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男女》第99/128页


恭……我的心一沉到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会场的,当一辆小轿车在我面前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时,我
才发现自己走的不是人行道而是汽车道。
透过挡风玻璃,我看到司机面如死灰,汽车的前挡板和我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几厘
米,“见鬼――你找死呵!”
我也惊出了一身虚汗。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史野并不爱她,而她,也并非有心嫁给史野。”我摇
着头,事情的结局太出乎意料了,尽管我心里清楚史野做出的这一决定同我的拒绝有关,
但还有一个原因,我认为史野突然改变宣布内容是为了不让“东南影视公司”落入白楚
心的手中,“他不该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一直难以置信,史野是一个遇事
相当镇定却又很有城府的理智之士,他不会也不应该――我认为史野今天的表现是一种
感情冲动之举。
我问自己,在我与史野之间,难道仅仅是一种友谊吗?
在我与他之间始终有一种无法解脱的联系,那扇我寻找的生活的门曾经敞开,曾经
有一种充实的、真实的声音呼唤过我,但我却又莫名其妙地失却……一辆警车呼啸着从
我身边驶过,我想到了梦妮,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哦拦了一辆“的士”,我得去看看她,
马上。
我来到公安局的刑事拘留所,夜班看守正在换岗,看守告诉我,那女人没死,被抢
救过来了。
我的心犹如一块石头落了地。
梦妮被关在一间单人囚房里,披头散发,神情沮丧,她蜷曲在铁窗一角,上身穿的
格子衬衣有点点血污,无疑是她用刀子捅人时溅上的。我的心不寒而栗,怎么也没想到
她会去杀人。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
“听看守说,那女人没死。”我轻轻吁了一口气。
“真遗憾。”梦妮变态地一笑,“她死了才好呢!”
“梦妮――”我看着她,她像一只受伤的小母狼,全身在不安地痛苦蠕动着,在我
坐的周围水泥地面上落满了烟蒂,我仿佛还能感觉到满屋的烟味。
“干爸刚走,”梦妮告诉我,史野陪了她两个多小时,“明天他为我办保释手续。”
“你这是在干蠢事,梦妮,”我拿出烟点着,她也要了一支,“我这么做是在警告
他,”梦妮用冷地喷出一口烟雾,“我会杀那女人,同样也会杀了他的。”
“怎么,你是想告诉我,你并没有想让他从你身边走开?”
“让他走开?不――不!即使有这么一天,也不是他从我身边走开,而是我一脚把
他从身边端开。”
“这又有什么两样?”我实在不明白梦妮是怎么想的。
“也许吧,可眼下我还没打算这样干,”梦妮绞着十指,扭曲的脸泛着可怕的幽光。
“为什么?”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从我身边走开回到那女人怀里。”
“你说什么,他和那女人――他们不是表姐弟?”我的心一咯噔,梦妮指的那女人
显然是白楚心。
“那女人需要他,嘿嘿……嘿,”梦妮笑得冷惨,“这小面首,他总能使所有的女
人为他神魂颠倒,哈哈……”她笑着笑着不笑了,“听干爸说他要娶这女人,是真的
吗?”
“我想是的。”
梦妮看着我,眼里突然泛起一片迷惘的怨恨,“米阿姨,我恨你,你不该拒绝干爸,
干爸是因为绝望才去娶那女人的,他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你,你毁了他,是的是的,
因为那女人也不爱他,你……”“别说了,梦妮,”我掐灭烟蒂,“我想我们现在都应
该面对现实,尤其是你,懂吗?”
梦妮开始平静下来,她不再看我,而是背过头去,“看来我们都一样。”
这句话很尖刻,我的心被扎了一下,很痛。
我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她。
在看守上前关铁门时,梦妮回过脸来,四目相视,我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样
的固执。


第二十八章



梦妮很快便被保释出来。有好长一段日子,我与她,与潇洒别墅断了联系。说不清
是回避还是有意躲闪,我除了工作,便把自己封闭在僻静的小屋里。
自从离开了“东南影视公司”,我也搬离了属于公司的那幢小别墅。我花了五十万
在市区靠海的一处宁静地段买下了一所独门独院的老式住宅,并称它为我的小屋。
小屋是一户书香门第之家建于解放初期的木制结构的房屋,古朴、典雅,房间宽敞,
采光及通风效果极佳。面朝大海的是一间设计古朴而又优雅的大书斋,里面的书架还留
着主人大量的线装书籍。院子很大,有一百多个平方,种植着文人墨客喜欢的紫丁香、
海棠、腊梅等,书斋的窗前是一棵菩提树,在后院里有一口古井,带着木轱辘,旁边还
连着风车,与风车紧挨的是一泓月芽形的池塘。金秋十月,池塘开满了睡莲,这一切使
人有如置身于遥远的、充满着田野情趣的古朴的处世淡泊人家对月吟诗的怀旧年代,我
喜欢的正是这种氛围,它使我联想起孤岛的小木屋――它们都有一个相似的共同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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