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北军全集.net》第164/203页


  “朱可夫同志的建议很好,这比起以前库里克的拼死战术要高明很多。”科涅夫中将点点头地接着道,“我听说,在东欧克里木战场上,第三十八集团军的士兵们发明了一种对付德军坦克很好的方法,就是训练狗背负着炸药包去炸毁敌军坦克。平时他们都把食物放在坦克的底盘下为养狗,战斗的时候,他们就把饿了一天的狗帮上炸药包放出去,那些就会自动拼命地钻进敌军开过来的坦克下。”
  “好主意,战士们的智慧是无穷的,我们也可以用这个方法对付东北军的坦克。”乌博列维奇上校赞许道,“另外,我们要废除巴甫洛夫和库尔久诺夫以前那种驱赶还没有参加训练的士兵上前线的制度和做法。红军战士们的鲜血不能白流,我们要对他们的生命负责,不能让战士们去送死或者命令督战队对士兵们开火。我们的弹药哪怕再缺乏,也要让新兵们和民兵们学会了开抢和装子弹才上战场。”
  乌博列维奇上将最后总结道,“同志们,我们的战术核心是要持久地拖下去,拖得越久越好,等待雨季和我们的后院兵力、重重装备,把新西伯利亚城变成一个源源不断埋葬敌军士兵的泥潭,而绝不能与东北军愚蠢地拼消耗,所以,我们的部队不能再轻易出城在野外与东北军的机械化部队交战,那是以己之短击敌之长。我们要以机动而灵活的巷战、夜战、近身战等战斧,慢慢地消耗并迟滞东北军。”
  “还有狙击战。”朱可夫加重语气补充道,“司令员同志,当重火力优势尽在敌军那边时,我们在采取的‘不对称作战‘中必须要特别重视狙击战。成千上万名优秀的狙击手在城市巷战中所发挥出来的作用是巨大的,甚至可以改变整个战争的走势。一名携带者狙击步枪和枪榴弹的狙击手不但可以射杀对方的军官、工兵、传令兵、炮手、弹药库、油料库、指挥部等重要的目标,在这战役激烈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司令员同志,我们还要给战士们以希望,作战优秀者可以授勋或者成为党员、候补党员。”
  “我们还要整顿我们自己的部队。”科涅夫中将继续补充道,“另外,我们还要积极支持那些活动在东北军占领区内的游击队和反抗力量,帮助他们尽全力地破坏、颠覆、爆破东北军的运输铁路线。另外,我们还要开展宣传,大力宣传个别表现优异的红军战士的光荣战绩,以鼓励战士们的信心和高昂斗志,激发战士们杀敌的热情。还有,我们也不能忽视新西伯利亚城内工厂的生产活动,工厂的机器设备要转入地下,有经验的熟练工人要在工作的间隙时间里努力教导年轻的工人早日娴熟地掌握技术,同时号召和鼓励妇女和未成年人也参加生产活动,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伟大的列宁同志教导我们,‘战争必须要立足于人民’。”
  乌博列维奇上将听得频频点头:“朱可夫同志、科涅夫同志,你们的建议非常好。时不我待,我们立刻将这些施行开来。”
  当围城东北军继续以缓慢而顽强的势头不断吞噬着新西伯利亚城市的时候,以苏联方面军总司令员乌博列维奇上将、副总司令员朱可夫中将、总政委科涅夫中将三人为核心的苏军新指挥机构开始了争分夺秒的整顿工作。不到一天的时间内,朱可夫便砍瓜切菜般地用铁腕手段解除了方面军作战科科长科尔科丁上校、第17集团总参谋长伊凡诺夫少将、第66集团军副司令员谢尔巴科夫少将、军事委员会成员朱赫诺夫政委等一大批他认为不合格的高级军官,并提拔了一群富有精力和思维活跃的年轻军官,大力整顿了苏军指挥系统。
  总政委科涅夫中将在视察部队时,发现各部的军纪此时都季度地恶化,悲观绝望的失败主义情绪像瘟疫般地蔓延着、传染着,有的师长团长还没有接到命令就擅自退出了战斗,军官们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士兵们听到枪声就逃跑。为了严明军纪、鼓舞士气,科涅夫采取了一系列严厉的手段,他下令:凡是有失职者都要处决!并宣布逮捕和枪决了一批有叛国行为或擅自撤退的军官、政委、士兵、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几十万新西伯利亚城以及周边地区的苏联青壮年和妇女都被动员了起来,共组成了十多个师的预备役民部队补入了损失惨重的苏联前线部队,民工们不分昼夜地挖掘着反坦克战壕和战壕、地道、碉堡,修筑防御工事;兵工厂和民用工厂内的苏联工人则加班加点地生产着枪械弹药,以及对付东北军坦克的燃烧瓶和反坦克地雷。
  一道道深达四五米的反坦克战壕在城内不断扩展延伸着,阻挡着东北军装甲突击分队的前进;同时,大量的苏军狙击手开始在城内和夜里活跃起来,不断地用冷枪冷炮袭击着东北军,使得东北军防不胜防。
  新西伯利亚苏军反抗能力的变强以及其抵御战术变得越来越完善,都使得东北军感到压力徒增。7月5日,冯占海中将的第七集团军部队再次陆续地从西疆自治区向新兵新西伯利亚前线运送了1200多火车皮的军械弹药,包括300辆坦克、5000万发子弹、80万枚手榴弹、150万发炮弹和迫击炮弹,以及7.5万名从其他集团军群抽调出来的有经验的老兵。军力得到补充后的东北军预备再次向还在苏军手中的城北地区发动猛烈进攻,同时按照龙中将和熊少将的意见,东北军空军总司令部特地从对日战略轰炸的前线上调遣了一支战略轰炸机联队,投入对新西伯利亚苏军后方防区以及鄂木斯克、叶卡捷琳堡等苏联后方物资生产基地城市的猛烈轰炸的作战中,最大载弹量达到八点八吨的“空中弹药库”――东北军“飞豹”战略远程重型轰炸机在对苏轰炸中尽皆使用高效云爆弹和由云爆弹改进而来的杀伤力极大地温压弹,以及大量的白磷燃烧弹,全力将以上目标地区全部摧毁成火海和废墟,同时东北后方的军工基地还迅速地研制着一种重达2000公斤的“巨锤”超级常规炸弹,以工前线部队摧毁苏军的巷战防御工事。不可否认,苏联确实有着极其强大的战争潜力和辽阔的大纵深防御,而中国东北军也有着同样庞大的战争潜力和雄厚的工业基础。
  一直表现优异的东北军空军精英们不但击落了超过300架的苏军飞机,而且还为东北军地面部队提供了强大的空中掩护,苏联人在城内构筑的防御工事、反坦克战壕、碉堡火力据点以及鄂毕河上的码头设施、浮桥基本上都是夜里才建好,白天便被东北军的轰炸机轰炸的天翻地覆、七零八落。进攻鄂毕河河西苏军工业区的第33军军长寿超少将和第290机械化步兵师师长佘国伟上校这样描述道:
  “…我们空军轰炸机的表现确实非常出色,他们扔下了的炸弹多得几乎可以将整个鄂毕河都炸到天上去,苏联人的防空火力弱的可怜,城北码头和苏联人的工业区被一遍又一遍地炸成了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火堆,码头、渡口、仓库、驳船、轮船、船坞都在燃烧,有的附近的街道和路面都在燃烧,那是铺在路上的沥青被烈火点燃了。夜晚时码头上的苏联人最多,因为夜幕遮挡了我们飞行员的视线,但少数装备着德式‘吸血鬼’夜视仪的夜战飞机还是能陆续呼啸而来,准确地扔下了一捆捆的炸弹,浮满死尸和死鱼的河面上的苏联船只一艘接一艘地连人带船在火光和爆炸声中沉入河底。好不夸张地说,新西伯利亚城北鄂毕河的河段里,一半是被染成红色的水,还有一半则是死尸和船只的残骸。苏联人痛觉彻骨的惨叫声在火光和浓烟中飘忽不断地传来,犹如鬼哭狼嚎般。”
  仅仅进入7月份的一周时间内,在新西伯利亚的渡口码头,苏军就损失了五百多艘船只,包括排水量达到2000多吨的“约瑟夫·斯大林”号大型轮船。由于体型庞大,它被东北军的空兵当成了河内炮舰,因此一架“金雕”俯冲冲炸机用“鹰击”制导滑翔炸弹将他精确地炸得粉碎,严重超载的“斯大林”号上当时共有6600多名平民和苏联伤兵,基本上都一起随船沉入了鄂毕河。
  此时,处于沈阳内的张学良对东北军在新西伯利亚地区迟滞不前的攻势已经越来越显得焦躁不安,他连连发送了数封电报给西路集团军群总司令苏炳文上将,敦促他“在苏联恢复元气之前尽快地拿下这座城市”。
  7月9日,准备充分的东北军准备开始发动起排山倒海般的进攻。新西伯利亚的苏军城防委员会和方面军总司令部则向全城的苏联军民发起了进行战争动员的紧急公告:
  “光荣的红军战士们!亲爱的苏联市民们!万恶不赦的中国东北军头子张学良派来了越来越多的亡命之徒,这个穷凶极恶、卑鄙无耻的恶棍妄图指使着他的爪牙和走狗们攫取新西伯利亚这座伟大的城市!这些罪恶滔天的强盗正在疯狂地进攻者着我们伟大的祖国,他们嗜血成性、无恶不作,不但霸占了我们的土地,洗劫掠夺了我们的城镇和乡村,还大肆屠杀我们的人民,奸淫我们的姐妹!英勇无畏的红军战士已经给了他们巨大的重创,他们每前进一步的道路上都堆满了他们士兵的尸体。我们决不能将我们的家园落到这伙恶魔手里,同志们,我们要牢牢地团结在斯大林同志的身边,将新西伯利亚变成一座巨大的堡垒,变成中国东北军的坟场!同志们,拿起武器,修建堡垒,痛击敌寇!
  同志们,我们每失掉一寸国土,就等于削弱我们的祖国,并加强了敌人!我们已经不再具有粮食储备和人力后备的优势了,因此必须要清楚我国地大物博论和人口众多论,以及粮食总有剩余论,因为这些论调是虚伪的,是有害的!此时此刻,撤退就等于失败,就等于亡国!从现在起,惊慌失措者和胆小怕死者一律就地枪决!没有上级首长的命令,任何红军指战员、红军战士、政治委员都不许撤退!这是铁的纪律!我们要与新西伯利亚共存亡!”
  这份公告毫不隐晦地指出了苏联这个国家此时面临的致命危机,轴心国联军的首尾夹击使得苏联基本丧失了最为重要的大战略纵深防御,唤醒了苏军上下的危机意识,大大地增加了苏军的士气。
  作为回应,进攻一方的东北军西路集团军总司令部立刻也向全体东北军官发表了进行战争动员的公告:“英勇无畏的中国东北军弟兄们!我们正在进行着的这场伟大的战争关系到我们祖国的复兴以及整个中华民族的崛起!苏联,这个邪恶无耻贪得无厌的国家,在三百年前开始,就一直持续不断地侵吞着我们的神圣土!他们吞噬了我们国家北方超过四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他们不但霸占了我们的库页岛、海参崴、海蓝泡,还阴谋吞并掉我们的唐努乌梁海地区!他们还妄图分裂我们的外蒙古!他们杀害了我们成百万的同胞!他们掠夺了我们无数的财富!他们欠下了我们无数笔血海深仇!苏联是我们中国不共戴天的死敌世仇!全体东北军的兄弟们,血债血还的时刻就在今天!我们要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方式将苏联政府曾经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暴行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弟兄们,我们要牢牢团结在张学良总司令的身边,彻底地摧毁这个丑陋的、卑鄙的、自私的国家!“
  与此同时,东北军西路集团军群的宣传处还大力向城内苏联军民宣传着斯大林和苏共布尔什维克党的残暴罪行和累累劣迹,一辆辆宣传装甲车大喇叭的俄语广播个空军轰炸机空投下的宣传单雨点般地在城内飞舞回荡着:
  “苏联士兵们、苏亮百姓们,你们是无辜的,到我们这边吧!不要再为邪恶的斯大林和他的布尔什维克阵营殉葬了。他们只会派你们充当炮灰和苦力,他们只会让你们白白送死,在这个城市里,你们没十秒钟就要死一个人。中国和中国东北军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苏联共产党建立的独裁统治政府。斯大林厚颜无耻地宣称苏联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共产主义国家,可你们真的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吗?你们的领导人真的是你们选举出来的吗?假的!都是假的!苏联军民们,请你们擦亮眼睛,看清楚现实,你们正生活在一个黑暗无比的国家里,这个国家一切都是斯大林和他的布尔什维克党说了算!一切的一切也都仅仅是为了他们苏联共产党的自身利益罢了!他们只是换了个名称的俄罗斯沙皇而已!那些苏联共产党员也不过是换了头衔的官僚分子和资本家!和平时期,他们是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吸血鬼和蛀虫;战争时期,他们又驱逐着你们走上战场充当炮灰!是谁让你们饥肠辘辘并流离失所?是谁流放了你们的亲人?是谁掠夺了你们的土地?是谁让你们全国饿死了成百上千万人?是谁在你们全国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大清洗腥风血雨?是谁趋势你们的士兵入侵其他国家?是谁编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蒙蔽你们的双眼?都是虚伪的布尔什维克党!苏联军民们,打死你们身边的政委!打死这些不二是为的狗腿子,加入我们吧!到我们这边来吧!我们理解你们的苦难,我们会分给你们土地,我们会给你们真正的家园,我们从不屠杀和抢掠平民,我们也从不奸淫和欺凌妇女,不要被你们身边布尔什维克的谎话所欺骗了!在远东地区、在贝加尔地区、在东西伯利亚地区,已经有将近一千万的苏联平民翻身得到了真正的解放。苏联军民们,请相信我们,光明和正义都在我们这边…“
  为了加强宣传效果,东北军还特地从被东北军占领的地区内组织了成百上千名“对布尔什维克和苏联苦大仇深”但在东北内政部和社会建设帮助下已经获得土地的苏联平民来到新西伯利亚前线,以身试教地充当其宣传大使,宣城东北军的政策,进一步瓦解着城内苏亮军民的士气和斗志。而这个效果是明显的,成千上万的苏联士兵和平民不断地偷跑到了东北军的阵地上,但苏军方面军总司令部和城防委员会立刻以“叛国罪”为最美严厉地惩处逃跑的军民。7月10日上午,在双方针锋相对的宣传战中,东北军再次发动了全面性的进攻。

第一百八十六节 较量 巷战(1)

凌晨时分,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天色蒙蒙亮。横跨全城延绵了十多公里的东北军战线上,军官们的喝令声和铿锵有力的沉重脚步声此起彼伏响起。潜伏在在冰冷的战壕里休息的东北军士兵们装填子弹、检查武器,或费力地穿上沉重的“楚奇明防弹衣”。刺耳的“霍霍霍”磨石声响戚一片,富有经验的东北军老兵们纷纷轻车熟路地将配发铁铲磨得锋利,因为在近身肉搏战中,铁铲同样也是有效可靠的杀人武器。
后方东北军西路集团军群总司令部内,东北军的高层将领们正在就互相之间产生的分歧意见展开着讨论。第五装甲集团军第15装甲军军长熊少将建议:由于苏军已经改变了死拼战术,所以我军部队应该立刻停止巷战,全力清剿苏军残兵以巩固占领区;同时把攻城部队进行整合补充,组织一支高机动性的装甲战术集群对城内守军进行监视和围困;而主要的部队则进行休整、养精蓄锐,准备迎战苏军的增援部队。熊少将提出这个意见的理由是:由于城里的苏军大部分重武器被毁,机动能力差,且丧失了制空权,所有用装甲部队对其牵制是非常有效的,敌军也无法突围,同时东北军则加大战略轰炸的空袭力度,封锁外部对城内守军的补给,进行围困战和绞杀战。
集团军群总司令苏上将听完后,沉吟了一小会否决了这个建议。苏上将道:“诸位,新西伯利亚目前已经有四分之三落入了我们手中,乌博列维奇最希望的就是战事一直迟滞不前地拖下去,而我们则必须要针锋相对地速战速决。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宝贵,因为每过一天,苏联的元气都在慢慢地恢复,他们会慢慢地拥有新的坦克、大炮,以及与我们空军抢夺制空权的新式飞机。目前,我们还掌握着极大的优势,所以就必须要趁着优势速战速决地夺取胜利。围困敌军,从某种意义上讲正中敌军拖延战术的目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雨季就要来临,敌军的援兵和重武器、空中力量都会加强,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新西伯利亚的攻克,关系到我们在这场战役中的最终胜利。况且,”苏上将威严地扫视了一下麾下的众青年将领们,语重心长地慢慢道,“少帅已经督促我们尽快拿下这座城市了。你们必须要知道,一场战役的打法不但取决于它的军事意义,还与它的政治意义有很大关系。毕竟,我们国内反对我们在收复失地后对苏联继续开战的声音也不小,我们进展的速度越慢、伤亡越大,边防部和少帅承受的压力都会大大增加的。”
黎明时分6时整,新西伯利亚城犹如坟墓般的死寂瞬间被飓风般铺天盖地的炮击咆哮声给撕裂扯碎了,开战之前,东北军一口气投入了4个整编重炮团,其中包括16个重炮营和8个远程火箭炮营,再加上各个野战部队所属的步兵炮部队,东北军的火炮密度达到前所未有的密集,一公里的正面范围内排列着超过150门的火炮、火箭炮、铁道炮、臼炮、追击炮,以及四十多门杀伤力极大的208mm巨型攻城榴弹炮。随着全权指挥西路集团军群炮兵部队的吴克仁中将的命令,城南后方霎那间万炮齐鸣、震耳欲茸,无数道急速光线划破黎明天空中的阴霾和夜色,气势恢宏地直刺天空苍穹。成千山万发的炮弹和火箭炮弹犹如红色的倾盆暴雨般劈头盖脑地瓢泼向新西伯利亚的城北地区。隐蔽在战壕里等待着冲锋的东北军士兵们直感到整个城市犹如活火山爆发了般地动山摇,大块大块的泥土簌簌地被掀飞震落,头顶上热浪滚滚、浓烟弥漫。
“弟兄们!检查弹药!准备战斗!”军官们佝偻着腰在战壕里喊道。清脆的拉枪栓的声音中,在后面的掩体内,一辆辆坦克和装甲车开始低吼着喷出一股股浓烟。
冲天的烟幕和尖锐的呼啸声中,一波波的东北军轰炸机同时穿云破雾地出现在了城市的上空,银色战鹰所到之处,机翼下方的城区内无数朵巨大的蘑菇云如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地遍地开花,将城市炸得近乎月球表面满目疮痍。一股股巨大的震波气浪在城内纵横冲击,充满硫磺味的空气被炙烤得滚烫,不停颤抖的地面几乎被烧焦了,尘土飞扬、浓烟滚滚,整个城市在硝
烟中天昏地暗。
几架“飞豹”战略轰炸机气势恢宏地夺空而来,巨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座浮动的空中堡垒。令人心悸的裂空落弹声中,十几枚重达2000公斤的“巨锤”超级重磅炸弹呼啸着从天而落,一道道红光在黑烟中闪电般地闪耀着,十几朵高达一百多米的巨大蘑菇云犹如史前怪物般拔地而起,以爆炸点为中心的几公里范围内的所有水泥混凝土建筑、钢筋金属材料、人体肢体一起在飓风海啸般横扫而来的超级震波中灰飞烟灭。
排山倒海般的饱和炮击和铺天盖地般的地毯式轰炸后,杀声震天而起,漫山遍野的东北军士兵争先恐后地跃出战壕,在坦克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发动了冲锋。
灰尘硝烟遮天蔽日,暗无天日的城内,灰头土面的苏军士兵开始从地遭、下水道、战壕内跌跌撞撞地爬出来还击。支离破碎的新西伯利亚城内,一列列双方士兵血肉组成的火车猛烈地撞在一起,迸溅出大量的鲜血和死亡。
第一集团军的第25军官兵在文盛少将和刘琼上校的指挥下全力扫荡着市中心残余的苏军散兵游勇,官兵们踏着遍地的碎砖瓦砾用手榴弹逐房逐屋艰难地清剿着苏军;而在鄂毕河的西岸城区,东北军第1军的第50装甲旅以及由殷啸天少将指挥的第299步兵师则在向北挺进并猛攻西车站和苏联红旗拖拉机厂的。第50装甲旅是东北军的精锐的甲等部队,上下官兵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十分强悍,在旅长陈海万上校身先士卒的率领下,官兵们不顾伤亡,近乎疯狂地向城西工业区内挺进。
“杀啊…”泥泞不堪的街道和密如蛛网的沟堑间,端着明晃晃刺刀的东北军士兵勇猛地突击着。不断有苏军的子弹从各个角落里射出来,地雷在官兵们的脚下不断炸响,苏军的子弹嗖嗖地从官兵们的头顶上擦过,被炸断腿和中弹士兵的痛叫声和血腥味此起彼伏。每一条街都被苏联人挖成了战壕和反坦克堑壕,每一个房屋都被修建成了碉堡和火力点,每一个必经之地上都被埋设了反坦克地雷和反步兵地雷,肉搏战和近身战立刻无处不在地爆发开来。片刻之后,第50旅911团杀进了厂区内的工人食堂和集体澡堂内,狰狞的骷髅军徽处处都在闪耀着。
“轰隆隆…”纵横交错的厂房围墙间,掩护着步兵前进和扫雷的坦克滚滚上前,碾压冲击着苏军的阵地。地动山摇的巨响中,数辆“东北虎”陷入了苏军挖掘的反坦克堑壕内并压响了里面的反坦克地雷,几股黑烟在四面八方迸溅飞舞的弹片中腾起。“乌拉!”苏军士兵的口号声陡然间平地而起,隐藏在高楼窗口上的两挺DT轻机枪猛烈居高临下地扫射着围聚在“东北虎”身边的东北军士兵们。一枚枚烟雾弹爆炸开来,数名苏军士兵决死地从废墟间快速窜出来,手中的燃烧瓶高高举着。
“弟兄们,开火!”尚副旅长大喊着,旋即一颗狙击子弹命中了他的头部,他的上校军衔和车官皮夫克暴露了他。官兵们的AK突击步枪在烟雾中胡乱地嘶吼着,手榴弹雨点般飞舞,被炸飞的苏军尸骸遍地乱滚,有的苏军七窍流血地倒地,是被爆炸的冲击波给杀死的。残破的瓷砖墙壁上立刻溅开了一股股大团的血迹,苏军的反坦克手和步兵被纷纷撂倒,有的燃烧瓶被子弹击中,粘稠的燃液立刻倾泻而下,将苏军的反坦克手烧成了火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源源不断的苏军从楼房的各个地方钻出来,双方士兵立刻厮打作一团,不但刺刀、枪托,甚至连地上生锈了的钢筋、铁管都被士兵们挥舞起来作为杀人武器。战况激烈之际,旅部团部的高级军官也纷纷参战,团长钟育煊上校乘坐着一辆“穿山甲”装甲车亲临双方绞杀作一团的厂区内,他刚刚跳下车,数个飞过来燃烧瓶便击中了他的装甲车,整个车子迅速在烈焰中燃烧起来。凄厉的惨叫声中,车子里的两名东北军装甲兵浑身是火地钻出来,头发都在呼呼着着火,脸像融化的油蜡般。周围的东北军士兵立刻扑上前,用军大衣和地面上的脏水给他们灭火。
两个点射击毙了投掷燃烧瓶的苏军后,钟上校走向其中一个被安置在担架上的装甲兵。这个装甲兵的军服已经被烧成乌黑的一片了,浑身几处还在冒着几缕青烟,但是他的神智还十分清醒。“坚持住!”钟上校在爆豆般轰鸣大作的枪声中大声道,“我们马上送你去野战医院。”说着给他点上了根香烟。
“是…团长。”装甲兵一边艰难地抽着烟,一边费力地眨眨眼以表示他还听得见。钟上校这时才注意到,装甲兵头顶被烧掉的头发处都露出了暗红色的颅骨了,裂口处甚至都能隐隐看见脑膜在一跳一跳。钟上校忍住心头涌动着的瘆然和反胃,他振臂怒吼道:“前进!骷髅团!”
骷髅团的士兵们大吼着,挺着刺刀凶猛上前。在步兵们的掩护下,喷火兵们和掷弹筒兵们勇敢地上前,火焰喷射器在拖拉机厂房内汹涌地喷吐着一道道烈焰火龙,操着60mm仿日式掷弹筒的掷弹兵们则将苏军的暗堡和火力点一个接一个地给炸成粉末。战斗愈继续愈发惊心动魄,一辆辆东北军的坦克“吱吱呀呀”地爬过遍地的废墟和垃圾堆,冲进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厂房,对藏匿在里面的苏军展开近距离轰击和扫射;苏军的反坦克堑壕、地道、沟壑以及反坦克地雷密密麻麻、星罗棋布,手持燃烧瓶的苏军在东北军的扫射中前仆后继,有的碾压到反坦克地雷的东北军装甲车或轻型坦克立刻被炸成了残骸。空旷的厂房生产车间里、迷宫般的工人宿舍里、堆满餐具桌椅的集体食堂内、贴满雪白瓷砖的公共浴池里,东北军士兵们和苏军士兵们蜂拥一团地撕打着,刺刀、铁铲、钢筋、铁管、餐刀、板砖都被用来充当武器,甚至连狭窄的通风口管道和天花板的夹层间,随处都可见到东北军士兵和苏军士兵在挥舞着武器展开着拼死肉搏。“红旗”拖拉机厂主厂房的激战中,骷髅团第3营的上士史林在步枪卡壳的情况下赤手空拳地与一个试图对钟团长开黑枪的长着灰蓝色眼珠子的苏军大尉扭打起来,力气没有对方大的史上士被那个人高马大的苏军大尉结结实实地拦腰抱起后又重重地摔翻在地,五脏六腑彷佛都被震得变形了的史上士顿时口鼻流血。苏军大尉趁机抢先一步拔出手枪连连向他的肚子开了三枪,由于“防弹衣”铁片保护而毫发无损的史上士勇猛地跳起来,挥舞着刚才随手抓起的钢管狠命地夯向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苏军大尉,直夯得他血流满面、天旋地转。最后,史上士用尽全部力气地将苏军大尉的脑袋直接塞进了旁边那台还在运转中的冲压机里,轰隆隆的机器运转声和魂飞魄散的惨叫声中,包裹在钢盔内的那个苏军大尉的脑袋顷刻间便被具有两吨冲击力的冲压机给轧得粉碎,骇人的脑浆血水顿时溅了史上士一脸。周围看到这一幕的苏军士兵的精神纷纷崩溃了,被骇破了苦胆地惨叫着并抱头鼠窜。残酷的战斗中,除了苏军士兵外,第50旅的东北军士兵们还格外注重击毙苏军中的政治委员,并且对参加战斗的苏联平民、妇女孩子也毫不留情地加以消灭,被东北军打死的苏联工人、农民、妇女以及在工厂里帮忙的苏联小孩子的尸体遍地都是。“对于敌人和反抗者,坟墓是他们最好的归属。”这是第50旅首任旅长刘益少将以及整个第50旅官兵们坚定不移秉承的作战信念。
交错四横的炼油厂的输油管内弹火横飞,老鼠般钻进去的东北军士兵和躲藏在里面的苏军士兵接连不断地在狭小的空间内厮杀起来,步枪过长而无法发挥作用,士兵们便用拳头和牙齿以及磨得锋利的铲子攻击苏军士兵,混战中,有的从高处摔进炼油炉或炼钢熔炉内的士兵来不及呼喊便迅速被沸腾的石油或几千撮氏度的铁水给瞬间融化掉了。当东北军攻杀过来的时候,苏联的工厂仍然还在分秒不息地工作着、生产着,大批的苏联工人被东北军打死在了产线上和车间里,有的东北军士兵在猝不及防中被挥舞着铁锤的苏联工人砸得脑浆迸溅。在“红旗”拖拉机工厂内的生产车辆的流水线上,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辆辆尚未完工或刚刚完工但还没有来的及喷涂油漆的T-34坦克。一辆“东北虎”坦克撞开墙壁碾压着遍地的瓦砾和死尸滚滚突击进来后,不慌不忙地一炮一个将那些还没有来的及驶下生产线的苏军坦克给统统轰成废铁。有的苏联工人拼死试图抢救坦克,但最终基本连人带坦克一起被炸成了碎片。但那辆“东北虎”主战坦克随即很快便碾上了一枚苏军的集束反坦克地雷,爆射的高温金属流炸开了坦克薄弱的地盘。整个坦克犹如一头失去灵魂的巨兽般颤抖着,火苗从坦克内部冒了出来,失去控制的钢铁战兽胡乱地冲撞进乱石堆中停止了喘息。浑身是血的装甲兵刚刚爬出来,便被苏军狙击手给射杀。
发生在硝酸工厂内的战斗更加令人心惊胆战、闻之丧胆。第1营的营长刘绪元少校和第2营的营长漆勇少校在争夺拖拉机厂的战斗中各自带着两个营的士兵一路上用炸药开路,连连炸开墙壁突入了红旗拖拉机厂旁边的苏军炸药工厂内,弥漫着异常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的工厂车间里堆放着大量用以生产炸药的浓硝酸和半成品的TNT炸药。由于周围堆满了易燃品和易爆品,冲进来的东北军士兵和苏军士兵、苏联工人都不敢开枪或者投掷手榴弹,因为那样肯定会引发大爆炸同归于尽。一起爆发出的汉语和俄语喊杀声中,双方士兵立刻凶猛地挥舞着刺刀或从地上捡起的铁锤、扳手之类的工具厮杀起来。混战中,有的苏军士兵或东北军士兵直接被硬生生地刺伤后挤进了硝镪水池里,在“滋滋滋”类似油煎肉的怪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人肉与化学药剂混杂反应的怪味中,落进池子里的士兵立刻皮焦肉烂、惨不忍睹,浑身被腐蚀融化得面目全非、遍体鳞伤的两军士兵或苏联平民在不绝于耳惨绝人寰的叫声中徒劳无助地哀嚎奔走着。漆少校亲眼看见,有个苏军的列兵被子弹打断腿后一头栽进了硝酸池内,瞬间浑身血淋淋变得犹如剥了皮般的那个苏军列兵挣扎着爬出池子,抓住最靠近的一个东北军伤兵一起再次滚进浓硝酸中,而那个东北军伤兵在狠心之下,索性拉响了身上的手榴弹,顿时炸飞起了一片的“硝酸雨”将一大片苏军士兵和苏联工人一起浇得抱头乱窜、鬼哭狼嚎。大片倒地的双方伤兵有的立刻被双方士兵的皮靴给践踏的血肉模糊,有的伤兵艰难地匍匐爬行着,并且互相狠命地用石块、砖块拍击厮打。有个苏军爆破手伤兵狠下心直接拉响了身上的一捆炸药包,在巨大的连环爆炸中将大半个车间全部炸成了废墟,倒塌的房屋几乎;舌埋了车间内全部正在拼死厮杀的双方士兵。
地形错综复杂且已经被苏军挖掘成了一片又一片大型坑道群的工厂集结地的工业区几乎成了一个又一个源源不断吞噬着人命的漩涡黑洞。东北军猛烈的弹雨如烈火做的皮鞭般不断地将一片片苏军抽倒,而苏军埋下的大量地雷则将一个个东北军士兵炸得粉身碎骨。东北军的手榴弹和苏军的燃烧瓶在激战中互相如雨点般地来回飞舞。变聪明了的苏军开始大量使用集束手榴弹和燃烧瓶摧毁东北军的坦克,狭小的空间里,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烈火将一间间房屋烧成了火葬场般,被烧得焦黑的苏军尸体遍地都是、堆积如山。瓦砾碎砖间、废墟垃圾堆间、墙壁裂缝间,双方的狙击手不断地朝着对方打冷枪冷炮,大批东北军和苏军的军官、传令兵、机枪手、炮兵、工兵、政委等重要人员被狙击子弹掀飞了天灵盖,而同样大批的两军狙击手也被两方步兵的冲锋枪和突击步枪给扫成马蜂窝。在“红旗”拖拉机厂的主水塔上,一名隐藏在此苏军的狙击手用他的“莫辛纳甘”步枪狙杀了从水塔下经过的三十多名东北军步兵或装甲兵,最终被一辆“东北虎”的主炮给连人带水塔轰成了灰烬。
厮杀到下午3点整,第50装甲旅才勉强拿下拖拉机厂以及附近的几座面粉厂和纺织厂,守护“红五角星”面粉厂的苏军近卫步兵第115团的士兵在东北军源源不断地政进来后引爆炸药炸毁了面粉厂,粉尘飞扬、灰土弥漫的厂房内立刻被引起了连锁大爆炸,冲进去的东北军士兵和守卫的苏军一起被炸死炸伤近千人;而堆积着大量棉花布匹的苏联“五一”纺织厂则被施行“焦土抗击”的苏军给付之一炬,纺织厂的熊熊大火和硝酸工厂的烈焰一切舔舐了半个天空。“这里有六千多栋房屋,就等于有六千多座碉堡;这里有两百多条街道,就等于有两百多条战壕。”旅长陈海万上校在第1军的军部内和刘军长气喘吁吁地报告道,“我们伤亡惨重。”
但是苏军的伤亡更加惨重,苏军近卫第37师在与东北军第50旅和东北军第299师的交战中近乎全军覆投。师长若卢杰夫少将的指挥所也被东北军飞机拐下的炸弹给炸塌了,被警卫员从地下挖出来的若卢杰夫少将见到副司令员朱可夫中将后,激动地道;“东北军的上百架飞机轮番轰炸我师的阵地,他们的重炮也倾向下了成百上千颗炮弹,东北军潮水般的步兵跟随在几十辆坦克后面一遍又一遍地猛扑上来,他们士兵同样强悍而勇猛,是绝不亚于德军的强大敌人。尽管这样.我们的战士们仍然坚守着阵地,大部分的人以及所有的共产党员都为了伟大的祖国献出了生命。”
朱可夫中将顿时感到损失惨重,东北军的攻击力度非常强大。他当机立断地将后勤部队的人员和工人们、青壮年市民组编起来,填充进近卫第37师中。
掩护着第50旅以及进攻城内水电站和火力发电站的第115重装甲师侧翼的是第299机械化步兵师,官兵们依托着战车部队勇猛地突击到了鄂毕河的河畔,与苏军唯一的城北渡口码头隔河相望。河面上,两艘苏军的武装汽艇正竭力地炮击着东北军占据的城区。第299师的官兵们立刻用120mm重型追击炮和“马克沁”重机枪猛烈地轰击扫射苏军的炮艇,河面上水柱腾空,子弹
扫得水面犹如暴雨倾泻般掀起万点波涛。苏军的炮艇立刻还击,将一处东北军的重机枪组给炸成了肉泥。第299师的独眼师长殷啸天少将随即亲自带着四辆“东北虎”主战坦克赶赴河边并与苏军的炮艇展开对轰,“东北虎”88m滑膛王炮一顿穿甲弹很快将那两艘苏军炮艇接连轰入了水底。爆炸中,苏军囤积在码头的油库再次被炸毁,滚滚燃烧的石油犹如一条条火龙窜八河中。
在夺取了城西的马尔克萨广场后,殷师长从第299师各部里抽调了300名精悍士兵组成了突击分队,掀开下水道的井盖后,突击队沿着下水道网络悄悄摸向广场以北的新西伯利亚西车站。黑暗潮湿的下水道里,东北军突击队员们意外地与另一支使用同样战术试图捣毁东北军指挥系统的苏军小股部队猝然相遇。管道里立刻弹火横飞、火星四溅,闪光弹和照明弹流星般地乱窜飞梭,冲锋枪扫射的声音在管道里来回冲击回荡,狭路相逢的两军士兵立刻操起武器挥舞着刺刀搏杀起来。在轻武器上占优势的第299师的突击队很快消灭了苏军的突袭部队,但枪声已经惊动了西车站的苏军,当突击队摸到城西的西车站底下的时候,驻守在那里的苏军第373师士兵往下水道里投掷了大量的炸药包和汽油,炸塌了下水道,将里面的东北军和残余苏军全部活埋了。殷师长在怒不可遏之下,随即呼叫空军用四枚“巨锤”超级炸弹将整个西站直接炸成了一片平地,1000多名苏军第373师的士兵被炸成了灰烬齑粉。
新西伯利亚城市因为横跨着鄂毕河而建,因此东区和西区通往河面水域上的成百上千根排泄污水的下水道管道内也老鼠般地活跃着大量的苏军,厚实的下水道不但隐藏了苏军,而且还保护着苏军减免了东北军的炮击和轰炸,进攻的东北军不得不也派遣了大量的突击队进入这些恶臭扑鼻的下水道里驱赶和消灭隐藏在里面的苏军士兵。
当机械化步兵部队进入城内与苏军展开巷战的时候,东北军的第5装甲军和第15装甲军则从郊野地区迂回包围向新西伯利亚的城北,一点一点地啃噬着城市的边缘地带。此时的整个城市“五步一战壕,十步一碉堡”,成了一座集地面和地下的立体水路连环碉堡群,城西的西车站和城东的十月革命广场、列宁广场、东车站等双方部队的胶合点都齐齐陷入了犬牙交错的巷战和肉搏战的泥潭中。苏军由于重武器和空中火力的缺乏而损失惨重,东北军猛烈的攻击使得苏军各部弹尽粮绝、死伤累累,一些苏军部队被迫化整为零地撤退,而更多的蓬头垢面的苏军士兵或苏联平民则成群结队地向东北军投降。尽管占领了几个重要目标,但是东北军的进展总体上仍然十分不理想,大片的城市区域还在苏军的手里。
“总司令,苏联人的抵抗十分顽强。”夜幕降临后,前线指挥部内的霍中将言语中肯地道,“他们的战术开始变得灵活多变且积极有效,而且他们同样富有同归于尽的决死精神。虽然我们取得了一整天的胜利,但是这个城市的四分之一仍然还在苏联人的手里。白天,我们的损失不小。而且,夜晚是大半是属于无孔不入的苏联狙击手的。”
“战争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是胜利的一方还是失败的一方。”苏上将斩钉截铁地道.“此时此刻,正是我们与苏联人比毅力和耐力的时候,只有咬牙坚持下去,胜利才属于我们。另外,少帅已经考虑到苏联人的狙击战术,幽灵部队和暗箭部队已经抵达新西伯利亚,他们将与我们的狙击步兵师一起在黑夜中与苏联人的狙击部队展开较量。”

第一百八十七节 较量 巷战(2)

士兵连载日记
7月10日清晨5点左右,就在我要翻身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睡的时候,排长那坚硬的皮靴将我从梦里踢回了现实。当后方我们的重炮群对苏联佬展开炮击之前,我无精打采地蹲坐在淌满鼻涕般积水的弹坑里,一边费力地咀嚼着花岗岩般坚硬的压缩饼干,一边专心致志地幻想着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刷牙、洗个热水澡、吃一顿热腾腾的饭菜,然后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好好地睡一觉。
“弟兄们,检查武器!准备战斗了!”
“等一下只要是长着灰蓝色眼珠子的,统统给老子宰了
和我们一样蓬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军官们一个个腰弓得像龙虾,不厌其烦地在战壕里来回走动着并扯着嘶哑的嗓子吼着,他们和昔通士兵的主要区别就是手中的“33”式军官配发手枪。因为苏军的狙击手在城市的废墟间无处不在,为了避免被冷枪击中,很多军官都戴起了士兵的钢盔并脱掉了配发给军官的防水皮夹克,但少数军官为了鼓舞士气,仍然坚持地穿着军官军服,比如我们的副旅长尚中校。
滚雷般巨大而连绵的炮弹爆炸声夹杂着海啸般的气浪,铺天盖地地从战壕的上方飓风般横扫而过,尘土不断地被簌簌震落,乱舞四飞的石块敲击得壕沟里士兵们的钢盔叮叮当当作响,数不尽的炮弹和拖曳着火红色尾巴的火箭弹雨点般地一波波从后方我军重炮团中发射向城内苏军盘踞的地区,将这个城市反复地、仔细地、耐心地从废墟状态炸成更加废墟的废墟。据说那些“天火”火箭炮里装的都是钢珠,发射后在离地一人高的地方爆炸,威力惊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军工专家设计出来的。刺鼻的硫磺味和酱黑色的硝烟犹如粘稠的墨汁般弥漫缭绕着。我们第五十旅正蜷缩在城西的苏联大学生广场边的战壕里,整装待发,准备投入接下来的巷战厮杀中,每个人的脸上被’汗水和硝烟混杂得乌黑一片,汗水如浆糊般将破烂的迷彩野战服牢牢地黏在身上,彷佛已经和僵硬的皮肤融为一体了,极不舒服。弟兄们有的在狼吞虎咽地啃着压缩饼干补充体力,有的在抱着枪支一脸无所谓地闭目养神,对充斥耳边的战争喧嚣充耳不闻,有的在一遍又一遍地给突击步枪装填着子弹,大多的士兵还是在无聊抽着烟。苏军狙击手的猖獗活动,使得在夜间抽烟变成了一种自寻死路的行为,我们也只能在开战前的间隙享受着烟草燃烧的味道。
炮击仍然在继续,裁百无聊赖地抬头仰望着布满弹痕尾迹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和同样阴沉沉的硝烟将这座叫新西伯利亚的城市笼罩得密不透风,灰暗的天际间一点阳光也没有,只有我们的轰炸机在呼啸着不断投弹。近处,大批被击毙的苏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步枪、冲锋枪、子弹壳洒得遍地都是,被摧毁了的汽车、坦克在已经化为瓦砾的广场上熊熊燃烧着;远处,一座座残缺不全的建筑正在浓烟和灰尘中疯狂地倒塌着,浓烟、火光、巨响,将整个城市破坏得面目全非,鱼鳞般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弹坑遍布视野。我收回目光,注意力被旁边的老洪给吸引了。老洪全名洪桢晓,这个当兵三年才混到上等兵军衔的上等兵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在面前竖着一排谁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来的88mm火炮的炮弹壳。那些亮晶晶的炮弹壳上歪七扭八地用木炭写着“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等神仙名字,以及德国佬所信奉的“上帝”,各路神仙们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倒插着三个已经被他抽得差不多的香烟。这家伙一脸郑重其事,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我旁边的赵凯惊讶地问道。
“拜神求佛呀。俗话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洪一脸虔诚地祷告着,他显得很热心地道,“你们也一起拜拜。”
“这么多神仙?你就用三个烟屁股供奉着?”我瞪着他。
“老子的烟自己还不够抽呢,心诚则灵嘛,心意到就行了,对吧?再说了,这么多的神仙也保险呀,总应该有一个显灵吧?”老洪振振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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