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第25/98页


间一秒一秒在过去。

  “先给我30cc,”埃利斯说,“请拍X光照片。”

  两台X光机分别被摆到了病人脑袋的前面和侧面。随着咔哒一声,胶片已装上
机器。埃利斯踩动地上的按钮,电视屏幕陡然亮了起来,闪现出头部黑白的颅骨形
象。他望着两块屏幕,空气慢慢充满了脑室,呈现出表示角质物的黑色。

  程序编制员坐在计算机控制台前,双手在键盘上跳动。他的电视显示屏上出现
了“充气造影已开始”的字样。

  “好,给他戴上帽子,”埃利斯说。像盒子一样的管式脑立体测定架被套到了
病人的头上。钻孔的位置被确定后又经过了核实。埃利斯感到一切满意之后在病人
的头皮上做了局部麻醉,随后他划开头皮把它翻了开来,露出了白白的头盖骨。

  “骨钻给我。”

  他用两毫米的钻头先在头颅的右边钻了一个孔。他把那个脑立体测定架――就
是那只“帽子”――套到病人头上,稳稳地将它压了下去。

  罗斯望着计算机的显示屏。病人心跳和血压的数据在屏幕上闪现后又消失了,
一切正常。计算机和外科医生一样,紧接着要对付的是更加复杂的问题。

  “让我们检查一下位置。”埃利斯说着后退几步,朝本森的光头和套在头顶上
的金属架皱眉蹙额。X光技师走过来喀嚓喀嚓地拍照。

  罗斯记得,过去他们其实是把X光照片摆到一起并通过肉眼来确定位置的,其
过程十分缓慢。他们要用圆规。量角器和直尺在X光照片上画线、测量再核对。现
在数据直接输入计算机,分析更快更精确。

  手术室里的人全都转身望着计算机的显示屏。X光的图像很快出现了,随即又
被简图取代了。脑立体测定仪的定位正在计算之中,真正的位置随即与之重合。许
多坐标闪现出来,接着屏幕上出现“定位正确”。

  埃利斯点点头。“谢谢你的复查。”他说完走到装电极的那个盘子跟前。

  他们现在要用的是布里格斯不锈钢制的有特氟隆涂层的电极系统。过去,

  他们曾试过金的、铂合金的,在依靠目测安置电极的时候他们甚至用过软钢
丝。

  过去的目测手术是血淋淋的,叫人难以对付。它需要翻开一大块头盖骨,直接
暴露大脑。医生先要在大脑表面找到标位,再把他的电极摆到大脑里边去。如果把
电极装到深处,他偶尔还要用刀剖开大脑,然后再将电极装入脑室。这些都是复杂
的过程,来不得半点马虎。手术冗长难熬,病人们从未有过令人满意的合作。

  现在,计算机改变了这所有的一切。它使你能够在三维空间里精确地确定位
置。原先,神经精神病研究室以及这一领域的其他研究人员都试图把脑室位置同头
颅的结构联系起来。他们通过眼窝、耳道和矢状缝来测定手术的标位。这当然是行
不通的――人们的大脑并不部长在脑袋里的同一个固定的位置。决定处在深处的脑
位的唯一方法是和其它的脑位相关的――而且合乎逻辑的界标是脑室,即大脑里边
装满液体的空间。根据这一新体系,决定每一件事都是和脑室相联系的。

  有了电脑的帮助,现在不再需要暴露大脑的表面,而只需在头盖骨上钻几个小
孔把电极伸进去。电脑依靠X光监视整个过程,以确保电极的放置准确无误。

  埃利斯拿起第一根电极条。从罗斯站立的位置望去,电极条像一根细电线。其
实它是由二十根金属线组成的,上面交错分布着不同的触点。每根金属丝上都涂有
一层特氟隆,只有顶端的一毫米暴露在外。每根金属丝的长短各有不同,所以在放
大镜下,交错的电极端看上去就像微型楼梯。

  埃利斯在一个大放大镜下检查电极条。他叫人把灯开亮些,随后转动电极条,
仔细察看所有的触点。接着,他叫一个消毒护士把电极条插进测试仪测试每个触
点,电极条在这之前已被测试过十几次,但埃利斯在移植之前总要重新检查一遍。
虽然只需两根电极条,可他总要消毒四根。埃利斯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终于他满意了。“现在可以装电极条了吗?”他问其他的手术人员。其他人都
点头表示同意。他走到病人跟前说:“穿刺硬脑膜。”

  手术进行到现在,他们只在头盖骨上钻了孔,但尚未触动覆盖大脑封闭脊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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