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生存》第24/51页


1976年,美国高级研究计划署控制论技术中心软件部门的一位主任克瑞格.费尔兹
(后任高级研究计划署署长),委托纽约一家电脑动画公司制作了一部电影,描绘一个
叫做达尔玛拉的虚构沙漠小城的景象。这部动画片选择一架直升飞机的座舱作为观察点,
这架直升机在小城上空盘旋,时而俯冲掠过街道,时而拉起俯瞰全城,时而走访社区邻
里,时而又贴近观察建筑物。他们模仿的是《小飞侠》(PeterPan)这部电影,目的不
是为了欣赏沙漠小城的景色和建筑,而是为了探索信息世界。其想法是:假定你设计了
这个小城,而且好像松鼠储藏核桃一样,把数据储藏在特定的建筑物中,从而构筑了信
息的邻里环境。随后、你可以乘坐魔毯,飞到你储存数据的所在,检索你所需要的信息。
古希腊诗人凯奥斯岛的西摩尼得斯(SimonidesofCeos,公元前556一468年)以非凡
的记忆力闻名于世。有一次参加宴会的时候,他刚刚被叫出宴会厅,大厅的房顶就整个
坍塌,在这场横祸中惨死的宾客都肢体破碎、难以辨识,而西摩尼得斯却可以根据此前
宾客所坐的位置加以指认。他的故事表明,把需要记忆的材料与头脑中的空间形象的许
多特定的点联系起来,可以帮助我们回忆。西摩尼得斯使用这个技术以记忆长篇讲槁。
他先把讲稿分成几个部分,每一部分都与一个神殿里的物体及其位置结合起来;等到发
表演讲的时候、他重新造访脑海里的神殿,以井然有序和容易理解的方式,唤出他想表
达的看法。早期到中国传教的耶稣会教士称这种过程为建构“心灵的殿堂”。
这些例子都牵涉到在三维空间里漫游,存储和检索信息的过程。有些人对此很在行;
有些人则不然。
在二维空间里,我们大多数人都比较能干。想想你书架正面;的二维空间吧。要找
任何一本书,你可能只要径直走到那本书“面前”就可以了。你也许会记得它的大小、
颜色、厚度及装订方式。如果是你亲手把书放在“那儿”的,你当然会更清晰地忆起这
一切。再杂乱的桌面、使用桌子的人都能对之了如指掌,因为可以说:杂乱是由他一手
造成的。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叫来一位图书管理员,让他按杜威十进分类法(Deweyd
ecima1system)重新把书架上的书排列一遍,或找到一位女佣帮助你清理书桌。你会突
然变得糊涂起来,不知道东西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基于这类观察,我们开发了一种叫做“空间数据管理系统”的东西。空间数据管理
系统包括了一个高及天花板、占据整面墙的全彩显示器,两台附属的桌面显示器;八度
的音响;一把装满各种仪器的埃姆斯椅(Eameschair)以及其他各种装备。它为用户提
供了如沙发般舒适的界面,用户可以在幻想中途巡于数据之中,从一个橱窗般大小的显
示器向外凝视;也可以自由地伸缩或摇动镜头,以在一个虚构的二维空间“数据乐园”
里神游。用户还可以沏览个人档案、通信、电子书、卫星图,以及各种崭新的数据形式,
例如名演员彼得.福尔克(PeierFalk)在《神探科伦坡》中的表演片断,或是54000幅有
关艺术和建筑的静态图片收藏。
“数据乐园”本身是由一组小图像构成的景观,每个小图像都表明了自己的功能或
描绘了所代表的数据内容。例如,在一个台历图像背后可以弹出用户的日程表。如果用
户驱动系统进入到一个电话图像中,空间数据管理系统就会开启一个电话程序并附上相
关的私人电话号码本。“图标”(icon)就是这样诞生的。我们曾经半真半假地打算使
用“标记”――同来描述这种小图像,因为icon在字典上的意思并不那么贴切,但icon
一词还是流传下来。
这些邮票般大小的图像不光指明了信息内容或自身的功能,而且每个图像还拥有各
自的“位置”。这就好比在书架上找书一样,当你想检索某样东西时,你可以直接走向
它所在的地方,同时想起它的确切位置、颜色、大小,甚至它可能发出的声音。空间数
据管理系统大大领先于它产生的时代,直到10年后,个人电脑诞生,它的一些观念才成
为现实。今天,所有的电脑都离不开图标,人们把垃圾桶、计算器和电话筒等图像当作
屏幕上的标准配件。事实上,有些系统直接把屏幕称作“桌面”,唯一不同的是,今天
的“数据乐园”不会顶及大花板、占据整面墙,而是一股脑儿挤进了“视窗”之中。挤
进视窗中
有一种现象总是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聪明的产品命名,能够帮助产品大发利市,
并给消费者带来完全不同的想象空间。当年IBM决定把它的个人电脑命名为pc真是神来之
笔。尽管苹果电脑比其早上市4年还多,pc的名称现在却已成为个人计算的同义语。同样
地,当微软决定将其第二代的操作系统取名为“视窗”的时候,这聪明的一招,使这个
名词从此永远归它所用;而实际上早在1年多前,苹果公司就开发出了更好的视窗,而且
许多工作站生产商也已经广泛地使用了视窗。
视窗所以存在,是由于电脑屏幕很小。使用视窗后,无论在任何时间,都可以利用
一个狭小的工作空间,同步进行不同的流程。《数字化生存》全书都是在一个对角线只
有9英寸长的屏幕上写成的,没用任何纸张,当然出版商在编辑和制作过程中所需的纸张
除外。对大多数人来说,使用视窗就好像骑自行车一样;你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学过骑车,
你只是上来就用。给电视开扇窗
视窗还有一个有趣之处:它暗示了未来电视的发展方向。在过去,美国比其他国家
都更加强调,电视影像应填满整个屏幕。但是,这要付出额外的成本,因为并非所有的
电影和电视片都被制作成相同的长方形格式。
事实上,50年代初期的时候,电影业曾经有意识地朝宽银幕方向发展。当时出现了
“全景电影系统”,“超级全视系统”,“超级全景技术系统”,35毫米“全视系统”,
以及我们今天仍在使用的“电影宽银幕系统”。这一发展是为了抑制早期电视的扩张。
今天电视荧幕3:4的高宽比,源自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的电影银幕规格,并不能与
“电影宽银幕系统”相匹配,也就是说,过去40年来制作的大多数电影的格式都与电视
不合。
欧洲的电视业者以所谓的“上下加框”的办法来解决荧幕高宽比的差异问题。他们
把荧幕的上下两边都用黑框盖住,因此留下来的放映区域正好符合电影银幕的高宽比。
通过牺牲一些像素,观众得以看到忠实地重现出原本的画面形状的影片。事实上,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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