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第11/82页



“躲就躲呗,干吗,发火,吓我……”

看他已经离开房门远远的,她才慢慢过去打开门锁,但是眼睛一刻也没敢离开他,然后又回到他的对面,看着他。
他一点一点向门口挪动:

“放我走,我没事……”

他拿刀的手在抖动,很厉害。她知道此刻自己再不能逼他,不然他也许会狗急跳墙的,只要他能够自己走掉,我就算是烧了高香,我就是大吉大利了!

他走一步,停一停,看看她的反应。

“你走吧,我不会动你。”

她终于忍不住告诉他。

他到了门口,一只脚跨过门槛,另一只脚也迈过了门槛,可是,他又突然转过身来。

她被惊吓得缩紧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他两脚一并,立正站好,举起右手,恭恭敬敬朝她行了一个举手礼:

“够哥们儿意思够哥们儿意思!谢谢谢谢!”

他弯腰双手把刀子轻轻放在门槛里面,后来她才看清那是她家的水果刀。

她一时哭笑不得。

听清他下楼的跑步声,她长出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慌忙锁好门,按住自己的胸口瘫倒在沙发上,心里跳得再也动弹不得,脑门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流下来。可是听着听着,他怎么只跑了两层就没动静了呢?他怎么不往下跑了呢?

他吓得那个熊样子,本想这件事就算了,可是,突然想到一个让她再次恐惧的问题:既然他打不开防盗门,那他是怎么进到屋里的呢?他是从哪里进来的呢?再说,他怎么只跑了两层就没动静了?他能不能还在楼里藏着呢?想到这里她不禁后怕起来,敢不报警吗?

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电灯,像过大年一样通明锃亮。她本来害怕黑暗,偏偏又在黑暗里遭遇了死亡袭击,发誓从今后再也不闭灯睡觉,现在想一想那黑暗都会从头凉到脚。

她脱掉睡衣,穿好外衣,去到卫生间里细细收拾一番,当然,妆是不能再化了,不然向警察怎么说?

110接警不过十多分钟,警笛声就响到她家楼下。

经过刑警的再三仔细询问,她回忆起来这件事应该发生在夜里零点以后,自己醒过来时他正在用两手拤自己的脖子,实际上自己是被他拤醒的。好在他赤手空拳,如果他手里拿着什么工具打自己脑袋恐怕早完了。他长得又瘦又小,小脑袋不大,戴着黑色头套,露着两只小眼睛,个子还没有我高,我是1.66米,他比我能矮一头,顶多也就1.60米左右吧。他穿着旧西服好像是黑色的,或者是深蓝色的,能有七八成新?倒是洗得挺干净的。

对啦,他两只手不大,戴着白手套,好像是那种尼龙的白手套,银白色的吧?裤子好像就是一般的黑裤子。

她想告诉警察,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是血红的,可是,她要是警察也会认为自己是被他吓糊涂了。

姚玉兰去到房门边上,指着地上的一只白手套说,这是他开不开门被门锁挂住的手套。我奇怪,我怎么也没想明白,他不会开防盗门,急得手都哆嗦了,求我给他打开的,那他是怎么进来的呢?他到底从哪里进来的呢?她又指着地上的水果刀说,看来他拤我之前,还在客厅里待过,这是我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让他给揣进了兜里。

他穿的什么鞋?

好像是胶鞋,对,胶鞋!他在门旁求我给他开门,总是不停地原地踏步,挺紧张的,他还说,报警你敢!楼下有我两个铁哥们儿,我喊一声就能上来给你废了!他肯定是我们当地人,说话是当地口音。

这次110接警记录写道:

2003年6月15日(星期日)凌晨1:00接报:古井区幸福里12号楼3门605室居民姚玉兰称零时左右其家闯入一可疑男子,物品没有丢失人员没有伤害。

该男人身高1.60米左右,体瘦,带黑色头套、白色手套,西服蓝色或黑色,黑裤子、军用胶鞋,手持受害人家里的不锈钢水果刀。现场遗下白手套一只。

第二天,古井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又来人作了现场勘查笔录:

勘查时间:2003年6月15日(星期日)13:00

勘查单位:古井区刑侦大队
勘查人:王立国、李忠信

现场位于古井区幸福里12号楼3门605室,单元门锁完好无损。六楼走廊声控灯开关拉绳断开。住宅为两大室一厅,两卧室在南,客厅在北,阳台位于客厅北,阳台上铝合金窗户开位,地面铺白色塑料地板革,上有残缺的波浪纹足迹两枚。同侧五楼阳台有外接雨搭,雨搭上有残缺的波浪纹足迹两枚。

现场提取嫌疑人遗留的白手套一只、地板革上的两枚足迹,绘制了现场示意图,拍照了现场室内外照片。

后来王立国接受电视台记者采访时说过,当时我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两起侵入民宅案子之间的关系。

传闻:为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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