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全集.net》第218/264页
重重地一点头,石川横二沉声应道:“片桐和佐佐木抵抗到了最后。杀死了足够多的同志社人员!那些枪械也是全新的,还有那些看上去像是无意间遗留的文件,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懒洋洋地一挥手,石川上野很有些意兴阑珊的叹息起来:“那就这样吧......不论是我们还是同志社,谁都明白大家在做一些不能不做、可是做了也毫无用处的事情!能够用最小的代价。换取那些北平市政府中的官员继续装糊涂,已经达成了我们的目的了.......横二,把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收拾起来,送去菊机关哄那些傻乎乎的参谋们高兴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菊社在北平城中取得的战果啊......想必在这个时候,那些北平市政府里的官员们,该是在庆贺他们又渡过了一次为难的局面了吧?做一个猪一般不知死期将近、只管有吃有喝的家伙,也是一种快乐吧?”
与石川上野揣度的一模一样,在满目春书寓里边,重又坐回了北平巡警局局长金交椅的段爷正敞胸露怀地端着杯子,挨个朝那些个平日里道貌岸然、此时却目迷五色的北平市政府官员敬酒,憨笑的动静几乎都要掀开了满目春书寓那座小楼的房顶:“许参议,您先请了这杯!今儿仓促成局,姓段的招呼不周的地方,您多多海涵!”
“白议长,我瞅着您这块法兰西怀表可用的有了年头了?楼上我给您备了一对儿欧罗巴最好的表匠做的怀表,金壳镶钻、珐琅铺底,天底下独一份的玩意,您可千万赏收!”
“嘿哟.......你们这倒是怎么伺候的彭主任?!这热手巾把儿赶紧的递过来,给彭主任擦擦这一身汗.......彭主任,知道您晚上还有局,我这儿也不强留着您,一会儿可千万甭忘了您落在座驾后头的那俩小匣子!”
眼瞅着段爷敬过了又一轮酒,在酒桌上坐着的人物当中,那挂了个参议名头、可私底下倒是专门替四九城中高官出头平事的许参议抓了个热毛巾把儿擦着一嘴酒水,眯缝着眼睛朝刚刚落座的段爷笑道:“段爷,今儿咱们这些位来满目春书寓的主儿可都不算是外人,有啥话咱们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眼面前这关虽说算是抹平擦净,可也还怕日后有人旧事重提!四九城中闹事的那两家......段爷您可得拿个章程出来约束一二?”
满不在乎地一挥手,段爷很是豪横地开口笑道:“许参议,这事儿倒也好办。搁在几位面前说句实话,这四九城中动刀动枪的场面以往也都不少,只不过是没折腾得这么大动静,更没伤了诸位的体面,自然也就容易稳住了场面。经过了眼面前这一遭事儿之后,搁在四九城里嘬出了是非的两家,心里头早也该有个谱儿——就今儿在四九城内外,又有两处闹幺蛾子的地界,可不就一点动静都没有么?您诸位只管放心,都有我、都有我呢!”
把手中毛巾把儿朝桌子上一扔,许参议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段爷,您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敢情日后这两家要接茬在四九城中闹事,咱们还就只能眼睁睁瞅着不是?”
摇晃着肥硕的脖子,段爷狠狠地伸出了两根粗大的手指头:“日后各位爷该有的孝敬,按月再添两成!”
“添两成孝敬,就像叫四九城中诸位场面上的人物闭眼装瞧不见?!段爷,您这么卖力气替那两家说话,这里头.......您得着了多少?”
“三成!许参议,再多我姓段的可就真得自个儿掏腰子、赔本赚吆喝了!日后四九城里再有那折腾出来没法收拾的场面,您诸位可也甭再来寻我姓段的说话——这回我连珠市口儿大街都不去了,我回乡种地求活去!”
“就这么定了,按月添三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精益求精 (上)
甭管四九城中官面上、私底下的场面如何纷乱折腾,搁在火正门堂口里边细算,倒真是难得的有了几天能清净练活儿、调教玩意的日子。
仗着九猴儿与相有豹琢磨出来的跟斗车,火正门中小三十号徒弟总算是有了能轮班歇息的时候。虽说一天下来照旧是累得不少小徒弟连送到嘴边的饭都不想吃,一个个钻进屋里倒头便睡,可好歹再没有一个累到了爬不起来的,总算是叫心里头暗自着急、心疼的纳九爷等人松了口气。
仔细把那些个从山林中抓来的鸟雀熬炼了七天,谢门神总算是从那些鸟雀中选出来了二三十只身强力壮、胆大机灵的玩意,再照着各样鸟雀脾性不同,领着几个精细些的小徒弟练起了细活儿。
伺候鸟雀练吃飞食儿的,手里头拿一把拿细盐慢火炒香的瓜子仁儿,另一只手伸着手指头叫要调教的鸟雀站稳了身架。伴随着嘴里头轻轻打个唿哨,一颗夹在手指尖的瓜子仁儿已然朝着鸟雀嘴边左近扔了过去。站在另一只手手指头上的鸟雀只消脑袋一伸,立马便能吃着了那颗喷香的瓜子仁儿。
等着那鸟雀尝出了甜头、吃上了瘾头,打从另一只手里扔出去的瓜子仁儿便越扔越远,直到逗引得那馋嘴的鸟雀能伴随着唿哨声响、扇动着翅膀飞起来在半空中叼住了吃食,这才算是勉强调教出了个模样。
寻常伺候鸟雀的玩家,但凡是能叫鸟雀在半空中叼住了瓜子仁儿咽了下去,这就已然算是活儿练成了八分。可搁在火正门里,却是要在练得那鸟雀能在半空中吃到了飞食儿之后,再把手里头抓着的瓜子仁儿换成了炒香的绿豆。只等得到末了手里边抓着的一小撮芝麻粒儿都能叫鸟雀凌空吃了个干净,这才算得是活计大成!
调教玩意打飞弹儿的。先就得横一根胳膊长短、手指粗细的枣木棒儿搁在眼前,左手里头拿捏着一把豆面儿、鸡蛋黄,蚂蚱末儿、糜子仁儿捏合成的饵食逗引着鸟雀啄食,眼瞅着鸟雀正吃得来劲的档口,右手中抓着的蚕豆大小的砖磨弹子轻轻一抛,顿时便引得那正在仰着脖子吃食儿的鸟雀猛地朝上一扑。张嘴便叼住了那颗蚕豆大小的砖磨弹子。
鸟雀吃食,从来是连啄带吞的囫囵吞枣模样,蚕豆大小的砖磨弹子才刚入口,叼着弹子儿的鸟雀立马便要伸着脖子把那砖磨弹子朝肚子里咽下。可那砖磨弹子上头老早细细刻出来水波一样的纹路,卡在鸟嘴里压根也都咽不下去。
只一见鸟雀吞咽不下那砖磨弹子,扑棱着翅膀直朝下坠,旁边调教玩意的人物立马就得伸手接应了那寻不着枣木棒儿落脚的鸟雀,轻轻颠动着那鸟雀的身子让鸟雀慢慢吐出叼在嘴里的砖磨弹子,捎带手的还不能忘了赶紧把喷香的饵食凑到了惊魂未定的鸟雀嘴边。像是犒赏般地伺候着那鸟雀美美吃上几口,这才重又把那鸟雀搁在了枣木棒儿上接茬演练。
一番功夫下来,砖磨弹子慢慢换成了只有黄豆大小的砂磨石子,那鸟雀也都知道叼住了的砂磨石子不能下咽,得乖乖上人手中换取饵食,这也才算是功夫到家。
还有那叼八卦、认彩旗,外行人瞧热闹只看见鸟雀能认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明白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却不知这路手艺里的门道依旧是食饵相诱、异味驱离,对则有赏、错者得罚!
就这么好些伺候着鸟雀练细活儿的小徒弟在二进院子里一扎堆儿。原本还算得很是宽敞的二进院子里边顿时显得逼仄起来,只把个要加紧了造办使唤物件的洪老爷子逼回了自个儿屋里,戴着一副新近叫纳兰寻来的老花眼镜,仔仔细细地造办起了谢门神急等着要用的巴掌箱子。
论起各样调教鸟雀的手艺里边,叫鸟雀顺着自个儿的指点吆喝用喙、爪打开巴掌大的小木箱子,再从箱子里把用红绒布、金丝线扎成的小包袱叼着飞回玩家手中。行话里边叫开箱子。想要练成了这门活儿倒也不难,可想要把这活儿练精细了、能在人面前能出挑拔份儿的主儿,却是万里无一!
寻常人耍弄这门手艺,左不过就是拿着杂木头做个小孩拳头大小的箱子,平平一块小木板儿当了箱盖。里头再塞上个空落落的小包袱,调教得鸟雀能飞过去拿爪子把箱盖拨到一旁,再叼了包袱回来就算完事。虽然也都算得上是能叫人瞧得过去的手艺,可到底是粗陋毛糙,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细回味琢磨。
而那些个当真要想把这活儿练得出挑拔份儿的主儿,先就得在箱子上头花费不少心思。要照着早年间恭亲王府里耍弄鸟雀的那套行头而论,巴掌大的小箱子上先就得使上七样木材——紫檀做底、红木为框,花梨、黄梨,酸枝、柚木拼接做板,盒盖更是要用紫椿木精心雕琢而成,取的就是个七色宝物合而为一,天下财源取之不竭的口彩意头。
搁在这巴掌大小、拿出去少说也能换一套小四合院的木头盒子上,白银做环、黄金作扣,指甲盖大小的翡翠锁头旁边还得挂一把羊脂玉的、牙签儿一般的小钥匙。箱子里红绒布做成的小包袱中装着金瓜子、碎珍珠,玛瑙屑、碧玺渣,搁在大户人家的讲究里边,这就叫个金玉满堂、珍宝盈箱!
当着诸多看热闹的达官贵人,调教好了的鸟雀得要先飞到主人指定的那只箱子跟前,拿喙叼着钥匙捅开了把那指甲盖大小的翡翠锁头,再用爪子挑开了箱子上的环扣,这才能接茬用喙推动了很有些分量的箱盖,把箱子里沉甸甸的小包袱叼了出来。
等得叼着那小包袱的鸟雀飞回到了主家头顶,半空中一甩脑袋把那用金丝线绳捆住的包袱抖落开来,将那小包袱里的金瓜子、碎珍珠、玛瑙屑、碧玺渣洒了主人一身一脸,这才能叫抖落出来天降横财、沐金浴翠的好彩头,整个儿练了一出全活儿!
虽说如今在火正门中不能够造办出来那些奢华玩意,可搁在洪老爷子手里边,几样打从木匠行里寻来的下脚料仔细打磨、保存不善生了绿毛的风磨铜小心擦洗,捎带着从纳九爷和胡千里手中寻了几样能压箱底的小物件,不过是俩时辰的功夫,九个调教鸟雀开箱子手艺的巴掌箱子,已然照着九宫八卦的阵势在洪老爷子身侧周遭摆布开来!
用几根金丝线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样从纳九爷和胡千里手中寻来的压箱底玩意扎进包袱里,九猴儿用俩手指头捏着那刚扎好的金丝线轻轻抖弄着,可老半天也没见那金丝线系成的活扣儿松散开来,不由得懊恼地伸手挠了挠头皮,朝着正眯着眼睛打量那些巴掌箱子的洪老爷子嘟囔道:“洪老爷子,这活儿可真叫个费劲!金丝线原本就又细又绵,扎紧了抖弄不开,绑松了一碰就散,这倒是该怎么个捯饬的法子呀?”
倒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捻弄着鄂下长须,洪老爷子就像是没听见九猴儿的问话般,只顾着朝那在身边摆成了九宫阵势的巴掌箱子左右打量,时不时地摇头叹气,显见得是对那些刚做得了的巴掌箱子不甚满意。差不离朝着那些巴掌箱子瞧了有一碗茶的功夫,洪老爷子猛地抬起脚来,三下五除二地将地上搁着的巴掌箱子踩碎了七个!
瞠目结舌地看着洪老爷子的举动,九猴儿禁不住心疼得急叫起来:“我说洪老爷子,您这是.......这就算是您觉着这些个玩意不入您法眼,您留下.......哪怕是给旁的小徒弟拿着玩呢?”
用力摇了摇头,洪老爷子难得地在九猴儿面前显露出一副倔强的神色:“九猴儿,这要是在吃喝用度、戏耍玩闹上的事儿,那怎么着也都能由着性子来。可就是在这手艺上头,千万都不敢有丁点的马虎大意,更不能凑合搪塞!要不然.......今儿差一毫、明儿缺半分,不出一两年的功夫,百年传承的老字号手艺,也都架不住这么折腾,非得叫整垮了字号、湮没了名头不可!”
话音落处,洪老爷子又是一抬腿脚,将仅剩下的两个巴掌箱子又踩碎了一个,这才哈腰捡起仅存的一个巴掌箱子托在手中,微微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原本就是隔行如隔山,这要是再不仔细掂量、认真操持,做出来的玩意可就当真得叫行家里手笑话了......”
瞧着洪老爷子一脸认真地取过了其他的材料,一声不吭地接茬造办巴掌箱子,九猴儿轻轻吐了吐舌头,伸手便把自个儿面前的红绒布包袱解了开来,仔仔细细地重新捯饬起了那些又细又绵的金丝线。(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精益求精 (下)
不光是洪老爷子与九猴儿在绞尽脑汁、仔细琢磨着调教鸟雀时用得上的巴掌箱子与红绒布包袱,谢门神此刻也待在调教鸟雀的那间大屋子里,拧着眉头琢磨着心中事由。而在谢门神身边,早换上了火正门中小徒弟装束的三耗子,也是默默地拿着一块软布擦拭着百扣袍上的铜环。在三耗子身边,一顶八枝帽子上横七竖八伸出来的铜制枝杈,更是早擦得锃明瓦亮!
寻常玩家调教鸟雀,身上能披一件百扣袍、头上能戴一顶八枝帽子,那已然是在调教玩意的手艺上边出挑拔份儿的人物了!
一件百扣袍,前胸后背、肩头肘下密密麻麻缀着九九八十一个核桃大小的铜环,讲究些的还得在铜环上缠上红丝线,免得伤了鸟雀的爪子,这才将那些个鸟雀腿脚上绑着的牛筋细线仔细拴到了铜环之上,靠着嘴里头唤鸟的铜哨儿吹出来的动静,招引得驯熟的鸟雀绕身翻飞,时不时地还能抓着百扣袍上的铜环歇息片刻。
真要是把这手艺练到了极致,远远打量过去,调教鸟雀的玩家就犹如山中花树一般,浑身上下都有鸟雀盘绕翻飞、鸣叫嬉闹,着实能叫人挑着大拇哥喊一声——好!
而在那八枝帽子上,那些个铜制枝杈叫外行人瞧上去不过就是一堆乱糟糟枝杈,可内行人却明白枝杈上根根相接、处处比邻,走的就是个八卦蟠龙、卐字不到头的吉祥意思。
把那调教好了的鸟雀轻轻朝着八枝帽子上一搁,嘴里头轻轻吆喝一声。那调教好了的七只鸟雀就能挨着个儿在八枝帽子上的枝杈间循环跳动。这要是再有行家凑齐了七种不同种类、毛色的鸟雀,那鸟雀在铜制枝杈上蹦跳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副慢悠悠运转着的八阵图——七门皆守、唯阙生门,对应的就是个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皆网开一面的故事!
搁在以往四九城中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上,且不论能不能有人练出来这百扣袍、八枝帽子上的精到手艺,那就是敢穿着百扣袍、戴着八枝帽子露脸的都不多——一来是这手艺着实难练,差不离小一百只鸟雀搁在身上拴着的分量暂且不论,那就是飞行之间一旦有个绳缠索绕,说不好就得是个手忙脚乱、当众出丑的下场。
二来在这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上,各路玩家从来也都不拘各自伺候着什么玩意。这要是身侧周遭遇见些彼此相亲互近的鸟雀还好。万一要不凑巧碰见只天敌克星.......
伺候玩意的主儿叫辛苦调教出来的鸟雀抓一脸血、啄满身伤的场面,四九城里可也不是没人见过!
紧紧地拧着眉头,平日里差不离就是个闷葫芦性子的谢门神此刻更是沉默得像是尊大庙中的神将泥塑,一晌午都没挪动地方,更没开口吭过了一声。
眼瞅着谢门神脸上阴晴不定、着急为难的神色,已然把百扣袍与八枝帽子全都拾掇个齐全的三耗子犹豫再三,方才低声朝谢门神开口说道:“师傅。您是不是觉着.......咱们靠着这百扣袍、八枝帽子练出来的活儿,不一定能在百鸟朝凤拜凤凰的日子镇住了场面?”
僵硬着脖子,谢门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咕哝道:“这要是光凭着手艺上比价,四九城里能练出来好活儿的玩家,倒是真没几个能比得过咱火正门的!可现如今........日本人掺和进来了。那可也就没了那些个场面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得防着他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儿.......为难!”
眨巴着眼睛,三耗子拧弄着手中那块擦拭百扣袍与八枝帽子的细布,很有些拿捏不稳主意似的开口应道:“师傅。我.......我可也不知道这么说合适不合适.......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一时半会儿的琢磨不出来的主意,能不能......能不能请掌门师伯和其他的几位师叔一块儿琢磨?”
好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门神猛地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脸上神色颇有些揣揣不安的三耗子,抬手拍了拍三耗子的肩头,站起身子伸手抓过了百扣袍在自个儿身上披挂起来:“去请你掌门师伯和其他几位师叔过来说话,再去把你相师哥也请了来!”
低声答应着,三耗子拔腿便朝着屋子外面跑去。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之后,纳九爷等人已然先后走进了调教鸟雀的大屋子里。
上下打量着全身披挂的谢门神,纳九爷嘬着牙花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朝着抻开了胳膊、来回在大家伙面前慢慢转悠身板的谢门神说道:“谢师弟,你心里头琢磨的这事由,我这倒是也私底下想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往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上,倒也真还有拿着猛禽祸乱场面的主儿!这事儿.......眼面前说起来,我也还真没琢磨出来个好法子?”
同样仔细打量着谢门神披挂着的百扣袍与八枝帽子,胡千里只等着纳九爷话音落下,方才朝着谢门神开口说道:“也不是全然没辙!只不过.......场面上头,就得先输人一截?”
把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佘有道几乎是抢着接上了胡千里的话头:“胡师哥,您说的那招数我以往就见过,左不过就是在谢师哥身边多搁俩扫开场面的人物,身上再带着点儿猛禽怕碰的物件就成!可要是这样,难免就叫人家说咱火正门调教出来的玩意撑不住热闹场面,哪怕是谢师哥把各样活儿练得再是精到,怕到了末了也都得在人心里打了折扣?”
眨巴着一双眼睛,佘有路却像是习惯了跟自家哥哥抬杠似的低声叫道:“那要不然.......咱们手里头也带上几只猛禽,先就把那些个想捣乱、坏规矩的主儿身边玩意拿捏住?”
狠狠一甩胳膊,佘有道低声喝道:“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百样禽鸟千般脾性,一物降一物的规矩路数在这儿都不好使,这搁在眼面前的日子口儿,你又上哪儿去寻那能一鸣群山静、展翅百鸟惊的猛禽去?再者说了,这要是把人家的鸟雀惊跑吓呆了,那谢师哥身上带着的玩意就能有个好?”
静静站在屋子门口,相有豹耳听着纳九爷等人议论纷纷,倒是老半天都没吭声,只是仔细打量着谢门神身上穿着的百扣袍和头上戴着的八枝帽子,一双手也是轻轻搁在身子面前来回比划着,眼见着就是在琢磨着什么事由。
像是觉出来屋子里还有人没说话,纳九爷猛一回头,却恰巧瞧见了相有豹搁在身子前面胡乱比划着的双手,禁不住低声朝着相有豹叫道:“有豹,你那又是在琢磨什么事由呢?”
微微摇了摇头,相有豹缓缓垂下胡乱比划着的双手,朝着纳九爷低声应道:“我这儿.......还是没没琢磨明白!谢师叔,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瞧见几个小徒弟搁在外边院子里调教鸟儿吃飞食儿、打飞弹,那些鸟雀的腿脚上可都没牛筋细绳拴着.......怎么到了练这百扣袍、八枝帽子上的活儿时,反倒是要靠着牛筋细绳拴住鸟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