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全集.com》第16/363页
干瘦男左手边是个光头,足有一米八左右。他两侧胳膊高高鼓起的衣服告诉我这人三角肌很发达,看得出是个射击高手。干瘦男的右手的男人,脸上有条长长的刀疤从鼻子延伸到耳根,眼睛狭长而且闪动着寒光。他眼睛扫过我的时候,我咽喉部的皮肤阵阵的发痒。这人多半是个使刀的高手,而且是喜欢一刀断喉的那种。就像当年我们连队有个神枪手,打人专打眉心,所以看人的时候眼睛也首先往别人眉心的地方看差不多的道理。
还没等我看清第三个人,那个黑暗中的瘦子又说话了:“孙先生,看来你对女人没什么礼貌。也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所以我们只好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如果10秒钟之内你告诉我白老先生的去向,你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这里。额外还有10万块算是给你的补偿,10秒钟以后嘛……
就算他不说,我也看出来今天这问题是很难用语言解决的了。我没有电视里那些英雄受刑前先说很多豪言壮语的习惯,那种情况只能出现在美好的童话世界和三流电视剧里。现在我只是案板上的鱼肉,老老实实的还能少挨几拳。
趁着这10秒,我还能努力回忆受训时学到的反审讯知识。还好当年那个教官是全师出名的狠角。据说上他的教学和被敌人抓到基本是同样的效果,今天正好检验一下。想到这儿我活动了下全身肌肉,准备用硬气功来硬扛接下来的“异国问候”。
看到我的表现,对方可能也猜到我不准备开口。所以那个瘦高男打了个手势,他右手边的刀疤男慢慢的向我走来,带着严重的日本口音说了句极其难听的英语“showtime……”
第十五章 受刑
刀疤男几步冲到我面前,还有三米左右的时候突然一个滑步冲拳。他的速度快的吓人,眼睛一花拳头就到了,他是奔我头打来的。
“砰,碰,嘭”,像是被人拿着球棍狠敲似的,两个前手轻拳一个后手重拳相续而来打得我头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闪视线一片模糊,鼻子眼角嘴唇立刻就感觉有血流下来,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被打开了花。从他的简洁有力的动作可以看是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我不由的想:“这些家伙看上去很有背景的家伙,花这么大力气找白老先生到底要干什么?”
可是我已经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刀疤脸的第二通组合拳又到了。胸,腹被接连重击,打得我嘴里阵阵发甜,胃里的食物也被巨大的压力挤了出为。“哇”的一声我吐了刀疤脸满头,自己胸口也全都是,其他几个人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指着狼狈不堪的刀疤脸狂笑不止,刀疤脸也气极败坏地愣在当场。
从他的身手上看,如果平时我绝对和他打个势均力敌,而不致于像被打成现在这么惨。但现在我被捆得像个要上市的阳澄湖大闸蟹,我边喘息边观察能不能找机会逃脱。刀疤脸愣了几少后想上来继续打,但看到我自己也是一身的呕吐物弄得他没处下手。骂了句扶桑国骂就转头跑出去,可能是去清洁自己。
顺着他开门射进来的灯光,我第一次看到了坐在暗外那个头头。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站着,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鬼了呢。这人瘦的看上去鹰嘴鹞目,颧骨高耸留着典型东瀛风格的小胡子,咪着眼睛正在沉思着什么。
刀疤脸开门的时候,我还注意到走廊里放置着很多机械设备一类的东西。能看到上面有些日文的假名,我只认出了“重工”两个汉字。加上我所在的这间房子根本没有窗,也听不到任何汽车的声音,估计这是某个效外的厂房的地下仓库类的地方。
此刻的我身上全身都被打的火辣辣的痛,估计肯定青紫一大片。但好消息是都是皮肉伤,骨头和内脏目前都没事,如果我能脱开绳子和手铐的话。动作并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战斗力也不会下降太多。走廊里又传来跑步声,原来是刀疤脸单手拎着一个红色的大塑料桶回来。他把冰冷的水泼到我全身,冲掉了我身上的呕吐物,就迫不及待的又冲上来左右开弓好通狂打。被冻了个透心凉后又被人当沙袋,这个当年教官可没教过我。
我躲无可躲,挡无可挡,又不能还手。只能咬牙运气硬扛,一边暗地里看着这家伙的步法动作中是否有破绽。观察中我发现他在两通组合拳中间总喜欢把前后脚换一次位,换位的时候下盘很容易被攻击。看到这儿我心里暗暗发狠:“狗日的,不用你现在人肉沙包打的爽,等有机会老子把你踢成太监”。
这家伙打了有四五分钟,看上去有点累了,也可能是失去的耐性。手在腰摸了把闪着寒光的军刀出来,磨着牙齿对我说:“刚才只是开胃酒,下面我们开始正餐”。
看着他凶恶的样子,我知道这厮已经快要黔驴技穷了。因为我当年战场上审问俘虏的时候,都是闷头不出声下狠手直到对方招了为止,放狠话就是心虚的一种表现。而且,最起码现在为止他还不能杀掉我。所以最多拿刀给我开几个口子罢了,这些我自信都能挺住。咱可不能丢了中国人民陆军特种兵的脸,不然死后九泉之下都没法面对当年的抗日英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同时,他手腕一转。刀光闪动中我的肩膀被挑开了两个口子,不是特别深但是足够痛得我浑身哆嗦。不等我叫出声来他又刷刷几刀,我的手臂、胸口、腹部、大腿纷纷被割破。虽然是敌人但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刀玩的真他娘的好。每条口子都四五厘米左右,即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又让我苦不堪言。
“现在你准备说了吧?早点说能少挨几刀,快说。那个该死的老混蛋在哪儿?”,说话的同时他把刀身平贴着我的胸肌比划着。时不时用刀尖扎我乳|头和边上的嫩肉,冰冷的刀身激的我胸口皮肤起了层层小疙瘩,但我心里更担心他刀尖一转把我乳|头给剜掉。
我并没有说话,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瞧了一会。他虽然凶恶地看着我,但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在虚张声势。果然,眼神交锋了几秒后,他假借看自己的刀移开了视线。我知道这家伙已经不可能在我这儿问出什么了,气势上他已经弱下去了。
很明显看出这点的不只我一个人,那个从始到现在不出声的光头发话了:“斉藤君,休息一下,让川景君来对付这头猪吧”。
刀疤脸带着点惋惜收回了刀,不得不说他出刀和收刀的动作都非常利索,看样子是下过苦功夫的。我正在猜剩下七个打手级的人物哪个是什么川景时,地下室东南角黑暗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原来他才是那个川景。
这个人走到我面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上下打量我,也许是他在黑暗中已经看清楚了。我到是好奇地看了他几眼,这家伙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并不像其他八个人那么魁梧,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一件事。他很可能是个狙击手,他的眼睛看我的时候分别盯了三个部位,额头、脖子和心脏,最后落在我的眼睛上。
这个川景并不说废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眼神很空洞,即没有凶气杀气怒气,也不带有任何试探的问询。看了几秒他突然开口说:“他不会招的,这人意志很坚强;亚洲人对尊严看得很重,不能容忍出卖朋友的现象,就像你一样。”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了一下光头的胸口。光头被指到的地方像是有些发痒,伸手去挠的时候我看到,衬衫下边蚯蚓爬似的几条粗大的伤痕,被盖住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看上去有可能是刀子或者火烧的,反正不像是枪伤。因为枪伤即使医好了,也是青紫色的圆,不会是这样不规则的形状。
“那只能想别的办法了,看看加藤君和上岛君是否能带些惊喜给我们”,坐在阴影里的瘦男说。可能是为了给我增加心里压力,他们全都用汉语在对话。这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在摆弄,因为两眼睛被打肿了;我很费力才看清,他拿的是竟然我的手机。
“坏了,他们要对我朋友下手”,想到这儿我再也沉不住气了,但喝骂只能暴露我的慌张。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放点假情报拖时间,走廊里却又一次传来沉重的军靴与水泥地撞击的声音。
最开始打量他们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些人服装虽然都是便装。但脚上的鞋却是一模一样的,是空降兵的那种厚底防水靴,所以我猜这些人可能来自同一支部队或者雇佣兵武装。
随着脚步声,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我的心再一次沉到谷底,如果说有什么事比自己身寄虎吻更让人郁闷的。那就是和自己兄弟朋友家人一起被抓,敌人可以通过折磨最脆弱的人达到击溃全体的目的。
两个空着同样款式军鞋的家伙,其中的一个扛着此刻我最不想的人——钱掌柜。
“放了他”,我从咬着牙冲黑暗中那个瘦鬼子说。
看到我在冲他说话,那人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走到灯光下面。我看清这人除了出奇的瘦之久,还非常的高,目测最少一米九五。
“我叫安倍仇华,听我这个名字你应该能知道。我并不喜欢你们中国人,我到现在为止还能维持仅有的一点点礼貌。所以希望你好好合作,不要企图耍什么花样,不然我的手下会很开心的把你及你的朋友分尸”,阴森森说话同时,他干瘦的脸上几乎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如果不是眼神中的煞气根本就是个死人在讲话。
我自信能顶住他们的严刑拷打,但钱掌柜可不一定。现在他们已经动手要把钱掌柜捆到屋子里另一根水泥柱上,必须想点办法。
“放他走,等他到安全的地方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告诉你们白老先生的去处”,我自以为想了个好办法,却暴露了自己的软胁。
安倍仇华肌肉扭动,显现出一种类似于“笑”的表情。然后他对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会带着你俩去东北。找到那个老混蛋后就放你们回来,路上你敢耍什么花样我直接干掉你这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