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封印》第82/120页


  早在老人呼地成墙的时候,索朗陀耶几个已经听到一阵隐隐约的、雷鸣一样的声响,从林子那边传了过来;不过几句话的工夫,那声响已然加重了好几倍;一大片肉眼可见的蓝灰色云雾,在离地不过几尺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播了过来!

  索朗陀耶耸然动容,失声道:“食精虻?他们居然召唤了――数量如此之多,八成是昨天就先布置起来了!”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召唤的不是娃蒂,一定会争取时间作最后的攻击。索朗陀耶你学过返禳大咒罢?”索朗陀耶微微一笑,一面灌下了一整瓶清心饮,一面各扔了一瓶给卡鲁奇和狄凡夏。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远远传来兰珂一声惨叫。索朗陀耶咬了咬牙,整张风毯穿过那已然弥天盖地笼罩过来的食精虻群,朝林子那头飞了过去。

  老人双手展开,在身前三尺的半径里头画出了一个结界,将艾诺维、卡鲁奇和狄凡夏等人全包进了结结界之中,说道:“如果来的只是这些畜性,光这结界便够挡他个几天几夜的了,问题是那些使徒才没有那么乖――”一句话尚未说完,外头那密密麻麻爬了结界的食精虻中间突然让出了一块缺口,一股巨力撞了过来,整个结界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包围圈立刻缩小。已经恢复了人形、站百了外围的卡鲁奇立时给挤了出去。食精虻嗡嗡作声,绕着他身体包了个密密实实。幸喜卡鲁奇早有准备,为自己发动了结界;那些食精虻撞来撞去,半些甜头也没捞到。

  吉托真气一鼓,结界再度扩大,再一次将卡鲁奇包了进来。老人沉声说道:“食精虻和使徒的攻击如果这样轮流不息,如此大范围的结界势必不能持久,你们两位要自求多福了。记住尽可能不要发动攻击,保持体力,”才说到这个地方,结界再度剧震,卡鲁奇再一次被挤了出去。

  老人瞧了爱徒一眼,心下稍宽:“这小子这回倒还听话。只要他耐得住性子不作攻击,半天一天之内,料这些食精虻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不过独眼和克坦利如若赶了过来,麻烦可就大了。”正在飞快地动着脑筋,结界外围那层密密地爬满了食精虻的、灰蓝色的虫墙上头,又开了一个缺口。狄凡夏经由前两次的经验,知道这是对方即将攻击的定点,二话不说,对准那缺口便是一记火炮。外头轰的一响,食精虻尸体纷纷落地;只是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那缺口又被新的食精虻给爬满了。

  老人瞧了狄凡夏一眼,说道:“咱们这样被困在里头,就跟瞎子没有两样……真空涡流的咒文你学过么?”他这话本来只是姑且一问,想不到老魔导师居然点头说道:“学过的。只是这个咒文有什么用啊?它的攻击威力不够远。作近距离攻击的话,念咒的时间又太长了。”老人说道:“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啊。它的攻击能力既然不强,就可以让你在咱们的视力高度开出一个视窗,同时保留了往外攻击的弹性,”短短一段话里,狄凡夏又已经作了一次反击。

  狄凡夏听了老人的话之后,矛塞顿开,立时念动咒文,在结界上头作出了一个半尺方圆的真空漩涡。由于是一股真空的涡流,食精虻无法贴近,立时空出了一块清明的视野来。狄凡夏左手维持着使唤能量所需要的手诀,一面说道:“小人就是笨了一点。这么许多年来,不知道花了多少精神和金钱去用功,可是每回祭司考试都考他不过,真是丢脸丢到家了……”话未说完,老人沉声说道:“回天炮学过么?射左胁,右回肩,发!”狄凡夏二话不说,一记回天炮重重地射了出去。

  主攻的正是那个子高瘦、名唤亚拜罗尼的使徒。他在使徒之中虽然名列十二,但若论攻击能力之强,却可以列到第五。由于事先已对对方进行过研究,深知属地的喀尔提只能使用地系魔法,防御力固然超强,攻击力却不怎么样,则对方目前可用的战将,只有卡鲁奇一人而已;狄凡夏不过是个老魔导师,不足挂怀。更何况还有食精虻牵制了他们?岂知突然之间结界上开出了一扇窗子,紧接着发出了强力的火炮,心下吃了一惊:“糟糕,失算了!”结界立时张开。那回天炮吃他一挡,烧了一个圈子,忽一声朝来路飞去,正正地打在食精虻群聚的虫壁上头。只听得轰一声响,毕毕剥剥,登时烧死了一大片。只不过飞虫数目实在太多,而且还源源不绝地不断飞来,掉在地上的虫尸为数虽然颇多,围攻的食精虻却半些也不见减少。

  亚拜罗尼心下着急:“没法子速战速决,若等到他们的援手到来,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他们方才和吉托几人互有追逐,短兵相接,清楚看到艾诺维躺在吉托身边,衣衫还是遇袭时的模样,伤处却没看到半点血迹,对索朗陀耶方才所说、艾诺维的能量“还够逼出藤砂之毒”一事,已经没有多少怀疑;再看艾诺维虽然昏迷不醒,但神色如常,也瞧不出半点中毒后应有的症兆,更加的知道初步计划已然失败。只不过速战速决四字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亚拜罗尼正在着急之际,忽然一个声音自后头不远的天空上传了过来,叫道:“快加把劲,亚拜罗尼,我们来了!”正是独眼和克坦利。

  原来索朗陀耶听得佛兰珂惨叫出声,虽然明知这是独眼他们重施故技、要将自己引开的做法,却无论如何、没有法子不去上这个当,驾着风毯一面朝声音所在的方向飞去,一面寻思:“再这样吃他们擦制下去,如何是个了局?说不得只好冒个险了。”远远见到独眼他们的风毯往村外的森林飞去。林梢另一方风毯悬空晃荡,上头乘坐的妇人手捏召唤法诀,全神贯注,显然正是食精虻的驱使者。

  索朗陀耶微微地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把我引去别的地方?两起人集中在一起,不是给了我可乘之机么?”他不知道独眼几人担心娃蒂随时可能回来,不敢离隐蔽之处太远;以便事有万一,可以有森林作障蔽,又可以有贪精虻作护符。见到对方两张风毯距离不远,正合于自己方才拟定的战术,虽然觉得奇怪,却是暗自窃喜。远远地从明吉奈身恻切了过去,三方人马成了一个三角形状,索朗陀耶低喝一声,自风毯上侧过身子,两枚火炮同时发了出去,正正地射向明吉奈!

  独眼二人吃了一惊,风毯急速地扑了过来,两枚火炮同时发出,意欲将索朗陀耶的攻击拦将下来。明吉奈在作法之中,虽然仍有闪避的能力,却无法为自己造就结界;既然是一同行动的伙伴,当然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仓促之间绝没想到:索朗陀耶早已打好了腹稿。两枚火炮才一出手,迅疾旋身,朝着独眼二人的风毯冲了过来;右手一挥,鞭风索带着劲急的风声,一道尖厉无匹的风刀已经甩了出去!只听得裂帛般一声大响,独眼二人及佛兰珂所乘的风毯登时裂成了两截,风毯上的三个人不由分说,立时中了箭的飞鸟一般往下坠去!

  索朗陀耶一鞭得手,早已流星赶月地追了过来,第二鞭紧接着挥了出去。只是这一回去势虽然劲急,力道却拿捏得再柔和也没有,结结实实地将佛兰珂卷个正着。索朗陀耶使力一带,她整个人飞入了他的怀中。大骇之下继之以大喜、惊魂甫定之余,她抖得几乎站不起身子,软倒在索朗陀耶怀中,颤声说道:“谢,谢谢。我……”双唇颤动,泪水夺眶而出。

  索朗陀耶又爱又怜,将她紧紧地揽进了怀中,柔声说道:“别怕,别怕,没事了。他们欺负你了?很难受是么?”佛兰珂情不自禁、贴得他更紧了些,说道:“人家担心死了,只怕你舍下了我不管。那两个坏人,他们……”才刚刚说到这个地方,突然间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叫道:“索、索尔,那个……”几只食精虻嗡嗡飞来,绕着他们打转,越聚越多。

  原来明吉奈所施展的,虽是一种高难度的召唤魔法,但却还不致于专注到对外界的一切不闻不问;看见独眼的风毯遭到损坏,忍不住吃了一惊。但见独眼二人跌下风毯之后,迅速地展开了风广法,借着浮力慢慢地盘旋而下,便就放下了心。心知他们几人搭乘到此地来的交通工具光艇便藏在附近,独眼二人落地之后,必然急着找到光艇上头、取备用的风毯去了;则他们若赶过来帮助自己,只怕还要一点时候。为了对付传承者几个,自己目下所施展的召唤魔法万万不能中断;则面对着索朗陀耶这样的强敌,当然是先下手为强。因而毫不迟疑、立时拨了一群食精虻过去对付索朗陀耶。她知道索朗陀耶有护命总在身,食精虻拿他无可奈何,但只要有佛兰珂在他身边,他为了保护佛兰珂,就很难对自己采取任何行动。

  这算盘打得不能说是不好。只是明吉奈万万无法料到的是:护命总不止能够保护佩载它的人,便在这人拥抱所及、一尺方圆之内,也同样在保护之列。因此索朗陀耶没有必要分散心神、去制造任何的结界。只不过食精虻一来,不止吓得佛兰珂花容失色,缩在索朗陀耶怀中颤抖不已,并且遮蔽得他们的视野都不清明了。索朗陀耶见这些丑恶的蓝灰色软虫拼命前钻,几乎要扑到脸面上来,忍耐不住,鞭风索闪电般挥出了数鞭;劲风过处,那些个指甲大小的虫尸纷纷坠地,却是前仆后继,全不当死亡是一回事。索朗陀耶勉强压下了恶心之感,说道:“你忍耐一下,我来把这些东西赶开――”收起了鞭风索,开始念动返禳大咒。

  返禳大咒乃是用来破除召唤魔法的高深咒文。虽说祭司以上等级便能够学习,但是如果对手的魔法精深,用了跟没用是一样的。神代战乱频仍,术者动不动就使用召唤魔法呼唤自然界的毒物或怪兽来杀害敌人,返禳大咒曾经是人人必修的功课;但是至于今日,几乎只有法王等级――尤其是索朗陀耶这样“以研修魔法为乐”的法王,才有可能加以使用了。他虽然不曾使用这个咒文破除过任何人的召唤魔法,但经常为了修行在外奔波,山林野宿时常会用到这个咒文去驱除群聚的毒虫,因此用起来得心应手,半些也不迟疑。

  谁知道才刚刚念了两句,突然间脚下大震,风毯嘶一声裂了开来,两个人立时石头一样地自半空中跌了下去。佛兰珂大声惊叫,拼尽全力将他抱得死紧;索朗陀耶亦是大吃一惊。但他临危不乱,一震之下立时镇定心神,手诀飞快地变换几次之后,他二人身子周遭空气的浮力立时大增,鼓着他们慢慢地往下坠去,落进了森林之中。那些食精虻受此变故,一时间飞散了开来。由于此刻尚在严冬,这片林子的树叶几乎都掉光了,视野颇为空旷。在那些食精虻重新聚拢之前,索朗陀耶清楚地看见了:独眼和克坦利乘着一方风毯,打从林子上端呼啸而过。显然自己的风毯之所以裂成了两半,便是他们两个的杰作!

  索朗陀耶心下着急:“书上说返禳大咒最远可以达到五十公里的距离,可是我从来不曾试过。而且对手越强,有效距离越短。那女子高悬天上,离我少说也有七八百公尺……”可是自己风毯损坏,要想赶回去加入战斗,时效上只怕太慢了些,而且这么大一群食精虻聚在一起,杀伤力比好几名绝世高手加在一起还要可惊,如若能够设法加以驱散,当然是上上之策。当时不敢迟疑,再一次念动了返禳大咒。

  才刚刚念了几句咒文,本来又自群聚过来的食精虻便开始散去。索朗陀耶宽心大放,口中可半些也不敢耽搁。却是念到一半,见那些食精虻虽然不像早先那样、密密麻麻地往人身上黏扑过来,却也不曾走远,一群群如同散烟散雾一般,在丈许之外徘徊不去。心下虽然诧异,但想或者是由于方才自己顾忌的那两个原因,才使得效果不够明显,催法更加催得紧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仿佛觉得那些食精虻的个头逐渐变大。他平素眼力甚好,自己知道没有可能看错,不免又惊又疑:“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返禳大咒不可能会出这种副作用呀?”

  虽然如此,由于已经到了尾端,他到底还是把咒文给念完了。正迟疑着要不要再来一次,忽然见到对方乘坐的风毯渐渐地低了下来,一个女子尖厉的声音叫道:“索朗陀耶你做了什么?这些食精虻为什么越来越大了?快些住手,你想要全村的人都跟着陪葬么?住手,住手――”索朗陀耶不明所以,只看到那方风毯左冲右突,上头一片蓝灰色的云雾萦绕不去,紧追不休。突然间一声凄厉的尖叫自风毯上长长地拖曳了出来,渐去渐细,戛然而绝。那风球仿拂突然之间失去了操纵的人一般,飘飘荡荡,慢慢地坠落了下来。

  佛兰珂看得心中怦怦作跳,问道:“她,她死了么?被自己召来的食精虻给杀了?”

  索朗陀耶回头瞧了她一眼,见她双目大睁,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神色不是害怕,而是兴奋,突然间觉得极是不悦,仿佛看到一幅美丽的绢布被脏水泼污了一般,心道:“她,她竟然变得如此残忍!”但这念头才一掠过脑海,便又自觉不该:“她又不是自己愿意变成这个样子的,怎能责怪于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将那不悦之感压了下去,说道:“这事有些奇怪。就算这些食精虻只是临时召来、而不是她豢善的,这样一个魔法精深的高手,也不应该对它们的反噬如此缺乏抵抗能力。更何况返禳大咒只在驱散她的咒法而已,不会使它们反噬的呀――”说到这个地方,看见那片蓝灰色的虫雾飞离了那片已经落到林子外头的风毯,嗡嗡嗡嗡,朝村子方向飞了过去,止不住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的?失去了主使者,这些食精虻应该要散去了才对。再说,它们应该已经吃饱了――”一念及此,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啊哟,不好!如此说来,那些围着老师他们猛攻的食精虻,也定然不曾散去了?”握紧了佛兰珂的手,拔脚便朝那方风毯奔去。

  这时那些食精虻差不多都已经飞远了,可以清楚见到一具干尸滚落在风毯旁边不远的地上,死状惨不忍言。听得有人走近,几只食精虻从那尸体的袍子里头钻了出来。本来只有指甲大小的毒虫,就吃饱了也不过稍微发胀的小虫子居然变得有成年男子的拳头那么大!宛如水蛭与蜘蛛合体的、软蠕蠕的虫身,诡蓝色的复眼、以及虫口中那密生的尖牙,这会子全都放大得一清二楚,看上去当真是丑恶得令人想吐。索朗陀耶背脊一阵生寒,情不自禁,回头去看了佛兰珂一眼。只见她双目大睁,满脸写的都是惊愕不置的神色,心想:“不会的,不可能!我想得太多了。它们应该只是无意中受了感染可是,如果这些魔兽是因为她才成形的,是不是将她留在这里来得好些?”心念转动之间,将那几只食精虻斩杀在地,果然见得蓝色的体液流出之后,它们又回复了原来的大小,心乱如麻,朝佛兰珂说道:“你搜搜她身上,看能不能找到火水晶。”老喀尔提虽然说了:火水晶必然已遭毁坏,但是不试上一试,终究不能死心。

  佛兰珂上上下下将死尸搜寻了一遍,果然什么也没找着。索朗陀耶眼看着食精虻上下左右飞绕不去,心想:“就算真的是因她而生,也未必就不会攻击她呀!将她留在这个地方,如若有了什么闪失,那……那……”他挂心艾诺维等人的安危,不敢再多所耽搁,拉着佛兰珂步上对方留下来的风毯,二话不说便往村子赶了回去。独眼他们已经去了好一会子,可不知道吉托他们是否支持得住。一路上听见一些放在屋外的家畜惨叫嘶鸣,一簇一簇的食精虻紧叮着他们吸食不已,还好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似乎还没有村人受害。可是如若不能及早扑灭,后果不堪设想。言念至此,更是心急如焚,心中只道:“费妮丝雅不知道到了没有?老师,你们千万要撑下去啊!”







第七封印
第 5 卷
第三话 大战食精虻
作者:纳兰真
  且说吉托听得独眼的声音远远传来,微微地皱了皱眉,心想:“索朗陀耶的风毯损毁了么?费妮丝雅再不赶到,我这把老骨头固然不打紧,艾诺维可是有死无生了。”局是在这种情况底下,又无法让卡鲁奇等人分神去召唤娃蒂。他虽然智谋如海,到底没有法子无中生有地变出能量来。而敌人来得好快,”个念头尚未转完,给界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大幅收缩,立时将狄凡夏给挤了出去,方才开出的视窗登时合拢。只听得砰砰两声几乎同时响起,老人心脏往下一沉:“糟糕,两个都受伤了!”喝道:“上天去,你们两个!食精虻最高只能离地三四百公尺而已!”狄凡夏叫道:“我们都走了,您老怎么办?”语音沙哑,显然伤得不轻。吉托提高了声音,说道:“你们留着也是白饶,先保住自已性命再――”话未说完,结界又是一阵剧震。但此刻这结界已然缩得甚小,只往里头收了两三公分而已;反是外头又听得几声大响,老人心下着急:“卡鲁奇还撑得住,狄凡夏可不知道还活着么?”叫道:“都没事罢?快上天去!援军横竖就快来了――”

  一句话才刚刚说完,外头突然间一阵骚动。亚拜罗尼叫道:“大家小心!明吉奈必然是出事了!”克坦利叫道:“那它们也不应该――他妈的,老子烧了你们这些畜牲!”亚拜罗尼叫道:“别浪费精神了,我这儿有胡婴木。大伙儿先聚拢过来,完成了任务再说!”

  吉托微微地皱了皱眉,心想:“这小子倒真精细。我本来希望返禳大咒生效之后上”些食精虻失了主使之人、四处胡叮乱咬,至少可以牵制掉一个使徒的攻击的!”那胡婴木乃是食精虻最讨厌的一种木材,燃烧之后清香四散,对人畜绝无害处,却可以将食精虻驱赶开来。亚拜罗尼既然当得有这个东西,他们三人自然没有必要张开结界来保护自己,攻击得越发密集了。老喀尔提虽是不死之身,能量却并不是用之不竭的;眼见得在对方的密集进攻之下,自己张设的结界越来越薄;而外头的食精虻虽然不再像先前那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结界,却仍然蝇蝇飞舞,不肯离去。更要命的是:它们本来爬满在结界上头,结界每承受一次攻击,便不可避免地死上一批;但主使之人一死,它们可就晓得闪避了。虽然仍然有不少受到波及的,死亡数目却已大减。老人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些毒虫是怎么一回事?就算饿了也不应该如此贪婪,老半天尝不到半点甜头还不肯散去?”

  他最担心的其实还不是使徒们的攻击,而是这些一经治身便不得脱的毒物。结界一破,这些家伙定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悉数往艾诺维身上招呼。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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