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欲换更添香》作者:尼莫点1》第46/94页


  见我如此凝他,翁斐移又到我唇边,极有耐心,极其温柔的,轻轻邪笑道,“不愿意?还是不愿意在这里?”
  我将手轻轻挣开,反勾住了他修长净美的脖子,“皇上与我,现在是以何身份这样亲昵?”
  翁斐噙着笑,为我将凌乱的碎发拢在耳后。然后,早有准备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羊脂白玉手镯,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第84章
  和田玉本是玉中上乘。而这羊脂玉质地精纯, 油脂丰厚,产量稀少,又是和田中的上上品。仅有贵族豪富能消受得起, 可见稀贵。尤其是眼前的这块, 洁白而无暇,光亮而温润, 精光内蕴,实属极品。据说将这种玉镯从水中捞起,绝对滴水不沾。叶知秋的那块白玉玉佩, 在寻常百姓眼里确实造价不菲, 但跟眼前的手镯比, 简直相去悬殊,一文不值。色彩欠柔, 略暗淡,还有一丝绺裂。
  “这是朕的祖母太皇太后当年在世时传给朕母亲的。只可惜,她们都去世了。今日, 只能由朕亲自给你戴上了。”翁斐顺着腻滋润的羊脂玉镯, 触碰到了我的手, “朕送你此物,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或许是得知我恢复了自由身,早在他启程来救我时, 就吩咐了京中属下快马加鞭, 倍日并行地将这手镯送来。如此厚重的心意,如此特殊的意义, 让我心底泛起浓烈的动容。但我仍有些矜持道, “这太贵重了, 逢春受之有愧。”
  我举起手, 佯要摘下它。翁斐忽然又吻了过来,堵住了我的唇,手掌也箍住了我的手腕,生生阻止了我。
  他的吻灵活而柔软,深情地吮着我的舌头噬咬,我亦情难自己的迎合着他的入侵,双眼迷离,微醺酒醉般,呼吸急促着,险些失控地娇吟了一声。
  翁斐将唇移到我的耳垂,亲昵地摩挲着,扑出湿热的气息。我不受控的侧过面颊,反露出了匀净的脖颈,供他一路细密亲丨吮。
  他的大掌也终于放开了我的手,转而捧起了我的脸,眸光灼热,“逢春,你真迷人。你可知道现在你有多妩媚?”
  我被他压着,有些颤栗柔弱地抓住他的衣襟,睁着迷醉含怯的双眼盯着他。但我知道,我的战栗与羞怯,是因那股莫名上涌的渴望与期待...
  “皇上,我们回去吧...”
  落日低垂,像染缸被打翻了一样,橘红色溢满了天际与荒漠。一阵向晚的风拂过,送来些许凉意。翁斐顿了下来,刮了刮我的鼻梁,“你放心,朕有分寸,不会真在这里对你图谋不轨。”
  他重新与我坐好。为了熄火似的转移注意力,瞭望着周遭的景致,然后忽然笑道,“朕在江南时,就想带你回宫了。”
  大漠孤旷,烟沙飘渺。寥廓的天地之间,人显得那么渺小,可人心又那么丰盈,又那么柔肠绵绵。我不禁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吻了他的侧脸。
  翁斐幽邃的眼眶里蓄满了来之不易,失而复得的欣慰感。然后以不容拒绝的坚定,对我说道,“就当这里是塞外江南吧,这次,朕一定要带你入宫,以朕的女人的身份绑在朕身边。”
  最后一缕落日燃尽前,翁斐带着我,潇洒飘逸地策马而去。旷野还是亘古不变的苍凉,那依稀远去的马蹄声响消逝后,反而更显萧寥。
  *
  回到营地,翁斐便去主营那边处理公文了。他虽不在京中,却全局在胸,能拱挹指麾,指挥若定。这不,前些天就派了晟王出海,南下邦交。一是为了发展完善海上贸易之路,二是使沿途小国持续对我朝畏威怀德、输诚纳贡。至于三嘛,勉强算是防范翁晟有山中无虎猴子称王的心吧。
  *
  夜色微澜,远方戈壁上的狼群好奇而警惕地盯着灯火通明的营帐。
  我伏在木桌上看书。这些书都是问翁斐借的,大多是《春秋左氏传》,《资治通鉴》之类的典籍。我看得津津有味,时间飞溜了一个时辰也毫无察觉。只感觉这书可比风月话本有趣多了。
  被拨来伺候我的玉棠也算是熟悉了我的习惯,知我一人待着时,要么爱望着荒原景致发呆,要么低头看书,能怡然自得地消耗大半天的时光,从不说无聊。这不,见我又在翻书,她便细心地为我多点了两盏油灯,生怕我累了眼睛。
  我朝她笑了笑,也体贴道,“都下去休息吧,今夜不用伺候了。”
  “奴婢告退。”玉棠规矩地朝我欠了欠身,领着账外值守的两个小丫头撤下了。
  婢女才走没多久,翁斐便独一人进来了,留安详意在外守帐。我放下书,起身为他斟茶,“虽然夜里不宜饮茶,但皇上,我这儿没有开水了。您若口渴,将就着喝一点?”
  方才我才让玉棠她们退下休息,总不能又拉她们起来烧水伺候吧。
  “存心不想让朕今夜睡觉?”
  也不知他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此一语双关,倒叫我面颊一热,分外赧然。
  他坐了下来,到底还是接过那一杯稍有提神作用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后,翁斐忽然道,“朕听说白天的时候梅承瀛找过你。”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觉得摇摇晃悠的烛光下,他的轮廓格外的柔和。
  “不必理会他,更不必把他放在眼里。”翁斐一边说着话,一边向我伸手,示意我坐在他的怀中。
  梅承瀛与我对话的时候,安详意正好撞见。所以今夜翁斐在主帐中处理奏章时,奉茶伺候的安祥意便提及了此事。翁斐心生不爽,便唤来了账外值守的梅承瀛,暗示警告他闭嘴。帝王轻描淡写几句话,头也看懒得抬一下。却叫梅承瀛汗不敢出,噤若寒蝉。
  眼下,我踟蹰在原地,并未上前。翁斐便霍然起身将我打横抱起,又坐向了床榻。我觉得此刻好似一朵绵软的云,在他宽厚结实的怀里无处可逃。他的体息,淡淡龙涎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很好闻,也很独一无二。
  “逢春——”他轻声唤我,那双真挚的眼分外柔情。我凝望着他,被他的神色吸引似的,主动伸舌吻住了他。他嘴里有股清冽的茶香。吻着吻着,他不甘示弱,反客为主,深情地吮丨咬着我的唇。
  “皇上——”我低声唤他,有些难为情,请求道,“可否把烛火都熄了?”
  翁斐的俊脸上浮上一丝邪笑,“害羞?”
  久旱逢甘霖,共赴巫山云雨后,他怜爱地吻着我,目光缱绻,倾尽温柔,与刚才霸道的主导截然不同。我们在薄被下相拥,他与我闲聊古今,就像是塞上一对寻常的夫妻眷侣,从人生哲理,聊到诗词歌赋。然后,时不时地亲昵一下。在亲密嬉闹间,忽然对视的眼神变得胶着,变得滚烫,呼吸起伏逐渐加重,情不自禁地又热吻在了一起...
  第二日我醒来时,已是晌午。浑身酸疼,而昨夜与自己欢爱的男儿,正躺在我身侧,撑着脑袋,对着我浅笑。想起昨晚的亲热和疯狂,我很羞赧地将头蒙在了被子里,就是不敢与他对视。
  “皇上...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呢。”我企图以被褥遮羞,娇恼道。
  被子却被翁斐轻轻扯开,他宠溺地望着我,“朕也是刚醒不久。你看,你才成为朕女人的第一天,就成功让‘君王不早朝’了。”
  “昨夜,明明皇上也乐在其中...怎的如今倒怪起我来了...”
  见我尾音减弱的嘟哝着抗议,翁斐再次将我欺在身下,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朕现在也可以乐此不疲,要再试试吗?”
  他的笑意变得危险,龙火又燃,我躲避性地挪了挪。昨夜他几度摧花欺雨,后半程已让我昏软无力,招架不住了,至今都还有些酸肿不堪。于是我咬咬唇,红着脸求饶道,“皇上...不如我帮你那什么吧……”


第85章
  说着, 翁斐便半带疑惑地见我跪起身,他这才顿然明白,速速伸手制止住我的动作。
  我无辜地抬眼, “皇上不喜欢?”
  翁斐摇了摇头, 将我揽入怀中,使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紧致韧性的胸膛, 然后把优雅的下颌轻轻抵在我的肩窝,温柔道,“朕不舍得你这样。”
  “可皇上...昨夜不也...替我那什么了吗?”话末, 我掩饰害臊的“咳咳”了两声。
  他将我抱得更紧, “朕心甘情愿。”
  “皇上为别的女人这样过吗?”
  “怎么可能。”他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逢春,朕每个月去后宫的频率并不高。但朕是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所以偶尔去宠幸那些妃嫔仅是为了泄丨欲,或是给皇家开枝散叶。一直以来,朕都是只顾着自己舒服就好。反而是女人们因看上了朕的身份, 争着寻机会取悦朕。”
  这以男子为尊的世道, 女人一生只与一个丈夫有肌肤之亲, 才算正常, 才算护守贞洁。而男人们三妻四妾,与不同女子欢好, 再正常不过。何况是他, 地位最高的那位。但作为后宫佳丽三千人才算是常态的帝王来讲,翁斐这样人口稀薄的后宫, 倒显得他多少有些清规少欲了。
  翁斐说着话, 又亲昵地嗅了嗅我的发香, 与我耳鬓厮磨, “但昨夜跟你欢好时,朕却很在意你的感受,很想让你跟着快乐,跟着舒服。朕愿意伺候你,甘之如饴。”
  伺候我?我慌忙伸出手指堵住他的唇,“您堂堂一国之君,接成汤之胤,位九五之尊。普天苍生都要匍匐在您的脚下,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纡尊降贵侍候我?若叫旁人听了,还以为我是个祸国妖姬呢。”
  其实他能为我说出这样的话,不管真假,我到底是乐意听的。心中为这份爱意感到发自肺腑的幸福和得意。在他心底,我能比旁的女子与众不同,独一无二,是极其幸运的。翁斐若真心爱我,我便待真意他。但我并不敢奢求他长久的宠嬖,只愿好好把握这圣眷正浓的时刻,蒹葭倚玉,扶摇直上,为自己博一个跨凤乘鸾的前程。
  我正暗自盘算时,翁斐却徐徐笑了,“你这样的天生尤物,若你肯,确实很是容易让朕变成纣王跟幽王的。”他顿了顿,才接着认真道,“但做祸国红颜势必会背负骂名,受尽三至之谗。而朕,不想让你身名俱灭,被千夫所指。”
  这是塞外荒漠上一个寻常的正午,远方曲中有折柳,近处马策有刀环。或许没人会在意,也根本没人会记得这天。但这一瞬间,翁斐自然流露出的这一句话,温柔而真挚,让我生生世世不愿忘。
  *
  与翁斐穿好衣裳后,我坐在桌旁,准备自己绾发。他却不着急唤安详意和婢女们进来侍奉,反而踱步到了我身后,为我绾起青丝。然后忽然轻声道,“逢春,为朕生一个皇子吧。”
  见我转过头仰望他,双眸秋水盈盈,却迟迟不语。翁斐接着道,“朕还没有皇子呢。如果朕的皇长子是与心爱的女子所生,那意义非同凡响。”
  翁斐登基执政的这些年,流连前朝更多,并不迷恋三宫六院之景。如今膝下有四位小公主,偏偏一个皇子都没有。可想而知,后妃们有多想争先恐后,盼望生个皇长子,从此母凭子贵了。虽然我也衷心想为他毓子孕孙,从此多个依靠。可是我与刘清慰婚后一年也并无兰梦之征,这不免让我忧心重重。
  为掩心事,我故意娇嗔道,“若是个公主呢?皇上就会不喜欢吗?”
  “若是个公主,那必然也是最受朕宠爱的那个,朕会像爱你一样待她。”翁斐直言不讳道,“但朕考虑的是,如果是个皇子,以后为你层层晋封会更容易些,至少能完完全全堵住前朝的嘴。”
  我心软绵绵的,环抱住了他的腰,既感到欣慰,又觉得苦涩,只能哽咽道,“皇上为我思虑良多...”

当前:第46/94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