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风水师校对版作者九道泉水》第5/249页


  还会有什么人能审问我呢?第一个进来的人是马艳。
  马艳脸上的雀斑很多,眉毛也有断眉,相书上说,到了中年有牢狱之灾。其营养很好,皮肤也很白,不像是乡下生养的孩子,身材也属于高挑的模样,来见我的时候也穿得不是很保守,一双眼珠子满是后悔。
  进门就说道:“萧先生,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要怪罪我。我只是受了白悬的蛊惑。”
  马艳清楚白悬的下场,以为是我动手收拾的,想起我说过有一百种方法收拾她,不由地害怕,才来找我。
  我知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也懒得解释,冷冰冰地说道:“事情有那么简单的吗?”
  马艳似乎刻意向我展示了青春朝气的身体,暗示地说道:“萧先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单独请你吃饭……赔罪道歉……”


第7章 王寡妇之死
  我心中好笑,什么就赔罪道歉,是赔礼道歉,打断了马艳的话:“马警官,请你自重。我现在还没有洗脱嫌疑,你何必怕我呢?再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几分姿色何必装成倾国倾城,好像谁都想上你一样。也不想想自己黑成什么样子。”
  马艳咬着嘴唇,发狠地骂道:“好你个乡巴佬,土狗,瘪三。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在老娘面前装逼。老娘看得上是你的福气。老娘明天就去泰国找一个厉害的降头师,弄死你。”
  女人的样子,祖师爷东陵子在《集成》有一句点评,世上最狠最毒的不是鬼不是妖而是人间的女人,不知道祖师爷当初吃过女人什么亏,才有了这样的感慨。
  我干脆懒得搭理撒泼的马艳,跟她计较纯粹是吃饱没事干。站在镇中心医院的病房的门口处,顺着窗户望下去。一辆白色桑塔纳A字开头的车缓缓地倒进车位,车上下来一个满是胡须渣子的三十出头的汉子,穿着一件黑色夹克,一个黑色小皮包夹在腋下,干劲历练。
  很快走廊外面就响起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马警官,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下次我要是暴毙身亡,可以让警官来抓你的,告你下降头。”我笑着说道。
  如果眼睛可以吃人的话,马艳当时就把我给吃掉。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马艳怒气马上发生变化,脸上堆着微笑毕恭毕敬地敬礼,站在一边完全没有了趾高气扬的样子。
  果然是楼下看到的汉子。汉子不由地散发一股气焰,这种气焰一般的厉鬼都不敢靠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汉子手底上有人命。不过,这种气焰很正,属于那种合法杀人。站在他身边是镇派出所所长吴振。吴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舔着大肚子,没少赶场子。
  沈易虎伸出手道:“我叫沈易虎,是市里刑警大队的,和你外公龙游水有过合作。你是萧棋吧?”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马艳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照这样的形势发展,抹在我身上子虚乌有的嫌疑算是一扫而去。
  我手有点发抖,伸出手和沈易虎深深地握在一起,“没错,我就是萧棋。”我冷静极力控制心情。
  沈易虎道,没想到你这样年轻,我以为是一个暮气沉沉的中年人。我查过你的资料,你是哲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还买过黄牛票,做过电子生意,跑过不少地方。
  我笑道,不愧是干刑警的。沈易虎道,我这次来,是来破案的,吴所长,你把情况给说一说。
  吴振听着沈易虎的口吻,似乎要在我面前讲解案情。瞧着沈易虎对待我的态度,是把我当成破案的智囊,就直接说。
  原来在我昏迷的时候,白水村的王寡妇,也就是水猴子包着孩子的母亲被人杀了。吴振有些后怕地说道,王寡妇的脑袋是被一斧头劈下来,血奔涌而出,整个房间墙面都被染红,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王寡妇的两只乳房也被人割走。王寡妇家里养着的两只凶狠的狼狗,再也没有脾气,见了人都不敢吱声。
  吴振补充了一句,死得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二点。我看了一眼吴振,有些不相信,法医的本领再强,也不能判定是晚上正十二点。
  吴振见我不信,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墙上的挂钟停在了十二点。我告诉吴振,用斧头一下子就劈下脑袋的,白水村就有一个,不过,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最好不要抓人。
  我知道,白水村每一家都会备着斧头劈柴用的。单凭一把斧头还不能断定杀人凶手,就是蹲在村口枣树下的长发疯子白敬水,显然不太合适。
  吴振连连点头,说一切听沈警官的。整个过程沈易虎一言不发。他属于那种话很少,但思维敏捷观察力惊人的低调高手。
  沈易虎笑道,案子总是要破的,但吃饭要紧。
  吴振点头道,沈警官,萧兄弟,吃中饭的时间到,我都给忘记了。我给镇上领导打了电话,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沈易虎也不推脱,说吃饱饭才能破案子,萧棋,你也别推辞一起吃饭补补身子。
  到了镇上最好的酒馆,要了个包间。
  饭桌上面作陪的都是吴振经心安排,主要是和吴振能够说得上话,级别也差不多。一个副镇长,专门分管群众上访负责维稳的。还有两个镇上面经常跑江城做生意本镇商人,是过来负责买单的。马艳也在里面,还有从刚分到镇里面上班的几个女大学生,也算有几分姿色,加上饭馆妖艳的老板娘,差不多就一桌人。
  “中午就随便吃一下。等案子办好我们再吃。”吴振一脸担忧地说道,怕沈易虎不高兴。
  沈易虎道,挺好的。沈易虎倒是习惯基层的办事风格,酒量很好,来者不拒。
  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不能喝酒,要了一壶茶,也不想吃肉,要了一碗米饭。“来尝一尝我们本地野生的八卦。”吴振介绍道。野生的王八,足足有两公斤,炖出来的汤味道特别足。然后是烧出来的大猪脚,和清一色的腰花,总共有十几个硬菜。
  桌上面的酒居然都是没有盒子的茅台特供,看起来很牛逼的样子。是贵州茅台附近的一些小厂子自己生产的,虽比不上真正的茅台,比一般的酒也要醇厚不少,属于好酒。
  马艳冷冰冰地看着我,时不时地给沈易虎敬酒,一双嘴跟吃蜜了一样说着话。沈易虎还是话很少,酒却喝不少。
  两个生意人,一个白千雪,一个吴铁晴,和沈易虎喝完之后,就要和我敬酒。问我有没有招财之道。我说,是天机不能随便乱说,一说就要收钱的。白千雪笑道,咱不差钱,萧大师你有话就直说吧。马艳一脸的不屑看了过来。
  我喝了一杯白水,说今天乌烟瘴气,没有个诚心诚意说了也没有用,下次有机会,白大哥可以把我喊过去。吴铁晴兴许是喝高了,喊道,我也不差钱。
  一顿饭吃下来都到下午三点钟,已经喝倒了几个,沈易虎还是屹立不倒,有多少来多少。后来吴振也喝吐了,跟妖艳的老板娘说了几句话,大概的意思是给省城来的沈警官安排一点特色活动。
  老板娘颇为懂事地点点头。白千雪带来的两条黄鹤楼也全部塞给了沈易虎,沈易虎笑道,以来来省城找我。
  场子一散。老板娘安排沈易虎到房间里面休息。过了一会,进了两个服务员。不过一会,捂着巴掌印跑了出来。找老板娘哭泣:“他打人。说家里有用的。你们这些野鸡给我死远一点。”
  老板娘会心一笑,还真是个好男人。
  镇上面上班的女大学生倒有一个叫做宋小双,很好奇地问我,学长,你是哲学系毕业的?我点点头,如假包换的正派哲学系。宋小双嘀咕了一句,那东西有什么用啊。
  我本以为宋小双是个聪明的学妹,又是大学教育体系出来,不应该以有用没有这种标准衡量一种学问。如果一个民族的思想腐化不前,还有什么动力。宋小双都这样说,其他人怕是更觉得哲学是虚假空了。我不想辩解。无奈地说道,是没有用,不然我怎么可能连工作都找不到,回来干起了风水师的职业。
  宋小双连连摆手,说不是那个意思。但她身上所有的神态都出卖了自己,就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揭穿她的意思。
  现在想想,大学哲学学习里面我最感兴趣是中国古代哲学,这或许为我的风水师道路奠定结实的基础。对于中国古代的“道”“仁”“善”“美”等最基本概念有过深入的理解和体会,而这些最为基本的概念都是深入民族文化和灵魂的内部,也深入在风水术里面。
  宋小双问道,学长,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你,来了半年除了出来应酬吃饭,也没有个朋友。
  我把电话号码给了她,拦了一辆摩的回到家中。我心中有点担心父母的安危。


第8章 棺材一样的冰箱
  摩的师傅刘鸣问道,小伙子你知不知道,白水村有人被砍死了,还有那个白水村有个龙游水你听过没有?我听我兄弟霍钱讲过那老头子可牛了。
  我笑道,听过,那个龙游水是我外公。原本唾沫横飞的摩的师傅当即闭嘴,我刚下车,他就把车子开走。我喊道,钱还没要呢。
  镇子原本不大,加上四周的村落,有个什么消息,很快就传开的。白悬无缘无故消失的消息,大家都知道和龙游水的外孙有关……
  回到家中,父亲正在院子前面拔草,自言自语说道:“这些杂草真顽固,拔出来没过两天就长出来了。”我喊了一声爸。蹲在地上的父亲见了我,说你回来了。
  闻着声音和动静的母亲跑了出来,看着我,上下看了一下,没什么事情吧?我怕母亲担心,说没事情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在屋里面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瓶装的矿泉水,吼了母亲一句。
  母亲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去镇上面超市问了,一瓶水要一块五,买两箱回来要一百多块钱,我有点舍不得。我心中清楚,我现在没有安稳的工作,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对象,她是在给我省钱。
  我不由地鼻子一酸。在家里坐了一会,四处查看,并没有异样,告诫父母不要吃生水,晚上就吃几个生鸡蛋。又按照《集成》里面的方法,在家四周布了几个简单的结界。
  心中却没有底,不知道结界有没有用。给沈易虎打了电话,兴许是喝醉睡觉没有人接电话,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先到白水村去了。
  我找隔壁家大哥借了一辆钱江摩托,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叫他不要担心。父亲还在院子里面拔草,我喊了一声,爸,我出门了。父亲背对我应了一声小心。
  发动轰鸣的钱江摩托出了村子,上了国道,然后跑了十几分钟,到了山脚处盘山公路的入口,加大油门,往白水村而去。路上碰到不少骑摩托车飞奔上山或者下山的摩托车,有的车子里面坐着五六个人,照样开得如履平地。
  我却不行,摩托车是开过,但在盘山公路上绕来绕去还是第一次,一颗心提在嗓子眼处,一个小时走完的路,我硬是走了两个小时,到白水村的时候,已经是天黑黄昏,太阳就要落下来了,漫天晚霞华美无上。
  空气日夕佳,山鸟相与还。陶渊明莫不是来到过白水村,不然写出如此有意境的句子正契合眼前所看的一切。
  村口的老枣树下面,没有看到疯子大叔白敬水的身影,我把钱江摩托车停靠在树下。却看见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在嘎巴嘎巴地抽着老烟丝,抽一口就要咳嗽几声,就在坐在疯子的那个位置,脚上搭着一双破解放鞋。
  我问道,大爷,白敬水呢,他不是每天都坐在这里吗?老头子道,白敬水在家里了吧。我问道,白敬水有什么故事吗?你老给我讲一讲。
  老头子磕巴一下长长竹根作成的烟筒,道,他能有什么故事,老婆死了,自己就疯掉了,山上面种点地,打点粮食养活自己,天天跑到山上挖草药,不过去年还买了一个大冰箱回来。
  我好奇道,爷爷你怎么对他买个大冰箱印象那么深。老头子笑道,能没印象吗,大冰箱外面刷了一层红漆,跟一个棺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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