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呼吸》第16/82页



这个字好像是由三个字根组成,结构简单,笔画不多。

这样的怪字不是谁都能够随随便便写出来的,既然能够写出来就一定是认识它也知道它的含意,一定是要用它表示什么意思。向谁表示呢?向被害人还是被害人家属?还是向警方?

看了这个特像汉字的字,王立国知道这回算是彻底碰上了死对手。

后来他在接受采访时对我说过,我没法猜测这个字大概是什么意思,但我已经感觉到对手的阴险和张狂。

仔细看过客厅的地面,他知道凶手是从房门离开的。

从哪里进来的呢?

王立国把客厅、大小卧室、卫生间、厨房、贮藏室和阳台全看过一遍,凶手没有翻动任何东西。阳台的窗台好像有残缺的足迹,手电光下看不清晰,只好等白天再来勘查。不过初步可以推断凶手是从阳台进来的,这无疑证明案情更为复杂,凶手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不但有好脑力,还有好体力,这就麻烦!他为什么偏选六楼?

凶手既然想到穿着这屋里的旧拖鞋,一边倒退一边把自己走出的足迹擦得一干二净,你也就别想在现场找到更有价值的痕迹。但是,王立国想起了犯罪心理学教授李玫瑾的一句话:“现场没有物理痕迹,本身就是一个心理痕迹。”凶手这样做,倒是留下了心理的痕迹,肯定不是初犯,应该是有预谋有计划的。他甚至从他写下的那个怪字里猜测到,凶手不可能太年轻;既然从阳台里进来,他也不能年岁太大。

到这时他忽然想起来,是谁先发现她被杀的?报案的人呢?

110的巡长告诉他:

“是个男的,他报警打的公用电话,哭得说不出话,说完地址就把电话挂了。是不是怕被凶手发现?不知他有没有危险?”
留下两名刑警保护现场,其他人又把走廊搜索一遍,还去查看了最近的几个公用电话亭,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直等到吃早饭的时候,王立国才敲开602室的门。

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睡得很早,夜里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声音。两口子认出来床上的受害者是601室的女主人兰子,31岁,现在单身,父母住在新市区。

女的呕吐着跑出去了,男的退到客厅里流泪告诉王立国,兰子姐和他们处得很好,她在一家公司里上班,前几年离婚一个人过日子。

阳台窗台上发现两枚残缺不全的足迹,鞋底有波浪纹,根据经验那是一种矮腰军胶的鞋底花纹,大家一致推断,凶手是从阳台进入室内的。又发现五楼同侧阳台的雨搭上还有两枚残缺的波浪纹足迹,印痕很浅。

五楼楼梯缓台处的墙上有一个铝合金的小窗户,看上面灰尘的痕迹,两扇窗户已经被拉开过。窗台上很厚的灰尘中间有擦蹭痕迹,凶手显然是攀上这个小窗户,出到外面,踩到五楼阳台的雨搭上,然后拉住支撑六楼阳台的角钢,攀登上阳台。凶手很有体力(尤其是臂力很强),也很有胆量,整个攀登过程很容易失手,一旦失手从五楼上摔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专家们由此判断他的职业和经历,做过建筑工地的架子工?或者当过兵?

王立国反复看过被害人的左手腕子,那里有一道明显的浅色痕迹:

“被害人还应该有一块手表,如果她睡觉喜欢摘下来,也应该放在床头、茶几上或桌子上,我看过都没有。我怀疑可能是凶手给偷走了。”

技术人员通过现场模拟演绎,推断出凶手在现场至少停留过两个多小时。

王立国想,凶手为什么要停留两个多小时呢?绝对不正常!

客厅里的座机电话响起来。

局长让王立国接听。

他拿起听筒,没等说话对方就风风火火问道:

“他到没到,兰子?”

“请问你是哪位?”

“哈!你已经到了?我是惠姐呀!你什么时候到的?”

“请问惠姐,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有急事。”

“我过去行吗?不妨碍你们两个度蜜月吗?”

听说是“你们两个度蜜月”,王立国心里不禁折了个个儿,度蜜月带来了灭顶之灾?

看来有个男人与兰子交往密切,惠姐把王立国当成了这个男人。

王立国觉得必须要找到这个男人,能不能是这个男人报的案?或者就是这个男人……

看到兰子惨遭杀害,惠姐跺着脚号啕大哭,连连说: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他还拿走了兰子的手机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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