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逼人》第14/22页


灵儿将手抽出他的钳握,准备回房去,结束这一场令她难堪而又无奈的对话。
“站住!”朱承禹命令道。灵儿停步,但并未转身。只听朱承禹在她后面恼怒的说:“你既喜欢我,就不准再喜欢别的男人!”灵儿等他说完,并未回身继续往前走。朱承禹见况更为恼火了,指着灵儿的背影狠狠的说:“别叫我知道你喜欢别的男人,知道了,我就给你搅祸黄了,别叫我知道你嫁给别的男人,否则我就杀了他!哼!咱们走着瞧!”
灵儿听了这话大惊,她知道朱承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猛然转身,想阻遏些什么,但只看到他踽踽而去的背影。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废然长叹的目送他远去。
风忽然大了,将灵儿的头发吹起,还没来得及把那凌乱的头发理好,风吹得更乱了。乱发鞭笞着灵儿的脸,发不出任何声响,只有灵儿的心……春梦了无痕!
南夫人年轻的时候是典型小家碧玉,却有一份难得果敢与干练。凭着这份果敢与干练她将南府的事务处理的井井的有条,可谓劳苦功高。南老爷凡事不问,一切全凭夫人作主,久而久之就落下了惧内的名号。其实南老爷并不是真的惧内,他只是凡事都尊重夫人的意思,同时也认为不应该在这些小事上操心,其实他们之间的感情鹣鲽,至今未减。
当年南老爷在临沂为官之时,夫人忙着照顾稚儿,辛苦操劳。等到南老爷入京为官后,三个孩子逐渐长大,她则慢慢的迟暮。如今她最大的一块儿心病--凝月已经顺利的嫁给孙臣林,明儿再把南彬,南杉的婚事给办了,她也就真的放心了。
早上,老爷和夫人在花园里赏花。灵儿在帮徐总管作帐,而南彬和南杉也都在家。自从凝月走后,南杉也很少出去了,难得一天全家都在家。
南府的一个下人匆匆来报有圣旨到。
南老爷不及细想,急忙和夫人回到花厅准备接旨。
只见陶公公已经走了进来,他面南而立,朗声读道:“吏部上书南鸿天接旨”南大人赶紧撩袍下跪,俯伏于地:“臣南鸿天接旨!”同时,南府众人也如听号令‘唰’地跪倒,俯伏一片。陶公公展开黄绢圣旨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朝吏部尚书南鸿天有女南氏,贤良温婉,秀外慧中,相者谓其有旺夫之姿,今指予肃宁王,定于巳酉七月成亲,特赐锆镧明珠为聘,饮此。”
南大人听完后惊呆了,凝月已经嫁人,如今皇上又把她指给肃宁,他到哪儿再去找一个凝月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想到这里南老爷不禁瞟了夫人一眼。见夫人垂手而立,脸上丝毫没有惊慌之色,只是微微颦眉,不由得心生慎怨:要是当初商大人来提亲答应了就好了,可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陶公公见南大人不动,说道:“南大人,快领旨谢恩吧!”
南大人擦去头上的汗有些不知所措,颤颤微微的说道:“臣南鸿天领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甭管那么多,先接了旨再说吧。三拜九叩之后,南府众人也跟着三呼万岁,然后一一起身。
---鹊桥仙
回复[28]:南大人上前深深一揖说道:“陶公公一路辛苦了!”
陶公公还礼说道:“南大人哪里话,皇上恩典如山,大人获旷古之荣耀,恭喜!恭喜!”说完一挥手,一个小太监走上前来,托着一个金漆描边的托盘。陶公公将上面的降紫色绸缎揭开,便露出一枚足有碗口大小的珍珠来。
灵儿听完圣旨心中也是一惊。天呀!这个朱承禹为了娶自己竟然用皇上降旨这一招,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如果南老爷抗指,南府上下百十余口的命就算完了。可是凝月已嫁人,南老爷到哪里再去找一位小姐来嫁过去呢?而一旦朱承禹发现娶的不是自己,还不知道他会再闹出什么花样来?朱承禹也真是的,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娶的是谁?看来这次南府真是大祸临头了,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呢?都怪自己不好,到底还是牵累了南府,这可怎么办才好?
“南大人,这可是皇上御赐的聘礼。肃宁王面子可真不小,自我朝开国以来,御赐聘礼可还是头一遭啊!这是何等的荣宠?朝野内外不知有多少人艳羡不矣啊?再说这颗“锆镧”,”陶公公一指继续说道:“老奴原也听说“锆镧”明珠藏于宫中,这么多年来却从未见过。开始老奴也以为是误传,没想到今日借了贵府千金的光,让老奴得已大开眼戒。真是托了您南大人的福啊!”陶公公在旁言笑晏晏的说,南大人却急得浑身冒冷汗。
灵儿也是识货之人,也曾听说过“锆镧”明珠的故事。“锆镧”明珠本是周天子的尤物,当年锆镧公主与一武将私奔,这颗“锆镧”也跟着下落不明了。时隔多年,众人万料不到这颗“锆镧”居然藏于宫中。但是真的“锆镧”明珠又有谁见过?既然皇上说它是“锆镧”,那它就是“锆镧”!就算不是真的“锆镧”,灵儿也可以笃定,这颗明珠必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关心那颗“锆镧”是真是假?
“南大人!”陶公公说:“快接着吧!”
南大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他始终都没有接那颗“锆镧”。
“怎么了?南大人”陶公公不禁犯疑。
“啊?没什么!我家老爷可能是太高兴了!”南夫人抢着说,将“锆镧”接过交给灵儿后又说:“陶公公,您一路辛苦了,请到内堂用杯茶吧!”
陶公公本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这次亲自来降旨,南府自然不敢怠慢。陶公公也知道朱南两家要结秦晋之好,肃宁王不可得罪,也要巴着点南府。
来到后堂,下人们奉上茶,便全让夫人摒退了下去。
南大人已经不能再等了,不待陶公公饮下第一口茶便说:“陶公公,事到如今下官也不必瞒了,小女早已嫁人了。”
“啊?”陶公公大吃一惊,差一点儿将茶喷了出来:“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所以还请公公想想办法,是否能够劝说皇上收回成命?我们知道这种事是千难万难,不过公公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只要公公肯帮忙,求太后说句话,皇上又这般孝顺,此事就未必不行,南府上下百十余口的性命可都有赖于公公身上了。”南老爷恳切的说。
陶公公也不傻,他知道南大人在一顶接一顶的给他戴高帽,可是高帽戴多了也会压死人的。
“万万使不得!”陶公公一口回拒“南大人,不是老奴不肯帮忙,而是这诏是太后让皇上下的!”
“是太后?怎么会是太后?”南大人更加疑惑了。
“昨儿一大早,肃宁王便入宫了,在宫中整整呆了一天,是他求太后让皇上下诏的,说倾目贵府千金已久,请太后和皇上成全。”陶公公必竟是内宫之人,消息比较灵通。
“我家小女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从不曾见外人,怎么能说肃宁王对她倾目已久呢?”南夫人提出质疑,这同时也是南大人心中的疑问。
“让皇上收回成命?你们说的倒轻松,从来就没听说过当臣子的让皇上收回成命的?而且谁又有这个胆去求皇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陶公公口气不善,但确实是一番好意。
南老爷和夫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越忙越乱越想不出办法来,如果能想出个妥善的办法便罢,不然南府上下的百余人都性命悠关啊!南老爷急得来回踱步。口中不断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南大人。”陶公公说:“你们就真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
南夫人听出陶公公的话中有话,问道:“公公有何高见?”
“好说,南夫人!”陶公公站起身来,将圣旨重新展开拿给南老爷和夫人看。
“你们看,这圣旨上说‘南府有女南氏’,既然令千金已经嫁人,恕老奴斗胆问一句,请问贵府是否有二小姐?”
南大人颓废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没有作声。而夫人听了这话却是恍然大悟,喜上眉梢。
“多谢公公指点,我有一养女,她自小便在府中,识文断字,聪明伶俐,而且容貌也相当出重。想那肃宁王也没过我家小女,只是听闻我家小女艳名远播,又是个大大的才女,所以这才有意纳她为妃。”
“夫人,不可!”南老爷急道:“一旦被拆穿,这可是欺君妄上的大罪,是要灭九族的啊!”
“这怎么能说是欺君妄上的大罪呢?”南夫人反驳道:“我一向待灵儿视如己出,再说这也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如果不这样,我倒要问问老爷可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南老爷觉得夫人说得有理,但又总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说白了就是钻了圣旨中的一个空子。
“老奴看夫人的主意可行!这总比让皇上收回成命要强得多!”陶公公站起来说:“时辰不早了,老奴也该回宫复命了,你们再商量商量吧。南大人,你若真觉着不妥,明儿早朝你自己亲自和皇上说吧,告辞。”陶公公拱手而去。
---鹊桥仙
回复[29]:公公一走,南夫人便把灵儿唤入内堂。
“灵儿,现在有一件事要求你帮忙!”南夫人恳切的说。
灵儿有些心不在焉,心下还在盘算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事告诉夫人。这时听南夫人话语凝重,知道必是大事,赶忙收敛心思说:“夫人您太客气,我是南府的丫头,理应替南府办事,夫人用‘求’岂不折煞了灵儿。”
南夫人开门见山的说:“今儿的事你也知道了,皇上降旨要把凝月指给肃宁王,可是凝月已经和臣林去了,不可能再嫁给肃宁,我的意思是收你为义女,让你代凝月嫁过去。不知你是否愿意?”
灵儿心中方寸大乱,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她脑中一片浑沌,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讶诧不止。
南夫人见灵儿不说话,以为她不愿意。这也难怪她,在南府生活了这么久,突然要把她娉给一陌生人,夫人心中也是万般不舍,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灵儿,若你不愿意,我绝不为难你!”南夫人好一招以退为进。
“不!夫人,我不是这相意思!”灵儿急忙解释。她抬头望着南夫人,发现她的头上已经出现了几根白发,而后者正在用一种试探,期盼,怜爱的眼神望着她。
灵儿垂下头微喟了一声才又说道:“一切旦凭夫人吩咐吧。”
其实愿意与否又哪轮得到灵儿作主?夫人既这么说,就早已打定了主意。灵儿在南府多年,岂有不明之理?
南夫人走过来,抚着灵儿的头发温柔的说:“好灵儿,我代全府上下都谢谢你了,你从小便在我身边,如今要走了,我这心里……”南夫人说着不禁眼泪汪汪,哽咽出声。
“夫人不必悲伤,这原是我的命。”灵儿幽幽的说。这句话一面是劝慰夫人,一面也在劝慰自己。这是命,是逃不开躲不了的。既是这样,那又何必要逃?何必要躲?他要来,谁又挡得住?
南夫人试了试眼泪说:“灵儿,你是这么明白事理的好姑娘,可惜你和彬儿没缘分,我原打算……唉!不说了,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灵儿走出了花厅,一路上默默不语。她开始还打算把自己的那件事告诉夫人,如今也不用说了。这个朱承禹为了娶自己居然想出让皇上降旨一招,往后的日子还要知道要怎么样呢?命运弄人,竟至如斯!或许自己真的与他有缘吧!
南夫人先是让灵儿把商行所有的事转交给徐总管,然后又亲自为灵儿张落嫁奁。虽然这不是南府第一次娉姑娘,可是凝月那一次太紧张太仓促,也没通知亲朋好友,而这一次是皇帝指婚,南府自然马虎不得。
南杉来看过灵儿三次,南彬根本避而不见。灵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其实又何必要明白?
婚期愈近灵儿愈感觉到有一种不可抑止的迷惑,恐慌和几分窃喜的情绪整日围绕着她。难道这就是待嫁心情?
就在灵儿临出阁的那天晚上南彬却来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很颓唐。灵儿见了也有些鼻酸,必竟在南府中一起生活过很多年,一时二人相对默默不语。
“明儿你就要出阁了!”南彬首先开了口,“我来看看你,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见着?你要多保重。”话中尽是依依不舍之意。
“多谢大少爷关心,你自己也要多保重!”
“既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南彬说完便欲离开,灵儿不好留他,也不能留他。
走到门口处,南彬又停了下来回身道:“肃宁王那个人我见过几次,风流成性,凭你的性子怎么受得了他?不过男人例来都是如此,连我自己还不也是一样。你好好歇着吧,明儿,我会亲自送你送到肃宁王府的!”
灵儿听了这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叫道:“大少爷!”然后快走几步来到南彬面前,从腕上取下那只羊脂玉净镯递在他面前说:“这个,还是还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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