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第98/152页


而原本一线带兵的秦琼、来整则被萧铣雪藏了起来,准备玩一把宋江逼降秦明时的诡计——他让来整扮作王雄诞,反正两人武艺兵器看上去差异不大;然后让秦琼稍微辛苦一点,扮作阚棱,因为阚棱用的是三四十斤重的特制陌刀,秦琼用的却是枪矛类兵器,差距大了些,不过好歹秦琼力气还是很惊人的,稍微临阵磨刀演练了几天也还能凑合cosplay了。
萧铣军二月底到达山阳郡与江都盐城县边境的涟水县,一路上并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贼寇——盐城县如今是李子通军的根据地,所以涟水县已经是杜伏威军和官军、李子通军三家交汇的前沿地带了。
到了地头之后,萧铣军便摆出要围攻城池、搜掠四野的架势,逼着辅公佑严防死守,坚壁清野,还往山阳郡东部地区逐渐倾斜兵力,额外让这一防区多部署了万余人马,包括新来的苗海潮部,也被拉到了这一线战区。
官军装模作样地围城准备了数日,然后有一天夜里趁着城头守军懈怠的时候,发动了一场试探性的夜袭,为首将领极其高大猛恶,手持阚棱的陌刀在城下指挥士卒登城,被守军发现后还亲自奋迅攀登,冲上城头连杀数十人,一边让人高呼口号,试图招降动摇城头义军,无非是什么“辅公佑想要背叛杜头领已久,兄弟们困守孤城一点希望都没有,还给辅公佑卖命实在不值当”云云。
当然了,台词肯定不可能这么傻逼,实际上都是萧铣让杜如晦严密设计过的,而且还要突出阚棱、王雄诞已经弃暗投明、自觉义军内部矛盾重重没希望了,已经弃暗投明等等……
如果这些话直接落在杜伏威耳朵里,当然不可能相信阚棱王雄诞已经背叛他了,但是,萧铣要的就是先落到辅公佑那里,在辅公佑那里发酵一番,把影响闹大,再传回淮北——到时候,就算辅公佑再被王世充打败,他也可以有一个作为战败借口的挡箭牌了,而杜伏威只要不想义军分裂,就不得不作出表态。(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有始有终
阚棱和王雄诞眼巴巴地在海陵郡的地牢里又好吃好喝好药地将养了半个多月。总的算来,距离他们那一战中受伤坠马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如今,二人的伤口已然彻底痊愈,王雄诞因为没什么严重的骨折类或是脏器损伤类的问题,已经是能跑能跳了;阚棱好歹也可以行走如常,拆掉一切固定骨折的夹具,唯一不美的是当初他被秦琼捅中肩窝的一枪实在太狠,所以断掉的那几根肋骨接好后还没彻底长结实,起码还要两个月没法用劲使力,只能这么病恹恹地歪着,让一个恶猛巨汉好生憋屈难受。
外头的世界如何变化,他们丝毫不知。王世充的人马,在萧铣的配合下逐步蚕食了山阳郡运河沿线的一些县城,着实打了几个胜仗,得到了杨广的褒奖。辅公佑那边,连丢数县的同时,每一战也都要折损人马数千,好在农民军不是很怕死人和被打散,天下如此糜烂,只要有时间总能慢慢恢复元气,损失万余人马,也就大半年的时间就喘息回来了——
只要官军不是打定了主义,非要把其中一些犯了杨广盛怒的义军斩尽杀绝就好。随着运河彻底打通,辅公佑见官军没有一开始那般逼得紧了,也就松了口气,觉得有时候丢掉一些烫手的山芋也是不错的。
牢房里,天天听到俗套的“咣铛”牢门声再次响起,阚棱还以为又是送饭送药来的。没打算搭理,然而看清楚进来的又是萧铣、并且旁边还跟着好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之后,阚棱和王雄诞马上站了起来。浑身毛孔都紧张着,似乎面前的这个人又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而且,今天跟进来的保镖里头,还有秦琼,显然是要防止阚棱有机会暴起伤人。
“告诉二位义士一个好消息,江都王郡丞的兵马已经收复了淮安县、寿张县、盱眙县,辅公佑的兵马已经丧失了山阳郡西南三县——杜头领的兵马。再也威胁不到邗沟和淮河漕运了,也就不会再被朝廷兵马一直撵着追击,虽然地盘看上去是变小了一些。却能远离官军的仇恨,难道不是好事么?”
阚棱和王雄诞都是一副被气笑了的表情,也懒得再激烈地骂人,“哼。狗官真是见解独到。原来丢了地盘,都能说成是好事儿——你怎么不在昏君面前说这一套。”
萧铣大局在握,更不会为了区区“狗官”几个字生气,所以便如同捧哏一样消遣着叹息:“啧啧啧,二位义士,你们不是和辅公佑一直不对付么,如今他的嫡系人马和苗海潮的人吃了点亏,你们不该幸灾乐祸么?本官这是帮你们出了口气呐……”
“卑鄙小人!咱义军上下。人人忠义,你以为是昏君手下狗官们。互相算计!”
“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对于二位义士,今天还真有一个额外的好消息——看你们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本官今日便放你们离去,你们要重新投奔杜伏威也好,先回山阳郡也好,随你们便。”
阚棱和王雄诞这下终于不淡定了,听了萧铣的言语,瞳孔急剧地收张了数次,才瞠目结舌地确认道:“狗官你说什么?你真肯放我们走?这里头究竟有什么阴谋?”
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问出来的,实际上他们并不指望萧铣会回答;就好像张三爷吼出“三星家奴、安敢如此?”的时候,并没有打算吕布会一板一眼地回答他“他为什么敢如此”,一个道理。
然而,萧铣不按套路出牌,就是回答了这个问题:“阴谋诡计谈不上,只是让一些手下将领扮演了二位义士的形貌,黑夜攻打山阳郡东部诸县城,而且让他们在阵前自报名号招降二位义士的旧部——不过放心,城并没有攻打下来。”
“哈哈哈哈!阚某活了二十出头,这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施行如此离间计,居然还说什么‘谈不上阴谋诡计’,还毫不知耻地当面说出来——难怪狗官你今日要带秦琼来,这是怕咱兄弟暴起伤了你吧,放心,阚某和王兄弟还不至于做那种卑鄙苟且之事的人。”
“都告诉你们这是离间计了,自然不是指望你们能够中计被离间——二位义士对杜伏威的忠心,本官都看在眼里呢,但是,此计是对辅公佑杜伏威使的,他们会不会中计,或者说他们明知是计,会不会为了维持住明面上的团结防止分裂,而故作不知,故作中计,咱就不好说了——辅公佑可是已经把二位将军投敌的消息原原本本闹出去了,如今杜伏威为了不撕破脸,也是不置可否当作默认了,二位义士若是出现得太突然,对他们都不是好事吧,劝你们还是行事谨慎一点,别在咱这里都没丢了性命,回了老巢却阴沟里翻船,本官言尽于此——来人,给他们松开镣铐。”
打着铁条的牢门被打开,几个彪悍的狱卒进去,打开阚棱和王雄诞脚镣的铁锁链,二人松泛了一下筋骨,犹然对于自己重获自由的处境有些不太相信。定了定神之后,见秦琼渊渟岳峙地站在萧铣身后,神情却很是轻松,没有一点如临大敌的样子。
对面文武的泰然,让阚棱反而心中有了不少的心虚,下意识便相信了萧铣的言语,决定回去的时候谨慎一点,别愣头愣脑撞枪口上被抓了典型。不过表情上他们也是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对萧铣冷哼一声,便抬脚往外走,狱卒护卫没有一个拦着的,只是跟在后头监视,监督着他们离开。
萧铣见阚棱揍得坚决,不像是被自己的言语挑唆了的样子,心中隐隐然还是有些失望。怎么从义军当中收募可用的将才会这么费事儿呢?自己的出身,还真是注定了只有在两类人才面前才能开挂一样王霸之气测漏便让人纳头便拜:第一类是南朝,西梁的死忠。那些人他凭借出身和声望就能收服;
第二类是已经在官军中科班出身,将来颇有名将名臣之才,只是现在不得重用的,这些人对于进入朝廷体制这一点毫不反感,而自己的官位、爵位乃至在杨广那里的默契关系,都可以帮助他收拢这些人才。
唯有既不是南朝遗老遗少、又不是朝廷官员的那些草寇英雄,如今看来真是不容易啊。一口一个狗官,自己费事儿那么多,都不过如此。
幸好。走出牢门的时候,阚棱还是收住脚慢了一拍,犹豫了那么片刻,回头拱拱手请教了一个问题:“兀那狗官!却是问你个事儿。你说此番回去要小心求证你的说法。却不知怎么个小心法?”
萧铣心中大喜!面上继续不露声色:“这还用人教?二位义士在淮南治军半年,手下便没有真个忠义死士?便没有那么几个哪怕二位义士的军令与杜伏威辅公佑相左、他们也唯二位之命是从的死忠?别急着露面,先在那些人里打探明了消息,再做打算——若是真个治军半年连一两个心腹死忠都没有,那二位的治军之才,看来对萧某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好——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一点好处,咱便记下恩德了。王兄弟,咱们走!”阚棱再不犹豫。拔脚就走。
……
对于萧铣就这样放走了阚棱和王雄诞,作为长史的长孙无忌,以及在萧铣手下一直策划人事工作的房玄龄都颇感惋惜,也甚为不解。尤其是房玄龄经过一阵子的观察,确认阚棱和王雄诞确实是不慎陷身贼巢、颇有名将潜力的人才,更是扼腕不已。
对于萧铣口口声声策划的别样离间计,二人也不太看好。
“大使,自古用离间计,哪里有直接告诉被离间的人,‘咱是在离间你’的呢?如此行事,二将回到杜伏威那里,把咱的图谋和盘托出,岂不是直接可以重新启用了?”
面对房玄龄的叹息,萧铣却显得很有信心:“要是辅公佑没有告黑状逼着杜伏威把前阵子淮南战败的罪过都推到阚棱二人投降朝廷上头的话,二人回去确实可以靠言语解释就过这一关。但是如今却不行了,辅公佑下的黑手,已经是注定要两者必有一伤的了。
如果二人回归杜伏威军,那么纵然杜伏威以辅公佑此前是被朝廷蒙蔽这一借口来开解,辅公佑也定然会自危狐疑。杜伏威如果不解除辅公佑顺势在淮南领兵的兵权,那么辅公佑将来就会越来越不听从杜伏威的调遣,如果杜伏威马上把辅公佑调回淮北,那么顷刻便是二贼反目的下场——
杜伏威的年轻,是他最大的软肋,就算他有天纵之才,征战之能非比寻常,但是他十八岁的年纪,终究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没了少壮派,他还可以笼络别的新进将领,提拔出人才来,但是没有辅公佑的话,那些老成派的人愿不愿意跟着他混,他的威望够不够镇住场子,可就难说了。所以两相取舍之下,杜伏威哪怕是为了让辅公佑安心,不生出反心,也不会再在阚棱二人的事情上作耗了。”
说白了,对于如今的杜伏威来说,阚棱这样的少壮派莽夫,是可再生资源,而辅公佑在年长旧部中的服众能力,是不可再生资源,双方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杜伏威肯定帮后者——尤其更关键的则是,因为此前杜伏威根本没想到过阚棱二人会有被放回来的一天,在他看来,萧铣逮住了二人,肯定最终要把二人折磨而死的,杜伏威也没能耐救二人出来。
换句话说,就算阚棱二人再重要,但是在已经没有挽救可能、形同死人的情况下,要杜伏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将来希望,放弃眼前的实际团结,显然是不可能的。在二人出狱之前,杜伏威已经做下了一连串的事情,为了两淮义军的内部团结,把一切罪过往阚、王二人头上一推,现在就算二人回去再想改,也已经是尾大不掉、积重难返了。
果然,就在数日后,距离萧铣去东莱参加第三次征讨高句丽只有不足半个月期限的时候,萧铣见到了阚棱和王雄诞二将灰头土脸地跑了回来。他们带回了数百亲兵骑卒,衣甲器械也还算精良,显然是阚棱独自在淮南领兵的几个月里拉拢起来的亲信死忠。
他们出现在距离海陵县城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就因为声势太明显被官军斥候发现了,随后秦琼的骑军马上迎上去探明情况,监视这股人马,阚棱已经没了往日的傲气,乖乖下马拱手行礼,请求秦琼为他引见萧铣。
……
很快,海陵郡的郡守府内,就摆出了接风宴席,萧铣一改此前的死人脸,为新招募到的小弟接风。
“二位将军快快请起——萧某明人不说暗话,此番着实是萧某设计害了你们。但是萧某襟怀坦荡,也是告诉二位将军了,如此施为,一来是着实觉得天下大乱,人才难得;二来是果真看出杜伏威此人年纪太少,威望不足,必然狐疑。二位将军如此人才,他为了弥合内部,纵然知道是计,也不得不权衡放弃——既如此,二位将来洗心革面,弃暗投明,为朝廷效力,岂非美事?”
“大使,明人不说暗话,义父也有苦衷,此事是辅公佑逼得他如此的——但是辅公佑年纪威望功勋,原本也着实堪为独当一面,义父压着他,总归是有义父的不对。然而既然咱如今已经归顺,却不要谈论诋毁故主的事情了,还请大使恩准。”
“当然恩准!这才是忠义之时士该有的样子,二位将军不必多虑,若是二位一来便诋毁故主,萧某倒要怀疑你们是背信弃义之人了。来,咱干了这一碗,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将来好生为朝廷杀敌。”
萧铣端起大腕,把里头的竹蔗烈酒一饮而尽,阚棱和王雄诞也起身一躬,然后端着碗凝视了一番,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才肯喝:“某等还有不情之请:不知可否请大使给个保证,将来我等二人纵然在朝廷任职,也不参加与杜伏威的交战,若是应允,我等将来自当竭尽全力。”
“这有什么不允的?依了二位将军便是。区区杜伏威,还不配让萧某竭尽全力。二位将军投诚后,稍加整顿,带来的本部嫡系人马也可留用,不过朝廷体制所限,却是不能从高位做起了,充其量只能从折冲校尉做起,转眼便是朝廷要再征高句丽,萧某保证,只要表现良好,在高句丽是最能赚取军功的,不到半年,尔等便可以做到折冲都尉,再过两年,就可以到秦郎将他们的水平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终征高句丽
萧铣不是伪善的国际主义者,所以在“即使拿下淮南也只是为王世充做嫁衣”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拿自己的嫡系老本去拼,甚至反过来很期待当他踏上第三次远征高句丽之路时,能够让王世充和杜伏威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事实上,他终于做到了。三月底,当他从海陵港出发,走海路北上东莱、准备东渡的时候,这一切的局面,简直都和他预料的那般,进入了最完美的状态:
王世充打通了山阳郡内淮安县、寿张县、盱眙县三县的地盘,维持住了邗沟和淮河中游的漕运,也完成了杨广交代的任务。虽然没有进一步剿灭贼寇,但是在杨广御驾亲征已经上路去辽东的情况下,也就没人继续过问这个事儿了,所以官方那边的局面都算是摆平了。
义军这边,李子通仅剩一个盐城县盘踞,另外还有数千流贼散布在盐城县与江都其余地区的边界地带、占据河湖沼泽丘陵为寇,趁着萧铣去东莱后官军收缩的契机,依靠搜掠乡村拉拢不平百姓的契机,总计恢复到堪堪接近万人的规模,有了一点继续维持自立的资本。
按说万人就想自立,貌似有点痴人说梦,毕竟天下大乱盗贼蜂起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了,山东河北那边的大贼头好歹都成长到了至少三五万人、多则十几万人的规模了,两淮虽然好一些,原本一万人还是不够彻底自立的。
好在,辅公佑和杜伏威之间保持了一个隐晦的裂痕。而且最后阚棱和王雄诞真正投降了官军的消息确认后,这个裂痕就更是成了杜伏威的逆鳞,无人敢去触碰。再加上名义上拨给辅公佑守淮南的苗海潮也是摇摆不定没人可以渗透。多方牵制之下,让杜伏威既不敢找王世充反攻,也没能耐吞掉李子通,就这么僵持着。
唯一对杜伏威绝对利好的消息,是东莱留守陈棱据说此战也要跟着萧铣和来护儿一起去高句丽,看来昏君杨广是铁了心觉得今年会是高句丽的灭国之年了,把本钱又砸进去不少。准备孤注一掷。这样一来,杜伏威在淮北的压力陡然便变轻了,可以花上至少大半年的时间消化整合内部资源。图谋再起。
或许有些看官觉得,杜伏威貌似也是两淮第一猛人,在民风相对暗弱的两淮之地貌似是打遍无敌手的,完全和李子通、刘元进、沈法兴这种在演义里没怎么留下名字的龙套路人级义军贼头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结果萧铣只是花了几个月的功夫。还没出全力就把他收拾得这么凄惨。貌似不太合理。
如果真是这么认为,那只能说受各类演义或者《xx双龙传》的毒害太深,或者说犯了历史固化主义的错误——也就是不会以发展的眼光看历史,觉得历史就和暗荣公司的三国志游戏一样,一个武将刚成年武力值是90那就一辈子都是90,不需要练功不需要学习——而历史的真相,显然不是一个固化数据可以概括的。
哪怕在没有萧铣这个蝴蝶效应出现的原本历史形态中,杜伏威这几年也着实是低潮期。毕竟他太过年少的硬伤摆在那里,凝聚力不够。除了一开始打宋颢这样的官军草包将领的时候如鱼得水。后来面对陈棱这种硬茬儿猛将围剿就开始颓了。杜伏威的彻底崛起、在两淮对官军占据压倒性优势,是要到大业十二年才开始的,而杜伏威彻底崛起的原因,说起来其实也很搞笑——
因为历史上到了大业十二年的时候,杨广彻底放弃了北方疆土,选择了带着骁果军永远驻扎在江都,还准备迁都丹阳。
杨广一来,带来了两个连锁反应。
第一个就是江都丞王世充被赶到东都去任职了,毕竟王世充在杨广看来只是一个留守陪都的人才,既然本都迁到了江都、东都洛阳成了陪都,当然要把王世充调过去镇守。
第二个连锁反应,就是杨广让淮南百姓长期“献食”,供养御驾和骁果军。“献食”是杨广在位期间华夏政治上的一种奇葩现象吧,杨广喜欢巡游天下,但是他貌似从来不觉得自己带着十几万人跑来跑去会有很大的后勤压力,在他看来,这又不是带着大军出境攻打敌国,在自己国土内、视察自己的子民,难不成还要筹备粮食么?当然是就地让百姓供养了。所以杨广每到一地,那个郡就要负责数十万人的吃喝,全部是正经税赋之外的额外开支,百姓常常因为受不了献食的严重压迫,而揭竿而起。
所以,历史上杜伏威的最终碾压性崛起,就是要到杨广带来这两个连锁反应后才完成的。杨广在江都驻扎了将近两年,也让两淮百姓献食了两年,把至少几十万原本还算有点儿活路不肯铤而走险的两淮百姓从良民逼成了义军。从那一刻起,杜伏威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兵源充足无比,这时陈棱纵然军事上再是厉害,也已经顶不住杜伏威的攻势了。
话题扯得有些远,但无非是说明一点:大业十年之前,杜伏威远没有后来那么威风赫赫,萧铣的功劳,本就不过是在杜伏威即将到来的人生低潮期上顺势踩了一脚,然后顺便捞一点地盘兵马,刷一点功劳声望。
通过对杜伏威为首的淮南义军三个月的追剿,萧铣好歹得到了一个扼守长江口北岸的州郡海陵郡全境,还得到了宣城郡的长江以南部分,以及马鞍山铁矿、姑孰铁矿的使用权,并且让王世充为他打掩护,不引起杨广对他扩充私人势力的额外忌惮和警觉。这一切,从投入产出比的角度来看,已经完全够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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