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334/421页
,也许他本就没把‘敖仓’在放在眼里,心里所想的阳’城里的李信,所以‘敖仓’仍在漠北军的控制之下。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到‘敖仓’,彭越亮出将印。比彭越小了七八级的粮秣官立露巴结之色,问道:“两位将军要去何处?”
彭越回头看向李信,李信道:“备船,过河!”
船很快就备了过来,是那种长十余丈地大型运粮船,上边没有阁楼,没有琼台,但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两人上船过了河。历经一日赶到小‘修武’,略作休息之后,才打听到韩信已经离开‘’,目前正在‘曲阳’整编燕国的兵马。
经‘’、过‘灵寿’,马不停蹄的赶了半个月的路,两人终于赶到‘曲阳’。李信并未急着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商人的身份先在‘曲阳’走访一圈,看准韩信的大营之后,找了一间不起眼离大营又近地客栈投宿。入夜,他把彭越叫入自己房间。直言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李信一路上总是心事重重,一句话没说,彭越察颜观色也猜出个大概,点了点头,道:“大王为何不直入大营,夺了韩信的虎符?”
从古至今。对于军队来说,虎符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兵卒往往是只认虎符而不认人的。哪怕你贵为天子,手中拿着王印、节仗,可若是没有虎符难保兵卒将士会百分之百的听令。一个虎符,就如是一块‘泰山石敢当’,有着可降天下一切牛鬼蛇神的意思。将领如果没有虎符就等于孙悟空没有了金箍棒,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一分来。这也是君王臣子为何要像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符印,而罢黜一个君王,第一件事情就是夺了他的符印。
李信看了彭越一眼,暗叹彭越地幼稚。低声道:“你以为我想跟个小偷一样悄悄溜进‘曲阳’?当初,魏无忌手持天子的节仗兵符,领着数百亲兵侍卫要收晋鄙的兵权,晋鄙仗着手中有虎符就是不交出兵权,并不惜与魏无忌一战。如今我们两个光棍,手边没有一兵一卒,贸然进入韩信大营,韩信想杀我们就跟杀两条狗一样容易!”
“他敢!末将定让他血溅三尺。”彭越虎目怒瞪,喝道。
“就算他不敢杀你我,但他若把我们两个软禁在营中,然后挟大王以令漠北将领,不光河北之地,连关中也会落入他的手中。你、我还有陈婴、韩敬、张良等等,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万里江山岂不是要全部落入他的手中?不可不防啊!”
彭越眼前全是腥风血雨地景象,声音微颤的道:“大王要我干什么?”
“我不瞒你,现在我很害怕,手脚都在发颤,只怕自己这次是有来无去。如果,你觉得有性命之忧,现在就可以把我绑起来送给韩信,你将得到一辈子子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死罪,死罪!臣岂敢……”彭越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
“我现在没人可以依托,只能依托你了!今晚三更,我要入韩信营帐夺取虎符,收回兵权。是成是败,就看你的了!”
“臣肝脑涂地,愿助大王夺印,控制兵权!”彭越双手扶地,叩了个头。
三更时分,‘曲阳’城内一片寂静,唯有韩信大营四周还有一队队的兵卒巡逻。李信手持节仗,大步朝大营入口而去,彭越手握腰中马刀,紧随李信身后,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动静!
“什么人?”守门的两个持戟兵卒将戟交叉挡在大门前,身后是七八个持矛兵卒,矛尖齐刷刷地对准了站在营门口不远处的李信与彭越。
“我乃漠北大王使节,有重要军情要面见韩信韩大将军!”李信把手中的节举过头顶,喝道。
门侧小屋中走出一个屯长模样的人,因为军阶低微他从没见过节,但看李信手中持地像足了传说中的节。并且节上缠着黄丝,这可是最高级别的节,代表着大王亲至。可他打量着李信与彭越的穿着,心中暗思两人的派头不像使节,不敢擅自放两人入内,道:“韩将军已经入睡,请使节大人明天早上再来拜见将军?”
有两队过百人的巡逻兵卒一左一右朝大门这边走来,距离已经很近,不过百步之遥。彭越担心事急有变,更害怕时间拖得久了有人去通知韩信一切都晚了,上前一步,抬起比常人大了一倍的巴掌狠劲朝屯长脸上扇去,同时掏出将印喝道:“节仗不认得,将印总该认得!吾乃廷尉彭越,奉大王令有军情要事找韩将军相商,误了大事你一个小小的屯长能负得了责?还不前边带路,领使节大人前去面见韩信?”
彭越手中的金制将印在火光下闪闪发光,上边刻着的字屯长也认得,正是廷尉的将印。不过,这一巴掌把他扇的眼冒金眼头脑迷糊,一时忘了用九卿之一的廷尉当随从那使节该是个什么身份。他连连点头,捂着热辣辣发麻的半片脸庞,连连道:“两位大人请,请!”
持戟的兵卒与持矛的兵卒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全都发愣的堵在门口不知让路,直到屯长大急,骂道:“还不快给我闪开!”方回过神来让出通道。
三人朝大帐走去,韩信正在帐内安睡,突听帐外有人喊道:“大将军,大王使节赶到,请求面见……”说话的人一声闷哼,后边的内容嘎然而止。他并没有在意为什么说话的人不再往下说,半夜三更的听到使节前来以为是发生了大事,连忙叫进外帐休息的亲兵入内帐伺候穿衣。
第五卷 灭楚 第二十八章 明升暗降
越用刀柄磕晕了屯长,挑帘入帐,正给韩信着衣的亲传来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去,后背一凉,前胸露出一块八寸长的带血刀头。随即,彭越抽回马刀,亲兵双腿已无力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被一刀戮死瘫倒在地上。
眼看亲兵无故被杀,韩信大吃一惊,抬头看清出刀的人是廷尉彭越,双手提着裤腰满脸惊愕的问道:“彭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为何杀我亲兵?”
彭越并不答话,朝韩信虚砍一刀将其逼退,快步冲到榻边把放在枕边的印符抢在手中。这时韩信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你想夺兵权,反了你了!”作势欲扑上去抢夺。彭越把手中滴血的战刀往胸前一横,韩信畏惧不敢上前,冲着帐外大喊道:“来人,来人!”他的话音还没落,帐内又多了一人。
“哎哟!怎能乱伤人命呢?”李信挑帘入帐,瞅了地下躺着的尸首一眼,面露痛惜之色摇了摇头,走到帐中虎榻前坐下,伸手接过彭越递上来的符印,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
“我说韩大将军……”李信压着嗓子怪声道:“为何衣衫不整,见了寡人也不说叩拜?是不是手握重兵之后,眼里就没了寡人了?”
“微臣不敢!”韩信急忙把衣衫整好,跪伏在地上道。心中暗想李信不在‘阳’呆着跑来‘曲阳’干什么?莫非是自己故意不调兵马。又封台拜将地惹恼了他,因此亲自赶来治罪于他?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为何掩盖大王的身份,一上来直冲符印而去!不想还好,一想是越想越怕,韩信后脊梁上冒出一层冷汗来。连抬头去看李信的勇气也没有了。
张耳大帐与韩信的大帐紧挨着,这边的乱声那边哪能听不到,听到韩信帐内传来斥骂之声,暗道不好,急急忙忙穿戴好衣物赶来韩信帐前,首先见到地就是晕阙在帐外的屯长。此时帐内已没刚才的吵乱,静悄悄的一片,他猜不出里边的情况。心中明白其中一定有蹊跷,孤身一人也不敢就此入帐,叫来一队人马先把晕阙的屯长弄醒。
“来了一个使节,还有廷尉彭大人……”从屯长的口中弄清了来龙去脉,张耳大怒,心道彭越这是想干什么,擅闯韩信大帐莫非要搞兵变?怒罢,又想这或许是个机会,兵变可是杀头大罪,如果他能够率领兵卒把彭越拿下。绝对是大功一件。他稍稍收拾了激动的心情,点上百员猛士冲帐内喊话,道:“韩将军莫怕,臣来也!”闷头就冲入了帐内。
彭越横刀守在内帐门口正中,张耳在心中已把彭越当成一个叛贼,哪还留什么颜面。大骂道:“贼人,不在‘阳’助大王御敌,竟敢跑来这里夜袭大将军营帐,可知此乃杀头地大罪?还不速速弃刀投降,念在你我同朝为官,我可在大王面前替你求情,或许还能捡条性命!”说罢,把手中的剑朝彭越虚晃一下。正要命令身后的猛士去把彭越拿下,坐在虎榻上的李信道:“外边来的是寡人的御史大夫张耳吧,进来吧!”
彭越所站的位置正好把李信挡了个严实,张耳听到帐内说话的声音熟悉。口中又自称寡人,心中犯起嘀咕,暗道:“莫非大王来了,可刚刚那个屯长说来的是一个使节与彭越啊!”他把头往左一偏,目光绕过彭越粗壮庞大的身躯,朝里边打量,首先看到韩信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接着,目光往上抬去,见到李信地面孔后,心中惊骇程度不亚于刚才韩信突然看到李信的惊讶程度,手一松,剑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咣当’的脆响。
“大王……万岁!”张耳跪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入内帐,三拜九叩之后,道:“大王天威降临,臣等未曾迎驾,还请大王恕罪!”
“寡人在‘阳’,每天都有人排着队跟寡人说两位大人的坏话。这些人的话是五花八门,最主要地意识就是说你韩信搞封台拜将是为了称王称帝,不发兵援助‘阳’是想借刀杀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寡人虽不相信他们说的,但总得亲自来看看才能安心,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就悄悄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