的女孩太多了。
  服务员来换了一壶新茶,若小安静静看着那几朵菊花在茶汤里慢慢绽放,笑容停在她嘴角。桂湖就在不远处闪闪发亮。马路上的车声、人声,隐约传来。时间在这一刻走得很慢很慢,或许,老傅觉得,是因为若小安的沉默。
  在他的助理中,若小安确实最特别。人就是这样,说好拿一样来换另一样,早已应允,届时却一定有悔意。只有若小安例外。仅仅看她在减肥一事上的毅力,就知道她绝不容小觑。一个人能主动抑制某方面的欲望,通常因为,还有更大的野心。
  这时,老傅一口把大半杯茶喝干,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觉得,给哪个老婆更奏效?”
  “当然是向来不声不响的那位了。”若小安很快回答。
  老傅大笑,说了句“鬼丫头”。对于局长这样的男人,真正对其有束缚力的,还是能左右其仕途的重要关系。“但私生子的事,那位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她却忍了,这次的话……”老傅显得有些担心。
  “这次她忍不了。”若小安气定神闲地说,“局长比谁都清楚他夫人的脾气,否则,以他的秉性怎么可能甘心只有一个情人。”
  所以,将男人的把柄交给有张有弛又有权有势的女人,更为妥当。至于,那位卷发雪纺裙,若小安跟她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匆匆一瞥之下,她便知这样的女人只会坏事。如果把昨晚那卷颇有争议性的带子交给卷发女士,她大概可以把天都捅个窟窿,这不是若小安,更不是老傅,愿意看到的。
  此刻,面对面坐着喝茶的两人,都清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彼此心照不宣,开始闲聊喝茶。喝到第三壶的时候,老傅的手机响了。有事,先走一步。各忙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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