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人》第36/98页



  他看看嘱咐,肯定护士不会懂什么叫接合。他涂改后重新写道:“明天中午后
开始用氯丙嗪。”

  离开七楼时,他心想本森一旦用了氯丙嗓会休息得更好。或许他们无法卸除定
时炸弹的引信――但他们当然可把它扔进一桶冷水。

  深夜,格哈得在远程信息处理房里焦急地注视着计算机控制台。他输入了更多
的指令,然后走到一台打印机前,开始查看长长的绿条打印纸。他在纸上匆匆扫
视,寻找他知道出现在程序中的那个错误。

  计算机本身从不犯错。格哈得已用了差不多十年的计算机――在不同的地方使
用过不同的机型――他从没见过计算机犯错。当然,错误一直有,但从来就是程序
出错,而不是机器出错。有时候,计算机不出差错反而使人难以接受。首先它不符
合人们对世界的其它方面的看法,其它方面的机器一直在出差错――保险丝烧断,
立体声装置出故障,烤炉过热,汽车发动不起来。现代人没有指望机器不出差错。

  但计算机完全不同,和计算机合作会使你丢尽脸面。它们从不出错,事情就这
么简单。即使你花几个星期找出了问题的根源,即使程序经过了不同的人的十几次
检查,即使全体人员慢慢得出结论这次是计算机线路出了毛病――到头来出错的结
果还是人。永远如此。

  理查兹走进来,脱下运动外套,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怎么样?”

  格哈得摇摇头。“我很难操作乔治。”

  “又不灵了?真见鬼。”理查兹望望控制台。“玛莎怎样?”

  “玛莎没问题。我想就是乔治不行。”

  “是哪个乔治?”

  “圣乔治,”格哈得说,“真是个混蛋。”

  理查兹呷了口咖啡,在控制台前坐了下来。“我来试试介意吗?”

  “请吧,”格哈得说。

  理查兹快速按动键钮,先调出圣乔治的程序,再调出玛莎的程序,接着按下了
交互作用键。

  理查兹和格哈得没有设计这些程序,它们是从其它大学研制的几套现存计算机
程序修改得来的,但其基本思想是相同的――创造一种能使计算机变得像人一样有
感情的程序。所以把这些程序称作乔治和玛莎也就合乎情理了。先例在这之前已经
有过:波士顿的伊丽莎和英格兰的奥尔德斯。

  乔治和玛莎这两种程序基本相同,相互之间只有细微的区别。起先设计的乔治
对刺激的反应是中性的,接着又创造了玛莎。玛莎有点傲慢,大多数事情她不喜
欢。最后制定出了另一个乔治,一个可爱的乔治,他被叫做圣乔治。

  每套程序能有三种感情的反应――爱、恐惧和愤怒。每套程序能产生三种行
为――靠近、后退和进攻。所有这些当然都是高度抽象的,执行是用数字来表示
的。例如,起先的乔治对大多数数字的反应是中性的,但他不喜欢751这个数
字,是设计成这样的。他因此也不喜欢相似的数字-743,772等。他很喜欢
诸如404,133和918这样的数字。如果你输入其中的一个,乔治便显示出
一系列表示爱和亲近的数字。如果你输入707,乔治便后退。如果你输入75
0,乔治便用他输出的数字发动愤怒的进攻。

  神经精神病研究室的研究人员长期以来一直用这种方法玩程序,之后他们采纳
各种程序修改意见让计算机“交谈”。数字被译成句子。这很逗人,也很发人深
省。真正的交互作用被叫做“圣诞游戏”,因为大多数游戏玩的是赠送和接受礼
物――这些东西正像数字一样具有设定的感情价值。

  正常的乔治和玛莎交往,那么乔治最终会赢得玛莎,而她的傲慢会失去优势。

  但圣乔治对她产生的影响要差得多。他表示爱的受礼逼得她难以忍受。如果一
切正常的话,那情况就是这样。理查兹望着句子在屏幕上闪现出来。

  你好,我是圣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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