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一棍》第231/284页


三姑道:“那就是三十三天。为欲界诸天之一,或称兜率天。”

罗白乃仿佛慑伏了一下子,随即又执意的问:“但你还是没指点我,我怎么才能成为你?”

三姑道:“你不是我,我不是你,你怎么能成为我?”

罗白乃说:“你若度我,你不就是我了嘛?”

“要人度不是度,自度方为度。”三姑已有点兴味索然,只念了一句:“寒时寒杀朱黎,热时热杀朱黎。”

罗白乃一愕,问:“什么朱黎?”

“朱黎是阿朱黎的简称,就是僧侣的意思。”三姑倦然道,“面对吧,它在你对面,中间没有捷径。”

说完了这句,他就垂目合十,表示不再多说了。

罗白乃不得要领,越不甘心,不久又籍故挨近三姑大师搭讪,不过,三姑多不回答,有回应也只一句数字了事:譬如罗白乃问他:“你再指引我条明路吧!”

三枯不语言。

罗白乃问急了,他就用手一指:指的是他脚下的路。

罗白乃沉思片刻,又问:“我当下该走什么路?”

三姑指了指嘴巴。

罗白乃当然不解,待又再问,三姑就说:“贪多嚼不烂。”

罗白乃拧不过三姑,便又逗开个新话题:“你原号三枯,我叫你三姑,你恼不恼?若恼,我改称你三枯大师如何?”

他以为大师一定会着紧、会喜欢、会回应。

大师只说了一句:“都一样。”

“都一样?”

“都一样。”大师说,“既然狗屎、垃圾都是禅,三姑和三枯都一样是大师。”

这是近日三姑大师对罗白乃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也许他觉得罗白乃大急攻求进、贪多务得,他就三缄其口,不教了。

就算罗白乃基候在三枯大师身侧三个时辰,三姑走路时就走路,打坐时便打坐,吃花时只吃就是不去理睬他。

罗白乃没法。

就连这次、这时,忽听温柔跳了出来,大呼小叫:“何姊,何姊,我来了,我来了呀……”

罗白乃莫名其妙。

温柔仍在欢呼:“何姊,你在哪里……我可来了,我那个可来了!”

罗白乃直着嗓子嚷了一句:“恩婆,你来了就来了,叫老天爷做甚?”

温柔白了他一眼,啐道:“贼杀的,关你娘屁事!”

罗白乃怔了怔,伸了伸舌头:“哗,好粗俗!”

只见何小河一长身掠了过来,执着温柔双手,欢忭地问:“是真的?”

“真的。”

“来了?”

“来了。”

两人都点了点头,无限喜欢、开怀的样子。

罗白乃旁观在眼,更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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