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第24/98页



  较接近手术椅的一块屏幕是监视脑电图的,脑电图现在还没有接通,十六支专
用笔在屏幕上画出的是十几条白色直线。还有一个大屏幕是用来显示手术基本参数
的:心电图、周边动脉压力、呼吸,贲门排量、中枢静脉压力、直肠温度。和脑电
图的屏幕一样,这个屏幕上显示的也是一系列直线。

  另两块屏幕上一片空白。它们将在手术期间显示黑白的高密度X光图。

  最后,两块彩色屏幕上显示的是“边缘程序”。程序设计此刻正在作无坐标的
循环运转。屏幕上,一张三维大脑图在变换,电脑输出的无规则的坐标在下面闪
烁。像往常一样,罗斯感到那计算机就像是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这一印象总会随
着手术的进行而越来越强烈。

  埃利斯看完X光片,又抬头看了看钟。时间是六点十九分,本森仍在外面接受
麻醉师的检查。埃利斯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见谁都搭讪几句。他今天是少有的和蔼
友善,罗斯也感到莫名其妙。她抬头看看观望台,只见院长、外科主任、内科主任
和研究室主任都看着玻璃墙下的手术室,这下罗斯明白了。

  六点二十一分,本森被推了进来。他现在已服过大剂量的术前药,很放松,身
体软绵绵的,眼皮下垂着,他的头上裹着一块绿毛巾。

  埃利斯望着担架上的本森被抬到手术椅上。在用皮带捆绑他的四肢时,本森好
像醒了过来,双眼睁得很大。

  “只是为了不让你掉下去,”埃利斯不假思索他说,“我们可不希望你把自己弄
伤了。”

  “嗯嗯,”本森有气无力他说。他又闭上了眼睛。

  埃利斯朝护士点点头,护士取下本森头上的消毒毛巾。光头似乎很小――这是
罗斯的一贯反应――并且白兮兮的。头皮看上去很光滑,只是左前侧有一道剃刀留
下的裂口。右侧埃利斯标的蓝色“X”记号清晰可见。

  本森向后靠在椅子上,他没有再睁开眼睛,一名技术师用小块的电解膏把监视
导线接到他的身上,导线头很快就粘住了。转眼间,他的身体便和一大堆直通仪器
的彩色电线连结在了一起。

  埃利斯看看电视监视屏幕,脑电图现在显示出了十六条曲线,心跳也被记录了
下来,呼吸在缓缓地起伏,直肠温度保持平稳。两名技师开始把术前参数输入计算
机。正常的实验室标准数据在这之前已输入计算机。手术过程中,计算机将每隔五
秒钟对所有重要的迹象作一次监视。如有任何不正常,计算机会发出警告信号。

  “请放点音乐,”埃利斯说。一个护士把一盒磁带插入墙角的一台便携式录音
机里。一首巴赫的协奏曲悠扬地飘了起来。埃利斯动手术时总要听巴赫的曲子。他
说他希望巴赫那种精确(假如不是天赋的话)能够感染大家。手术即将开始。墙上
的数码式挂钟显示的时间是上午6:29:14。它旁边的那只用于计算实耗时间
的数码式钟上仍然是0:00:00。

  在一个消毒护士的帮助下,罗斯穿上手术衣,戴上手套。她戴这手套总是很费
劲,她经常是不消毒就走进来了。今天她把手往手套里伸的时候就是不顺,一个手
指没伸进去,另两个手指伸到了一起。要想知道消毒护士此刻的表情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的面部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口罩外。但罗斯感到高兴的是,埃利斯和别的外科
医生正背对着她在为病人忙碌。

  地上又黑又粗的电缆弯弯曲曲,通向四面八方。她小心翼翼地避开电缆,走到
手术室的后面。手术的最初阶段罗斯是不参与的,她要等到脑立体测定装置到位和
坐标确定之后才有事可做。她有足够的时间站在一旁把她的手套戴得服服帖帖。

  她参加手术并没有真正的目的,但麦克弗森坚持每次手术有一名非手术人员参
加。他说这样可使研究室更富凝聚力。

  罗斯望着房间对面的埃利斯和他的助手为本森盖上了消毒盖布。随后她朝闭路
监视屏上的盖布看看。整个手术过程将录在录像带上以备术后观察。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埃利斯轻松他说,“请做穿刺。”

  在手术椅后面操作的麻醉师把针戳到了本森的腰椎骨之间。本森动了一下,发
出一声低哼。这时,麻醉师说:“针已穿过硬脊膜,你要多少?”

  计算机控制台上闪现出“手术己开始”。电脑自动起动了实耗时间计时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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